42.亦正亦邪
第二天一早，陈燧没有去送姜珺。
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车，倘若只是帮忙提个行李什么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姜珺觉得这样太矫情了。
她可是在家里能帮父母下地干农活的姑娘，耍不来那一套娇滴滴的把戏。
不过陈燧还是一大早就起床了，他准备去见一个人。
“喂，李总啊？”
“陈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电话对面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陈燧哭笑不得：“这话说的，高考都考完了，谁没空啊？”
“嘿嘿。”对面的人打趣道：“我今早起床，掐指一算，就料到有人要求我帮忙，说罢，什么事？”
陈燧却是不急：“你在家吗？”
“在！你现在过来？”
……
对方名叫李从墨，是陈燧的发小，同时也是初中同学。
还记得李从墨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是希望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代大文人。
可谁知李从墨长着长着，就歪了。不爱读书不爱写字，偏偏钟情于各种手工制造和发明。
用李从墨的话说，‘从墨’不一定就是墨水的墨啊，墨家机关术，难道就不是墨了？
两人的家离得不太远，陈燧走路用了二十分钟。
这里是一片破败的城中村，李从墨的家是一排平房，面积只有不到60个平房，却要容纳一家四口人。不过好在有个近百平米的院子，无论做些什么都能放开手脚。
李从墨的父亲是收破烂的，当然，并不是骑着三轮车大街小巷吆喝的那种，而是联系工地或者商场，统一大批回收废品，平时的收入相当不错。
正是因此，李从墨便时常有机会从父亲的手底下淘来各种各样的旧零件，以支持他自己的发明创造。
当陈燧走进院子的时候，李从墨正戴着漆黑的护目镜，在一堆钢材旁焊接着什么。
陈燧走过去看了几眼，被电焊呲出的电火花晃得头晕目眩。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蹦迪花洒。”
陈燧一脸迷茫：“？？？啥？”
“就是当你洗澡的时候，花洒喷出来的水流，会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幻五颜六色的光。”
说着，李从墨将一块零件拼接起来，顿时组合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花洒。
通上电源，随着音乐响起，花洒果然如同KTV中的彩灯一般，从顶部和出水口射出了彩光。
陈燧看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来了一句：“这项目我陈多鱼投了！！”
“陈总好眼光！！！”李从墨振奋道：“我这蹦迪花洒最大的卖点就是，可以根据个人喜好任意的切换场景，只需要在顶部加装一个投影仪，就能够模拟出海岸、草原、雪山、闹市等等多种环境…”
陈燧又懵了，海岸雪山什么的都能理解，闹市是什么鬼啊？你是在洗澡啊大哥？！
“呃……好了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东西。”
李从墨将花洒放在一旁：“什么东西？”
“电磁脉冲发生器！”
李从墨愣了愣，电磁脉冲？是他知道的那个电磁脉冲吗？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搞破坏？”
陈燧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在关于周金泉的资料中，对方有18家非法赌博性质的游戏厅，说白了就是老虎机厅，而其中，更是包括了之前李行舟输钱的那家‘A8’。
要知道像这种场所，规模稍大一些的，每天的盈利随随便便就是过万乃至好几万，刨除了各项开支，一年下来的纯利润少说也得一百万往上。
而这样的老虎机厅，周金泉有整整18家。
虽然现在的陈燧还没有能力去扳倒周金泉，但是暗地里将这18家老虎机厅打废，也还是有希望的。
陈燧将他的想法告诉了李从墨，李从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走到院子的一角掀开了一堆木板。
只见木板下正堆放着一台老旧的老虎机。
“想要彻底报废老虎机肯定是不现实的，那样的设备太大，容易被人察觉。”
说着，李从墨拍了拍老虎机的投币口：“但是，如果只是干扰投币口的感应器，那就简单多了，只需要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就能达到作弊的目的。”
这台老虎机在李从墨家的院子里放了快一年多了，他早就将其拆装了不知多少遍，就算是闭着眼，他也能把其内部的结构的图纸给画出来。
“能量产吗？”陈燧立刻就明白了李从墨的意思。
这种作弊器如果可以量产，绝对能极大程度地打击信城的赌博业，他两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便是陈燧做人做事的风格，亦正亦邪，百无禁忌。
李从墨嗤笑一声：“兄弟，你以为这是多么精密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
“电磁脉冲发生器，听起来好像很牛逼。”李从墨随手拿起一卷铜丝：“其实就是电池、电阻、铜线圈而已。”
“只要把电路图设计好，初中生都能做…不过这种事还是隐蔽一些好，单独我自己一个人做，每天也就四五十个吧，主要是制作外壳太麻烦。”
陈燧想了想：“要不你先做一个试试？”
“行！”
李从墨手脚麻利地给老虎机通上电，所幸，即使已经闲置了许久，但电路却并没有损坏。
利用电磁脉冲给老虎机作弊，最主要的是控制电磁脉冲的强度和频率，李从墨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工具箱，里面有一大堆像是乐高积木一样的电子元件。
这一套‘电路积木’可是李从墨的宝贝，每当他需要实验一个电路图的时候，只需要简单地将各种积木拼装，就可以讯速地进行还原和调整。
“这个位置怎么短路了，算了，先加个电阻看看。”
“咦，9V的电压居然高了？我还以为至少需要十几伏特…”
陈燧在一边默默看着没有打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李从墨最后一次调整电路，随后便将线圈缓缓靠近了老虎机的投币口。
当线圈完全贴在老虎机的外壳上时，陈燧看见老虎机的屏幕上，显示分数的数字从‘000’变成了‘001’，‘002’。
数字大约每秒钟跳动十几次次，对于作弊者而言，这就是每秒钟挣了十几元钱，一分钟便是过千元。
“成了！”李从墨又打开另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导线和电阻。
由于没有合适的外壳，他便将电路安装在了一个小小的名片盒中，随手扔给了陈燧。
“试试看吧！”
陈燧将名片盒靠近老虎机，上面的数字又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一样的好用，一样的稳定。
“我拿去老虎机厅试试。”陈燧满意地掂了掂名片盒，向李从墨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从墨自己也显得挺满意，不过还是出言提醒道：“小心点，别被抓住了！”
按照信城黑道上的规矩，赌博作弊，是要砍手指的……
“放心吧！”陈燧满不在乎：“我又不退币，谁能盯上我？”
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车，倘若只是帮忙提个行李什么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姜珺觉得这样太矫情了。
她可是在家里能帮父母下地干农活的姑娘，耍不来那一套娇滴滴的把戏。
不过陈燧还是一大早就起床了，他准备去见一个人。
“喂，李总啊？”
“陈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电话对面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陈燧哭笑不得：“这话说的，高考都考完了，谁没空啊？”
“嘿嘿。”对面的人打趣道：“我今早起床，掐指一算，就料到有人要求我帮忙，说罢，什么事？”
陈燧却是不急：“你在家吗？”
“在！你现在过来？”
……
对方名叫李从墨，是陈燧的发小，同时也是初中同学。
还记得李从墨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是希望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代大文人。
可谁知李从墨长着长着，就歪了。不爱读书不爱写字，偏偏钟情于各种手工制造和发明。
用李从墨的话说，‘从墨’不一定就是墨水的墨啊，墨家机关术，难道就不是墨了？
两人的家离得不太远，陈燧走路用了二十分钟。
这里是一片破败的城中村，李从墨的家是一排平房，面积只有不到60个平房，却要容纳一家四口人。不过好在有个近百平米的院子，无论做些什么都能放开手脚。
李从墨的父亲是收破烂的，当然，并不是骑着三轮车大街小巷吆喝的那种，而是联系工地或者商场，统一大批回收废品，平时的收入相当不错。
正是因此，李从墨便时常有机会从父亲的手底下淘来各种各样的旧零件，以支持他自己的发明创造。
当陈燧走进院子的时候，李从墨正戴着漆黑的护目镜，在一堆钢材旁焊接着什么。
陈燧走过去看了几眼，被电焊呲出的电火花晃得头晕目眩。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蹦迪花洒。”
陈燧一脸迷茫：“？？？啥？”
“就是当你洗澡的时候，花洒喷出来的水流，会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幻五颜六色的光。”
说着，李从墨将一块零件拼接起来，顿时组合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花洒。
通上电源，随着音乐响起，花洒果然如同KTV中的彩灯一般，从顶部和出水口射出了彩光。
陈燧看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来了一句：“这项目我陈多鱼投了！！”
“陈总好眼光！！！”李从墨振奋道：“我这蹦迪花洒最大的卖点就是，可以根据个人喜好任意的切换场景，只需要在顶部加装一个投影仪，就能够模拟出海岸、草原、雪山、闹市等等多种环境…”
陈燧又懵了，海岸雪山什么的都能理解，闹市是什么鬼啊？你是在洗澡啊大哥？！
“呃……好了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东西。”
李从墨将花洒放在一旁：“什么东西？”
“电磁脉冲发生器！”
李从墨愣了愣，电磁脉冲？是他知道的那个电磁脉冲吗？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搞破坏？”
陈燧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在关于周金泉的资料中，对方有18家非法赌博性质的游戏厅，说白了就是老虎机厅，而其中，更是包括了之前李行舟输钱的那家‘A8’。
要知道像这种场所，规模稍大一些的，每天的盈利随随便便就是过万乃至好几万，刨除了各项开支，一年下来的纯利润少说也得一百万往上。
而这样的老虎机厅，周金泉有整整18家。
虽然现在的陈燧还没有能力去扳倒周金泉，但是暗地里将这18家老虎机厅打废，也还是有希望的。
陈燧将他的想法告诉了李从墨，李从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走到院子的一角掀开了一堆木板。
只见木板下正堆放着一台老旧的老虎机。
“想要彻底报废老虎机肯定是不现实的，那样的设备太大，容易被人察觉。”
说着，李从墨拍了拍老虎机的投币口：“但是，如果只是干扰投币口的感应器，那就简单多了，只需要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就能达到作弊的目的。”
这台老虎机在李从墨家的院子里放了快一年多了，他早就将其拆装了不知多少遍，就算是闭着眼，他也能把其内部的结构的图纸给画出来。
“能量产吗？”陈燧立刻就明白了李从墨的意思。
这种作弊器如果可以量产，绝对能极大程度地打击信城的赌博业，他两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便是陈燧做人做事的风格，亦正亦邪，百无禁忌。
李从墨嗤笑一声：“兄弟，你以为这是多么精密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
“电磁脉冲发生器，听起来好像很牛逼。”李从墨随手拿起一卷铜丝：“其实就是电池、电阻、铜线圈而已。”
“只要把电路图设计好，初中生都能做…不过这种事还是隐蔽一些好，单独我自己一个人做，每天也就四五十个吧，主要是制作外壳太麻烦。”
陈燧想了想：“要不你先做一个试试？”
“行！”
李从墨手脚麻利地给老虎机通上电，所幸，即使已经闲置了许久，但电路却并没有损坏。
利用电磁脉冲给老虎机作弊，最主要的是控制电磁脉冲的强度和频率，李从墨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工具箱，里面有一大堆像是乐高积木一样的电子元件。
这一套‘电路积木’可是李从墨的宝贝，每当他需要实验一个电路图的时候，只需要简单地将各种积木拼装，就可以讯速地进行还原和调整。
“这个位置怎么短路了，算了，先加个电阻看看。”
“咦，9V的电压居然高了？我还以为至少需要十几伏特…”
陈燧在一边默默看着没有打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李从墨最后一次调整电路，随后便将线圈缓缓靠近了老虎机的投币口。
当线圈完全贴在老虎机的外壳上时，陈燧看见老虎机的屏幕上，显示分数的数字从‘000’变成了‘001’，‘002’。
数字大约每秒钟跳动十几次次，对于作弊者而言，这就是每秒钟挣了十几元钱，一分钟便是过千元。
“成了！”李从墨又打开另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导线和电阻。
由于没有合适的外壳，他便将电路安装在了一个小小的名片盒中，随手扔给了陈燧。
“试试看吧！”
陈燧将名片盒靠近老虎机，上面的数字又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一样的好用，一样的稳定。
“我拿去老虎机厅试试。”陈燧满意地掂了掂名片盒，向李从墨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从墨自己也显得挺满意，不过还是出言提醒道：“小心点，别被抓住了！”
按照信城黑道上的规矩，赌博作弊，是要砍手指的……
“放心吧！”陈燧满不在乎：“我又不退币，谁能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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