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
沈易成，今年45岁，自从20多年前大学毕业后就在H校任教了。由于近几年头发退休的速度明显快于实际年龄，所以久而久之在学生之间就有了沈秃子的外号，真实姓名反而很少有人提起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沈秃子，咳咳，沈老师依旧对着黑板上的代数题目讲得唾沫四溅，洛川和楚靖依坐在下面用手机也聊的正High。
楚靖依：一会儿中午去找沈老师吗？
洛川：沈秃子的脾气不太好，口风又紧，想从他嘴里套出线索还需要想想办法......
楚靖依：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洛川：办法倒是有，不过需要你配合。
楚靖依：哼，每次要我出手了就会想到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甩开独自行动～～
洛川：楚女侠义薄云天，最仗义了，此次一定要鼎力相助。
手机屏幕上显示楚靖依发来一个鬼脸，洛川正打算低头回复，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然后就感到自己的脑门被一个东西砸中......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沈秃子的独门绝技——粉笔飞刀。
洛川揉着自己的脑袋，耳边传来了沈秃子的声音，“洛川，你胆子够大的，上我的课居然还敢开小差，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不用听课了是吧？要真有本事的话考去A班呀！”
洛川立刻进入怂包模式，满脸堆笑道：“沈老师瞧您说的，咱们B班在您的英明领导下蒸蒸日上，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沈秃子明显马屁被拍的很舒服，但是依然板着脸说道：“哼！你少跟我油腔滑调，一会儿下课了到我办公室来！”
得了，本来还想找个理由去沈秃子办公室，现在理由都不用找了。看到楚靖依憋着笑脸看着自己，洛川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下课后，洛川和楚靖依来到沈秃子办公室，沈秃子看到楚靖依也跟来了，于是说道：“楚靖依，刚才上课的时候你也有份吧，我看你是女生给你留了面子，你倒是挺自觉的呀。”
接着就开始对着洛川说教，“洛川，我知道你这小子很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故错过了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你完全有能力进入A班。明年就要中考了，你给我收收心，听到没有！”
洛川耐心听完沈秃子的训话，试探着问道：“那个，沈老师，想问您个事情，咱们学校的实验楼为什么八点之后不允许逗留啊？”
沈秃子脸色一沉，说道：“这是学校的规定，你们遵守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果然有问题！看到沈秃子的脸色，洛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内情，于是单刀直入，“沈老师，六年前实验大楼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情，导致三名学生和一名老师死亡？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学校才会制定那么奇怪的校规，我说的对吗？”
沈秃子的脸色剧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洛川喊道：“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听着，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绝对不允许再深入下去......被学校处分是小事，搞不好，搞不好......”
沈秃子有些说不下去了，似乎是勾起了很不好的回忆，于是猛地一挥手，说道：“总之，这件事你们不许再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现在马上回教室去。”
洛川朝楚靖依暗暗使了个眼色，接到信号的楚靖依立刻对着沈秃子哭丧着脸，说道：“沈老师，我们错了......我们在实验楼玩了数台阶的游戏，结果......结果.....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很多怪事情，然后......然后......徐武和王强同学就出意外了......我们好害怕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说着说着，居然还真的抽泣起来，这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洛川也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什么！你们居然也玩了那个游戏！你们！”沈秃子听后脸色煞白，呆立了许久，最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为什么总是好奇心那么旺盛，六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沈秃子沉默了许久，洛川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静静地一旁等待。
沈秃子终于开口了，“我教了半辈子的书，自认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让我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沈秃子留宿在学校的教师宿舍中值班，说是值班，但其实也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一般情况下是可以正常作息的。
那天晚上10点左右，沈秃子完成了第二天的备课工作准备休息，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沈秃子开门一看，居然是自己班里的学生陈芸和何冲，这两个人那么晚了居然急匆匆地来找自己，沈秃子急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芸带着哭腔说道：“沈老师，您快去实验楼看看吧，太吓人了......林峰老师今晚带着我、何冲还有王琳在实验室准备下周的物理实验竞赛，实验完成后大家想着放松一下，就提议玩一个数台阶的游戏。结果......结果......王琳说她的脚被粘在了楼梯台阶上拔不出来了，我们几个人一起上去帮忙也不行。现在......现在王琳已经失去理智了，正拿着随身携带的实验剪刀扎自己的脚，林老师正在想办法阻止她，然后让我们赶快叫人过去帮忙。”
沈秃子听后知道情况紧急，赶忙带着两个学生赶到了实验楼，当他来到七楼的台阶上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林老师倒在走廊的一侧，右手捂着自己的左侧上臂，鲜血汩汩往下流，显然是被王琳的剪刀给扎伤了。而此时的王琳，瘫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右脚脚踝部分已经被扎得血肉模糊，但更为诡异的是，王琳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显得痛苦，而出透出一种解脱和兴奋，嘴里喃喃说道：“在这里，找到了......在这里，找到了......”跟着沈秃子一起过来的陈芸和何冲看到后也是吓得不轻，陈芸更是当场吐了一地。
沈秃子和之后闻讯赶来的另一名校工，合力将王琳和林峰送到了医务室。
听完沈秃子的讲述，洛川和楚靖依对视了一眼，虽然具体过程有所不同，但是六年前的事件中，那几个人果然也都玩过数台阶的游戏。洛川接着问道：“那后来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
沈秃子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王琳出院后先是掐死了陈芸，然后下毒害死了何冲，之后在实验楼天台跳楼自杀。林峰老师经历那件事情后，整天神情恍惚，后来学校也就接受了他的辞职，但没想到他终究也没能躲过，三个月后被发现淹死在学校的人工湖里。
当时警方也进行了调查，最终得出结论是，王琳因为感情纠葛杀死何冲和陈芸后自杀，林峰因为受不了精神刺激也跟着自杀了。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像王琳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我心里一直怀疑，他们的死绝对跟那晚他们玩的游戏有关。虽然表面上不能说，但我估计校领导也是这样想到，所以才制定了那条校规，还规定实验楼七楼通向天台的门继续常年上锁。唉......没想到六年后，同样的事情又重演了。”
洛川问道：“当时的那位校工还在学校吗？他会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
沈秃子点点头，说道：“他一直在学校做校工。但那位校工当时来学校没几年，和那几个师生也不认识，而且他赶来时我已经给林峰和王琳做了简单的包扎，所以他只是以为发生了一般的实验事故，所以你们应该问不出别的东西了。”
沈秃子看向两人，问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了，你们老实告诉我，除了王强、徐武和你们两人外，那晚还有谁参与了游戏？现在你们有没有遇到其他奇怪的事情？”
洛川和楚靖依只能向沈秃子老实交代，并且表示自己目前一切正常。
当得知居然还有A班的两个学生牵涉其中，沈秃子长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异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离开办公室后，洛川发现楚靖依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问道：“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楚靖依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只是在想我们会不会也像六年前的那些人一样，最终一个个都莫名死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感觉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下午放学后我要去人工湖看一下，六年前的林峰老师，现在的徐武都死在那里，说不定会发现新的线索。你要一起去吗？”
“好开心，洛川你终于主动约我了，那下午人工湖见，另外......”楚靖依神秘地笑道：“或许我知道为什么王琳会杀死何冲和李芸了。”
“为什么？”洛川问道。
“等到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说完，楚靖依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靠！这小妮子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不会是存心报复自己吧。不过看到楚靖依又恢复了精神，洛川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不远处，刚刚离开的楚靖依一直注视着洛川的身影，眼神中带着忧伤和决绝......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沈秃子，咳咳，沈老师依旧对着黑板上的代数题目讲得唾沫四溅，洛川和楚靖依坐在下面用手机也聊的正High。
楚靖依：一会儿中午去找沈老师吗？
洛川：沈秃子的脾气不太好，口风又紧，想从他嘴里套出线索还需要想想办法......
楚靖依：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洛川：办法倒是有，不过需要你配合。
楚靖依：哼，每次要我出手了就会想到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甩开独自行动～～
洛川：楚女侠义薄云天，最仗义了，此次一定要鼎力相助。
手机屏幕上显示楚靖依发来一个鬼脸，洛川正打算低头回复，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然后就感到自己的脑门被一个东西砸中......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沈秃子的独门绝技——粉笔飞刀。
洛川揉着自己的脑袋，耳边传来了沈秃子的声音，“洛川，你胆子够大的，上我的课居然还敢开小差，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不用听课了是吧？要真有本事的话考去A班呀！”
洛川立刻进入怂包模式，满脸堆笑道：“沈老师瞧您说的，咱们B班在您的英明领导下蒸蒸日上，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沈秃子明显马屁被拍的很舒服，但是依然板着脸说道：“哼！你少跟我油腔滑调，一会儿下课了到我办公室来！”
得了，本来还想找个理由去沈秃子办公室，现在理由都不用找了。看到楚靖依憋着笑脸看着自己，洛川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下课后，洛川和楚靖依来到沈秃子办公室，沈秃子看到楚靖依也跟来了，于是说道：“楚靖依，刚才上课的时候你也有份吧，我看你是女生给你留了面子，你倒是挺自觉的呀。”
接着就开始对着洛川说教，“洛川，我知道你这小子很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故错过了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你完全有能力进入A班。明年就要中考了，你给我收收心，听到没有！”
洛川耐心听完沈秃子的训话，试探着问道：“那个，沈老师，想问您个事情，咱们学校的实验楼为什么八点之后不允许逗留啊？”
沈秃子脸色一沉，说道：“这是学校的规定，你们遵守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果然有问题！看到沈秃子的脸色，洛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内情，于是单刀直入，“沈老师，六年前实验大楼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情，导致三名学生和一名老师死亡？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学校才会制定那么奇怪的校规，我说的对吗？”
沈秃子的脸色剧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洛川喊道：“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听着，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绝对不允许再深入下去......被学校处分是小事，搞不好，搞不好......”
沈秃子有些说不下去了，似乎是勾起了很不好的回忆，于是猛地一挥手，说道：“总之，这件事你们不许再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现在马上回教室去。”
洛川朝楚靖依暗暗使了个眼色，接到信号的楚靖依立刻对着沈秃子哭丧着脸，说道：“沈老师，我们错了......我们在实验楼玩了数台阶的游戏，结果......结果.....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很多怪事情，然后......然后......徐武和王强同学就出意外了......我们好害怕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说着说着，居然还真的抽泣起来，这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洛川也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什么！你们居然也玩了那个游戏！你们！”沈秃子听后脸色煞白，呆立了许久，最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为什么总是好奇心那么旺盛，六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沈秃子沉默了许久，洛川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静静地一旁等待。
沈秃子终于开口了，“我教了半辈子的书，自认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让我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沈秃子留宿在学校的教师宿舍中值班，说是值班，但其实也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一般情况下是可以正常作息的。
那天晚上10点左右，沈秃子完成了第二天的备课工作准备休息，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沈秃子开门一看，居然是自己班里的学生陈芸和何冲，这两个人那么晚了居然急匆匆地来找自己，沈秃子急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芸带着哭腔说道：“沈老师，您快去实验楼看看吧，太吓人了......林峰老师今晚带着我、何冲还有王琳在实验室准备下周的物理实验竞赛，实验完成后大家想着放松一下，就提议玩一个数台阶的游戏。结果......结果......王琳说她的脚被粘在了楼梯台阶上拔不出来了，我们几个人一起上去帮忙也不行。现在......现在王琳已经失去理智了，正拿着随身携带的实验剪刀扎自己的脚，林老师正在想办法阻止她，然后让我们赶快叫人过去帮忙。”
沈秃子听后知道情况紧急，赶忙带着两个学生赶到了实验楼，当他来到七楼的台阶上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林老师倒在走廊的一侧，右手捂着自己的左侧上臂，鲜血汩汩往下流，显然是被王琳的剪刀给扎伤了。而此时的王琳，瘫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右脚脚踝部分已经被扎得血肉模糊，但更为诡异的是，王琳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显得痛苦，而出透出一种解脱和兴奋，嘴里喃喃说道：“在这里，找到了......在这里，找到了......”跟着沈秃子一起过来的陈芸和何冲看到后也是吓得不轻，陈芸更是当场吐了一地。
沈秃子和之后闻讯赶来的另一名校工，合力将王琳和林峰送到了医务室。
听完沈秃子的讲述，洛川和楚靖依对视了一眼，虽然具体过程有所不同，但是六年前的事件中，那几个人果然也都玩过数台阶的游戏。洛川接着问道：“那后来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
沈秃子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王琳出院后先是掐死了陈芸，然后下毒害死了何冲，之后在实验楼天台跳楼自杀。林峰老师经历那件事情后，整天神情恍惚，后来学校也就接受了他的辞职，但没想到他终究也没能躲过，三个月后被发现淹死在学校的人工湖里。
当时警方也进行了调查，最终得出结论是，王琳因为感情纠葛杀死何冲和陈芸后自杀，林峰因为受不了精神刺激也跟着自杀了。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像王琳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我心里一直怀疑，他们的死绝对跟那晚他们玩的游戏有关。虽然表面上不能说，但我估计校领导也是这样想到，所以才制定了那条校规，还规定实验楼七楼通向天台的门继续常年上锁。唉......没想到六年后，同样的事情又重演了。”
洛川问道：“当时的那位校工还在学校吗？他会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
沈秃子点点头，说道：“他一直在学校做校工。但那位校工当时来学校没几年，和那几个师生也不认识，而且他赶来时我已经给林峰和王琳做了简单的包扎，所以他只是以为发生了一般的实验事故，所以你们应该问不出别的东西了。”
沈秃子看向两人，问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了，你们老实告诉我，除了王强、徐武和你们两人外，那晚还有谁参与了游戏？现在你们有没有遇到其他奇怪的事情？”
洛川和楚靖依只能向沈秃子老实交代，并且表示自己目前一切正常。
当得知居然还有A班的两个学生牵涉其中，沈秃子长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异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离开办公室后，洛川发现楚靖依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问道：“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楚靖依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只是在想我们会不会也像六年前的那些人一样，最终一个个都莫名死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感觉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下午放学后我要去人工湖看一下，六年前的林峰老师，现在的徐武都死在那里，说不定会发现新的线索。你要一起去吗？”
“好开心，洛川你终于主动约我了，那下午人工湖见，另外......”楚靖依神秘地笑道：“或许我知道为什么王琳会杀死何冲和李芸了。”
“为什么？”洛川问道。
“等到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说完，楚靖依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靠！这小妮子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不会是存心报复自己吧。不过看到楚靖依又恢复了精神，洛川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不远处，刚刚离开的楚靖依一直注视着洛川的身影，眼神中带着忧伤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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