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事如烟（3）

    昏暗的灯火摇摆着发出昏暗的光亮，把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又深沉，凌邵峰坐在木板凳上，对这样的光亮似乎并不在意。

    他端着碗，呼噜呼噜的吃着里面的干拌面，桌子旁边，还放着几瓣大蒜。

    “吃面不吃蒜，滋味少一半。”

    凌邵峰放下筷子和碗，拿起桌子上的蒜掰了一瓣，放到坐在对面的影子面前。

    “你来一瓣不？”

    “谢谢。”影子说道，“但我吃不了。”

    “啊，我知道，我就问问，意思意思。”

    凌邵峰往嘴里丢了一瓣蒜，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任由大蒜奇特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凌邵峰看了影子一眼，突然说道“你不是刘浩宇。”

    影子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说，但他很快回答道“是的，我不是。”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凌邵峰总感觉，这家伙的脸上带着微笑。

    “新人？”凌邵峰问道。

    “算是吧。”影子回答道。

    “那就不是。”凌邵峰撇撇嘴，“你们这些人真是，说话聊天什么的都绕来绕去的，就不能痛快点吗？”

    “十分抱歉。”影子道歉道，“我们习惯了。”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这种小事。”凌邵峰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

    “玉玦。”

    “嘿，好名字。是你的真名？”

    “是的。”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文绉绉的样。”凌邵峰砸吧砸吧嘴，“不过嘛，毕竟是女孩子，礼数到家也是应该的。这样，你看我这后代咋样，要不然我腆个老脸，给他求个亲？”

    影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我是男的。”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凌邵峰半天没说话，良久，他才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影子说道“你咋不早说。”

    “十分抱歉，下次我会早点说的。”

    “不用道歉，也是我没注意。主要是你这名……我一听以为是个女娃娃。”

    “姓名受于父母，在下即便无奈，也要遵从。”影子说道，“再者，君子，美玉也，为什么您会觉得是个女名呢？”

    “瞅瞅瞅瞅，瞅瞅你这读书人的样。”凌邵峰发出了啧啧的感叹，“读书人有两种，第一种是酸的，第二种是有文化的，你属于哪种？”

    “在下只是略读了几本而已，不敢自称读书人。”

    “嚯，还特么挺谦虚。”凌邵峰挑了挑眉毛，“你儒家的？”

    “儒家大儒微言大义，口诛笔伐，玦不敢妄认师门。”

    “行了行了行了，受不了受不了。”凌邵峰摆摆手说道，“你可别再用这种语调说话了，我真受不了，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

    “在旁人面前自然不会。”

    “那你怎么在我面前这样？”

    “因为您是先辈，又有大儒风骨，所以玦才如此。”

    “我只是年轻的时候上过私塾，可算不得什么大儒，高帽子就免了吧。你现在就像别人一样，正常对我说话就行了。”

    “我明白了。”

    “这样还差不多。”凌邵峰点点头，然后又凑过去问道，“小子，我问问你，你们那个时代，咱老祖宗的东西，还剩多少？”

    影子低下头，言语之中闪过一丝落寞“没了。”

    “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

    “都没了？”

    “都没了。”

    “我草他娘的！”凌邵峰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怎么都没了？”

    “这里说来话长，而且按照规矩……”影子踌躇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