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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连续两天,从健康上讲,项东的精神和中气都不错,浑身都觉得有力气,也没再被自己绊倒。但他却还是感到很无奈,因为他的恶梦还在继续。一种在电影场景重复的恶梦。这两天的梦倒不是在《大叔》里了,而换在了《骷髅岛》里跟恐龙赛跑。一群恐龙轰隆而来,为了不让自己成了肉酱只能奋力逃命,一个失误,或力有不逮时就成了恐龙脚下的亡魂。虽然是重复地做同样的梦,但在梦里却又不记得了,或有有时稍有些觉察,便即就会挨了某只恐龙的一脚,而梦又再重复。而这天醒来,也就没起床的欲望,而只瞪着眼睛无奈。日有所见而夜有所梦,这说的是有些倒理的。毕竟他看到过小苏岐跟猫看过《大叔》,也见过那天早上土猫独自一猫边啃烤鸭边看《骷髅岛》。如果梦里不是一而再的重复,他也不会生起多大怀疑,但这样在梦里一而再的生生死死的,显然就很没道理了。仔细一思量,自己身生发生没道理的事基本就是从那天见同学跳河后开始的。上岸后同学就见了,且还被说没有见到过时,就自己调侃自己被鬼缠身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老实说还真跟这样的传说很象。因为有这样的疑虑,自然郁闷更甚。要是真是被什么鬼缠身了,那又该怎么处理?后面又想到了土猫来。虽然这只土猫已生活在附近很久了。但真正跟着自己却刚好是在跳河那天之后,且自己做的梦都与它有关,要么是它的乱入梦里,要么就是它看过的电影。想到这些不免就让项东想到它可能并不是只猫,毕竟,就光看到这只猫就不象只正经猫,先还是跟着看电视,但没过一天就自己会开电视看电视了。也不象一般猫偏爱吃鱼,而是只要味道好什么都吃,且偏爱烤鸭,一整只一整只的都吃得下,那里见过能一吃吃下整只的烤鸭的猫?所以项东不可思议地就怀疑起这猫要么是被鬼附身了,要么本就是只妖猫,因为这猫似乎还具有神出鬼没的能力。

    当这种怀疑在心底生起就不可抑止了。他想把猫支走以便证实自己的猜测。因为每次从梦里醒来,都能看到了那只猫在看自己,既然觉得自己的梦跟猫在自己身边有关,那把猫支走再看自己会不会再做同样的梦的话,多半就证实了猫是否有问题了。当然,至于能不能真正证实得了,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毕竟这都出了他三观了嘛。但既然这么想着了,他当然就想着该怎么干。猫是不会听他的,虽然已跟了他几天,但他却没跟它打个交道。似乎就是小苏岐也指挥不了那只土猫,因为项东看到他在一起时,也都是土猫的我行我素。几番思量后就决定用美食之略。毕竟用谋略之方才是对一只不可捉摸的猫的最好办法嘛。这个方略得要人配合,而能配合他的人自然只有小苏岐一人了。

    给小苏岐电话的时候,小苏岐正在来的路上。这两天小苏岐都在这里,至于前晚没住这里则是他爷爷找她有事,被叫回去了。既然小苏岐已来了,项东也就没再电话里细说,只叫她快点来而不要耽误了。等小苏岐来了,项东就直接要求他准备一顿大餐,一桌美食,成本不用她管,钱随她花。之前项东都是不大理这些事情的,这么着重的说还是小苏岐初次见到,就问他为什么,后又自己脑补问他是不是要补身子。毕竟刚挨了顿大打,受过了伤且流了太多的血,要补下身子也是正常之事嘛。但项东显然不是,就说只管味道不求营养。为了减少小苏岐的问题,还直接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把钞票递给了她。但小苏岐显然问题不少啊,就问他是不是要请客人。项东也就顺口说是要请客人,且还是贵重的客人。小苏岐听了自然又问几位客人。一只猫而已嘛,项东就说一位。一大把钞票请吃一人吃饭?那得是多重要的客人?得买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有这样的怀疑小苏岐就说请一个人吃饭是不是钱太多了。项东就说也不是只一餐,可能是很多餐也不一定。看小苏岐还在狐疑,即就说了以后再跟她细说,现才得先去买食材。更还夸她厨艺好,要她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来。就这样把刚到的小苏岐又拉走了。

    到了市场,下了车后还仔细看了看,确信土猫没跟出来后,才告诉小苏岐是叫他做美食引土猫离开的事。小苏岐听了自然觉得荒唐,说要一只猫走用得着这么复杂吗。项东自然是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小苏岐的。要是将这样的怀疑说与某人听,那还不得被别人先怀疑是神经病吗?见小苏岐说得轻巧,项东自然就说让她把猫拉走,且让还不能给猫发现。要是她能做到,那那些用来买菜的钱就是她的了。小苏岐听了后就来兴致了。也不知她是为了钱,还是真想对付土猫。显然她是更多的领教土猫,知道抓不住、打不着,就提议什么做陷阱,什么用药迷的方法。项东一听,还真觉得是些不错的方法。他也不是真要弄死土猫,糊弄两三天过去就行了的。正觉得这样或许更可以省事些时,却又想到了自己的想象里猫并不是只猫,而是被鬼上身的猫,要么更甚者是只妖猫。真要这么做了,要是惹着了它,现在而对的不过是只贪吃猫而已,要是真惹着了它,万一自己怀疑对了的话,那就是鬼怒,妖怒了!自己还真无把谓,但不是有小苏岐也跟着参合了嘛。这么一想就赶紧否定了小苏岐的建议,维持了原来用美食的方略。小苏岐本见他先还颇为肯定的,却一下子就又转变了,自然就问他。项东也不好解释啊,只得说那只猫嘛,虽然不是很……可爱,但至少也不惹事啊,要是这么做了不是伤它……感情了,以后就难……亲近了嘛。这样的说法自然更惹出小苏岐更多狐疑的眼光来。也是一只不是自己养的猫,几天来都没见过他跟猫打个招呼,就是凑在一起时,也是一人一猫的互不干涉,还说什么伤感悟,亲近呢?项东解释不了,所以就不再解释,只是要求小苏岐按原先的方法做。在小苏岐不再反对后,就说要小苏岐先在家里做出美食来,但不吃而是当着猫面前打包带走。过程当然不能这么生硬,先有电话开路,再有美食孝敬老爷爷的说辞,后才是对猫的盛情邀请。这说法的风格里不象是项东嘛,且这是对付一只猫嘛?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在蒙骗不懂事的小妹妹呢!虽然小苏岐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但听了项东的话后,还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项东也无法听,只得面无他色的在市场进口处等着她笑完。自然有进出市场里的人看着了他们两人,但项东平静的神色就将路人的眼神引到了小苏岐身上。

    事情都做到了项东的按排。两人带着食材回来便引了土猫的出现。而在小苏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土猫也全程关注。小苏岐挂电话后说要将全部食物打包带走时,土猫的眼里也出现了错愕的表情。就是在小苏岐拿着一大包的食物离开的时候,土猫眼里显然透着些不理解,不舍般地看了小苏岐离开的背影后还回看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项东,但却终是没跟着小苏岐离开。虽然全程项东都一言未发,但土猫的表现却都看在了眼里,所以他确定土猫是只有问题的猫。但秉着事不发不可声张的原则,他就没做任何表示。至于小苏岐也是听了他的嘱咐的,虽然对着土猫一再的邀请,但在土猫没跟上后就直接离开了。

    一次不成,就来两次,再不行……但是对于贪吃猫来讲,他们第二次就成功了。在吃了项东的两餐不放调料包的白水方便面后,在第二天中午面对又打包食物带走的小苏岐的邀请时,回看了项一眼后就跟着小苏岐走了。

    跟小苏岐通了电话,确信土猫跟她已在去她家的出租车上时,即放下心来,也即翻身起床,翻起床头柜来。他那天是带了把特别的梳子回来的,但之后却不见了。当然这事他之前也没放在心上,之所以这时才找,那不是之前都想着对付土猫了嘛。柜子翻了个遍,不见。移开了床,地上也不见。这不是传说中的不翼而飞吗?因为这两天都想着猫,所以就没想着别的地方,而直接去翻床台下的隐身小抽屉。打开了没见到梳子,却看到了一本书。不太厚,且还是线装的,纸质看似还颇讲究,封面除了三个似图似字符号外,别无其它。这书显然是自己冒出来的,因为这是他自己住的房里,虽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对房间大动干戈,但一般性地大扫除还是做了的,这窗台下的抽屉里自己什么都没放,现在怎么就多出了本书来呢?边稀奇着边就翻开了书。第一页上有字有图。图倒是有些印象,一个人撩腿盘,两手相交……之所以有印象,自然是他在梦里做过同样的动作。图的周边还有些圈点,似都有注解说明。但项东看在眼里,却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些字他一个都不认识。于是又看封面。也即明白封面上三个似图似字的三个符号其实就是一字文字。似毛笔书写的字,且一个都不认得。纸质也很不一般,看起来也很岁月悠久之感。书上有各样的人物造型图……难道是一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籍?如果是的话,或许就是秦朝以前的了,毕竟秦朝之后的字多少少也能认出个把两个来不是?唉,可惜,项东已过了拿买棒棒糖买书的年纪,虽然稀奇着书的来历,却也没再看,而是又找起梳子来。

    结果终是没有找到,就算他把屋内上下两层都找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