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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开了大门往老屋走时,便就听到了鸭叫声。毕竟不久前刚打死了几只鸭子,再听到鸭叫声不免就感觉奇怪。且鸭子显然是从老屋处传出来的。那又是谁搞了鸭子来,且还放在了自己住的老屋处呢?且两年多来,房东基本上都不大搭理那的了啊?及近到老屋,果真看到了鸭子。老屋前有个老式的人力抽水井,井边本就有着一个用来洗涤用的四方小水池。虽然自项东来了后,都是没有水而是干的,但此时里面已堆了一堆鸭子,看样子还是之前自己用石子打死的那些。除此之外,竟还有三只活的。而这三只活的,就时不时的叫唤着……

    谁拿来的?难道那个看鸭子的男人本是个牛逼的男人?查到了自己的住处,来找自己算帐?但怎么又不见人呢?而自己上坡走来都是大摇大摆的,要是找自己算帐,看到自己回来,那不是得先露面吗?哪人呢?显然没人在自己的老屋内,那又是谁搞来看鸭子呢?当然不可能是房东,难道是这只土猫?毕竟那只猫正看着那一堆鸭子……但,一只猫抓回一只鸭子都难,怎么可能搞回这么一堆来?且三只活的还是活蹦乱跳的,似没受到一点点伤害啊!

    老屋确实没来过人。进屋转了一圈后又站在了那堆鸭子边上。那这鸭子是怎么来的呢?真的是土猫吗?于是他又看了猫一眼。那猫恰也在看他,但看他看它后便就又看着了鸭子。于是项东心里又生起了那种感觉,这猫其实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一个披着猫身的人。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自上次从梦中惊醒来看到它在窗台上看他,他本就觉得是有人在关注自己,直到看清是只土猫时,心中的疑虑才打消了。至于猫在看电视时,简直就是同一个人一样嘛!这种想法很荒唐,他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怀疑……

    这些鸭子怎么处理呢?丢掉?又能丢到哪里去?送人?又送谁?且还容易惹出没必要的麻烦。埋掉?这得挖一个大坑。为了几只鸭子费这么大力气那还不是件麻烦的事吗?确实令项东有些伤脑筋。至于鸭子是怎么来的,因为想不清楚所以就不想了,而为着怎么处理鸭子而愁着……,最后,没办法中的办法,他想到了勤快的小苏岐。给她电话的时候还特意叫她要独自来,还不能让苏妃知道。小苏岐倒是对他有着不一般的信任,也不问什么就答应了。

    就小苏岐来了,这鸭子少说也有十几只吧,总不能叫她一个小孩子家家一个人拔毛吧。倒是可以拉去市场叫人帮拔毛。但这些鸭子都是被石子打碎脑袋而死的,一下十几只碎头而死的鸭子自然是件怪事情。而那看鸭子的男从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稍有心的话去各个市场问呢?项东倒不是怕被人知道,而仅是不愿麻烦。当然也可以把碎了的鸭头砍掉,但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考虑中,小苏岐已发来快到门口的信息。所以也就不再想了,一心等着小苏岐来,等看着她办就行了。

    小苏岐果真是独自打车来的。还背着一个大包裹。显然以为有什么好事,看到在路口等她的项东就兴冲冲地问是什么事情。项东却没直说,看她高兴的样子先是轻“哼”一声后才笑说等到屋了就知道了。小苏岐也就不再问,仍旧兴冲冲地跟在后面。毕竟她是知道项东不乐意由她跟着的,但此时已到晚上,而叫自己来显然是有特别的事嘛。等到了老屋,不待项东示意,自然见到井旁那堆鸭子。

    “项东,你把鸭子都带回来了啊?你怎么来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小苏岐见了鸭却不是项东对待鸭子的心情,一脸兴奋的就问。显然觉察到自己问的有问题,又道,“你又回去了?”

    项东没有回答她,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啊。显然又不能告诉她实情,毕竟这实情显然更不可理喻。至于小苏岐就算能理解这实情,但也不是给这么个小孩子独添烦恼吗?而只是笑着问她想吃什么鸭子,会做什么鸭子。

    小苏岐就真的想着了……

    项东也没等她想清楚就说了不论吃什么样的鸭子都得先拔毛,叫她在拔毛的时候再想也不迟,毕竟鸭子比较多,想怎么弄就可以怎么弄。

    拔毛得有热水,因为鸭子多,所以热水也得多。于是两人就在厨房里翻锅倒灶起来了。房里住新房了,但颇留了些锅碗瓢盆……

    本来项东准备将也一大工程尽交付给小苏岐的,但终究是于心不忍,还是下手拔起鸭毛来。但似乎这些鸭子的毛发育的时期不对,多有些初长的细毛不易拔掉。要拔尽这些细毛,显然是个需要耐心的活,项东只拔了一会就决定放弃了。而跟小苏岐说他拔粗毛而由小苏岐拔细毛。虽然两人相识不长,但小苏岐却颇理解他,对他的工作分配并没提出反对意见。于是为了能更快的结束烦恼,他便在烫鸭拔毛、又烫鸭拔毛中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手速,将十多只鸭子都拔了毛丢给了小苏岐后,而小苏岐还没拔尽第一只鸭子的细毛。别人做着而自己闲着也不对啊,所以他就对着那三只活鸭下手了。在杀了三只活鸭后才又想起了些事情来,下意识的就看了看那只一直待在左近的土猫。而那只土猫对他杀鸭的举动似并没什么意见。

    终究是于心不忍,项东最终还是一起拔鸭子的细毛。小苏岐虽然不反对项东不拔细毛,但对于他能一起拔毛还是很开心的。等到了还剩下几只时,项东就不在拔毛而是破洗起鸭子来。等将所有鸭子收拾干净时间都过了十二点了。鸭子太多,冰箱显然是放不下的。小苏岐就提议先将鸭子淖水煮了。项东自然就陪着煮鸭子了。至于什么老姜不够拿白酒来凑什么的,两人也就是没办法的事了,毕竟深更半夜的,也不愿出去买啊。

    第二天在沙发上醒来时,项东颇有些无奈。夜里没有前两夜一样的恶梦,但却是各种烤鸭的梦乱入。什么一排排挂着的、快刀切着的,甚至还有自己拿着整只啃的。这叫什么事嘛?自己对烤鸭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啊?如果是做得不好的烤鸭自己多半是不沾的。且……这时小苏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虽然昨天睡得晚,但此时却如以前一样的颇有精神,但项东的关注点不在这,一见她,本能地就问,“会做烤鸭吗?”

    “没做过。你想吃烤鸭啊?”

    项东其实不太想烤鸭这东西,之所以问也多是因为夜里的梦,所以也就没立时回答。

    “那就做烤鸭,问一问,查一查就知道了。”小苏岐就这样说了。

    “应该很麻烦的。”

    显然小苏岐不怕麻烦,立即说自己要查一查,返身又进了房去。因为房里有台项东不太用的电脑。项东见她这么积极也就没阻止,就等着看她的了。反正他自己对鸭子、鸭肉什么的都不是很感兴趣,就算做坏了也是无所谓的。况且鸭子得来也没发什么成本嘛!

    经过小苏岐的计算,他们除了差必需的配料外,还差一个大件就是烤箱。项东当然就说买吧。但心里却是想着为了吃几只鸭子而买个烘箱,也是够浪费的,还不如直接买烤鸭划算呢。这些都得买,而需要项东开车同去。项东就想去洗漱,于是就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这次倒不是脚绞在一起了,而纯是腿不听使唤。小苏岐本就在和他商量着的,看他就那么地滚到在地上,吃惊的同时,还有眼睛问他怎么了。项东倒是没看她而自己发懵,本来一到地上本能地就想站起来,但他的腿却没听他的,因而就有些懵了,脑里就直接想到自己是得病了,这又是什么病呢?又有些什么样的病才有这样的现象?还好,不等他想得清楚,他的腿就又回了来,自然也就站了起来。因为心里有着怀疑,于是便做了几个武术上的热身动作。动作很顺畅,身体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那之前呢?是什么回事?如脚麻了而动作迟缓?但自己没感觉到脚麻啊?且就算脚麻大了,但都是还能动作的吧?难道是霍金同款?噫!想起来还真有点象……

    这些都是项东心里想的,且还在洗漱时想着,但显然是想不出结果的……

    买的过程中项东就起了个司机和扛包的作用。配料虽多,但总的量不是太大。虽然小苏岐订了个大烤箱,但烤箱是由商机送货上门的。而项东所扛的却是小苏岐要的被子、蓆子之类的。昨晚小苏岐向他提了个要求,就是要在老屋里要个住的地方,而要的是项东房间对着的房间。想着一个小孩子家家被自己叫来忙到大半夜的,就不好拒绝。小苏岐见她没说话,就当他默认了。于是就曾着此次采买之际就都买了。

    两人买了东西回来,就对鸭子上手了。当然,多是小苏岐忙活,而项东就是凑着看。腌好了鸭子,小苏岐自然就对她要住的房间忙活了。这就更不关项东的事了,所以就没参合。等烤箱送到时,制作烤鸭的前几道工序也都差不多了。小苏岐也就不再回去弄自己房间的而在厨房里试烤箱、做烤鸭了。

    小苏岐关注烤鸭时,项东就躺在屋前树下的躺椅上看河。看他似在看河,实际上是在发呆。毕竟这两天遇着的怪事多,身体似乎也出了问题,这样的状况下,是个人都得会想一想一般情况下不会想的事。感悟感悟人生,作作总结,甚到……怎么面对……,而这样的状况被小苏岐端着先出炉的两只烤鸭来现宝而被打断。项东本就不是认真在再想,这样自然就将注意力转到了烤鸭上。看起来还不错,居然是有模有样的。小苏岐自然看到了他眼里的称赞之意,自然就更开心了。问他要不要先尝尝看,不待项东答话,就将两只鸭子放到他旁边的木桌上后,又返身进了屋去。项东估计她是进去拿刀去了,所以没起身而仍是躺着等着。这时却看到了那只土猫。而这猫是两眼都看着烤鸭,神情是专注的,假如是个人的话,估计会有很多口水从它的嘴里流出来。项东当然不需等小苏岐拿刀来,就起身撕下了一只鸭腿递到了猫眼前。之所以递或不是丢,显然是他在经过长时间的反省或感悟的过程中,发觉多经历的怪事都有这只猫的参与,所以本能地就没敢把这猫当猫。土猫却对他的殷勤不太搭理,略看了看鸭腿两眼,就又抬头看着了桌上的整只鸭子。这是嫌一只鸭腿少了?项东也没客气,就另一手拿起那只完整的又递了给它。显然是项东猜对了它的意思,见项东递过来的鸭子却并没有接、或抓、或咬,而是先坐直了身子才将鸭子抱在了怀里,之后才大啃了起来。看到土猫这样的情形,项东不免就忧虑的啃起了手的鸭腿来。一口还没下肚,小苏岐已拿了刀出来,见他吃着了就问他味道怎么想。项东其实都沉觉察出什么味来,而嘴里说的却是不错不错。小苏岐听了自然高兴,也不再用刀,将刀放在了桌也就撕了另一条鸭腿吃起来。边吃还边发出些笑声,显然她自己对味道也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