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故地
连日来，不断收到曾经的学生死讯，岑老夫子如今对葛新城观感非常之差。
“葛新城还不如他自己看不上的儿子。
葛苏不愿被俘，自刎而死，不说他所做对错，至少为人的气节还是有的。
葛新城至今苟且偷生，给睢城当牛做马，实在是没有骨气。”
岑老夫子越说越气。
方乐珠怕他气坏了身子，忙转移话题，她夸张的故作疑惑：“夫子，仙人设置禁制，怎么还用人血？
开启也要用人血，听起来感觉很邪恶。”
岑老夫子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好笑摇头：“你不知，仙人法术神通里面，需要用到人血的，多的是。
仙人血液不同于凡人，很有灵性。
用来布置阵法什么的，非常合适。
没什么好奇怪的。”
莫凡真的惊讶了：“夫子，您连修仙的事也知道？”
“呵呵，我这辈子几乎就没怎么出过这座城。
年轻时候整天窝在家里读书，后来生活难以为继，就试着教书糊口。
这一教，就教了一辈子。
我今年八十有七，十七岁那年开始教书，前年停的私塾，算下来教了近七十年，我不少学生都没有能活够七十年。
在梦泽城，单说教书，我也算是小有名气。
水院派下来的仙人也不都是我们文华星人，他们中不少初来乍到，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这样的教书先生。
我教过几十个仙人，当然我们不以师生论交，我教他们文华星的东西，作为交换，他们给我讲仙人的东西，我权当传奇故事来听。
听的故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些。”
莫凡以法力治愈岑老夫子所受风寒，虽在为他调理身体时遇阻，却也不是完全无用。
至少因他法力的关系，岑老夫子原本精神不济，现在却很是饱满，说话兴致颇高。
莫凡当即抓住机会央求岑老夫子给他和方乐珠讲一些他知道的修仙相关的故事。
岑老夫子不疑有他，只当莫凡少年心性，向往仙人故事，便捡了些记忆深刻的讲与二人听。
莫凡听的很是认真，岑老夫子所讲虽不涉及具体如何修行，但现在记住，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启发。
在私塾陪岑老夫子吃了顿晚饭，晚饭后，岑老夫子也没有闲着，各种修仙相关的故事信手拈来。
直到入夜，岑老夫子开始困倦，方才作罢。
岑老夫子与服侍他的老家晚辈皆已经入睡，莫凡与方乐珠却无心修炼。
二人离开私塾，来到距离私塾不远处的一座四合院子。
月夜下的四合院子在方乐珠的眼中显得很是模糊，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子。
莫凡却能清晰的看到它的全部：“十年了，这里和十年前好像也没有太大变化。
走，我们进去看看。”
“进去，现在？”
莫凡跟她解释：“大门从外落了锁，应该是很多年没有打开过，锈迹斑斑。
如果我没猜错，这房子现在无人居住。”
“房东一家不住这里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于是，二人直接从墙头翻了进去。
夜色昏暗，方乐珠还是瞬间就辨认出了十年前他们住过的那间屋子。
莫凡查看了旁边的一处砖缝，看到里面躺着一把钥匙，不由惊喜：“不想十年过去了，门的钥匙还在这里？”
但他马上察觉不对，如果这把钥匙是十年前他们留下的那把，早该锈蚀。
可眼前这把却崭新透亮，明显是后来人放的。
莫凡将钥匙拿在手里，看着，眉头微蹙，沉思。
方乐珠不知他所想，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钥匙，直接开了门。
黑暗中，方乐珠在记忆中木桌的位置摸索，她摸到了木桌，然后又摸到了一盏油灯。
旁边火星溅起，很快亮起火光，却是莫凡直接点亮了油灯。
就着油灯的光芒，方乐珠环视屋内，惊讶：“这里现在有人住？”
屋内摆设虽不甚整齐，却明显是最近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木桌上水杯空空，莫凡提起茶壶晃了晃，响起清晰水声。
“珠珠，你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
莫凡没有回答，转身没入了黑暗。
不久莫凡归来，方乐珠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怎么了，有发现？”
“房东一家住的地方都是荒废的，很多年无人居住，有厚厚的灰尘。
但厨房和这里却不是。
厨房橱柜里还有菜，现在天热，饭食变质很快。
那菜我尝了，还没有变质，也就是说菜是今天做的。
珠珠，今天上午，或者说到今天中午，有人住在这里。”
哪个屋子不住，偏住他们十年前住过的屋子。
十年了，钥匙却还在同一个地方，是崭新的。
四合院的大门从外落锁，锈迹斑斑，多年未曾打开过。
今白天人还在这里，晚上却不见有人。
方乐珠沉思片刻：“莫凡，你是怀疑，褚大力？”
“是，我觉得应该是他。
他碰巧发现我们来看望夫子，猜到我们也会来这里，所以提前躲开了。”
方乐珠有同样感觉：“城卫兵兵败，葛苏自刎，葛新城被俘，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
不躲在城外，却跑到城内来了。
红披军愿意放过普通兵士，不见得就也愿意放过他这个统领。
这个时候，他冒险进城干什么？”
莫凡耸肩：“这个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今夜就待在这里吧，”莫凡弯腰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继续说道，“或许运气够好，能碰到他回来。”
过了好一会，方乐珠才说话：“你要怎么做？”
莫凡叹息：“先见到他人再说。”
于是，二人便在这屋内打坐。
方乐珠把通灵玉石拿出来，放在手心，修炼内力。
莫凡在她旁边，吸纳土属灵气。
脾脏内土属灵力很快贮满，莫凡控制土属灵力一点点炼化脾脏。
在法力不断的消耗和恢复中，一夜很快过去。
莫凡和方乐珠没有等到任何来人，也就无从确定住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褚大力。
上午，二人辞别岑老夫子，出城，一月之期将满，现在出城去迁了尸骸，莫凡还可以与方乐珠顺道同行一段路。
他们距离分别，也不远了。
“葛新城还不如他自己看不上的儿子。
葛苏不愿被俘，自刎而死，不说他所做对错，至少为人的气节还是有的。
葛新城至今苟且偷生，给睢城当牛做马，实在是没有骨气。”
岑老夫子越说越气。
方乐珠怕他气坏了身子，忙转移话题，她夸张的故作疑惑：“夫子，仙人设置禁制，怎么还用人血？
开启也要用人血，听起来感觉很邪恶。”
岑老夫子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好笑摇头：“你不知，仙人法术神通里面，需要用到人血的，多的是。
仙人血液不同于凡人，很有灵性。
用来布置阵法什么的，非常合适。
没什么好奇怪的。”
莫凡真的惊讶了：“夫子，您连修仙的事也知道？”
“呵呵，我这辈子几乎就没怎么出过这座城。
年轻时候整天窝在家里读书，后来生活难以为继，就试着教书糊口。
这一教，就教了一辈子。
我今年八十有七，十七岁那年开始教书，前年停的私塾，算下来教了近七十年，我不少学生都没有能活够七十年。
在梦泽城，单说教书，我也算是小有名气。
水院派下来的仙人也不都是我们文华星人，他们中不少初来乍到，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这样的教书先生。
我教过几十个仙人，当然我们不以师生论交，我教他们文华星的东西，作为交换，他们给我讲仙人的东西，我权当传奇故事来听。
听的故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些。”
莫凡以法力治愈岑老夫子所受风寒，虽在为他调理身体时遇阻，却也不是完全无用。
至少因他法力的关系，岑老夫子原本精神不济，现在却很是饱满，说话兴致颇高。
莫凡当即抓住机会央求岑老夫子给他和方乐珠讲一些他知道的修仙相关的故事。
岑老夫子不疑有他，只当莫凡少年心性，向往仙人故事，便捡了些记忆深刻的讲与二人听。
莫凡听的很是认真，岑老夫子所讲虽不涉及具体如何修行，但现在记住，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启发。
在私塾陪岑老夫子吃了顿晚饭，晚饭后，岑老夫子也没有闲着，各种修仙相关的故事信手拈来。
直到入夜，岑老夫子开始困倦，方才作罢。
岑老夫子与服侍他的老家晚辈皆已经入睡，莫凡与方乐珠却无心修炼。
二人离开私塾，来到距离私塾不远处的一座四合院子。
月夜下的四合院子在方乐珠的眼中显得很是模糊，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子。
莫凡却能清晰的看到它的全部：“十年了，这里和十年前好像也没有太大变化。
走，我们进去看看。”
“进去，现在？”
莫凡跟她解释：“大门从外落了锁，应该是很多年没有打开过，锈迹斑斑。
如果我没猜错，这房子现在无人居住。”
“房东一家不住这里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于是，二人直接从墙头翻了进去。
夜色昏暗，方乐珠还是瞬间就辨认出了十年前他们住过的那间屋子。
莫凡查看了旁边的一处砖缝，看到里面躺着一把钥匙，不由惊喜：“不想十年过去了，门的钥匙还在这里？”
但他马上察觉不对，如果这把钥匙是十年前他们留下的那把，早该锈蚀。
可眼前这把却崭新透亮，明显是后来人放的。
莫凡将钥匙拿在手里，看着，眉头微蹙，沉思。
方乐珠不知他所想，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钥匙，直接开了门。
黑暗中，方乐珠在记忆中木桌的位置摸索，她摸到了木桌，然后又摸到了一盏油灯。
旁边火星溅起，很快亮起火光，却是莫凡直接点亮了油灯。
就着油灯的光芒，方乐珠环视屋内，惊讶：“这里现在有人住？”
屋内摆设虽不甚整齐，却明显是最近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木桌上水杯空空，莫凡提起茶壶晃了晃，响起清晰水声。
“珠珠，你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
莫凡没有回答，转身没入了黑暗。
不久莫凡归来，方乐珠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怎么了，有发现？”
“房东一家住的地方都是荒废的，很多年无人居住，有厚厚的灰尘。
但厨房和这里却不是。
厨房橱柜里还有菜，现在天热，饭食变质很快。
那菜我尝了，还没有变质，也就是说菜是今天做的。
珠珠，今天上午，或者说到今天中午，有人住在这里。”
哪个屋子不住，偏住他们十年前住过的屋子。
十年了，钥匙却还在同一个地方，是崭新的。
四合院的大门从外落锁，锈迹斑斑，多年未曾打开过。
今白天人还在这里，晚上却不见有人。
方乐珠沉思片刻：“莫凡，你是怀疑，褚大力？”
“是，我觉得应该是他。
他碰巧发现我们来看望夫子，猜到我们也会来这里，所以提前躲开了。”
方乐珠有同样感觉：“城卫兵兵败，葛苏自刎，葛新城被俘，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
不躲在城外，却跑到城内来了。
红披军愿意放过普通兵士，不见得就也愿意放过他这个统领。
这个时候，他冒险进城干什么？”
莫凡耸肩：“这个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今夜就待在这里吧，”莫凡弯腰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继续说道，“或许运气够好，能碰到他回来。”
过了好一会，方乐珠才说话：“你要怎么做？”
莫凡叹息：“先见到他人再说。”
于是，二人便在这屋内打坐。
方乐珠把通灵玉石拿出来，放在手心，修炼内力。
莫凡在她旁边，吸纳土属灵气。
脾脏内土属灵力很快贮满，莫凡控制土属灵力一点点炼化脾脏。
在法力不断的消耗和恢复中，一夜很快过去。
莫凡和方乐珠没有等到任何来人，也就无从确定住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褚大力。
上午，二人辞别岑老夫子，出城，一月之期将满，现在出城去迁了尸骸，莫凡还可以与方乐珠顺道同行一段路。
他们距离分别，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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