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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聆秘

    半个月后,刘不疑完全恢复了伤势,刘博浩的元婴境修为也彻底稳固下来,胡宇,倪天等非得吵着要出去庆祝一番,一是恭喜刘博浩进阶元婴,二是庆贺刘不疑伤愈,二人不忍拂了众人好意,于是众人向陈院长请了假。

    “老大,刘不疑和刘博浩他们几个和院长告了假,今日要外出。”张彪边跑边喊的来到山本俊面前:“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山本俊皱眉道:“藤田大哥还没回来,刘博浩又突破到元婴境,再加上哪头笨熊,我们干不过啊,再说,他们一出去,我们也跟着出去,万一搞出了事学院肯定怀疑到我们头上。”

    “那就这么放过这次机会了?”张彪气结道。

    山本俊沉吟半响:“走,咱们先去找宋玉师兄。”

    张彪一呆,转眼拍掌淫笑道:“老大这个注意好。”

    当日傍晚,刘不疑一行来到学院外一百二十里外的芙蓉镇,这芙蓉镇紧挨着迷雾山脉,多有去迷雾山里采药,寻宝,打猎的队伍,吃住,休整都在这芙蓉镇上,日久天长,这芙蓉镇也变得繁华异常,酒楼商铺林立,势力也是错综复杂。众人进了镇上最大的酒楼松鹤楼。

    一进门,胡宇就大叫道:“小二,将最好的下酒菜上一桌。”就见一位小二哥迎了出来。

    “诸位客官快里面请,酒菜马上就上。”

    “小二哥,挑好菜上就行,酒我们自己带了,另外上一百斤熟牛肉。”

    却是刘不疑拉住了小二的肩膀。

    这小二一听不要酒以为碰上了一群穷鬼,正暗自晦气,就听见要上一百斤牛肉,还额外上,心里寻思,你们六个就是饿死鬼投胎,也吃不了一百劲牛肉啊。正迟疑间,一头身长丈余的大熊猫跟了进来,酒楼里顿时议论声四起,小二正要去驱赶,就见刘博浩拉住了小二:“这熊猫和我们一起的。”

    阮玲玉抬手将一大锭金子扔到小二手里。

    “让你上就赶紧上,少不了你的金子。”

    小二回过神来,看着手里足足有五十两的大金锭,喜笑颜开。

    “好呢,各位大爷和小姑奶奶您请坐,菜这就上来。”

    大堂里站在柜台后的账房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继续翻看账本,头更低了些。

    众人围着桌子坐定,倪天道:“刘博浩师兄好歹也是元婴境的大修士了,怎么还让阮师妹掏钱,以后可得多去赚点金子,别一直只顾着修炼。”

    众人乐呵点头,刘博浩笑道:“听说修行者之间买东西不用金银交易,而是一种叫灵晶的东西,比金子珍贵多了,学院里可以用积分换,要一百积分才能换一灵晶呢。”

    王莽吃惊道:“这么贵,我还得攒积分进镇魂塔呢”

    众人说话间,花生米,酱牛肉,松花小肚,烧鸡,烧鹅.....各样小菜流水般的上来了,最后一个四尺见方的大木盘,堆满了一百斤酱牛肉,两个小二才抬上来,大堂众人看着这一大盘牛肉,议论纷纷,众人也不管别人惊诧的眼神,胡宇给每人面前摆了个大碗,连胖墩墩也没落下。

    “倒酒啊,大哥,怎么,还舍不得你的好酒啦?”倪天笑道。

    众人哈哈大笑,刘不疑赶紧从腰上解下黑葫芦,每人倒了个满碗,众人聊得开心,不一会儿,都已各自喝了三大碗,除了阮玲玉酒量不行,一碗才喝了小半,胖墩墩面前的一百斤牛肉眼看就要见底。

    忽听得门外人声喧扰,有许多人走向饭店而来。刘不疑一瞥之间,只见这群人身穿同样的制式黑色劲装,显是同一帮派之人。只听为首的高挑汉子大叫:“店家,店家,快拿酒肉来!晚上老爷们还得赶路呢。”就见二十来个身穿同样黑色劲装的汉子鱼贯而入,找了两张空桌站定,却没人落座。刘不疑正疑惑间,一老翁左手摇着一柄鹅毛扇,施施然从店外走了进来,但见他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老翁走进屋里,四下里望了一圈,刘不疑只感觉被饿狼盯上一般,背脊生寒,刘博浩对众人小声道:“小心些,这老翁最低有凝婴中期的修为。”胡宇等人顿时小声了些,只是低头吃肉,不再喝酒。

    老翁在黑衣人围定的桌子前坐下,阴声道:“追到了吗?”

    就见那领头的高挑汉子颤声道:“回禀师傅,我们沿途追了哪叛徒三天两夜,估计他是逃进迷雾森林里了。弟子们实在乏饿难挡,就准备在这松鹤楼吃点东西,准备好干粮,好继续进迷雾森林搜寻,不想师尊您老人家法力无边,这么快就到了这里?”老翁听完,漫不经心的道:“都辛苦了,坐下吃东西吧。”众黑衣弟子齐声道:“师父功德齐天盖地,众弟子愚鲁,有负所托,谢师傅。”声音整齐划一,直震得酒店众人耳膜生疼,说完朝老翁鞠了一躬才各找位置坐下。刘不疑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一众黑衣人,见他门个个神完气足,灵气盈体,至少都是结丹修为,实在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这些大高手嘴里说出来的

    众人愣神间,老翁一挥左手鹅毛扇,众人只觉狂风骤起,逼得众人呼吸困难,部分吃酒的客人更是被突发的骤风压在地面,不能动弹,刘博浩手诀轻弹,将胖墩墩及一行人护住,就见哪松鹤楼的记账先生手舞足蹈的飞到老翁面前,老翁右手成爪,闪电般自账房先生面目抓落,店内众人正为账房先生担心间,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被揭了起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老翁目露凶光,低沉着嗓子道:“孽徒,你到此刻还想骗我?再不说实话,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少年道:“弟子不敢欺骗师父,弟子修为低微,唯恐藏宝图被强人抢了去,让别人抢了先,因此将藏宝图路线记熟后就将这藏宝图焚毁了,师傅放心,按藏宝图路线记载,这宝物就在这迷雾山脉里,且地方隐僻之极,这迷雾山脉绵延不知几千里,除了弟子之外,谁也找不到的,师父尽可放心。”老翁冷笑道:“只有你自己才找得到。哼,小东西,你倒厉害,你想要我投鼠忌器,不敢杀你!你说杀了你之后,便找不到哪藏宝的地方了?”少年全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师父倘若不肯饶恕弟子的顽皮胡闹,如果废去了我的修为,弟子宁可立时死了,决计不再吐露那山洞……那山洞的所在。”说到后来,心中害怕之极,已然语不成声。老翁微笑道:“你这小东西,居然胆敢和我讨价还价。我五仙教门下有你这样厉害角色,而我事先没加防备,那也是我滇南老仙走了眼啦!”

    一名黑衣人突然大声道:“滇南老仙洞察过去未来,假手这逆徒,使我等弟子历此一番艰险,乃是加工琢磨之意,好增强我五仙教实力。”另一名黑衣人说道:“普天下事物,有哪一件不在老仙的神算之中?老仙谦抑之辞,众弟子万万不可当真了!”又有一黑衣人道:“古往今来,哪有老仙这般强于圣境的人物?逆徒,不论你有多少狡狯伎俩,又怎能跳得出老仙的手掌?顽抗求哀,两俱无益。”老翁微笑点头,捻须而听。五仙教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哪少年快快顺服,从实招供,而恐吓的言辞之中,倒有一大半在宣扬滇南老仙的德威,每一句说给少年的话中,总要加上两三句对老翁歌功颂德之言。

    刘不疑众人只听得头皮发麻,想笑又不敢,个个憋红了脸,忍得好不辛苦。他们哪里知道这滇南老仙马宝国生平最大的癖好,便是听旁人的谄谀之言,别人越说得肉麻,他越听得开心,这般给一群弟子捧了数百年,加上五仙教只是滇南南召瘴气之地一个善于用毒的小修仙门派,这几千年来,元婴境中期的马宝国已经是立教以来修为最高的高人,平日里也不与外界走动,别的修仙大派也不屑去找五仙教麻烦,时间一长,马宝国早已深信群弟子的歌功颂德句句是真。倘若哪一个没将他吹捧得足尺加三,他便觉得这个弟子不够忠心。众弟子深知他脾气,一有机会,无不竭力以赴,大张旗鼓的大拍大捧,均知倘若歌颂稍有不足,失了师父欢心事小,时时刻刻便有性命之忧。这些五仙教弟子倒也不是人人生来厚颜无耻,只是一来形格势禁,若不如此便不足图存,二来五仙教少与外界往来,平日里都是自家教众,人人都是一样,也不觉尴尬,三来行之日久,习惯成自然,谄谀之辞顺口而出,谁也不以为耻了。

    马宝国捻须微笑,双目似闭非闭,听着众弟子的歌颂,飘飘然的极是陶醉。足足过了一顿饭时光,众弟子才颂声渐稀,颇有人长篇大论的还在说下去,马宝国左手一扬,颂声立止,众弟子齐声道:“师父功德齐天盖地,众弟子愚鲁,不足以表达万一。”马宝国微笑点头,向少年道:“逆徒,你更有什么话说?”少年心念一动:“往昔师父对我偏爱,都是因为我拍他马屁之时,能别出心裁,说得与众不同,不似这一群蠢才,翻来覆去,一千年也尽说些陈腔滥调。”便道:“师父,弟子所以偷偷拿了你的藏宝图,是有道理的。”马宝国双目一翻,问道:“有什么道理?”少年道:“师父近几年来修为大增,又练就了通天彻地的神通,这区区一张藏宝图内的宝物,就算真是藏宝图所说的如意神铁,比之师父的造诣,那真是如萤光之与日月,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师父还不愿随便丢弃这藏宝图,那也不过是好奇而已。众师兄弟大惊小怪,以为师父是为了藏宝图里的如意神铁,说什么我偷了本教重宝,失了便牵连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极,可把师父的神通太也小觑了。”马宝国连连点头,道:“嗯,嗯,言之成理,言之成理。”少年又道:“弟子又想,我五仙教仙术之强,天下任何门派皆所不及,只是师父大人大量,不愿与玄天大陆修仙各派一般见识,不屑亲劳玉步,远出滇南来教训教训这些井底之蛙。可是这玄天大陆的修仙者们,便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师父不会来向他们计较,便吹起大气来,大家互相标榜,这个居然说什么是当世高人,那个又说是什么绝巅隐士。可是嘴头上尽管说得震天价响,却谁也不敢到滇南我五仙教来向师父领教几招。天下修道之士,人人都知师父修为深不可测,可是说来说去,也只是‘深不可测’四字,到底如何深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一来,于是稷下学院的名头就大了,号称玄天大陆第一修仙学院,清虚教更称自己是修仙祖庭,甚至刚出修仙界不到二十年的离恨天宫靠着女人勾引男人的采补之术都成了人人惊惧的修仙大派,门下的一个狐媚子就敢称天下第一美人,还有一头叫龙如是的老母龙据说前阵子把稷下学院的院长都揍了,一个个都俨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师父,你说好不好笑?”少年声音清脆,娓娓道来,句句打入了马宝国的心坎,实比众弟子一味大声称颂,听来受用得多。马宝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朗,眼睛眯成一线,不住点头,十分得意。少年又道:“弟子有个孩子气的念头,心想师父如此神通,若不到玄天大陆的修仙门派来露上两手,终是开不了这些管窥蠡测之徒的眼界,难以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因此便想了一个主意,请师父来到外界,让这些小子们知道点好歹。只不过平平常常的恭请师父,那就太也寻常,与师父你老人家古往今来第一高人的身分殊不相配。师父身分不同,恭请师父来到外界的法子,当然也得不同才是。弟子借这藏宝图,原意是在促请师父的大驾。”

    马宝国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取藏宝图,倒是一番孝心了。”少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弟子除了孝心之外,当然也有私心在内。”马宝国皱眉道:“那是什么私心?”阿紫微笑道:“师父休怪。想我既是五仙教的弟子,自是盼望本门威震天下,弟子闯荡修仙界时,也能博得人人敬重,岂不是光彩威风?这是弟子的小小私心。”马宝国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我门下这许许多多弟子,没一个及得上你心思机灵。原来你盗走我这藏宝图,还是替我扬威来啦。嘿嘿,凭你这般伶牙俐齿,杀了你倒也可惜,师父身边少了一个说话解闷之人,但就此罢手不究……”少年忙抢着道:“虽然不免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门上下,哪一个不感激师父宽宏大量?自此之后,更要为师门尽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后已。”马宝国道:“既如此,师父也不与你计较,你且带我去取了藏宝图里的如意神铁,若有用,就赏赐你防身,若无用,为师便将自创的闪电五连鞭传于你。”

    阮玲玉苦忍多时,哪里还能忍住,不由将头埋入刘不疑怀里,玉背起伏间,“呵呵”笑出了声,马宝国抬头望向刘不疑众人,眼神阴冷,刘博浩站起身来,就要向马宝国道个歉,就见马宝国左手鹅毛扇向阮玲玉一挥,一股强风骤起,风里还泛起甜香。刘博浩大惊提醒道:“小心风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