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真实的身份
薇拉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自嘲的戏言，竟然成了真。
她坐在瓦登格街区利物浦南巷这间熟悉的酒馆里，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人，突然感到无比陌生。
“这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老人叹息一声，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薇拉的嘴角微微抖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酒馆里除了他们两人，照例空无一人。
就连原本应该在这里的老板也不见踪影。
“本来，这一层身份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如果知道了我的这个身份，会有多么的伤心。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终究不会按照我的意愿发展。”
桌上黑瓷茶壶发出呼呼的声音。壶盖上的小孔中喷出一道白色的蒸汽。
水开了。
老人看了薇拉一眼，揭开桌上一个古旧的木盒。用小勺取了半勺茶叶放在两个白瓷杯中。
“我的这层身份，陛下也知道。”
“什么？”
薇拉大吃一惊，双手死死抓住桌沿。
看着桌子上的杯碟不断微颤，老人皱了皱眉头，“你的心乱了。我告诉过你，任何时候，你的心都不能乱。”
薇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邦议会为什么会陷入如今这种四分五裂的局面，你想过吗？”，老人突然把话题扯开。
薇拉冷然。
“当然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成全别人。而联邦议会也没有强大到能够忽视其他各方势力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
他提起黑瓷茶壶向瓷杯中倒入少半杯水，接着说，“可是，联邦议会终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很多其他的势力多多少少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他看了薇拉一眼，这才又向瓷杯中蓄满了开水。
“这还是你送给我的茶。尝尝我泡茶的手艺吧。这水来之不易，不要浪费了。”
老人将一杯茶推到薇拉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深深了吸了一口茶香。
“真是好东西啊！”
“公国三大城市都有联邦议会的代言人，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他轻饮一口，淡淡说道。
“他们为什么选择你？”，薇拉忍不住问。
老人看了她一眼，“这是陛下的命令。”
薇拉愣了愣，有些茫然。
“为什么？”
“或许陛下和联邦议会之间存在某种交易吧。我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那为什么是你？”
“当然是因为我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老人笑了笑，“当年我连联邦议会的预备议员都杀过。有谁会想到我这个陛下亲封的荣耀伯爵竟然会为联邦议会做事？”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老人沉默了片刻，“当然是因为熊人布莱克。因为俄西帝国的投降。”
“这段时间你做了很多事情。所有我相信你应该已经发现整个亚莉桑城比你原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似乎一夜之间，各方势力都云集到了这里。”
薇拉沉默着点了点头。
老人的语气有些沉重，“从俄西帝国投降这一刻开始，亚莉桑城就成为了整个库克联邦的暴风之眼。”
薇拉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她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亚莉桑城从今以后怕是难以平静了。
“和都城迪波城以及泰古斯城相比，亚莉桑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经济都是公国三大城市中最小的一个。但它却是公国唯一拥有大型港口的海滨城市。”
老人将茶杯放在桌面，指了指旁边已经熄火的手炉。
“如今的战火只是在泰坦王国和俄西帝国上烧起。但谁敢保证这火不会烧到自己的地盘上？若当真事不可为，公国境内的这些大势力便会举家迁徙。从亚莉桑城走海运直去肯尼亚海湾对面的联邦议会控制区，便是最为快捷的办法。”
薇拉不由点了点头。
老人的话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接着道，“联邦议会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泰坦王国崛起。若是从本土直接发兵，走水路取道亚莉桑城不仅时间最短，而且距离战场也最近。”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
“如今还远没到需要联邦议会直接发兵的程度。若泰坦王国真的和公国开战，应该会有一批议会的物资运抵公国。”
薇拉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道：“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仅仅是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吧？”
“有进步。”
老人看着薇拉，淡淡一笑，“议会希望亚莉桑城能保持目前的现状。”
“那是你的议会，可管不了我！”
薇拉冷哼一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老人苦笑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陛下给你的信。”
薇拉瞳孔猛的一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
“陛下给我的信？”
“你看看就明白了。”
看完信，薇拉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白了老人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既然连陛下都被你说动了，我还能说什么？”
老人提着黑瓷茶壶给她添满水，“客船上刺杀你的人就交给我吧。至于这背后的势力我也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薇拉瞪了老人一眼。
“这是我的意思，自然也会是陛下的意思。”，老人看了她一眼。
这话细思极恐，可老人似乎毫无所觉。依然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薇拉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她一连喝了三口茶，除了苦涩根本没有品出别的味道。
“戈尔商行的背后真是泰坦王国吗？”，过了片刻，她突然问。
老人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顺利买到这么多的战备物资？”，薇拉看着老人。
“当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老人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急忙接着道：“你选的那个年轻人不错。”
薇拉顿时来了精神。
她眼睛一亮，看着老人，“你这么认为？”
“或许将来，他会是你最强的助力。”，老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薇拉微微一怔，却叹了口气，“我把黑色荆棘令给他，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别担心。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薇拉点了点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走了。”
她毫不迟疑的站起身来。
老人看着那杯中剩下的茶渍，摇头叹道：“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她坐在瓦登格街区利物浦南巷这间熟悉的酒馆里，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人，突然感到无比陌生。
“这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老人叹息一声，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薇拉的嘴角微微抖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酒馆里除了他们两人，照例空无一人。
就连原本应该在这里的老板也不见踪影。
“本来，这一层身份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如果知道了我的这个身份，会有多么的伤心。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终究不会按照我的意愿发展。”
桌上黑瓷茶壶发出呼呼的声音。壶盖上的小孔中喷出一道白色的蒸汽。
水开了。
老人看了薇拉一眼，揭开桌上一个古旧的木盒。用小勺取了半勺茶叶放在两个白瓷杯中。
“我的这层身份，陛下也知道。”
“什么？”
薇拉大吃一惊，双手死死抓住桌沿。
看着桌子上的杯碟不断微颤，老人皱了皱眉头，“你的心乱了。我告诉过你，任何时候，你的心都不能乱。”
薇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邦议会为什么会陷入如今这种四分五裂的局面，你想过吗？”，老人突然把话题扯开。
薇拉冷然。
“当然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成全别人。而联邦议会也没有强大到能够忽视其他各方势力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
他提起黑瓷茶壶向瓷杯中倒入少半杯水，接着说，“可是，联邦议会终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很多其他的势力多多少少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他看了薇拉一眼，这才又向瓷杯中蓄满了开水。
“这还是你送给我的茶。尝尝我泡茶的手艺吧。这水来之不易，不要浪费了。”
老人将一杯茶推到薇拉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深深了吸了一口茶香。
“真是好东西啊！”
“公国三大城市都有联邦议会的代言人，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他轻饮一口，淡淡说道。
“他们为什么选择你？”，薇拉忍不住问。
老人看了她一眼，“这是陛下的命令。”
薇拉愣了愣，有些茫然。
“为什么？”
“或许陛下和联邦议会之间存在某种交易吧。我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那为什么是你？”
“当然是因为我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老人笑了笑，“当年我连联邦议会的预备议员都杀过。有谁会想到我这个陛下亲封的荣耀伯爵竟然会为联邦议会做事？”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老人沉默了片刻，“当然是因为熊人布莱克。因为俄西帝国的投降。”
“这段时间你做了很多事情。所有我相信你应该已经发现整个亚莉桑城比你原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似乎一夜之间，各方势力都云集到了这里。”
薇拉沉默着点了点头。
老人的语气有些沉重，“从俄西帝国投降这一刻开始，亚莉桑城就成为了整个库克联邦的暴风之眼。”
薇拉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她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亚莉桑城从今以后怕是难以平静了。
“和都城迪波城以及泰古斯城相比，亚莉桑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经济都是公国三大城市中最小的一个。但它却是公国唯一拥有大型港口的海滨城市。”
老人将茶杯放在桌面，指了指旁边已经熄火的手炉。
“如今的战火只是在泰坦王国和俄西帝国上烧起。但谁敢保证这火不会烧到自己的地盘上？若当真事不可为，公国境内的这些大势力便会举家迁徙。从亚莉桑城走海运直去肯尼亚海湾对面的联邦议会控制区，便是最为快捷的办法。”
薇拉不由点了点头。
老人的话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接着道，“联邦议会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泰坦王国崛起。若是从本土直接发兵，走水路取道亚莉桑城不仅时间最短，而且距离战场也最近。”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
“如今还远没到需要联邦议会直接发兵的程度。若泰坦王国真的和公国开战，应该会有一批议会的物资运抵公国。”
薇拉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道：“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仅仅是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吧？”
“有进步。”
老人看着薇拉，淡淡一笑，“议会希望亚莉桑城能保持目前的现状。”
“那是你的议会，可管不了我！”
薇拉冷哼一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老人苦笑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陛下给你的信。”
薇拉瞳孔猛的一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
“陛下给我的信？”
“你看看就明白了。”
看完信，薇拉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白了老人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既然连陛下都被你说动了，我还能说什么？”
老人提着黑瓷茶壶给她添满水，“客船上刺杀你的人就交给我吧。至于这背后的势力我也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薇拉瞪了老人一眼。
“这是我的意思，自然也会是陛下的意思。”，老人看了她一眼。
这话细思极恐，可老人似乎毫无所觉。依然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薇拉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她一连喝了三口茶，除了苦涩根本没有品出别的味道。
“戈尔商行的背后真是泰坦王国吗？”，过了片刻，她突然问。
老人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顺利买到这么多的战备物资？”，薇拉看着老人。
“当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老人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急忙接着道：“你选的那个年轻人不错。”
薇拉顿时来了精神。
她眼睛一亮，看着老人，“你这么认为？”
“或许将来，他会是你最强的助力。”，老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薇拉微微一怔，却叹了口气，“我把黑色荆棘令给他，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别担心。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薇拉点了点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走了。”
她毫不迟疑的站起身来。
老人看着那杯中剩下的茶渍，摇头叹道：“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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