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缘起

    2017年5月。

    夜

    五月的夜晚虽然没有很热，但对于初三的学生来说却很容易出汗。不为别的，心里有火：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中考了，人人都是内心火热，希望把这激情延续到考试那三天，博一个锦绣前程。

    田宇坐在一排安静的刷题，脑门儿上密集的汗，似乎在告诉路过的同学：这题很难，难的我满头是汗。

    正当田宇在和这道函数问题难解难分的时候，察觉到到了一丝不对劲，自己面前的怎么有点黑，抬头一看，自己的姨父在看着自己。

    田宇连忙站起身来，说：“您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什么大事儿，我看你在这做题，满头大汗的，陪我到操场走走，权当放松一下？”姨父面色平淡地看着田宇，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

    田宇知道，姨父没事是不会过来找自己的，但他没有问。既然姨父不说，那说明在班级里不好说，换个地方等他开口就好了。

    浅夜的操场，路径还算清晰可见，间或有路灯照明。两个人安静散步，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是在等待，一个是在措辞。

    田宇终究是年轻，沉不住气，出声道：“姨父，您叫我来，应该不止是散步的吧，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田宇站住脚，等待着姨父开口。

    “小宇啊，这个时候找你呢，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教育局关于指标生的已经有了定论，我希望你去争取附中的指标，县中的指标太少了，你也拿不到，我已经和你们班主任打好了招呼，稍后他会找你谈话的。”

    田宇点点头，没吭声。

    这不是一件小事，按说应该和家里商量一下。但年轻的田宇此时并没有这种意识，外加没什么自信，认定自己考不上县中，也就索性接受了这个建议。

    “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姨父再见”

    姨父先行离去，田宇也回到了教室，但是这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田宇本能得感觉到有些不甘，他觉得好像不该答应，难道附中自己还考不上吗？真的需要这10分得指标分？

    但田宇让亲近他的人生气的地方在于：他不会拒绝，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管是这事情是好是坏，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他都不会去拒绝。

    知道这件事对自己不好，但他还是没有去拒绝，他似乎对于拒绝别人有一种恐惧，害怕别人不高兴。往后的他，因为这一点，吃了很多亏。

    发了一阵子呆，听到班主任叫他，赶忙应声出去。

    这班主任，田宇对他观感复杂，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很快他就连出镜的机会都没有了。

    班主任找他谈话的大意就是：县中的指标你拿不到，刘老师（姨父）跟我打了招呼，给你附中的指标，你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按照我们前文的描写，田宇是有想过要拒绝的，但是，也正如前文所写的，田宇是不会拒绝的。

    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回到了教室。

    以后你们就会发现，田宇内心戏很多，但说出来的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