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思虑成疾

    世人的通病就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但是这个季节的温度和天气真的都舒服，阳光明媚不至于刺眼，春风和煦吹过脸庞像是小朋友肉肉的小手在轻轻的抚摸，没有蝉鸣没有蛙叫。但春日阳光拂动树叶声音就像是我们深夜失眠耳边的白噪音，轻抚入眠。

    生病住院就像是一种绕不开的宿命，所以如果我注定平庸和平凡，那我何不饶过自己尽力而为即可，毕竟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只是辜负了父母对我的期望。

    12月的某一天下午，“叶蔓，你下午放学有时间？班主任让叫家长，我不敢叫爸妈，你能过去一趟？”弟弟突然出现在我班门口问我

    “你闯祸了？”我看着叶藤，没有过多的表情，因为我和弟弟只差一岁半，从小打到大，叛逆期的我们更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即便一个学校叶很少来往。

    “嗯，我上课看课外书，班主任发现了让我叫家长，我说爸妈忙，最后说让我叫你也行”但我还是挺纳闷，为什么他们班主任怎么会同意让“姐姐”去当家长，为什么会认定我会对他有约束力呢。

    放学后，“您好，老师，我是叶藤的姐姐，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弟弟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老师，黝黑的皮肤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你叫叶蔓吧，早就听说过你，听你们班老师说你在校表现一直都很好，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叶藤他最近上课一直看课外书，我给他没收了，你回家和你爸妈传个话，也多管管他，他最近成绩下降很多”叶藤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他的教案。

    “好的，麻烦您了，老师，那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先出去了”，我和叶藤出了他班主任的办公室。“叶藤，这次我不会和爸妈说的，你以后别在看课外书了，你明年也该高考了”叶藤点点头，这也是我们整个叛逆青春里关系趋于友善的开始。

    冬天说来就来了，突然想杨旻了。

    “我们都好好复读吧，别再见面了，所以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如果我们都考上了想上的大学，你还喜欢我，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现在我们还是相互不打扰的好，可以？”这是我和杨旻复读的约定，所以即便我再想念，我叶不能打乱我们下定的决定。

    一周后，“杜老师，我的病有复发了，明天的考试我参加不了，现在脖子里面的疙瘩再变大，所以需要请个假去明全那边的医院”我一边摸着脖子里的疙瘩，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班主任杜老师的语气。

    “你怎么又生病呀，你这样下去怎么办呀”杜老师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期间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复发还要追溯到前天晚上，我回到寝室感觉脖子皱巴巴的转动不舒服，默默脖子里面的疙瘩突然凸起变大，像个花生米，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生米变成了大拇指肚儿大小。这种增长速度是当时医生说的复发病症之一。

    本想坚持考试结束，但是考试不考试在爸妈的眼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健康，所以爸妈知道的第一时间就连夜去亲戚家借钱，准备到医院做手术。

    就这样腊月二十，到医院的那天直接住院等条件成熟直接手术，但由于对前期住院的药物产生抗体，脖子里面的肿瘤一直得不到控制，又找不到病因，只能并不断试药和会诊；

    “你们知道加拿大的首都是哪里？好多人都说是悉尼，但加拿大的首都是堪培拉，这属于常识性错误，我在加拿大的时候也搞错了”会诊的医生刚从加拿大交流回来。

    一边和同事做着“有奖竞猜”一边转头和我们说，“你们这个复发这么快，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不是恶行肿瘤要么就是癌症”那一刻我眼睛都是黑的，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搀着爸爸出了会诊室，我担心爸爸听了这些话心里承受不住。

    “爸，我觉得我不是他说的那种病，我觉得要不咱们给江医生打个电话吧，我觉得江医生虽然不是肿瘤科的，但江医生是医院多次返聘过来的，而且他肯定遇见多很多疑难杂症”我和爸爸扶着楼梯坐在台阶上。

    “好，咱们等会儿到病房了给江医生打个电话，别听他胡说，我也觉得没事的”我们就这样坐在楼道台阶上相互安慰着。直到前几年我问爸爸，爸爸说听见那个医生那样说，他心里也慌了，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