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路在何方？

    赵敏在心里赶着一万头羊驼奔跑，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恨意！

    自己一个堂堂的985大学理科毕业生，刚参加工作三年，好不容易混到一个科级，为了一个小奶狗的表白，吃牛排噎死了，这太不值了，天呐，不带这么玩的！

    “你…你找点吃的来，我饿了。”

    赵敏努力撑起像劣质塑料玩具般生硬的身体，慢慢坐起身，屁股底下的破席子，铺在坚硬的炕面上，硌应得慌！

    怎么办？怎么办？

    再死一次试试？看能不能再回到D市的出租屋。

    眼晴慢慢适应了黑暗，打量屋里的一切，家徒四壁，四壁都是土筑墙，已经是破破烂烂。

    一张破木桌，几个豁口碗蹲在上面，三条残疾已久的椅子，再就是墙角的几个瓦罐。

    真是入了狗了，寻个找死的工具都难，三尺长的绳子都找不到一根。

    “赵敏姐，你快吃吧。”

    小男孩从黑古咙咚里，端着一只破碗，碗里两根黑色的，大拇指粗两指长的东西，咋看都像狗的便便。

    “这是吃的？”

    小男孩点点头，

    “家里就这些了。”

    赵敏强忍着恶心，拈起一根，放嘴里咬了一口，有点苦有点涩还有一些丝线状嚼不烂的絮茎。

    小男孩在一旁咽了口口水，

    “这是我在山上挖到的苦薯，你三天没吃了，都吃了吧，不用留给我。”

    两行清泪流不尽，一重悲愤上心头，赵敏如坠十八层冰窟，这日子咋过？

    赵敏勉强吃了一根苦薯，咽下肚子，感觉有了一些力气，剩下的一根留给了小男孩，

    自己闭上了眼睛，再次整理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

    小女孩才差一个月零三天，才十三岁，几乎没走出这个小山村，当然也没有什么见识。

    这个山村里土少山多，而且山坡多种桑树，大多数人家都靠养蚕为生，小女孩家也一样，只是她家的桑林很小，每年养蚕的收益很少，仅仅够一家三口勉强饿不死。

    六日之前，老太太寿终正寝，家里一点点积蓄打点了丧事之后，还剩十三个铜钱，现在躲在脑袋下的破枕套里。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赵敏起身，巡视一下自己的这个新家，当真是纯天然豪华别墅，整体装饰毫无半点化工污染，土墙茅草顶，泥地虫蛀梁，煮饭用瓦罐，烹茶有竹筒。

    别人说穷得叮当响，赵敏觉得这是穷得没声儿，唯一的铁器，就是一把既切菜又砍柴的锈刀，一个儿都响不起来。

    怎么生存？

    这是赵敏面临的最急迫的问题！

    寻死是不可能的，自己一个985大学理科生的脑袋，还不如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孩子吗？人家也一直没寻死，自己怎可不如她？

    掂着手里的十三个铜钱，身后跟着一个肚子咕噜咕噜作响的，堪比非洲难民营似的拖油瓶，这是奶奶花十五个铜钱买来，养了九年多的童养婿唐之华，小名叫十五。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破院子，向左侧的土路走去。

    赵敏的大脑飞速地翻腾，在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自己拥有的知识有哪一样是最容易变现的？

    “七姑婆早！”

    凭着小女孩的记忆，对面这个满脸皱纹年纪却不到六十的女人，自己应该叫她七姑婆。

    七姑婆就是住在赵敏几十米之外的近邻，她有五个女儿，都已娶婿在家，在村子里，算是个殷实人家，主业养蚕，兼种土地，人口劳力充足，钱粮宽裕。

    赵敏找她，主要是想卖掉自家的那一块桑地，没有本钱啥也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