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唐楠初恋（下）
月上柳梢头。又大又圆月亮，从枝桠透过来，洒下满地洁白。沙沙作响，唐楠立刻回头，却不是他来。一阵脚步声，唐楠又回头，还不是他。时间可真漫长啊。唐楠压着手指咯嘣咯嘣作响，这时背后咿呀一下，转眼那熟悉脸庞正从自行车上跃下，车把上还挂着纸质提包，难道是礼物？他锁住车子道：
“让你久等了哈。”
他长吹一口气，仿佛那样就能给满头大汗降温。
“没有，没有，我也才到一会。”
的确，只有五分钟，可五分钟是那样漫长。
“中秋快乐哈！”董军建又道。
唐楠笑了笑，说：“同乐，同乐。”
她虽然口中说着同乐，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心中并没有太多快乐。她站在平安广场时心情复杂，除却跟他约会兴奋和紧张，还有思念愁绪。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地过中秋。虽然她没有了刚上初中住校的那种想家，虽然她没有了刚上高中要一个月才回家的那种思念，可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氛围下，独自远在千里，孤寂和落寞还是说不出的。董军建似乎看出了她这种淡淡情绪，立刻道：
“你也没吃饭吧，饿了吗，咱去吃饭？”
然后他们就去商业街上。走时候，唐楠还看了眼自行车，纸包还在车把上挂着。到了饭馆，坐下，董军建才惊叫一声说：
“坏了，忘了，东西还在车把上呢。”
“什么东西啊，”唐楠问他，“要是重要，先回去拿？”
董军建略是思索，笑了却说：
“没事，应该也没人拿。”
唐楠在心里笑了下自己，想多了，也是了，只是好朋友，怎会有礼物呢，而且她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像其他小女生那样了，竟期待起礼物，忒俗。
吃饭时候，唐楠才知道董军建白天为何没给她发消息了。原来他同学也有没回家的，其中一个同学突然肚子疼，疼得满头大汗，校医院看了初步判断急性阑尾炎，于是他带着那同学去市里医院，果然是急性阑尾炎，现在他同学已脱离了危险，过中秋节就做手术。
他们吃过饭，就又去逛校园了。他们之前虽然也逛过了，但月夜里的校园还是不一样的。
她们学校被称为省内花园式学校。整体呈椭圆形，一条天然河流从椭圆中间而过，从高到低，一道道水坝，一座座桥梁，最大的最美的桥是坐落在中心的那座斜拉桥，名曰同心桥，正对面是拿了鲁班奖标志性建筑物图书馆，整体而言小桥流水、杨柳依依、曲折回廊，景色美不胜收。他们围着校园外环走，一路聊天，那些曲折回廊加上彩灯效果，在水面照映下越发夺目。景色虽美，行人却稀少。大部分学生都回家过中秋节了。唐楠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董军建就说起了中秋起源啊，比如传说当初吃月饼跟朱元璋在八月十五杀“鞑鞑”有关，以及他家乡中秋习俗啊，什么除了吃月饼，还要请月姑，总之那是既有北方传统还有南方特色的，听得唐楠又惊又奇，暂时忘却了不快。
不知不觉，他们又转回了平安广场。那纸包果然还在。董军建提了继续和唐楠往校园另一边去。他们到同心桥上。霓虹灯闪烁，将这座桥照耀得美轮美奂。
“真美啊。”唐楠道。
“你知道最美的是什么吗？”
唐楠转头看他，他道：
“其实最美的是跟你过中秋节，是有你。”
秋天的夜晚可真凉爽，唐楠手心里都出了凉汗。唐楠不再敢看他，生怕他再说出别的话来，心里一遍遍咒骂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胆怯小女生？
“中秋节快乐！”他说。
她舒了口气，刚见面时不时说过了吗，只见眼前有东西一晃。原来是董军建从纸包里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木盒。
“咱俩一人一个！”
唐楠打开那精致木盒，却发现那月饼精致得像艺术品比木盒还精致，都忍不住下口。董军建果然是带了礼物的。这月饼很应景。他俩坐在桥头，月亮从桥头上穿过，美妙极了。两人吃着月饼时，唐楠突然想起了关于中秋节那句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念道：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董军建愣了下，随即想了想，也道：
“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唐楠有些意外和开心，她没想到董军建还能想到另外的中秋诗句呢，可见他过去成绩还是不很差的。这就像比赛，唐楠决定继续接龙下去，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念：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中国几千年历史，诗歌成千上万，关于月亮的也不少，但真正写中秋的却不很多。果然，董军建卡壳了，很久，很久，久在唐楠以为他再也想不出另外诗句时，他却狡黠笑道：
“明月照高楼，念君千里光。”
这两句诗句的特别意味，那就不用多说了。彼此对视都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微风吹过，湖面不易察觉地微动。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湖面上终于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
他还是说了。唐楠心里很没有准备，至少没有想过会在这中秋节他表白。唐楠沉默难语。
“如果说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那就太俗套了，那也不是事实，当时我顾着抓小偷确实没太注意你，可在公交上我们再次相遇时，才想起你当时那特别样子，跟别的小女生都不同的，临危不惧，特飒。从后来交往上，我越发知道，你是聪明的特别的有性格女孩，愈发让我着迷……”
这就说得通了。很多时候，唐楠都觉得自己骨子里冲，不太女孩，很长时间都懊恼呢，没想到还有人喜欢这样性格。这真是应了那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唐楠却不语。他又说：
“你知道吗，我没有接受那女孩，不是她长得不好看，也不是我那时只想打游戏，最主要还是没有感觉吧，她那种娇滴滴女孩让我觉得很烦。而你就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很确定。”
唐楠还是不语。他终于问道：
“难道你不喜欢我，或者对我没有一点点感觉？”
“不，不是的。”唐楠眉头微蹙，不知怎么说，略沉思，“喜欢是一回事，适不适合做恋人又是另一回事。再说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嘛。”
“咱俩哪有不合适呢？我觉得只要两人真心喜欢，真心相爱，没有什么问题会是问题，我们认识都小半年了吧，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呢？你还想了解什么？”
“唔……”唐楠说不出来，最后只道，“你还是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好的吧。反正不管你考虑多久，我都会等的。”
那天晚上董军建临走时，又说：
“明天你没事吧？没事，我可厚着脸占用啦？”
唐楠当然没事，却不知道董军建要干嘛。
“那你不用管了，明天你就知道啦。”
那天晚上唐楠没有睡好，她不知道明天他要干嘛，她睡不着最主要还是由于他表白。她不喜欢他吗？不，她蛮喜欢他，晚上风景很美，有他风景更美，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他，生怕忍不住自己冲动。可心里总有个地方觉得不太踏实，是什么呢？是因为两人认识时间短？若跟其他恋人比，他俩发展可算慢的了。那又是什么呢？她终于知道答案了。
那一丝丝不妥，很大原因是，她感觉两人距离太远，以后大学毕业会怎样，还有他俩生长在南北两边，生活习惯不同，更更重要的是，她还感觉两人家庭有差距，他家虽只是在镇子上，但她从他言语中感觉出来，人家是小康家庭，是比她们家好很多的。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一会又觉可笑，还没恋爱就考虑以后异地不异地问题，还没恋爱就考虑两家庭合不合适了，而且作为大学生还有点门当户对意思是不是太封建了？可谁跟她说过呢，彼此生长环境不同，想法和做事标准就会不同，其中就会隐含很多难以调和矛盾的啊。奶奶吗？奶奶好像也没这样说过啊。胡思乱想中，唐楠不知几点睡着了。
第二天，她才知道董军建带她去干什么。他们去了香山公园。
秋天是游览香山公园很好时机。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置身红绿交织树林间，像走进人间仙境。唐楠原本没想好的问题，在那天也没抵过美景的环抱还有他的环抱。
去过江南特点的园林见心斋，看过层叠碧绿的琉璃塔，入了碧云寺和香山寺，最后他们向香炉峰爬去。唐楠出生在农村，身体素质是很好的了，却也气喘吁吁，尤其在登上香炉峰最后阶段，更有寸步难行之感。
“来，再坚持下我们上去好好休息。”董军建伸出了手。
唐楠有些犹豫，两秒钟之后，她还是把手递给了董军建。说实话，长大后，她的手还没被男生牵过，所以牵上手那刻，她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里忽然生出了许多汗，而且越发紧张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响，他不会发觉自己紧张得出汗了吧？脸蓦地有些红。不会，不会，他们在爬山手心出汗是正常的，正常的！几个喘息间，他们就登上了山峰。唐楠却不想他牵着她的手再也不松开。她的心扑通通跳，感觉小鹿在胸口乱撞，简直快要跳出来了，暗暗试着从他手里抽出，却被他攥得更紧了，而且还一下子被他拦进怀里。猝不及防。
山巅。微风。夹杂着枫树和男人浑厚气味在周围弥漫。宽大胸怀和有力臂膀。将她包围。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他急促的热乎乎的话烙在她耳边。
若他跟其他男生那样以后对唐楠死缠烂打，唐楠必定很厌恶的了。唐楠做好了那样准备，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给她那样机会！直爽，干脆，强势，又温馨。
唐楠忽然就没了力气。
……
爬香山那天成了他俩正式恋爱日子。唐楠明知道他俩认识不太久，明知道他俩了解对方还不足够深，明知道他俩家庭有些差距，可她管不了了。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会不由自主，什么理智什么审慎什么矜持，那刻已然失效。那刻她只记得他那句话，只要两人好好相爱，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她喜欢上了他，明确又深切。他们相爱了，爱得真切又热烈。那时他俩每天只要有空闲，脑子里想的都是对方。一天不见就难受。他们像大多数恋人那样，吃饭都要喂对方。
“让你久等了哈。”
他长吹一口气，仿佛那样就能给满头大汗降温。
“没有，没有，我也才到一会。”
的确，只有五分钟，可五分钟是那样漫长。
“中秋快乐哈！”董军建又道。
唐楠笑了笑，说：“同乐，同乐。”
她虽然口中说着同乐，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心中并没有太多快乐。她站在平安广场时心情复杂，除却跟他约会兴奋和紧张，还有思念愁绪。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地过中秋。虽然她没有了刚上初中住校的那种想家，虽然她没有了刚上高中要一个月才回家的那种思念，可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氛围下，独自远在千里，孤寂和落寞还是说不出的。董军建似乎看出了她这种淡淡情绪，立刻道：
“你也没吃饭吧，饿了吗，咱去吃饭？”
然后他们就去商业街上。走时候，唐楠还看了眼自行车，纸包还在车把上挂着。到了饭馆，坐下，董军建才惊叫一声说：
“坏了，忘了，东西还在车把上呢。”
“什么东西啊，”唐楠问他，“要是重要，先回去拿？”
董军建略是思索，笑了却说：
“没事，应该也没人拿。”
唐楠在心里笑了下自己，想多了，也是了，只是好朋友，怎会有礼物呢，而且她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像其他小女生那样了，竟期待起礼物，忒俗。
吃饭时候，唐楠才知道董军建白天为何没给她发消息了。原来他同学也有没回家的，其中一个同学突然肚子疼，疼得满头大汗，校医院看了初步判断急性阑尾炎，于是他带着那同学去市里医院，果然是急性阑尾炎，现在他同学已脱离了危险，过中秋节就做手术。
他们吃过饭，就又去逛校园了。他们之前虽然也逛过了，但月夜里的校园还是不一样的。
她们学校被称为省内花园式学校。整体呈椭圆形，一条天然河流从椭圆中间而过，从高到低，一道道水坝，一座座桥梁，最大的最美的桥是坐落在中心的那座斜拉桥，名曰同心桥，正对面是拿了鲁班奖标志性建筑物图书馆，整体而言小桥流水、杨柳依依、曲折回廊，景色美不胜收。他们围着校园外环走，一路聊天，那些曲折回廊加上彩灯效果，在水面照映下越发夺目。景色虽美，行人却稀少。大部分学生都回家过中秋节了。唐楠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董军建就说起了中秋起源啊，比如传说当初吃月饼跟朱元璋在八月十五杀“鞑鞑”有关，以及他家乡中秋习俗啊，什么除了吃月饼，还要请月姑，总之那是既有北方传统还有南方特色的，听得唐楠又惊又奇，暂时忘却了不快。
不知不觉，他们又转回了平安广场。那纸包果然还在。董军建提了继续和唐楠往校园另一边去。他们到同心桥上。霓虹灯闪烁，将这座桥照耀得美轮美奂。
“真美啊。”唐楠道。
“你知道最美的是什么吗？”
唐楠转头看他，他道：
“其实最美的是跟你过中秋节，是有你。”
秋天的夜晚可真凉爽，唐楠手心里都出了凉汗。唐楠不再敢看他，生怕他再说出别的话来，心里一遍遍咒骂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胆怯小女生？
“中秋节快乐！”他说。
她舒了口气，刚见面时不时说过了吗，只见眼前有东西一晃。原来是董军建从纸包里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木盒。
“咱俩一人一个！”
唐楠打开那精致木盒，却发现那月饼精致得像艺术品比木盒还精致，都忍不住下口。董军建果然是带了礼物的。这月饼很应景。他俩坐在桥头，月亮从桥头上穿过，美妙极了。两人吃着月饼时，唐楠突然想起了关于中秋节那句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念道：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董军建愣了下，随即想了想，也道：
“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唐楠有些意外和开心，她没想到董军建还能想到另外的中秋诗句呢，可见他过去成绩还是不很差的。这就像比赛，唐楠决定继续接龙下去，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念：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中国几千年历史，诗歌成千上万，关于月亮的也不少，但真正写中秋的却不很多。果然，董军建卡壳了，很久，很久，久在唐楠以为他再也想不出另外诗句时，他却狡黠笑道：
“明月照高楼，念君千里光。”
这两句诗句的特别意味，那就不用多说了。彼此对视都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微风吹过，湖面不易察觉地微动。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湖面上终于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
他还是说了。唐楠心里很没有准备，至少没有想过会在这中秋节他表白。唐楠沉默难语。
“如果说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那就太俗套了，那也不是事实，当时我顾着抓小偷确实没太注意你，可在公交上我们再次相遇时，才想起你当时那特别样子，跟别的小女生都不同的，临危不惧，特飒。从后来交往上，我越发知道，你是聪明的特别的有性格女孩，愈发让我着迷……”
这就说得通了。很多时候，唐楠都觉得自己骨子里冲，不太女孩，很长时间都懊恼呢，没想到还有人喜欢这样性格。这真是应了那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唐楠却不语。他又说：
“你知道吗，我没有接受那女孩，不是她长得不好看，也不是我那时只想打游戏，最主要还是没有感觉吧，她那种娇滴滴女孩让我觉得很烦。而你就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很确定。”
唐楠还是不语。他终于问道：
“难道你不喜欢我，或者对我没有一点点感觉？”
“不，不是的。”唐楠眉头微蹙，不知怎么说，略沉思，“喜欢是一回事，适不适合做恋人又是另一回事。再说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嘛。”
“咱俩哪有不合适呢？我觉得只要两人真心喜欢，真心相爱，没有什么问题会是问题，我们认识都小半年了吧，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呢？你还想了解什么？”
“唔……”唐楠说不出来，最后只道，“你还是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好的吧。反正不管你考虑多久，我都会等的。”
那天晚上董军建临走时，又说：
“明天你没事吧？没事，我可厚着脸占用啦？”
唐楠当然没事，却不知道董军建要干嘛。
“那你不用管了，明天你就知道啦。”
那天晚上唐楠没有睡好，她不知道明天他要干嘛，她睡不着最主要还是由于他表白。她不喜欢他吗？不，她蛮喜欢他，晚上风景很美，有他风景更美，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他，生怕忍不住自己冲动。可心里总有个地方觉得不太踏实，是什么呢？是因为两人认识时间短？若跟其他恋人比，他俩发展可算慢的了。那又是什么呢？她终于知道答案了。
那一丝丝不妥，很大原因是，她感觉两人距离太远，以后大学毕业会怎样，还有他俩生长在南北两边，生活习惯不同，更更重要的是，她还感觉两人家庭有差距，他家虽只是在镇子上，但她从他言语中感觉出来，人家是小康家庭，是比她们家好很多的。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一会又觉可笑，还没恋爱就考虑以后异地不异地问题，还没恋爱就考虑两家庭合不合适了，而且作为大学生还有点门当户对意思是不是太封建了？可谁跟她说过呢，彼此生长环境不同，想法和做事标准就会不同，其中就会隐含很多难以调和矛盾的啊。奶奶吗？奶奶好像也没这样说过啊。胡思乱想中，唐楠不知几点睡着了。
第二天，她才知道董军建带她去干什么。他们去了香山公园。
秋天是游览香山公园很好时机。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置身红绿交织树林间，像走进人间仙境。唐楠原本没想好的问题，在那天也没抵过美景的环抱还有他的环抱。
去过江南特点的园林见心斋，看过层叠碧绿的琉璃塔，入了碧云寺和香山寺，最后他们向香炉峰爬去。唐楠出生在农村，身体素质是很好的了，却也气喘吁吁，尤其在登上香炉峰最后阶段，更有寸步难行之感。
“来，再坚持下我们上去好好休息。”董军建伸出了手。
唐楠有些犹豫，两秒钟之后，她还是把手递给了董军建。说实话，长大后，她的手还没被男生牵过，所以牵上手那刻，她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里忽然生出了许多汗，而且越发紧张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响，他不会发觉自己紧张得出汗了吧？脸蓦地有些红。不会，不会，他们在爬山手心出汗是正常的，正常的！几个喘息间，他们就登上了山峰。唐楠却不想他牵着她的手再也不松开。她的心扑通通跳，感觉小鹿在胸口乱撞，简直快要跳出来了，暗暗试着从他手里抽出，却被他攥得更紧了，而且还一下子被他拦进怀里。猝不及防。
山巅。微风。夹杂着枫树和男人浑厚气味在周围弥漫。宽大胸怀和有力臂膀。将她包围。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他急促的热乎乎的话烙在她耳边。
若他跟其他男生那样以后对唐楠死缠烂打，唐楠必定很厌恶的了。唐楠做好了那样准备，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给她那样机会！直爽，干脆，强势，又温馨。
唐楠忽然就没了力气。
……
爬香山那天成了他俩正式恋爱日子。唐楠明知道他俩认识不太久，明知道他俩了解对方还不足够深，明知道他俩家庭有些差距，可她管不了了。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会不由自主，什么理智什么审慎什么矜持，那刻已然失效。那刻她只记得他那句话，只要两人好好相爱，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她喜欢上了他，明确又深切。他们相爱了，爱得真切又热烈。那时他俩每天只要有空闲，脑子里想的都是对方。一天不见就难受。他们像大多数恋人那样，吃饭都要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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