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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乃是天生一对

    “加克被暴揍一顿之后精神恍惚,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要审问他的话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精神治疗。其他的盗贼都已经被关进监狱,表示事情全部是老大加克的作为,加克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不知道幕后还有什么隐情。总之事情的全过程就是这样。”

    第七班一字排开,背着手,每个人都在满脸严肃地讲胡话作报告。

    唯一不正经的是这时候帆夏和鸣人还在手牵着手……因为那团黏在他们手上的查克拉还没化开,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当做浴血奋战的证明,说出来的话就会很有可信度。

    他们的面前,妆容华贵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地青花的裙子,红昂束腰,合拢的白纸扇饶有兴趣地拍打着掌心,长达腰线的头发用一根银簪盘成了漂亮的发髻。

    她的名字是朱璃,火之国大名的妹妹,也是这次C级任务的委托人。只看面相就知道是雍容之家的美人,一举一动都带着非凡的气质,单单是进门的时候一个请的手势,就能让第七班全员明白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至少同样的动作,他们是做不出那种优雅感觉的。

    但第七班还是说了谎,总不能说朱璃大人,您的黄金雕像让我们给碎了,里面的东西我们不但看过还偷学了,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第七班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加克的身上,反正那家伙因为心象印之术的打击已经再起不能了,精神受到严重的创伤。

    似乎在中了那招忍术一瞬间的时间里,他被幻术中的场景凌辱了千万回,解脱的时候连眼睛里的光彩都不剩下一分,只会重复地说那一句话——教练,我想谈恋爱了。

    真是相当可怕的忍术,使用幻术给与对手精神打击是很常见的招式,但程度能猛烈到可以让中招的人需要接受治疗,这种级别的幻术还是相当少见的。

    “所以说,只能等加克恢复过来,我才能知道是他是从哪里得到情报的?”朱璃拿起雕像的一部分碎块,这些是须黑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勉强还能还原成本来的面目,完全碎开的招财猫看上去格外可怜,放在桌上还能看到河中的青苔。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但还是没能做到最好。”卡卡西陈恳地道歉,实际上这场行动跟他完全没什么关系,帆夏和鸣人的擅自行动,为他们两个人都招来了应有的惩罚,昨天晚上这两个人在房梁上吊了一宿。但现在他作为队长,还是要给委托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金像倒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朱璃笑笑,眼神移到桌上的书信,为了把是盗贼团打碎金像,偷拆书信的谎言贯彻到底,连这封信都特意用水泡过,封皮皱巴巴的,以营造出河谷中血战夺回的假象。

    “这信里的东西,你们看过了么?”朱璃问,她脸上的笑意格外温柔,但在第七班眼里完全是杀机四伏。

    帆夏鸣人小樱非常一致地狂摇头,朱璃微笑着挨个扫视他们的脸庞,飞鸟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闪动,每个和她对上眼睛的人都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好像心底里隐藏最深的秘密都暴露在她的审视之下。

    卡卡西心说坏了,他瞬间意识到这个名叫朱璃的女人也是个忍者,只不过她不和忍村里的忍者一样,会有系统性的培训,而是自己从各国高价请来优秀忍者,单独一对一在家中辅导,如此一来诞生的便是能使用各国独有忍术的精英。

    那个双人忍法,该不会就是她开发的?卡卡西一点都不怀疑她能有这样的水准,如果用木叶的评级方式,能独自开发这种级别的幻术,朱璃的实力至少能对标木叶的上忍,加克那帮蠢货盗贼还不知道自己劫走的是谁的东西。

    “没有就好。”朱璃点点头,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跟卡卡西先生单独聊一聊。”

    三人组如闻大赦,心里相当惊喜,觉得这件事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可朱璃又说让卡卡西单独留下,摆明了有事情要跟他说,难道她这是要问罪?卡卡西才是队长,队员犯的错是有可能让他来承担责任的。

    “你们先回去,不用陪我。”卡卡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把这三个不愿意抛弃队长的孩子送出门外,才关上门重新返回朱璃身边。

    “卡卡西先生,你们在对我说谎。”朱璃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的声音格外清冷,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像是审问犯人。

    “从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开始,我就一直在懊悔自己的大意,觉得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结束。”卡卡西微微叹了口气,“瞒不过的。”

    “好像你已经都知道了?”朱璃饶有兴趣地问。

    “是,您的右眼。“卡卡西抬起自己的护额,露出了那只无法关闭的写轮眼,“那只眼睛不是用来观察外界的,而是用来观察人心,和您对上目光的人就会被窥探内心世界的记忆,是一种特殊的忍法。”

    “真不愧是木叶白牙的儿子。”朱璃轻轻拍了拍折扇,以示赞许。

    “只是以前有幸见过罢了,那是锁前村的秘术,您应该是跟那里的忍者学过。”

    “没错,希望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哪里的话,保护雇主的秘密是我们忍者的责任。”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话来,好像刚刚你们欺骗我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朱璃笑了,折扇轻掩唇角,她又恢复成了不久之前那个温柔的女贵人,“嘛,即便知道真正发生过的事,我也没有问罪你们的意思,不如说反倒很开心,因为这个忍法我本来就是要送给一位朋友,让她帮我试一试的,帆夏和鸣人误打误撞帮我完成了这个测试。”

    “愿闻其详。”

    折扇散开,半遮住了朱璃的脸庞,她看着窗外澄澈的天空,缓缓地开口。

    “生在我们这种家族之人的命运,是没法由自己掌控的,再过不久,我就会作为一件礼物被送出去,和某个人对我们家族有利的人联姻。”她说,“好消息是我不讨厌他,而且我能看穿人的记忆,也知道他愿意喜欢我,但我却没有自信能够爱上他,不讨厌,并不代表能喜欢。如果不喜欢的话,未来的一辈子都会很难过的吧?”

    “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烦恼。”卡卡西评价。

    “所以我想尽办法开发出了这个双人忍法,它其实不是用来攻击敌人的,而是用来自我测试的,唯有能够放下成见,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查克拉才可以融合起来释放这个幻术。中招的人会在一瞬间体会过千百种施术者可能的爱恋,若是喜欢他们的人会心生祝福,若是讨厌他们的人就会分外难过,简单来说就是专门用来撒狗粮的东西。”

    朱璃说,“我本想让朋友帮我测试一下,若是这个忍法有效,那她就会告诉我,那黄金雕像就当是送给她协助我的报酬好了。我会用这个忍术和我的未婚夫尝试一下,如果成功,就对我的哥哥用一次,告诉他不必为我的人生担心,将来我会过的很好。要是失败……”

    她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有勇气把剩下的话讲出来。

    “若是失败,与其和无法相爱的人在一起难过一辈子,还不如就这么自尽了的好。”

    朱璃竭尽全力说的很平静,却还是难以掩饰那股淡淡的悲伤,眼睛里倒映着窗外木叶村的景象,午后热辣的阳光穿过窗格,在她身上投下修长的阴影。

    作为大名的妹妹,她时常会隐瞒自己的身份来这里走一走,幻想着若自己没有生在这样的家族,也许作为一个木叶的女忍者会生活的更开心一些。

    “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问责你们的,倒不如说还想给你们一些奖励。”转瞬间朱璃又笑了起来,扭过头看着卡卡西,“帆夏和鸣人能用这个忍法把加克祸害成那样,说明它确实很有效,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希望能听到您的好消息。”卡卡西默然。

    “当然了!与其说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徒增伤感,倒不如来说说你们想要什么特别的奖赏,不但为我把书信夺了回来没有落入他人之手,还顺道为我解决了测试,我很感谢你们。”

    朱璃拍打着折扇,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了!玫瑰花怎么样?我觉得帆夏和鸣人那两个孩子很有夫妻相!否则也没法那么快就能学会那种忍术,我可以送给他们很多很多玫瑰花,祝他们早点长大,奉旨成婚,将来一定会过的很幸福!他们也会感谢我帮忙给他们牵线吧?”

    “我觉得您还是放弃这种想法比较好……”卡卡西只想擦汗,虽然化妆显得朱璃很成熟,但她实际上也就刚过二十岁的样子,还有一些稚气未脱的小女生想法,不然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搞个什么双人忍法来测试自己的爱情。

    送帆夏和鸣人玫瑰花?这种画面想想就觉得只会引爆那两个人打架,一个会蹦起来说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钢板女人啊,一个会瞪眼冷冷地说麻烦别把我和这种吊车尾相提并论真恶心。

    他们可以在一个任务里摒弃前嫌合作,但这绝不对代表他们能是天生一对。硬要说的话,是上辈子结的冤家可能还更适合点,要把对方掐死才罢休的那种。

    “不喜欢玫瑰花?嗯……你是他们的队长,你比较了解他们,什么样的东西会让他们开心一些?”朱璃问。

    这个问题倒是把卡卡西一下子给问住了,他成为第七班的队长已经一个月有余,期间除了调查过他们的背景资料,也有分别去每个人的家里光顾过,可要让他说什么东西能同时满足这三个孩子,那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那就……拉面好了。”漫长的沉默后,卡卡西忽然想到了。

    “拉面?”这个不合时宜的词让朱璃有点懵。

    “村子里的一乐拉面,鸣人很喜欢去,帆夏也偶尔光顾,小樱会陪着他们去,第七班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总会去吃一碗一乐拉面。”卡卡西说。

    原来如此,朱璃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去过,但老实说那种平民又廉价的拉面,委实不能在她的菜单上出现,把这种东西当做礼物,总感觉好像连带着她的身份也一起被拉低了许多。

    “就只要这个?别的什么都不需要?”朱璃蹙着好看的长眉,很是疑虑,这种要求对她的生活习惯来说反而有些超纲,她从来没想过路边店的廉价食物,也可以是一群孩子们的奢求。

    “这个年纪的孩子们也不需要很贵重的东西,太珍贵的话,他们反而用不上。”卡卡西微笑。

    “说的也是。”朱璃看了一眼桌上的书信,和那只碎开的招财猫,用折扇把黄金全部扫到卡卡西面前,“这些能够请他们吃多久的一乐拉面?”

    作为一个顶级的贵族,她对这种消费全然没什么概念,即便自己去过,付账的时候也是拿着十万两的大钞,从来没注意过价格,反正也贵不到十万两去。

    “融开来换成普通的黄金,如果每天都去,并且吃超级加料的豪华拉面,至少也能吃个两年吧。”卡卡西想了想,心里默默计算着估算的价格。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卡卡西先生来处理这些碎黄金,第七班未来两年的拉面,我朱璃全包了!”

    折扇收拢,在手心拍出好听的清响,看得出朱璃也很开心,对她而言这个委托算是有很大的意外收获,在她那既定的糟糕人生来临之前,难得有了些不同寻常的乐趣。

    似乎在那群离经叛道的孩子身上,她也能看到自己想象的人生,如果她是木叶的一名忍者,大概也会跟他们一样,想要在任务里出人头地,结果搞得一团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