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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恩人

    “翠儿,翠儿。”壮年男子还没有进门,就呼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这名叫翠儿的女子,有点不耐烦地开门走出。“怎么回事?”女子也发现了壮年男子手中抱着的少年,也看到了少年手中抱着的男婴。

    “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快看看阿宇手中的这个男婴吧,一路上哭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了。”壮年示意少年将手中男婴交给翠儿。

    “我去给这个少年看一下,阿宇你去弄点水。”同时,壮年男子又跟少年嘱咐了一下。

    “好的,爹。”

    翠儿将男婴轻轻抱回屋内,仔细察看了一番,忽然轻松地笑了,“原来这是饿了。”翠儿将男婴横抱在怀里,轻轻地唱起了歌谣,并且手轻轻地拍着男婴,很快男婴就安静了下来,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盯着翠儿看个不停,“咯咯咯”翠儿看到男婴可爱的样子,不禁发出轻笑。随后,翠儿抱着男婴,在屋内轻缓地走动着。

    “阿宇,你再熬点稀粥。”翠儿呼唤阿宇。

    “好咧,娘亲。”

    “多煮一点,一会煮好了,给你爹那边也送一碗去,叫你爹给那个少年也喂点。”翠儿又关照了一声。

    “嗯,知道了。”阿宇点了点头,然后熟练地生火,烧水煮粥去了。

    不一会,阿宇就端着两碗稀粥,一碗小点地递给翠儿,一碗大的送到壮年男子那。

    “呼~呼~呼~”翠儿轻轻地盛了一口稀粥,轻轻地吹了吹气,待到稀粥温度刚刚好后,一点点地将稀粥喂给男婴,“哎哟,你还挺能吃呢。”翠儿一口一口地喂着男婴,没多久,一小碗稀粥,就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待得男婴吃饱喝足了,男婴在翠儿的怀抱中又酣酣入睡。

    “真是个可爱的宝宝。”一脸慈爱的翠儿,轻轻地将男婴放在床上,又贴心地盖了件衣裳,随后走到隔壁的屋子。

    “怎么样了,洪哥。”翠儿冲着壮年男子,询问道。

    “没什么大碍,头部是皮外伤,估计是脱力,又碰巧摔进土坑,就晕死过去了。”壮年男子又给吴岩擦了擦头部的血迹,吴岩头部的伤口已经也不怎么再流血了。

    阿宇送过来的稀粥还在一边,还没有给吴岩吃。

    “对了,我和你说件事。”壮年男子神神秘秘地拿出两件东西,“你看这个,是这个少年身上的东西。”壮年男子说着,将粗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掌心,然后打开破布包,正是吴岩在树下挖出的他父亲的东西。

    “这是黄金?这个好像是玉质的印玺吗?这个少年是谁,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翠儿看清了壮年男子手中的东西,十分震惊。

    “我也不清楚,我认不得印玺上的字,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文化。只能等少年醒来问问他了。”壮年男子还把玩了一下马蹄金,左手从右掌心里拿起马蹄金,抛入空中,又接住,反复几回以后,又捏在手里仔细观察,大拇指还不停地摩挲着马蹄金。“啧啧啧,真是个好东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黄金。”壮年男子面露喜色,不禁感叹道。

    “我警告你啊,这两个孩子看着甚是可怜,咱们不要和那些丧尽天良的流氓一样。”翠儿看着壮年男子有点贪婪的样子,出言说道。

    “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还不傻,这种东西,我就算占为己有,我也不敢用出去啊,这东西怕是贵族才能用,我要是不明不白地拿去用了,说不定人头不保。”壮年男子有点不悦地说。

    “算你识相,我看啊,这两个孩子怕是有点身份哟,洪哥,你说怎么办啊?”翠儿不免想得有点长远,“我担心会惹来麻烦啊。”

    “等这个少年醒来以后问问吧。”壮年男子,将马蹄金和印玺重新包了起来,放在一旁。

    殊不知,吴岩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谨慎的他,并没有马上醒来,而是紧闭双眼,听着旁边的动静,在听到翠儿和壮年男子的对话之后,不免稍微放松了下来,起码壮年男子被没有谋财害命,好像自己和弟弟也是他们救回来的,无论怎么说,也有救命之恩。可是吴岩也有自己的疑问,这翠儿和壮年男子到底是谁。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吴岩决定醒来,以不变应万变。他也想和这壮年男子沟通一下。

    吴岩“悠悠”的醒来,眼尖的阿宇看到床上吴岩的轻微动作,“爹,娘,他醒了。”

    翠儿轻轻坐在吴岩身边,把吴岩扶起身子,“阿宇,把水拿过来。”

    接过阿宇的水之后,翠儿轻轻喂水给吴岩喝,吴岩也着实渴得厉害,顾不上其他,不一会就将水喝得干干得干干净净。“咳咳”喝得太快的吴岩,大概是被水呛着了。

    “你慢点喝,别着急。”翠儿顺势轻轻捋了捋吴岩的背部。

    “谢谢,姨,我好多了。”吴岩缓了缓,颇有礼貌的道了声谢。

    “孩子,我有话问你。”壮年男子好像藏不住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还不等吴岩有什么回应,壮年男子将肚子里的疑问一口气全部问了出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溪旁,还摔进那个土坑?你家在哪里?...”

    语速极快的壮年男子,一开口就问出了四五个问题,不免让吴岩有点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就紧张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能慢慢说吗?别吓着孩子。”翠儿责怪了一句壮年男子,反之,看向吴岩,轻轻拍了拍吴岩的手背,“孩子别怕,我们不会伤害的,对了,我叫翠儿,他叫诸葛洪,是我的夫君,他是我们的儿子叫诸葛宇。他们父子二人看到你们摔在土坑里昏迷不醒,就把你们带回来了,这里是我家。”翠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壮年男子和少年。

    而被轻声呵斥的壮年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翠儿轻轻地问道。

    本差点惊恐地想夺门而逃的吴岩,在翠儿的轻声安慰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吴岩环顾四周,“翠姨,我弟弟呢?”吴岩的第一句话就是担心自己的弟弟。

    “哦,那个可爱的小子啊,吃饱了睡着了,你放心吧。”翠儿笑了笑。吴岩看到翠儿善良的笑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此时让放松下来的吴岩顿感难受,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啦?”看到无声哭泣的翠儿,抚摸着吴岩的脸庞,替他擦拭掉滑落的眼泪。

    “我没事,翠姨,我想起我的娘亲了。”吴岩平复了一下心情,冲壮年男子抱着拳,“多谢叔救命之恩。”

    “小兄弟,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要说也要怪我,这个坑是我挖来捕兔子的,没想到你们摔进去了。”壮年男子不禁有点尴尬。

    “叔,姨,我叫吴岩,我弟弟叫吴启,我们就住在那边的村子。”吴岩指了北面,继续说道,“昨天我们村子被山贼袭击,我娘亲被追跳河,生死未卜,村里的大母让我带着我弟弟离开,我就沿着小路一路走,路上又渴又饿,就到那边喝点溪水,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了。”吴岩三言两语就把这两天的事情描述了一个大概。

    “什么?山贼?”壮年男子直接站起身来。诸葛宇听闻也有点惊悚。

    “听我村里的大母说,这伙人大概三十余人,是别地逃亡过来的流民,打家劫舍,我们村里只有老弱妇孺,抵抗不了。我们村里死了好几个人了,这些家伙简直丧心病狂。”吴岩怒气冲冲,握紧了拳头。

    “孩子,没事哈,希望你娘亲吉人自有天相。”作为一个女人,听到的是吴岩的母亲投河,母性的光辉让翠儿越发的对吴岩吴启兄弟的怜悯。

    “翠姨,我没事,我心里知道,我母亲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吴岩心里明白母亲的处境。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停摸索着自己的身上。

    “你是在找这个吗?”诸葛洪看到吴岩的动作,把粗布包递给吴岩,吴岩接过打开一看,轻轻缓了口气。

    “谢谢叔。”吴岩决定放下戒心,和诸葛洪坦白,“叔,之前你拿我的东西和姨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相信叔不是坏人。”吴岩突如其来的坦白,惹得诸葛洪老脸一红,很是尴尬。

    “这个...吴岩啊,叔没见过这种好东西。”诸葛洪倒也坦荡,索性就直接承认了。“这是什么东西?”诸葛宇不免也是个孩子,好奇心使然,插了句话。惹得翠儿瞪了一眼诸葛宇。

    “我也不知道,叔,村里大母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她让我和弟弟带着这个去找我的父亲,这还没走出一天的路,就...”吴岩说罢又把粗布包打开,“叔,这块金子送给您,我留这个印玺和我父亲相认即可。”

    诸葛洪和翠儿,听得吴岩的这句话,很是震惊,没有想到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这块马蹄金可是值不少钱,他们很清楚吴岩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却怎么也想不到吴岩竟然会拿出来相送。

    “这怎么行,这是你父亲之物。”诸葛洪连连摆手,“这很贵重,你知不知道这块马蹄金的价值?”翠儿也是很果断的拒绝。

    然而吴岩有自己的打算,他已经想明白,光靠他自己带着弟弟根本就连一天的路程都走不出去,机遇巧合遇上了淳朴和蔼的诸葛洪翠儿夫妇,更何况弟弟年幼,自己根本没有照顾弟弟的能力,加上翠儿的慈爱,让吴岩不由升起一股投靠,哦不,是一种被保护呵护的感觉。几种情绪交织下来,就是一种真情的流露。

    “洪叔、翠姨,我也不瞒您,我弟弟实在年幼,我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好他,我想得到你们的照顾,这块马蹄金,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如果能换来你们的照顾,我觉得很值。”坦率的吴岩让诸葛洪翠儿夫妇相互对视,仿佛做了一个决定。

    “孩子,收起来吧,就算你没有财货之物,我该救还是会救的,你的品行让我觉得挺钦佩,你放心,我不会赶你们走的。”诸葛洪对吴岩说道。

    翠儿在一边又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认你们做干儿子。”翠儿的话让吴岩惊喜万分。

    吴岩惊喜交加,刚刚失去母亲的他,顾不上犹豫,倒也直接,直接从床上骨碌爬起来,跪倒在地,朝着翠儿和诸葛洪分别磕了三个响头,生怕他们拒绝似的,“干爹、干娘,请授儿子一拜。”

    果断的吴岩根本没有让诸葛洪反对的时机,“你这孩子,倒也直接,我喜欢,算了,我就认你这个儿子了。”诸葛洪倒也没多说什么,一把馋起吴岩。“说说你父亲,他在哪里?”诸葛洪想了想还是问了问。

    “村里大母说我父亲两年前被强征入伍去了北方,她让我去县里找亭长大人,说是会知道父亲和村里人的下落。对了,干爹,你怎么没有被征召?”吴岩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疑问。

    诸葛洪倒也是直接,“我啊,其实被征召了,我们当时出发没多久,恰逢全国各地起义,大部分人都去了,我不放心你干娘和阿宇,就回来了。我也没什么本事,就会点打猎的技巧,倒也不至于会饿死。我们一家三口在这边,靠山吃山,倒也活得还算不错。”

    听完诸葛洪的话,吴岩皱眉沉思。诸葛洪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至于你的父亲,我想他应该是在军伍之中,各地起义也就是今年发生的事。”

    “洪哥,岩儿他们的村子被山贼袭击,我们这里恐怕也不会安全了,你觉得呢?”翠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对啊,爹,要不我们走吧。”诸葛宇又突然插了一嘴。

    诸葛洪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这事容我仔细想想,先让吴岩兄弟俩好好休息。”,“阿宇你和吴岩年纪相仿,你们多交流交流,你多陪陪阿岩。”诸葛洪关照了一声,然后给翠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朝屋外走去,低声私语交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