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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跑偏了

    等吴氏带着老韩家十几个号人,包括传言中已经嗝屁了的小渠浩浩荡荡的往江家而去的时候,村子里可就炸了锅了。

    很多人都看热闹的跟在了后面。

    不少人更是不可思议的议论着:“哎呀,昨天我不是听人说老韩家这小丫头没气了吗?咋今天又好好的了?”

    “许是谣传吧?”

    有个长舌的妇人八卦的辩驳:“不能啊,我昨天亲眼看到的,那林家请来的大夫来了诊了脉,说这丫头已经没救了的。”

    这韩家被大夫诊断不能活的孩子又死而复生了让大家觉得奇怪,而眼下更劲爆的就是吴氏带着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事一副找人打架的模样,让村民们更是纳闷。

    不多会儿,大家就到了江家门口停下了步子,江家的人也都起来了,此时大门就敞开着。

    早起背着背篓准备出门捡粪的江老爷子迎头就遇到了怒气冲冲的韩家众人给唬了一跳。

    他疑惑的询问领头的吴氏:“我说侄媳妇,这大早上的,你们这是干啥玩意儿?”

    这老头看起来也就比韩老头年长几岁的样子,他却喊吴氏为侄媳妇,那不就说明韩老头是他的晚辈吗?小渠愕然,难道这个江家同老韩家有啥亲戚,不然这咋论的辈分呢?

    吴氏朝着说话的江老头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中气十足的嚷道:“我说孩子他姑爷,你可就别装傻了,这事情你能不知道?”

    吴氏如此不客气的态度,让江老爷子皱眉,自家大门一大早上就被她带人围上了不说,后面来看热闹的村民也是越聚聚多,江老爷子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咱们亲戚里道的,又不是啥外人,你有啥说啥,就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弄那么大的阵仗不是有伤和气吗?”

    吴氏一张脸都气红了,她朝着江家的院子里寻摸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家的孙女江二丫就气急败坏的骂道:“还亲戚里道?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孩子他姑爷,不是我说你们江家,你们本来是江家村的人,是你们在江家村过不下去了,我们家三叔看你们可怜,才帮着你们把家安到我们大柳村来的。

    给你们又盖房子又置办土地的,我不说这做人得感恩啥的,但起码不能丧良心吧?你还是我家正兴他们嫡亲的姑姥爷咧,咱们能是啥外道的人吗?

    可是你家咋教育孩子的?你家二丫竟然丧心病狂的谋害人命,昨天她在团塘那里就因为两句口角就把我家小渠给推水里去了。

    你说说,她多大的人了?我家孙女才多大啊?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至于要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死手吗?亏的我家孙女还得叫她一声表姑呢,她就这么做人长辈的?”

    在吴氏简短的叙述中,小渠就了解到了,面前的这个江老爷子原来是韩老头嫡亲的姑爷。

    真是有够晕的,这人年龄跟韩老头差不多大,那他的妻子,也就是韩老头的姑姑又能有多大呢?

    年龄虽然差不多,可是辈分高啊。尤其是这样一下来,他们家所有人的辈分不就都比江家人矮了一辈了吗?

    而吴氏的声音掷地有声,嘴快的犹如鞭炮一样,就把事情说了清楚。被质问到脸上和揭了老底的江老爷子脸色可就变了。

    他放下了背篓,认真的打量了下韩家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跟在韩正发身边的小渠身上,更是一脸的愕然:“你这孩子没事啊?”

    一提这个吴氏就更来劲了:“咋滴?没把我孙女害死,你们还觉得可惜还是怎么着?”

    江老爷子本来的意思是想关心慰问一下小渠的,毕竟昨天他也是听人说过了,说韩家的小孙女掉水里溺亡了的。

    可是如今被吴氏这么一歪曲,好像他有多恶毒似的,他连忙解释道:“侄媳妇,你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个意思呢?再说了,你说是我家二丫推的你家丫头,这不可能,我家二丫就不是那种人。她咋会做这种事情呢?”

    韩正发这时也义愤填膺的说了话:“姑姥爷,我家闺女醒了以后亲口说的,就是你家二丫推得她,她这么小的孩子难道还会主动来冤枉你们江家的人?

    那咋不见她说别人推得,单单就说出了二丫来了呢?是真是假,你把二丫叫出来,我们两下对峙。”

    “不错,小渠才六岁,哪能把这种事情随便拿出来撒谎。”

    “对,我家侄女可是差点命都没了,幸好阎王爷慈悲,不收这么个小人儿,不然我们全家不都得心痛死,你们家必须给个说法。”

    韩家几兄弟也都叫嚷起来。

    村民们听了韩家人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也都觉得有道理。

    就有村民凑话:“江叔,你把二丫叫出来问问不就得了,这事情可是不能够随便开玩笑的。”

    “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咱们村里还没有出过这么恶毒的人呢,两句话不和就要害人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那话语的矛头似乎都对准了自家孙女,江老爷子也有些没底了。

    就在这时,从江家的院子里出来了好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年老的是个头发灰白的妇人,穿的挺利落干净的,这可能就是韩老头的姑姑韩氏了。

    而她身后则是跟着她的两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二丫赫然在列。

    小渠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推自己下水的江二丫,她眯了下眸子,虽然她很善良,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

    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因为两句话就把这么小的自己推下水,心肠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尤其是人家主动先来招惹自己,自己不过是被逼着还了句嘴而已,就遭遇了灭顶之灾,她要是还能够轻飘飘的放过这个罪魁祸首可就真是太过圣母了。

    小渠就装作非常害怕的往韩正发身后躲了躲,一脸的害怕惶恐:“爹,就是她,就是她,昨天她主动跟我说话,说我们韩家的人都没出息,说我们贪嘴,说我们啥德行不好,我就回了句嘴,她就把我给推水里了。”

    小渠如此光明正大的指认,让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江二丫的身上。

    而江二丫在看到小渠的那一刻,直接就白了脸,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渠见江二丫眼神闪躲,压根就不敢同自己对视,就知道这姑娘是心虚,就指着江二丫大声的质问:“你为啥那么狠心呢?我们家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把我推水里,害得我差点就见不到爹娘哥哥了。”

    说着,小渠的适时的伤心哽咽起来。

    韩正发攥紧了拳头,一脸铁青的瞪着藏在江家人后面的江二丫:“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害人的手段,如此心肠,我看得送官。”

    江家所有人都是一惊,韩氏惊疑不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孙女,她询问:“二丫,这究竟怎么回事?这小渠真的是你故意给推水里的?”

    “娘,我们家二丫就不是那种人,这哪跟哪啊,肯定是有啥误会。”

    “对,二丫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啥性子品格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为韩家人的几句话我们就相信了他们。”

    二丫的爹娘叔叔婶婶这时却都不依了,不管真相如何,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够承认的,毕竟谋害人命可是死罪啊。要是江二丫就那么认了,被拿到官府还有什么活头呢?

    江二丫在看到活着的小渠惊慌过后就也镇定了不少,她顺着爹娘的话头是矢口否认:“奶,我都不知道表哥他们在说啥?我昨天虽然去了团塘那边,可是我就没跟表哥家的三丫说过话啊?”

    江二丫说的诚恳,不了解真相的人还真是会被她欺骗了呢。

    韩氏蹙眉,她转头来对吴氏说道:“孝元媳妇,你也听到了,我们家二丫没有做那种事情,这中间肯定是有啥误会了,小渠太小了,许是看错也是有的。再不然就是惊吓过度,脑子糊涂了……”

    这个韩氏别看说话温柔,可是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在撒谎诬陷江二丫,把小渠气了个半死。这还真是谁家孩子谁疼,江家人如此赤裸裸的偏袒,可就惹恼韩家众人了。

    吴氏这个人的泼名在大柳村可是传开了的,她压根就不会顾忌什么亲戚不亲戚的脸面,在韩氏说完以后就瞪起了眼睛朝着江家两个儿子媳妇“呸”一口:“我说你们白长那么大,咋就光有头没有脑子,你们是觉得我们一家老少都闲得慌,故意来找茬?

    我们咋不去旁人家,单独就对付你们呢?做了亏心事不承认就算了,还一味的包庇纵容,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共犯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咋想的,不就为着我娘家侄孙子看不上二丫吗?你们就耿耿于怀,记恨上我们家了是与不是?

    那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也不是你们说想嫁我们家去我们家兄弟就能够答应的,你也不看看你们家是啥条件?我那侄子是啥条件?真是有够痴心妄想的。

    这买卖不成仁义在吧,就因为这就要害人命,你们可就丧良心了,是要天打雷劈的。”

    吴氏的嗓门特别大,一点脸面都没有给江家留,把事情嚷嚷了一个遍。

    围观的村民们可就都兴奋起来。个个都露出非常八卦的星星眼,他们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江家还有意去吴氏的娘家结过亲,只是似乎人家吴家没看上江二丫啊!

    不过也难怪了,这个吴氏虽然在大柳村的名声不好,可是她的娘家可是正正经经的镇上人,而且条件还不错。

    吴姓在梨花镇上可是个大姓,门户人口众多,出来的有钱有本事的也不在少数。吴氏的娘家两个兄弟虽然都不在世了,可是她还有几个出息的侄子,在镇上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尤其是吴氏大侄子吴家老大,是个非常会专研的牙人(牙人或称牙郎、牙商、牙侩、牙人(元代起从事人口贩卖的牙人又被称为人牙子),女性又称牙婆、牙媪。牙本为“互”字因相近唐代起被误写成牙,是在买卖交易中撮合成交的经纪人,属于一种特殊的商人,又叫撮合商、居间商。),凡是做这一行的嘴巴都很利索头脑精明,那吴老大在镇上可是非常吃得开的,人面也非常广。

    单单看吴老大的职业和家庭条件,也许并不会让人们觉得他有多突出,架不住人家会生。吴老大有个少年才俊的独生子叫做吴安郎,那样貌在整个梨花镇都是远近闻名的,据谣传,镇上的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为了能够跟吴安郎说上一句话都能够当街掐架。

    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那吴安郎不仅相貌英俊,还非常有才学,在去岁已经考过了秀才,是县里有名的大才子,听说县老爷都没少夸奖呢。

    就这么号人物,用脚指头想想,那想要嫁到吴家做媳妇的人能少吗?

    想通了这些关系,大家就都用谴责鄙夷和原来如此的目光看向了江家人。

    “原来还有这事啊,我说这么小的孩子江二丫咋就下那么狠的手呢?”

    “这是心里恨人家吴家人不应亲事,迁怒呗!”

    “二丫虽然长的不错,可是人家吴秀才那是啥样人物啊,我估摸着吴老大最起码得给吴秀才找个县里的姑娘,哪能看得起俺们这乡下泥腿子出身的野丫头哦……”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是丝毫不避讳江家的人。

    倒是把江家所有人给臊的满脸通红,尤其是江二丫,她恼羞成怒又羞又气,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己难以启齿的婚事被人当众提起,一时之间被气的就失了分付,她愤懑的对吴氏恼道:“吴公子就是看不上我,那也不会看上你们家韩杏儿的,别以为你搅和黄了我跟安郎的婚事。安郎就能够娶你家杏儿了,她还不如我呢。”

    这一系列互揭伤疤的骚操作可真是惊掉了小渠的下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来给她讨公道的吗?怎么话题越跑越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