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长白情缘 » 第四十一章 白萱景秀给楚玉疗伤

第四十一章 白萱景秀给楚玉疗伤

    白萱在医药科上课听说楚玉没人照顾后,当日约了景秀,二人来医馆看她,刚走到医馆,从窗口看到楚玉头上身上都包着布条,布条上满是血污和脓汁,两只眼睛也是布满血丝,那个女杂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给她喂饭,也不看她脸面,拿了勺子就往她脸面上戳,戳到她脸上的红肿的地方,楚玉一边喊着疼,一边骂道:“瞎眼的贱婆子,往哪里戳呢?”

    那女杂役道:“你也不看看,你这是什么鬼模样?看了会做噩梦的。”

    楚玉道:“滚!”

    那女杂役如获重释,摔门就出去了。白萱和景秀走到病房里,就闻到一阵恶臭,看到布条下的肌肤还流着发黑的血水和发黄的脓汁。

    楚玉看见是她俩,将头扭转到里头去了。白萱道:“姐姐,你看她这样,我们还要帮她吗?”

    景秀坐到楚玉病床旁边,轻轻推她一下,向楚玉问道:“楚玉,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帮你换药?我们都是女子,自是比医馆的大夫方便些,萱儿是医药科的学子,她自有办法可以让你少受些罪。”

    楚玉转过头来,流着泪点头。

    白萱从桌上拿一包药,拉了景秀道:“那我们先去烧水和煎药。”

    白萱一边往药罐中装药装水,一边向景秀说道:“你看她那样,不像个识好歹的人,即使我们帮她,说不定她还怨恨咱们呢,怨恨咱们带她去那山路,以为咱们是因为愧疚才帮她的呢。”

    景秀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笑道:“我们帮她,又不图她什么,只求我们自己安心就好,她要那样想,那是她的问题。你难道忍心看她就这样化脓化死?”

    刚煎一会,君长也来了。原来君长去找景秀,睿欣告诉他景秀与白萱去医馆看楚玉了。白萱让君长帮忙烧水和煎药,自己又到药房找宗师拿了一些药水和布条。

    白萱把病房的窗户和门都关起来,景秀把楚玉扶着坐起来,帮她把身上的布条都拆了,楚玉原来那些白嫩的皮肤都鼓起了一些脓包,有的已经破了,流着散发恶臭的脓汁。白萱从君长那打了热水,轻轻的帮她把肿的地方都擦洗干净。拿出一瓶药水来,对楚玉道:“你这伤口已经化脓了,要尽快把脓液挤出来,这个是一种麻沸散泡的水,涂上后待会挤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但皮肤会有酥麻感。”

    楚玉一听说要挤脓,吓得恨不得躲起来。之前女杂役碰到她的那些脓包她就疼的要命,现在要挤脓包,怕是会要她命。

    白萱见她这样,瞪大眼睛对她说道:“如果不挤掉这些脓液,别说恢复你之前的美貌了,怕是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了。”

    楚玉只得哆嗦着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坐直了。白萱用手指沾了一些麻沸散水,用手指腹轻轻涂在她红肿的地方,等过一会后,等药效开始起作用后,再用银针扎破脓包,用手指腹捏着去挤干脓液。景秀又从君长那打了一盆热水,再帮她擦洗干净。白萱再给她轻轻敷上外敷的药膏,用干净的布条重新给她包好。两个人弄了近一个时辰才弄完。

    白萱打开窗户和门,景秀也到门外去透口气,两个人弄的一身汗。楚玉见二人要出门,忙道:“两位好妹妹,明日能再来给我换药吗?”

    景秀转过身来笑道:“现在知道我们的好啦?”

    楚玉泪水忍不住流出来,哽咽道:“以前都是我不好。”

    白萱忙去拿了手绢帮她擦泪,道:“可别哭,待会伤口又要化脓了。”

    景秀笑道:“你以为我们这就走啊,你还没吃药呢,我们只是出去看看药煎好没。”

    一转头,看到桌上有两满碗饭,一碗是刚才女杂役在喂的,两碗上面都盖了些许菜,看上去没怎么吃。问道:“是不是中午饭也没怎么吃?”

    楚玉道:“疼得厉害,不想吃。”

    白萱道:“那吃粥可以吗?”

    楚玉两眼望向白萱,朝她点点头。白萱出门,向君长道:“君长哥哥,我来看着药,你看是否可以到厨房讨点粥来?”

    君长应一声后就出去了。不一时,白萱就端了一碗粥,两样小菜来。一小勺一小勺喂给她吃,看她贪吃的样子,问道:“好吃吗?”

    楚玉道:“好吃,真好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是什么菜?”

    景秀拿手掩着鼻子笑道:“就是你山上不吃的腌菜啊。”

    楚玉觉得脸很烫。

    吃完粥。楚玉看着白萱和景秀道:“两位好妹妹,今日这样帮我,他日我一定好好报答。”

    景秀笑道:“如果你真想报答,等你伤好后,离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远点,让他在书院这几年不至于变得更坏就好。”

    楚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又过了一会,景秀给她喂了药,君长拿了棉被和草席过来,两姐妹把被子当床垫铺好后,让她休息,答应明天再过来看她。

    她目送三人出了病房。

    君长送白萱和景秀回西厢。

    白萱向君长问道:“你把被子和草席给她了,你自己睡哪里?”

    君长挠挠头,略有所思道:“是啊,我睡那啊。要不,我装女学子到你那和你挤一晚如何?”

    白萱丢他一个眼刀,景秀笑道:“你们俩当我不存在啊?”

    君长道:“之前睿昭有一床不要的被子和草席在我那,我就将就几晚吧。”

    景秀道:“我明日问问睿昭,他们这次负责分发衣物,说不定还有多的,让他给你找一套。”

    白萱拉着景秀道:“还是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姐夫好。”

    君长叹息道:“唉!女人啊,还是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啊!”

    景秀道:“那是有些女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君长走到景秀另外一边道:“还是景秀妹妹跟我最好。”

    白萱走到两人前面,插到中间去,抱着君长的胳膊。

    景秀摇头笑道:“萱儿,你这么笨,将来怎么降住他。”

    白萱又来拉景秀的胳膊,娇声说道:“姐姐,我又笨,又没你聪明,你就饶过我吧。”

    景秀丢给她一个眼刀道:“看上去好像是你离不开他,实际上,你让他几天不看见你试试看。你就是心里没他藏得住。”

    不一时就到铁索桥,跟守桥的人说,今日鱼斋长批准她们去照看受伤的楚玉,可以晚些回西厢,守桥人核对后,两姐妹回西厢。君长自回宿舍休息。

    之后几日,白萱和景秀每天都来给楚玉换药,中间睿欣也来帮过几次,但睿欣两手如葱,却是做不来这些事的,只能做做拿毛巾之类的小事。孝宽之后也每天都来,刚开始一两日,君长还让他帮忙看火,但他不是把药煎噗了,就是火灭了,君长只得让他做做递柴和晒被子的事情。

    楚玉恢复的很快,五六天后就可以下地了,他隔窗看见孝宽和君长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在药房给她煎药,孝宽脸上都是碳灰,忍不住笑了起来,扯的脸上生疼。再过四五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再几天就可以回宿舍了。

    几日后,楚玉脸上肿消了,也没留下什么看得见的疤痕,容貌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景勇、卢士亨和尔朱安国等好多男学子听说后,都来看她,还给她带来很多好吃的。她说想吃粥,他们就给她从县城里买来了鱼片粥、瘦肉粥、人参粥…,每餐变着花样给她吃。卢士亨还给她从宣都城买来了全新的蚕丝垫和牛皮席,睿昭也特别申请找了一位女大夫进书院照顾她。上课期间,男学子们争相偷逃出来给她解闷。白萱她们见病房如此热闹,楚玉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换药了,就不再来了。

    再之后楚玉出了病房,又恢复了以前的状况,引得好多纨绔男学子围着她转,只是她更加冷落景勇和孝宽了,他俩再怎么殷勤,她也眼都不开。景勇自是和一帮纨绔子弟赌钱宿娼,只是苦了孝宽,时常去找楚玉,楚玉不喜跟他在一起,就远远的看着她们玩。

    这一日傍晚,孝宽正在宿舍喝闷酒,突然下起暴雨起来。孝宽想起,今日卢士亨和尔朱安国几个人约楚玉到桃花亭去玩,这时应该还没回。收拾了两把雨伞,冒着大雨去桃花亭找楚玉。刚到桃花亭,就看到楚玉一个人抱着双肩站在亭子中央。

    孝宽向楚玉叫道:“楚玉学妹!”

    楚玉抬头看,孝宽打了伞站在亭子外,另一只手还拿了一把伞。楚玉道:“孝宽学长。”

    孝宽问道:“他们几个呢?”

    楚玉惨笑道:“他们?你说卢士亨和尔朱安国?他们早淋着雨回去了。”

    孝宽把伞递过去:“我给你送伞来了。”

    楚玉笑道:“谢谢学长。”

    二人一起往回走,走了一会,孝宽问道:“以后我能找你一起顽吗?”

    楚玉道:“谢谢学长给我送伞。如果学长能不限制我与其他学友顽,学长自是可以和我们一起顽的。”

    孝宽愠怒道:“他们都这般对你,把你一个人丢在雨中,你还要和他们顽?”

    楚玉道:“对不起学长,我就是一个爱顽的女子,就喜欢和诸多的学友一起顽,并不是那种能和学长一生一世一双的人,如果学长不能接受这一点,怕是不能和我们一起顽。再说我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错,他们自己冒雨跑回去,对我也没做什么伤害的事情。”

    孝宽看着楚玉道:“那你能不能抽一半的时间和我独处,就我们两个人。”

    楚玉看了看孝宽,说道:“孝宽学长,楚玉不适合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孝宽怒道:“我对你那么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把全部的心思都给你!你为何总是拒绝我?”

    楚玉惨笑道:“孝宽学长,楚玉受不起你的全部心思,你的全部心思让我感到害怕,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学长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孝宽拉住她道:“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承受,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

    楚玉道:“学长,等你有一日飞黄腾达的时候,我才相信你说的这句话。”

    推开孝宽,说道:“谢谢学长的雨伞,明日我会让卢士亨他们把雨伞还给你。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这样至少能断了学长的念头。”

    头也不回的快步往西厢那边走去。

    又到盛夏时节,君长和白萱已经到书院一年了,君长刚送别贺拔岳不久,新的一批学子经过考试后进了书院。贺去疾如愿重新进了兵法科,还与君长结交为好友。孔无术也入了断案科,与白萱寒暄了一番后,还一定要拜白萱为学姐。胡卓仁进了武艺科,芷香进了医药科。

    新学子入学后,凤白首让云台社搞了一个迎接新学子的欢迎会,特例宴会上可以饮酒,凤白首亲自参加酒会,并且与每个新学子碰杯喝酒。许多讲堂的宗师、云台社学长也仿效山长的做法,纷纷与新学子喝酒,最后大部分新学子都喝得酩酊大醉。凤白首安排未喝醉的学长将喝醉的学子扶到宿舍休息,自己也匆匆离开宴会。

    当日睿欣也被睿昭安排在迎新酒会上抚琴,那些新学子虽都是世家子弟,但也未见过这如神仙般的女子,他们一边听着这仙乐,一边流着口水。睿欣抚完琴后,新学子已经是酒未醉人先醉了。特别是这次入学的还有孝宽的皇弟樊王孝懿,以前在宫中,就因为与宫**乱被赶出皇宫,居住在他母妃的娘家,又因为奸淫侍女,被他的舅父安排到书院来求学。见到睿欣后,眼睛都看直了,当时拿着酒杯就要上来邀约睿欣一同饮酒。睿欣最是厌恶这种人,看都不看,拿起身边的酒杯就迎面朝他泼去,云台社的其他几个人也赶紧把孝懿架开。

    睿欣抚琴完后,拿了琴就离开酒会回西厢,尔朱安民要送她回西厢,她朝满嘴酒气的他摆手急忙甩开他就走了。在路上看到正要回宿舍的君长,君长看见她忙想躲到小路上去,睿欣快走几步,朝他喊道:“君长,我看到你了,你不要躲了。”

    君长只得站住脚步,睿欣上前,向君长道:“君长,我最近心情不好,你是否可以陪我聊会。”

    君长看看天色:“已经到了你回西厢的时间了吧?”

    睿欣道:“今日迎新,鱼斋长准许我晚一点回去。”

    君长引睿欣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问道:“是不是迎新时,有什么不快的事情?”

    睿欣道:“今日迎新去抚琴一曲,那些醉态下的男人一个劲的喊美人,着实让人倒胃口。”

    君长笑道:“喝醉的男人,十个里面有九个,看到你以后都会那样。”

    睿欣道:“哪还有一个呢?”

    君长道:“还有一个已经被你迷的变哑巴了。”

    睿欣笑道:“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听我的曲子。”

    君长想想后,一本正经的道:“下次你抚琴时,戴上面纱,这样说不定就能让听众更关注你的琴声了。”还用两手比划了一下带面纱。

    睿欣浅笑道:“那又怎样?等我摘下面纱,那些男人不就又原形毕露。”

    君长道:“自古男子都是这样,如果男子不喜欢女色,不喜欢美人,那女子怕是更烦恼了。”

    睿欣笑道:“我不是说男子不要喜欢女色,要像你这样都能欣赏,既能欣赏我的美,也能欣赏我的琴艺。”

    君长道:“诗词科那么多帅气哥哥,没一个你欣赏的?”

    睿欣道:“他们大多都是些酸腐男子,无病滥呻吟。所谓的学识,也就是熟读诗词。不是什么有才学有抱负的男子。”

    君长叹息道:“有抱负的男子,怕多是不甘心平常的生活,不是长久漂泊,就是涉身官场恶斗,并不一定能长久陪伴在你身边,你真心会欣赏这样的人吗?”

    睿欣沉思良久道:“我也不知道,我一方面想过平稳无忧的生活,一方面又喜欢有抱负才学的男子。真要我在这两者之间选,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去选。”

    君长道:“此事估计难两全。其实这世间,不仅只有情爱,人的立场,坚持,责任和学识都很重要,都值得我们追求,值得我们珍惜,我看你估计比小萱大不了几岁,现在还年少,在书院的四年,是求学,不是择夫。如果你欣赏英雄豪杰,可以到我们治世斋,有很多优秀的学子值得结交。如果你喜欢与人切磋诗词,你们诗词科有很多有才学的人。你不仅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到学识,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人的立场,人该有的坚持,人应当承担的责任。他们看你是美人,你自是多了几分优势,你大可依此优势,多结识朋友,多学多成长,这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睿欣听后,细细琢磨,浅浅笑道:“跟你说会话,心情就好了很多,以前不好的想法也被你开解不少。”

    君长道:“其实我不擅言辞,是个嘴笨之人。”

    睿欣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坦诚对待朋友之人,我不喜欢那些曲意奉承,油嘴滑舌之徒。但你这几个月都是有意躲着我。”

    君长歉意道:“我也是男子,其实在你面前,也总是心意慌乱。”

    睿欣笑道:“过几日我们桃花社在后山云堂有个诗词会,就是喝酒论诗,你作为桃花社的一员,是否可以一起来?”

    君长道:“我不是诗词科的学子,并且与你们大宗师不合,怕是不方便吧。”

    睿欣说道:“如果你不去,我就把你跟白萱每月十五私会之事告诉鱼斋长。”

    君长忙看看左右,瞪大眼道:“我和白萱没有私会。”

    睿欣笑着轻声凑近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连续几个月在十五下午去找白萱,没人知道她在哪,而你那天下午也不知去哪了。并且每次白萱十五回来后,都十分的开心快乐,定是与你私会了。”

    君长被她说的无以言对。睿欣接着说道:“你让我在书院只是求学成长,你们两个可好,在书院谈情说爱,如果我告诉鱼斋长,看她如何处置你们。你只需要那天和我们一起参加诗会,我就不说。”

    君长为难的看着睿欣,睿欣笑盈盈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有好几个其他科的学子会去,我哥也会去。你也不用担心白萱吃醋,是大家一起的诗会,我们两个并不单独在一起。”

    君长道:“那你为何还要我一定参加。”

    睿欣翘翘嘴唇道:“谁让你几个月都躲着我。虽不能单独跟你在一起,和大家一起,看着你,也可以解我单相思之苦。”

    君长轻声道:“藏宝图已经给郡主了,郡主怎么还不肯放过我和白萱。”

    睿欣也小声说道:“我喜欢的男子,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并且我相信,你也喜欢我。”

    君长忙摆手道:“我只喜欢小萱一个。”

    睿欣用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看着君长,月光刚好打在她那白玉般的脸上,配上远山一般浓淡正合适的眉,长长的睫毛,如流水般的眼睛,那点樱桃般红润的唇,传说中的神女也不过如此吧。君长定了定神道:“我参加便是了,但我会跟小萱言明此事,我不会让她再产生误会的。”

    睿欣收起她的媚眼,浅浅笑道:“随你。”

    睿欣抬眼看向夜空,繁星在银河中闪耀,几颗流行划过,甚是壮美。

    睿欣道:“今夜的星河真美。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君长也看向夜空,静谧的夜空,闪烁的繁星,平静、安详,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

    君长道:“太行何难哉,北斗不可斟。夜静星河出,耿耿辰与参。佳人夐青天,尺素重于金。”

    睿欣示意君长和她并排做一起,把琴放在两人的腿上,轻轻的弹了一个音,用眼神示意君长也跟着弹一个音,君长第一次跟她四手联弹,还是有些紧张。

    睿欣笑道:“你不用着急,我会等你。”

    君长定了定神,放空心情,跟着睿欣弹了起来。弹完单音,紧接着两个人一起和音,两个人弹的很慢,也很悠扬。

    慢慢两个人心意相通,四只手仿佛是一个人的一般,时快时慢,时而如深山幽谷中的潺潺流水,时而如天上飞流而下的瀑布,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呢喃细语。有时睿欣带着君长,有时君长带着睿欣,偶尔两个人带着笑意互相瞥一眼。

    弹完后,又坐了一会,看看明月、看看繁星。

    君长见睿欣不像刚才那边忧郁,起身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西厢吧。”

    睿欣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嗯一声后只得起身,往西厢那边走,君长拿了琴一直送她到铁索桥上,睿欣回头接过琴,笑道:“君长,今晚我很开心。”

    君长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在铁索桥上,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宿舍。

    君长回宿舍后,一直想不好怎么跟白萱说这事。第二天听完下午的课就去找景秀。景秀笑着说道:“这是你的桃花劫,我也没有好办法,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我都可以,但估计这事只能你自己跟萱儿说。”

    君长没办法,只得让景秀约上白萱明日晚间在断案堂后院的石桌见面。

    三人一见面,白萱就看看左右有没中正社的人,轻声问道:“哥哥,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这么着急说,鱼斋长可不让咱们私下见面。”

    君长道:“我也知道,这不就把景秀拉来了,三人在一起,不算是私下见面吧。”

    白萱皱了一下鼻子道:“景秀姐姐,到底什么事情。”

    君长有点为难的说道:“景秀上次邀我加入桃花社,当时为了不加入云台社,我答应景秀就加入了。如今桃花社要在后山云堂开诗词大会,她们要我也一起参加。”

    白萱乐道:“就这么一点事,那你去参加呗,难不成你会觉得我会吃景秀姐姐的醋。”

    景秀说道:“睿欣也是桃花社的成员。”

    白萱突然反应过来,是啊,睿欣也会去。翻脸问道:“是不是睿欣叫你去的?”

    君长觉得气氛马上变得不对了,轻声解释道:“睿欣知道我们每月十五私会的事情了,她说如果我不去,就把我们私会的事情告诉鱼斋长。”

    白萱问道:“是不是你自己也想去?”

    君长忙摆手道:“你问景秀,景秀之前跟我提过此事,我都没同意去。”

    景秀道:“是的,我之前确实约过君长,他说对诗词会没什么兴致,拒绝了我呢。”

    白萱嘟噜着嘴道:“对诗词会是没兴趣,对人有兴趣。”

    景秀忙说道:“要不,萱儿你也跟我们一起参加。”

    白萱道:“我是对你们的诗词真是一点都不懂,再说了,贾兰风也不会让我参加。”

    君长道:“那我也不去了。”

    景秀忙说道:“那不成,你们私会的事情如果真被鱼斋长知道了,你们两个定会被赶出书院的。”

    转身安抚白萱道:“你就相信君长,我也帮你好好的看着他,你新来的小学妹张清婉也会去,我们俩一起看着他,让他没有机会和睿欣单独相处。”

    君长看着白萱道:“你相信我,我心中只会有你一个。”

    白萱仔细盘算了半天,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好同意了,最后反复叮嘱君长,不许跟睿欣眉来眼去。

    第二天医药课时,白萱看到张清婉过来,就招呼她坐在自己身旁。张清婉是今年才入学的学妹,虽是张正普的妹妹,但这两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正普五短三粗,外貌丑陋猥琐,但他妹妹却生得如天仙一般,容貌丰美,肌肤红润,一双水杏眼,透出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举止娴雅,十分惹人喜爱。

    在课间休息时,白萱与张清婉一起到医药堂外闲走,问张清婉道:“清婉,听说你也是桃花社的学子?”

    张清婉笑道:“嗯,学姐你想参加桃花社吗?”

    白萱苦笑道:“学姐不会作诗写词,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们这个月十五就要开诗会?”

    张清婉瞪着她的大圆眼睛道:“学姐不在桃花社,对我们社的安排这么清楚?”

    白萱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张清婉扑闪她的大眼睛,扭头笑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君长学长告诉你的。”

    白萱问道:“那你有邀请谁去参加你们的诗会?”

    张清婉叹道:“我本想邀请孝宽学长去,可惜他说他最近忙,没空去。”

    白萱道:“孝宽?你认识孝宽?”

    张清婉略带羞涩的笑道:“嗯,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她的母妃跟我的母亲以前是表姐妹,小时候我的母亲常常带我到宫中去,我那时就认识他,常跟他一起读书和玩耍。”

    白萱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张正普的妹妹,也就是张掖公的侄女。”

    张清婉道:“哎,你就少提我那不争气的哥哥了,被个楚玉弄得神魂颠倒的。”

    白萱叹道:“那楚玉容貌也不是很出众,为何书院中那么多男学子为她倾倒?”

    张清婉哼道:“还不是她满身骚气,勾引他们。”

    白萱问道:“那你觉得那些男学子更喜欢睿欣还是楚玉?”

    张清婉看了白萱一眼道:“学姐怎么会这么问,睿欣学姐容颜如神仙般美貌,那楚玉怎么可比?”

    白萱道:“那为何那么多男学子喜欢楚玉,没见他们去追求睿欣?”

    张清婉摇摇头道:“不是他们不去追求睿欣,而是他们自惭形秽,不敢去罢了。睿欣姐姐只要随便给个眼神,他们估计就要昏倒过去了。”

    白萱捂着嘴道:“啊~”

    张清婉看看白萱,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不过学姐放心,君长学长跟那些男学子不一样,他的心都在你这儿,睿欣学姐抢不走的。”

    白萱淡淡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张清婉笑着道:“学姐放心,我会帮你看着的。”

    贾兰风看到名单上王君长也要参加他们的云堂诗词酒会,本不想让他去,看到推荐人是睿欣,把睿欣请到书房。睿欣告诉她,既然这次允许诗词科的学子请一位书院的其他科的学子参加,她就请了王君长去,并且已经邀请他了,如果贾兰风拒绝带君长去,会让她爽约失信,那她自己也不去了。贾兰风考虑睿欣是桃花社的发起人,如果她不去,诗词会就会失色不少,不情不愿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