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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碧蓝的潭水,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连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在那一刻都忘记了开枪。人们都在防着无路可退的邢陌堂会选择与家主同归于尽,却没想到他会从悬崖上跳入金溪潭中。

    “家主,你没事吧。”见邢陌堂跳进谭中没了踪影,邢云转过身来,过来将父亲身上的绑绳解开,恭敬的扶着他站起来。邢陌钊等一众邢家人也赶上前来,询问家主的情况。邢陌麾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弱,但人还算清醒,身上也没有什么致命伤。

    “我没什么事,阿云,这次多亏你了。”邢陌麾盯着自己的儿子,强打精神说道。经历了家族的篡逆事件,这位家主的心中显然无法平静。但他毕竟是邢家地位最高的人,在邢家众人的面前不可能表现得太过激动。“还有陌钊、各位,如果不是你们鼎力相救,恐怕咱们邢家,乃至整个金溪村,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了。”

    这边人们还在围着邢陌麾,而那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则在齐不悔的指挥下展开了行动。“张扬,你带着鳌龙小队封锁金溪村内村的出口,没有口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齐不悔对着身边一个带着臂章的大个子说道,随后又和身旁一个有些矮胖的红脸汉子说,“李少堂,你带着夔龙和虬龙小队,配合刘少校他们的直升机分队,对整个金溪潭方圆5公里内进行探索搜索可疑人员,并封锁所有被村民挖开的山洞。泉明、贺国栋,水下设备到了吧?带着你们的蛟龙小队,马上对金溪潭进行搜索,一定要把邢陌堂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齐不悔分兵派将,我竟有些不认识他了。虽然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身形还是那么消瘦,但这哪儿还是当初那个和我们一起探索古墓的什么研究员,俨然就是个经验丰富的军事长官。

    “钱锦、梦龙、肖林,你们几位都辛苦了啊!”这时候,梅总走到我们身边,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和我们几个握了握手,推了推瓶子底厚的眼镜片说道,“听说这次来替公司慰问优秀员工及家属,开展企业文化工作,你们遇到了一些阻力,公司也是能深刻体会到你们的不容易啊!这不是,在得知你们工作遇到困难之后,我马上和齐老师过来支援你们工作了嘛,哈哈哈……”

    “啥?遇到一些阻力?梅总,要不下回你自己试试这阻力?别的甭说,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这儿的事的啊?”肖老二撒开梅总的手,在身上蹭了蹭问道。

    “在邢云告诉我村里情况之后,是我暗中烧了聚影符通知的梅总。”一边钱锦插话道,“我是想万一我们的计划失败,梅总他们也能过来接应。没想到……”

    “没想到来的这么慢,是吗?尹梦龙、肖林,咱们又见面了。”钱锦的话还没说完,齐不悔已经走过来了,微笑着和我们打了招呼,”这事不怪你们梅总,在得知这边的情况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我们根据现有情报分析,预感到可能有一定规模的冲突,而且会涉及一些非自然现象,所以就与高层领导紧急汇报,最终调派特殊部队协助处理这次危机。”说到这儿,齐不悔主动和钱锦握了握手,又叫人将逆鳞剑捡回来,双手捧着交给钱锦说:“您是钱道长吧,早就有所耳闻,今天见面,三生有幸啊!这把剑不是凡品啊,先生一看就是名门正派啊。”

    钱锦接过长剑,装模作样的抱拳拱手:“在下钱锦,师出正一道张寅芳真人门下。您就是齐老师吧,以前总听我们梅总谈起,却一直没有机会碰面,没想到我们在这儿相见,真是久仰久仰!”

    “行了行了,你们俩这儿拍古装剧呢?”肖老二最看不惯这个娘炮钱锦装正常人的样子,不耐烦的对着齐不悔说,“哎我说老齐,你不就是个什么研究员吗,怎么还能调动这些人啊?哎不是,咱也算在一起出生入死过,今天你能不能给哥们儿撂下一句实话,你到底是干嘛的啊?”

    齐不悔并没有接肖老二的话,只是笑了笑看向了我:“刚听邢陌钊说,那个邢陌堂背后的人……你们认识?”

    “嗯,他叫箕篱。你还记得咱们在耶律重元墓里遇到的那些人吧,他就是那个当时戴着帽兜,一缕蓝发挡住半张脸的那个家伙。”想到那个面色阴狠、术法毒辣的蓝发男子,我心有余悸的说,“这人厉害的邪乎,要不是钱锦和……和邢云他们计划周密,恐怕也不可能把他赶走。”

    说实话,对于齐不悔的身份我也感到非常怀疑。在了解他真实背景之前,我不想把洪佐的事告诉他。但这人不是等闲之辈,他会不会早就知道洪佐的存在,我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不提到洪佐和箕篱具战斗,我接着说:“他帮助邢陌堂篡位,目的是得到邢家一个叫癸轮的法器,这也是邢家多少年来一直守护的秘密。只要在这件法器的范围之内,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术法禁制。外人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术法,随身携带的法器也会失灵。我们就是这样中招的。不过……”我顿了顿,看看周围没有外人,这才谨慎的说,“他要这个东西也不是最终的目的,好像是要靠着这件法器,找一个叫做玄麻经的东西,好像是本什么书。哎老齐,你听说过这玩意吗?”

    齐不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而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别样的光芒,一闪而过。“没听说过,”齐不悔摇了摇头,马上岔过了这个话题:“这个叫箕篱的,和他身后的那个组织很不一般。哦,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有人在首都机场国际航班区域的一个垃圾箱里,发现了十几个面具,其中有一个,就是那狐狸脸的。”

    “你是说,这些人逃往国外了?”我惊讶的问道。看来这些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文物贩子。“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罪证丢在机场呢?这不是告诉别人他们的去向吗?”这帮人自从在古墓下见到,就觉得没一个是正常人。对于他们这样的走法,我更是不能理解。

    “他们这种做法,是在向官方示威,还是另有图谋,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齐不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吞了一粒药丸,继续说道,“虽然不能证明他们所有人都上了飞机,但通过有关部门调查得知,在发现面具的当天,那个区域有多架飞往日本的航班。另外,通过机场部门的旅客购票信息也发现,当天有一位名叫森岛淳一的日本人从首都机场起飞,不过他却在那天,订了十几张同时起飞,并飞往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机票。”

    “嗨!那查查哪架飞机人不齐,不就知道那鬼子去哪儿了嘛!”肖老二在一旁插嘴,他看见齐不悔吞下药丸正在喝水,一本正经的说“老齐,你这到底得的什么慢性病啊,老这么穷对付可不行,有时间就好好去看看大夫吧……”

    “如果这么简单,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听了肖老二的话,齐不悔摆摆手示意他别打岔,放下矿泉水瓶继续说,“因为所有这些航班全是满员起飞,所有机舱内,都坐着一个叫森岛淳一的人。”

    肖老二一听顿时不说话了。但我的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森岛淳一……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我努力回想了半天,突然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这个人,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不就是那个日本森岛株式会社的大公子吗!当初我在陈启沅那栋闹鬼的宅院里见过他,正是他代表日本方面,向陈老板捐献了一批元代文物啊!这人莫非是个文物贩子?他会不会和狐狸脸那些人有关系?还是说……他就是狐狸脸本人?并且指挥着一个来自日本的文物走私组织?

    想到这儿,我正要出自己的想法,却见齐不悔那个叫贺国栋的手下,穿着一身潜水服,满身是水的走过来说道:“齐主任,我们在潭水里都搜遍了,没有找到邢陌堂。”

    “什么?”齐不悔严肃的盯着他说,“没有找到?就这么大一片潭水,竟然没有找到?咱们的设备不是带来了吗?”

    “水下声呐监控系统、潜水机器人、深水探测器都用上了,咱们的人下去的也不少,可是我们都找遍了,的确是没有啊!”贺国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着眉说道:“咱们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前段时间浙江千峡湖那沉尸案,就是借的咱们这套设备。千峡湖可比这儿大多了,水下还全是废弃的村庄,那样的环境咱们的设备楞是把装尸体的铁笼子发现了,谁知道这……”说到这儿,贺国栋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齐不悔听到这儿,立刻转身向悬崖旁走去。此时的天已经大亮,在晨曦的映射下,悬崖下的金溪潭金灿灿一片。十几名潜水员在潭水里时隐时现,潭边还有不少人正操作着电脑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设备,似乎正在控制水下的机器人进行捕捞作业。

    “这下边的情况弄清楚了吗?人会不会是被水下隧道或者暗河冲走了?”齐不悔问道。

    “应该不会。我们已经通过勘探设备将整个水潭下边进行了3D测绘,包括水流走势,水底暗流都进行了摸排,并没有能将人冲走的可能。仅有的两处通往下游的缺口也都已经围住了,如果真的有人,不可能会被冲走的。”贺国栋回道。

    “那就调来抽水机,把水抽干!”齐不悔很少见的吼了起来,“这个人必须要找到!”

    我诧异的看着齐不悔,不免想起邢陌堂跳崖之前说的话:“他们这些人是冲着我们邢家的控纸术来的,你们才是引狼入室!”虽然我还不知道齐不悔所在的这个华夏民俗文化研究院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绝对不是一般的科研机构。

    “那位领导,不用找了……”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虚弱却很坚毅的声音说道,“邢陌堂应该已经死了……我是说,他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被邢家众人簇拥的家主邢陌麾。邢云则在他身旁垂手而立,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更多的是家主与属下,而非父子关系。

    “邢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齐不悔盯着邢陌麾问道,“您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一定是死了呢?”

    邢陌麾的脸色变得很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金溪潭是我们这儿的禁地,有很多的忌讳。我知道你们是国家的人,我不想你们的人白费力气,更不希望任何人出危险。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几位都到我的宅院吧。”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进入邢家古宅。虽然不比山西乔家大院那般规模宏大,但这栋不知哪年哪月盖起来的大院套,格局也颇为讲究,从迈入门槛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种穿越历史的厚重感。或许是地处东南沿海地区的缘故,这里到处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除了邢云还在他爹周围忙着善后,我们金山公司一行人都被让到了一间宽敞讲究的堂屋。邢云刚才抽空过来告诉我们,说他家老爷子正在请大夫做全面检查,一会儿就会过来,让我们别客气,随意就好。

    我环视了一圈,屋子最靠里的位置摆着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八把木质的圈椅分列两侧,所用材质都非常名贵。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香炉,燃着檀香,呛得我有点想咳嗽。香炉前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古画,在画的上边还有着“礼、孝、仁、慈”四个大字,想必是邢家的祖训。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破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栋宅子里住的,都是纵神弄鬼的高手。

    肖老二背着手,看着屋子一侧多宝阁里的物件,不时凑过去用鼻子闻闻,发出啧啧的赞叹:“嗯……这件唐代双鱼金翅铜壶,应该是斗儿里出来的;这个是……北魏时期的四面玉佛!哦,下边有字,北京万博拍卖行……哦,花钱买的……这是什么?哎呦!这不是越南阮朝的金印嘛!嚯,一股子海潮味儿,看来是沉船里捞出来的……邢云他们家可以啊,这么精贵的东西,就敢随随便便的摆在客厅里,也不怕人偷了去!”

    “行了吧,这儿也就你们家过去是研究这行儿的……”钱锦喝了口茶,撇着嘴娘里娘气的说道,“你还别盼着人家丢东西,回头听说你是陕西肖家的,你说谁的嫌疑最大啊?现在还有官面儿上的人在,连带着也就把你办了!”

    说到“官面儿”上的人,我立刻想到了齐不悔的身份。便转头问坐在身旁的梅总:“梅总,现在也没有外人,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位齐主任,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还有他那个什么华夏民俗研究院,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梅总笑了笑,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然后转头看了看我说道:“你听说过……749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