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胡不归不归
乔伊说，“人，在中原人看来，就是有别人扶持的，才叫做人。如果只有自己，那就不能算。所以，中原向来强调文化的多元性。古时，即有诸子百家争鸣，极少唯我独尊的，所以，向来也是万国来朝。”
独孤悠香说，“我不怀疑中原独特的领导地位。中原就是太霸道，不让别人保持独立性。”
乔伊说，“古有达摩一苇渡江传教，近有胡旋舞、魔教、景教、袄教，甚至萨满教等等，哪一个没有独立性？”
艾玉说，“我教在中原屡次受到排挤，这就是他们不友好。”
乔伊说，“我不友好吗？”
独孤悠香说，“你是我魔教后裔？还是中原人？”
乔伊笑着说，“我两样都是。”
独孤悠香突然笑了说，“乔伊说的对。我真是落了下乘。我武功再高，也无法阻止中原领导武林。道理其实很简单，中原常常会有李寻欢这样的人出现，魔教却再没有威加天下的布达拉了。”
乔伊说，“中原是包容的，一个包容的社会，容易出英才。中原又岂止一个李寻欢呢。”
独孤悠香说，“道理其实都差不多，为什么偏偏中原的讲出来就所有人都听，我们讲出来，便只有我们的兄弟姊妹们听而已？”
乔伊说，“中原老百姓却是现实得很，谁对他好，他就支持谁。他们自己的皇帝要是对他们不好，他们一样推翻他，更别说外来的人？”
乔伊又说，“有的教人说，人一出生就是有罪的，神替他们赎罪。这种话，在别处或者很好使，在中原这里似乎不是很好使。中原人不认为自己活着需要神，而是神只是自己的帮手而已。中原人真正爱的是自己和祖宗，归结到一起，还是爱自己人，其他的不太重要。”
艾玉说，“我能理解自己人的概念，却很难理解他们认为的自己人。那是团结吗？”
乔伊说，“没有外敌的时候，他们可以斗得你死我活的，一旦外敌出现的时候，他们又马上变成一家人，放大到整个中原或者缩小到一个乡一个家庭，都是这样。你能明白吗？”
独孤悠香说，“的确是。当年的谢就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难忘的人。”
乔伊说，“所以，大家一起坐下来讨论一下怎么样把生意做好些，大家都赚到钱，难道这样不好吗？仇仇相报何时了，恩恩相报何时了。”
独孤悠香说，“其实好多所谓的中原人本来就是外族人，却为何变成中原人了？”
乔伊说，“很简单。中原人太淳朴了，他们信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样的虚无缥缈的话。”
艾玉说，“对的，他们好像白痴一样，只要你说大家就是一家人，他们就会把你当一家人。”
独孤悠香说，“太可怕的中原人了。”
乔伊说，“祖母，你现在也算中原人了，你能理解吗？”
独孤悠香说，“说啥呢，我也是中原人了？”
艾玉说，“我现在也算中原人了，自然，大姐，你也是中原人了。”
独孤悠香说，“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是一家人吗？”
乔伊说，“本来就这么简单呀。”
独孤悠香说，“那我们现在算是中原的魔教中人了？”
乔伊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认为大家就是一家人，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
独孤悠香说，“要是我说不是呢？”
花甲幽幽的说，“那你就不是了。”
独孤悠香冷哼一声，“放屁。你说了不算。”
乔伊笑了说，“对。他说了不说，你说了才算。但是，中原人说的是这句话，这句话不是一个道理，它就是一句话，任何变动了，它就不成立了，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
独孤悠香说，“我有点明白了。就是必须是我先要承认一家人，然后这一大家子才会认我？”
乔伊说，“虽不中，也不远了。”
艾玉说，“大姐。”
独孤悠香说，“怎么啦？”
艾玉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房间，能让我在这里住吗？”
独孤悠香瞄了一眼花甲，花甲一哆嗦，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独孤悠香说，“可以呀。你就住那个房间吧。记得，夜里不要跑错房间了哦。”
艾玉笑着说，“不会。就算跑错，最多跑错房子了。”
独孤悠香转头看了一眼乔伊，又摇摇头说，“不会的。你不会想做我孙媳妇的，他们这里，你要是来了，只能做老五了。”
艾玉说，“老五？不是老四吗？”
独孤悠香冷笑着说，“看来，你还是算得清楚的呀？”
乔伊拉着花甲说，“我们去赏月吧。”
“今天才初三，赏个鬼的月。”花甲说，“不对，初三才是最好的赏月之时，我跟阿伊去赏月，你们自己聊哈。”
乔伊说，“我在家里有三大原则，第一，女人永远是对的，第二，万一她错了，那也是我的原因，第三，万一她真的错了，请按一条来办。”
花甲叹息说，“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道理，可惜了，不然，你应该有好多叔叔姑姑的。算是爷爷对不起你了。”
乔伊笑着说，“为了弥补你的错，再多几个曾孙，你也会喜欢的咯？”
花甲说，“最多不能超过十五个。”
乔伊说，“为什么？”
花甲说，“你们中原人说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乔伊说，“你也是中原人了。我们去找梅大喝酒吧，他家里的酒好。”
花甲说，“好。”
梅大先生在偏房里听到花甲喊他，他赶紧爬起来，去牵马装到车上，说，“走，去喝我藏了三十六年的山西汾酒王。”
乔伊直笑。花甲却兴致大发。
梅花草堂，池塘里荷叶盛开，树枝上绿意盎然，梅大先生跑进去找他的藏酒了。
花甲坐在轩下，四处风景令他感叹，乔伊问，“怎么啦？”
“曾几何时，我也是少年团，意气风发，终日纵酒狂欢。如今，却看到酒，却有些陌生了。”
“以前曾经来过中原吗？”
“上过华山，去过泰山，还有雁荡山，昆仑山，天山，祁连山，武当山，黄山。好多山，我都去过了。”
乔伊说，“杀过那么多人，会不会后悔？”
花甲转头看着他，缓缓的说，“怎么会后悔，我杀的全部都是该杀的，纵然他是中原人心里的大好人，对我来说，他仍然是该杀的。”
乔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花甲说，“你杀过的那些人，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杀他们吗？”
乔伊说，“不会。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被别人杀死，我却不后悔杀了那些人。因为还碰见那种情形，我依然会杀人，只是不会杀一个人两次。”
梅大先生跑了进来，手里抱着小小的酒坛。
花甲淡漠的看着那样的老酒，也许，他看到的不是陈年的好酒，而是他的青春年少。毕竟，三十六年前，他已经算是个老人了。
酒香得很，花甲却没什么喝的情绪。
乔伊看着泛着黄的白酒，叹了一口气说，“有它的时候，还没有我呢。”
花甲说，“外面的客人进来喝杯酒。”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胡不归。
“胡先生呀？过来喝杯酒吧。”
胡不归手里拿着剑，他那柄让天下有名的剑客为了胆寒的木剑。
乔伊说，“他不是来喝酒的。”
胡不归说，“我确实不是来喝酒的。”
乔伊说，“看你的样子，难道你是来杀人的？”
“没错。我的确是来杀人的。”
乔伊说，“你想杀谁？”
“他。”胡不归竟然指着花甲。
乔伊说，“你确定你是来找他，还要杀他？”
胡不归说，“因为他四十六年前杀了一个人。”
花甲说，“四十六年前？我就是那年不做教主了的。”
独孤悠香说，“我不怀疑中原独特的领导地位。中原就是太霸道，不让别人保持独立性。”
乔伊说，“古有达摩一苇渡江传教，近有胡旋舞、魔教、景教、袄教，甚至萨满教等等，哪一个没有独立性？”
艾玉说，“我教在中原屡次受到排挤，这就是他们不友好。”
乔伊说，“我不友好吗？”
独孤悠香说，“你是我魔教后裔？还是中原人？”
乔伊笑着说，“我两样都是。”
独孤悠香突然笑了说，“乔伊说的对。我真是落了下乘。我武功再高，也无法阻止中原领导武林。道理其实很简单，中原常常会有李寻欢这样的人出现，魔教却再没有威加天下的布达拉了。”
乔伊说，“中原是包容的，一个包容的社会，容易出英才。中原又岂止一个李寻欢呢。”
独孤悠香说，“道理其实都差不多，为什么偏偏中原的讲出来就所有人都听，我们讲出来，便只有我们的兄弟姊妹们听而已？”
乔伊说，“中原老百姓却是现实得很，谁对他好，他就支持谁。他们自己的皇帝要是对他们不好，他们一样推翻他，更别说外来的人？”
乔伊又说，“有的教人说，人一出生就是有罪的，神替他们赎罪。这种话，在别处或者很好使，在中原这里似乎不是很好使。中原人不认为自己活着需要神，而是神只是自己的帮手而已。中原人真正爱的是自己和祖宗，归结到一起，还是爱自己人，其他的不太重要。”
艾玉说，“我能理解自己人的概念，却很难理解他们认为的自己人。那是团结吗？”
乔伊说，“没有外敌的时候，他们可以斗得你死我活的，一旦外敌出现的时候，他们又马上变成一家人，放大到整个中原或者缩小到一个乡一个家庭，都是这样。你能明白吗？”
独孤悠香说，“的确是。当年的谢就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难忘的人。”
乔伊说，“所以，大家一起坐下来讨论一下怎么样把生意做好些，大家都赚到钱，难道这样不好吗？仇仇相报何时了，恩恩相报何时了。”
独孤悠香说，“其实好多所谓的中原人本来就是外族人，却为何变成中原人了？”
乔伊说，“很简单。中原人太淳朴了，他们信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样的虚无缥缈的话。”
艾玉说，“对的，他们好像白痴一样，只要你说大家就是一家人，他们就会把你当一家人。”
独孤悠香说，“太可怕的中原人了。”
乔伊说，“祖母，你现在也算中原人了，你能理解吗？”
独孤悠香说，“说啥呢，我也是中原人了？”
艾玉说，“我现在也算中原人了，自然，大姐，你也是中原人了。”
独孤悠香说，“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是一家人吗？”
乔伊说，“本来就这么简单呀。”
独孤悠香说，“那我们现在算是中原的魔教中人了？”
乔伊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认为大家就是一家人，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
独孤悠香说，“要是我说不是呢？”
花甲幽幽的说，“那你就不是了。”
独孤悠香冷哼一声，“放屁。你说了不算。”
乔伊笑了说，“对。他说了不说，你说了才算。但是，中原人说的是这句话，这句话不是一个道理，它就是一句话，任何变动了，它就不成立了，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
独孤悠香说，“我有点明白了。就是必须是我先要承认一家人，然后这一大家子才会认我？”
乔伊说，“虽不中，也不远了。”
艾玉说，“大姐。”
独孤悠香说，“怎么啦？”
艾玉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房间，能让我在这里住吗？”
独孤悠香瞄了一眼花甲，花甲一哆嗦，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独孤悠香说，“可以呀。你就住那个房间吧。记得，夜里不要跑错房间了哦。”
艾玉笑着说，“不会。就算跑错，最多跑错房子了。”
独孤悠香转头看了一眼乔伊，又摇摇头说，“不会的。你不会想做我孙媳妇的，他们这里，你要是来了，只能做老五了。”
艾玉说，“老五？不是老四吗？”
独孤悠香冷笑着说，“看来，你还是算得清楚的呀？”
乔伊拉着花甲说，“我们去赏月吧。”
“今天才初三，赏个鬼的月。”花甲说，“不对，初三才是最好的赏月之时，我跟阿伊去赏月，你们自己聊哈。”
乔伊说，“我在家里有三大原则，第一，女人永远是对的，第二，万一她错了，那也是我的原因，第三，万一她真的错了，请按一条来办。”
花甲叹息说，“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道理，可惜了，不然，你应该有好多叔叔姑姑的。算是爷爷对不起你了。”
乔伊笑着说，“为了弥补你的错，再多几个曾孙，你也会喜欢的咯？”
花甲说，“最多不能超过十五个。”
乔伊说，“为什么？”
花甲说，“你们中原人说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乔伊说，“你也是中原人了。我们去找梅大喝酒吧，他家里的酒好。”
花甲说，“好。”
梅大先生在偏房里听到花甲喊他，他赶紧爬起来，去牵马装到车上，说，“走，去喝我藏了三十六年的山西汾酒王。”
乔伊直笑。花甲却兴致大发。
梅花草堂，池塘里荷叶盛开，树枝上绿意盎然，梅大先生跑进去找他的藏酒了。
花甲坐在轩下，四处风景令他感叹，乔伊问，“怎么啦？”
“曾几何时，我也是少年团，意气风发，终日纵酒狂欢。如今，却看到酒，却有些陌生了。”
“以前曾经来过中原吗？”
“上过华山，去过泰山，还有雁荡山，昆仑山，天山，祁连山，武当山，黄山。好多山，我都去过了。”
乔伊说，“杀过那么多人，会不会后悔？”
花甲转头看着他，缓缓的说，“怎么会后悔，我杀的全部都是该杀的，纵然他是中原人心里的大好人，对我来说，他仍然是该杀的。”
乔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花甲说，“你杀过的那些人，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杀他们吗？”
乔伊说，“不会。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被别人杀死，我却不后悔杀了那些人。因为还碰见那种情形，我依然会杀人，只是不会杀一个人两次。”
梅大先生跑了进来，手里抱着小小的酒坛。
花甲淡漠的看着那样的老酒，也许，他看到的不是陈年的好酒，而是他的青春年少。毕竟，三十六年前，他已经算是个老人了。
酒香得很，花甲却没什么喝的情绪。
乔伊看着泛着黄的白酒，叹了一口气说，“有它的时候，还没有我呢。”
花甲说，“外面的客人进来喝杯酒。”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胡不归。
“胡先生呀？过来喝杯酒吧。”
胡不归手里拿着剑，他那柄让天下有名的剑客为了胆寒的木剑。
乔伊说，“他不是来喝酒的。”
胡不归说，“我确实不是来喝酒的。”
乔伊说，“看你的样子，难道你是来杀人的？”
“没错。我的确是来杀人的。”
乔伊说，“你想杀谁？”
“他。”胡不归竟然指着花甲。
乔伊说，“你确定你是来找他，还要杀他？”
胡不归说，“因为他四十六年前杀了一个人。”
花甲说，“四十六年前？我就是那年不做教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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