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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比翼风铃花

    乔伊松开童庄,说,“你废话真多,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童庄惨笑着,没说话。

    乔伊说,“我突然不想杀你了,你可以走了。”

    童庄右手捂着左手,爬起来,就离开酒馆。

    柳开先大喝一声,“慢,不能走。”

    蔡凤说,“你们无缘无故杀了高文雄,又无缘无故杀了郭老二。现在还想走?”说着,拔出刀来。

    童庄说,“没事,想杀就动手吧,出来混,被杀是早晚的事。”

    柳开先说,“好。”说着,拿出他的兵器,寒光闪闪的青钢剑。

    乔伊坐下来喝酒。

    童庄的暗器和毒都是很高水平,若是废了他左手,他应该实力大减了。

    柳开先和蔡凤同桌一直都没说的那个男的突然说,“阿凤,你坐下。这事让我来。”

    说着,他站了起来。

    他冷冷的说,“我,是蔡凤的哥哥,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江湖人称霹雳火的蔡灿,今天让我来会会你这个没了左手的邪怪童庄吧。”

    童庄冷冷的说,“你也知道我邪怪的名号,却敢出来挑战我?”

    蔡灿说,“我不但知道你左手跟右手没什么区别,都一样能杀人。而且。”说着,身形一闪,座位上赫然出现三颗钢针。

    蔡灿说,“我告诉你,你的毛病是贪多,每次最少射三根钢针,而不是小李探花那样,他就一刀。”

    童庄冷冷的说,“想看我够不够快,那你有把握就过来。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

    “你很快,我不够你快,我承认。”蔡灿说,“可惜,不管你还能杀谁,你今天都是必死无疑。”

    童庄说,“你想先上吗?”侧眼看着乔伊。

    乔伊说,“你们随便打。我说过不杀你,就一定不杀你。”乔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童庄右手一挥,寒光掠过,这速度简直快得不得了,很少人能接得住,蔡灿也不行,但是,他并不是射向蔡灿,而是射向柳开先。

    柳开先早有预防,见他手一动,便立即闪开,手里的青钢剑一捞,“当当当”接住了三枚钢针。

    童庄看到蔡灿的拳头已经打到自己肋下,身体一阵冰凉,倒在地上。

    蔡灿说,“算你识趣,给你留全尸,不让你曝尸荒野,会给你找个向阳的地方埋葬的。”

    童庄被打倒在地,嘴巴紧闭,好像是生怕自己会求饶一样。

    乔伊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老江湖了,怎么也犯这种错?”

    蔡灿得意的说,“我已经杀了他,犯错是什么意思?”

    蔡凤说,“你忘记了他们两个的毒了,唉。”

    柳开先闻言色变,瞬间脸色都黑掉了,像寺庙里的木像一般僵硬了,蔡凤的心沉到水底了。

    蔡灿也大惊,说,“这童庄死了都能放毒。”说着,口吐鲜血,僵硬着朝前倒下了。

    蔡凤说,“好厉害的毒。”

    乔伊说,“你们太小看他们了。”说着,手指僵硬的指着童氏兄弟的尸体说,“掌柜的,帮忙去他怀里找解药。”

    蔡凤骇然说,“你也中毒了?”

    乔伊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没有继续说话,默默运功压制着毒。

    酒馆伙计没什么慌乱,不过还是有些动作,跑出去了。

    过一会领回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人,这个人乔伊竟然认识,赫然是梅二先生。

    乔伊说,“梅二先生,这个童庄的毒,你能解吗?”

    梅二先生一阵冷笑,“钱也没有,礼节也没有,什么都没有竟然想让我出手救你们?”

    乔伊说,“梅二先生,钱跟简单嘛,这童氏拿去常州便能领一万两银子,换你老人家出手应该差不多吧?”

    梅二先生没说话,只是过来左看看,右瞧瞧。

    乔伊心急,问,“梅二先生,怎么样?我们这毒不在你三不治的范围,你放心吧。酬金直接给你。你尽管出手吧。”

    乔伊示意其他人不说话,其实都不需要示意了,柳开先和蔡灿已经脸色乌黑,倒在地上,生死未明。

    蔡凤也已经到最后关头了,梅二先生再不出手,她也马上就毙命了。

    梅二先生却不着急,说,“这松江大炮柳开先已经死了,浙东怪侠蔡灿也救不活了。这毒我却仍然有些看不懂呀。”

    蔡凤一脸乌黑,恶毒的看着梅二先生没说话,估计梅二先生若是出言不逊,立刻会被她临死前一击毙命。

    乔伊却淡然一些,说,“全凭梅二先生出手了。”说着伸手端起酒杯,仰头一干。

    梅二先生阴冷的说,“你要我出手救你,这倒好说。只是酬金不确定呀,我也很为难。”

    乔伊说,“桌子上不是已经有些定金了吗?你先拿着,我身上还有一些,钱总不能少了你的。”

    梅二先生却笑了,说,“我现在却没心情治病,只有喝酒的心情。”

    形势压人,乔伊知道求他是没用了,便也没出声,只是央求酒馆掌柜的去请大夫过来看病。

    乔伊其实虽然中毒,却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蔡凤很顽强,依然硬挺着,他不好意思,也没必要装逼的离开。

    大夫过来看了看,纷纷摇头说,这毒厉害,他也没什么好法子。常规的还是用了放血和针灸疗法,不能说没用,只是暂时调解了毒素攻心的速度了。

    就算是如此,乔伊也已经感激不尽了,再没有这些手段协助压制毒素,他也快挺不住了。

    蔡凤奄奄一息的说,“乔先生,连累你了,真不好意思。”

    乔伊淡淡的说,“你我皆是将死之人,不必言谢。本来我不想理会这些江湖事的,也算是对我的报应吧。”

    蔡凤惨然说,“乔先生,你是青魔手之徒,竟然不懂毒理,倒是让我很意外。”

    乔伊说,“我是伊哭最差劲的徒弟嘛,刚才他们都说过了。我本来就不想掺和你们这些江湖事。”

    蔡凤压抑的说,“江湖事,不都是江湖人搞出来的吗?如今官府不理会,江湖上的事情只能依照江湖规矩来办。其实,我们也不想理会江湖事,只是人在江湖走,事便缠着你,也是无奈。”

    乔伊说,“你省点力气,等大夫想办法。这些虽是奇毒,大夫开的解毒汤,我刚才看过了,有绿豆和石斛、连翘、大黄这些,且等药汤煎好看效果怎么样。”

    蔡凤却有些绝望说,“连大名鼎鼎的梅二先生都解不开的毒,寻常大夫的药汤又怎么能有效呢。”

    乔伊说,“这梅二先生虽然治病水平不怎么样,总是因为脾气怪,便显得很稀罕很厉害了,人家不出手,正是要考虑自己的名声。若是他出手医治,结果没治好。岂不是尴尬了?所以,我们自求多福就好。”

    蔡凤一脸死灰的说,“像他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乡村大夫真是毒害,平常就就知道坑钱,真病了他们便找各种理由不出手医治病人,简直就是欠缺医德。”

    乔伊说,“看来,你跟这些大夫打过不少交道,才会对他们如此不满呀?”

    蔡凤惨然说,“只因为我父亲便一村医,常年依仗祖传的那几张药方吃饭,从来不学习其他的,没人教他,没人管他,更没人约束他,所以,我对这些大夫,从来都不抱信心的。算了,也是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乔伊说,“你们真的是给高文雄报仇的?”

    蔡凤说,“柳开先跟高文雄关系甚密,应该是受高家人所托,找的童氏兄弟报仇。我跟哥哥只是跟柳开先有些交情,便应约而来。”

    乔伊说,“且等大夫的药汤,实在不行,这里离常州不远,我知道常州有名医,实在无奈,我们可以去常州求医。”

    酒馆掌柜的过来说药汤煎好了。

    乔伊丢了几两银子,让他帮忙去找一下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