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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执行者述旧世界

    元安静的待了一会,在精神萎靡的时候,阴魂并没有让他有颓废的机会,给他解释了关于黑、金阴魂的情况。也就是进入第三阶段的50%进度获得的能力【敕令·魂归】

    用阴魂的话说就是:黑色代表的是阴暗、邪恶,混乱是负面的,金色则是光明、正义、公正,是正面的。二者都是阴魂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元精神世界的一部分。

    这个能力节点能主要是把阴魂的能力,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都作用在元身上,让元的作战能力呈现几何倍的增加。

    而且之前那种出现黑色阴魂出现自我意识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之前出现是阴魂没有把控好,之后他有了顾虑也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元表示知道了,他翻了个身准备想些别的事,但阴魂又把小人的情况搬了出来,他说【世界之心所拥有的是无比庞大的生命之力,可以说,只要不是一击就把你挫骨扬灰,那你就能凭借这个生命链接恢复过来。】

    【因为世界之心是没有人类的脏器,所以,变相的你的脏器也变得没那么重要。只要连接还在……】阴魂还未说完,箭生突然打断了两人,他从无线耳机里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之前就想问什么生命链接?,什么又是契约。

    他猜测到一部分就是,元可以与人建立连接,然后均摊生命。这也是元之前被刺入心脏还能存活的重要保证。所以他觉得这种事,作为主君的第一侍从,他一定要为元分摊。

    “请让我与您签订契约,链接我的生命。否则……”箭生的话还未说完,元就眯着眼问“你是要威胁我吗?”

    “不敢。”箭生还未见过这样严肃的元,他低头。

    阴魂想劝,但元直起了背,坐了起来,问:“我不知道这个契约是否可以解除,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吗?”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是不能后悔的。

    箭生摇头,说道:“哪怕是永生永世的锁链,我这一世决定追随,下一世也一样会追随。”

    “好。”元的手掌落在箭生的头上,翠绿色的锁链绽放在他、小人和箭生的头顶。短暂的忽闪忽灭后,契约已成。签订契约后的箭生是可以获得在进度上的提升的,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一夜无话。元再度转醒的时候,眼前见着的是执行者带着001。他们身后有层层叠叠的机械兽,而在领头的机械蜘蛛身上,有着昏迷的芳菲。

    “执行说,巨人让你带我去翡翠王宫。是吗?”001言语里带着兴奋,他解释:我曾几度在王宫外等待,可是王宫根本不承认我的存在。

    言外之意就是,它想去,但翡翠王宫根本不让他进去。

    元倒是没接这个话茬,转了个弯问:她还活着吗?

    “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执行者说,你昨天被她刺伤了。用你们的情感来说,你应该会想亲手杀死她。所以我帮你把她带回来了。”001说的就像是在平凡的互赠礼物。

    元思忖了一会,说道“放她离开吧,我有我的打算。”

    001不解,复仇不是人类最本质,也最能催人成长的吗?它问“放了伤害你的人……001不理解。”

    “你以后会理解的。”元笑了笑,他走向执行者,巨蛇的头颅俯身,元贴近他,因为和小人有契约的关系,所以触摸到执行者的同时,元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在抵达翡翠王宫之后,也该顺应时间。它还很幼小……或许成长会使它拥有更多的自主选择。”

    执行者说的是001,这个已经被巨人承认的全新的生命。它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机械,它是全新的一个种族。

    元接受了执行者的善意,并告诉执行者小人因为巨人的消逝基本上恢复了出厂设置,正在休眠。

    两人交谈了一阵,最后在没有弄醒芳菲的情况下,把她放回了抓捕她的地方。元说“从现在起,我已经死了。”

    几人心领神会,元这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让他死,又有谁会在他死后跳出来。

    有了执行者,几人从上层离开显得尤为简单。在去往翡翠王宫的途中,元也从执行者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机械世界的过往。

    曾经这也算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直到某日,一尊天外来物来到了世界,他的呼吸能掀起飓风,他的跺脚能引发地震,所有人看着他金属的外表,如神灵一般的威能让人们发出了第一声感叹:机械无敌。

    世人为它筑起了钢铁王座,而他也为世人解决了不少来自于自然带来的灾难。

    好景不长,机械巨人的离开让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好在它为这个世界留下了关于机械改造的知识,所以,人们发出了第二声感叹:机械转化。

    研究人员率先成为了被改造者,然后是王国、地区的执掌者,他们都一一改造之后,发出了共同的第三声:机械飞升。

    因为机械的身体没有病变,不需要进食,所以长生也就成为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之后就是元所了解到的,一座座机械城市拔地而起,所有适龄的人类进入改造。机械体发动战争,为了谋求女人。在他们眼里,女人是生育工具,久而久之,女人的代名词就变成了【培养仓】。

    战争是为了相互掠夺女性的战俘,也是为了收缴敌对势力的机体,重复且循环利用。因为已经有人感受到这个世界正在枯竭。只是,所有为枯竭发生的人已经全部因为与当局者的观念想左,死在了无人的荒漠里。

    某一日,一颗如那位钢铁巨人一般的流星划过,在机械生命欣喜迎接之时,才见到了原来之前的钢铁巨人带着另外的巨人回来,为的不是庆贺,而是收割。

    所有的机械生命都是他们收割的稻穗,而所有转化了的生命就是待宰的羊羔。

    这一日史称【大收割日】。

    “我在这一日到来前,被判处了死刑,原因是我私自祭拜了我们这个世界原本的神灵。那时候的我被敲碎了身体的机甲,我的核心也就是大脑落在了一个废旧的垃圾桶里。”

    “可能行刑的人不会觉得一个废旧的垃圾桶里居然有活性装置……”元感受着执行者言语里的无奈,如此沉重的历史里,所谓的大收割日不止一次。

    那些外来的巨人似乎把机械星球当作定期的牧场,每10年收割一次。

    “直到第10个大收割日,机械体上下齐心,决定站着死,不要坐着生。我看着一座座高楼被我们自己炸毁,我看着巨人的镰刀滑落之后,所有的机械体齐齐站在满目苍夷的大地上,统一植入了机体病毒,死在了一起。”

    如果执行者有泪的话,元觉得说到这里,应该会带着泪光。

    “他们死亡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去的翡翠王宫。是我这个寄生在垃圾桶里的‘死刑犯’,无法进入,没有资格一起消亡的圣地。”

    “所以你活了下来?”元发问,以便执行者继续说下去。

    “我多渴望在那天一起消亡。”执行者和元齐齐望向不愿出翠绿的城池,元说“用巨人的话说,你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族群。001。”

    执行者没再发声,元看着欣喜的001和身后尾随的机械体,心里开始期待,期待站着死的翡翠王宫那里到底有什么。

    他是能看到抱团,以死明志的最后的机械体?还是那里已经衍生出了和001一样,属于机械世界的新生命?

    3号这时候在元的耳边说:这个世界很奇怪,不光是那个巨人,还有001和你们说的翡翠王宫。按照遗迹的说米奇和城邦里的经验,在遗迹世界是不可能有还能正常繁衍的生物的。

    “他们还算生物吗?”元问3号。

    两人沉默了一阵,3号说“不能因为他们形态和我们不同就否决他们是活的吧。”

    元笑着说“那你觉得,001控制的我们身后的那些机械兽是活着的吗?”

    3号沉默,金陵儿上来补充说道:我们就快到了,到了之后不就有答案了吗?

    元觉着3号的这两番发言像是设置好的剧本,每次他们行进的时候她都得来提醒元遗迹是没有智慧生物的。不过元没深究,他看着箭生抱着沉睡的小人。

    在签订契约之后,他和小人就建立起了莫名的亲密。箭生说:我们还有7天的探索时间,否则就会错过一年一度的学校遗迹大赛。

    元表示知道了,他往前望去,盆地里的翡翠城堡已经映入眼帘,在那城门上,元看到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想必那就是机械世界翡翠王宫的字样吧。

    刚到城门,元就听见了有机械体在楼上喊叫,应该是在问:你们是谁。

    001问该怎么回答,元说“我说,你翻译可以吗?”

    001欣然接受,元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世界的孤儿。话毕,001用机械世界过去的语言翻译,而对方的语气明显就变得更加不好,001翻译:你们都是恶魔的子弟,我不会相信你们的,快滚。

    “001生气了。我想,自己开门。”001看向元,可能是因为元和执行者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敌对,他觉得对方已经有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

    “去吧。我们自己开。”元没有以前的优柔寡断,他淡漠的往后,执行者托着他们给身后的机械兽让了一条道。这些机械兽跟着001的指令,开始大展身手。

    机械蜘蛛爬上了城堡的围墙,机械鸟开始用高空的优势轰炸城门。不一会,城门化作渣子,上面守卫的机械体,001听元得给他们留了一条命。

    “走吧。见识见识把我们称作恶魔的幸存者,看看他们是没有胆量死去的垃圾,还是世界毁灭后和001一样的新生儿。”

    执行者有些疑惑,他问道:我本可以直接带你们进去。

    “你是我们最大的战力,大材小用,大可不必。”执行者驮着几人进入,在城墙之后是一座如同中世纪一般的城市。农田、商铺、街道……

    执行者有些发怒,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火气。元告诉他:你这是在愤恨,他们明明以烈士的身份死去,却又苟且偷生的在这里营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小世界。

    也是这时候,元明白了,小儿为什么会被唤醒。根本不是因为执行者的祈祷,而是,翡翠城堡里还有一群活着的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箭生号感叹。虽然是第一次进入遗迹,但根深蒂固的遗迹世界不会有智慧生物这个定律早已深入人心。而且机械世界并不是什么新的遗迹,有很多的升华者都探索过,他们怎么都没发现有人呢?

    3号望向元,目光和神色里充满了一种审视,仿佛一切的不合理在男孩面前都变成了合理的事物。

    “所以,声势浩大的我们,只能先去见这个城堡里的王了。大家准备好,我们可是他们眼里的入侵者呢。”元说完,执行者便带着众人绕开了集市,选择了某个平坦的土地,前往中央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