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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青山研究所的秘密3

    女人的门前,元打量着四周,这和他们第一次来有些不同,整个酒店都显得有些腐朽,连带着稍显陈旧的长廊,地毯上能见着不知什么烧开的破洞。连灯光都是昏暗的,更别说房门。吴金平在敲门之前,柳尽拾告诉他一个名字,就是那份讣告上女人深爱的军官的名字。

    敲门声起,女人在房里应答“做什么?是真的要逼死我吗?”

    吴金平深谙交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阿福的朋友。”

    女人听闻便赶了出来,开门时见到的是下颚还渗血,头发拆了一半,衣服都还是没怎么穿好的样子。女人见外面是4人,以为是骗她开门的那些男人,脸色大变,从欣喜到鄙夷。

    吴金平微笑着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女人喜笑颜开,欢迎四人进去。其他三人都很好奇吴金平说了什么,但他表示这是秘密。

    四人走进房间,发现房间的布局都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浴室在进门处,但此刻进门处是梳妆台和书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靠里的那张上面镶嵌着镜子,显然是女人的,而另一张堆叠着书籍和一些草稿,一看就是那位军官的。

    女人熟视无睹,自顾自地在那拆解自己的头发,用湿毛巾洗去脸上的红粉,她对着镜子说道“他还好吗?”

    “前线战事吃紧,他很好。”吴金平随口就来。说着他凑近,站在了女人身后,继续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元觉得这是欺骗,但尚鲸告诉他,有时候欺骗才是良药,至少能让人在疲乏中暂时抽离,给人安慰。

    柳尽拾觉得是扯淡,他小声嘀咕“真相再残忍都是真的,虚无缥缈的谎话永远得不到人心。”

    几人的小声嘀咕在女人眼里全是对她的评头论足,她擦干净脸,用最干净的眼神望着站在窗台边的三人,说“你们是觉得我在这里勾三搭四,不干不净是吗?”

    她说着,面色潮红,是金币的药效发作了。

    “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女人声泪俱下,但表情是那种淡漠,脸上的潮红又把这种情绪直接分成了3块,每一块都相互冲突又相互融合。她继续说“他把我送来,说很快就回来,让我在这等。可一等就是一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酒店不比外面,这里要的是钞票,是大把大把的超偏啊。”

    “我已经竭力地控制,基本上除了房费我都不花钱。但我的钱哪里够这里的花销?”女人一一说出自己的遭遇,越说面越红,到后来神志不清地开始抱住了吴金平的腿,在上面摩挲着自己的面部。

    几人想去拉开,但她又顺势扒拉其他人。

    在她的描述里,唱歌是她唯一会的事,没有钱财的她只能在酒店卖唱以换取居住的权利。她本就是明星,自然也能吸引更多的人从别的驿站过户到此。酒店是支持她的,但酒店有酒店的规矩,又不能完全庇护她。

    在这里唱歌的每一天都在忍受,都在用自己的命保护自己的清白。为了那个男人。

    吴金平抱起了她走进浴室,三人驻足原地,但浴室里并没有他们设想的香艳画面,反倒是吴金平把她泡在了水里,花洒的凉意冲开了她的迷离,但也只是缓解。

    很快吴金平挣脱了她从浴室出来,把门反锁。任她在里面嚎叫,他解释:一般这种药都是有时效的,水可以给她降温,等过了时效就好了。

    此刻屋外传来了男人们的敲门声,吴金平抄起了放在女人梳妆台上的匕首藏在了身后。元他们也知道吴金平要做什么,柳尽拾去阻止,说“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是穿越还是别的什么,到底能不能改变还得两说。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事件改变了原来的走向,让我们回不去了。”

    话毕,吴金平收起了匕首,他没选择去开门,反倒是和几人一起站在了窗沿,他们刚才就发现了这扇窗和其他的窗户不同,位置不是天花板附近反而是在稍微抬腿就能翻过去的位置。

    尚鲸推开了窗,他们都认定不要改变这故事的走向。尚鲸说“如果之前见到的女人是比这更晚的时间点,那么她就一定能逢凶化吉。”

    吴金平冷眼看着那扇正在被打开的们,随后在元的催促下,他也从窗户上翻了出去。窗户外是一楼外展的楼顶,他们蹲在那关注着房里发生的一切。

    很快,与金币一伙的服务生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金币第一个走进了房间。他挺着那个大肚子就像是胜利的王者。他身后的男人与他一起走向女人叫唤的浴室。他们笑得猖狂至极,就像是玩弄一只被所在笼子里的观赏鸟。

    窗户外的尚鲸在打量着建筑的背面,有一种非常明显的不协调感,还有一阵咸味,像是什么海鲜材料。元被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刺激到想上去揍他们,倒是吴金平显得格外的冷静。似乎在他作出决定之后,他的理智永远位于高位。

    金币的调戏渐入尾声,他开始让服务生去打开浴室门。但这种套间的浴室钥匙都不在服务员那里保管,所以,他们干脆就准备撞开这扇门。

    金币坐在女人的床上点燃了手里的烟斗,外形有些奇特,连接着嘴巴的是有着螺旋结构的管道,它联通底部是盛放烟丝的托。上面镶嵌着不知名的白骨,看样子是价值不菲的。

    男人始终是男人,哪怕他们是贪生怕死的富人。那扇门很快就被他们打开。躲在浴池里的女人被集体抓着拎出了浴缸。她红着眼盯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也落到了躲在窗外的四人身上。

    但没有怨恨,也没有停留,她的目光最后死死地定在金币的身上。金币看样子就是有钱有权的人物,女人被安置在床上,其余男人都被他指挥着撤了出去。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金币就走向她,嘴上的笑容颇有点血盆大口的意味。

    柳尽拾按住了突然冲动的吴金平,冲动的一秒钟结束之后,他又再度变得冷静起来。同时尚鲸的话让他们出乎意料的不再紧张。尚鲸说“女人和金币在演一场戏。”

    几人注视着屋内的发展,金币站在女人面前并没有动作,而女人却开始发出阵阵抵抗的声音。扔花瓶、尖叫,撕烂自己的裙摆。

    金币也配合着在那辱骂,假装拍巴掌。

    过了一阵,女人开始发出让人脸红的叫声。很明显这些事就是做给在门外偷听的男人们听的。

    两人折腾了一阵,金币和女人才停歇下来。金币对女人说:你知道做这件事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为了他,我就是用完即弃的废物是嘛?

    “你爱我,不就是心甘情愿为我做任何事吗?”女人换上新的睡袍,眉眼里的端庄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是过分的,她只是安静地阐述事实。

    “你知道的,陪你演完这场戏,酒店会调查我,之后的我会被取消资格。”金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怅然若失地低下头来。按他说的被取消资格就意味着离开安全的酒店,要在混乱的外界讨生活。

    哪怕他有钱有权,那也是极度危险的。当然,这危险指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身边的同类。为了活下去,人类总会做些意想不到的事。也格外残忍。

    “他也在外面。”女人回头,抿了抿嘴说道“酒店里的所有男人都是懦夫,只有像他这样的大英雄……才敢直面我们的敌人。”女人似乎陷入回忆,金币则是看着女人露出了久违的温柔。

    他和女人似乎是青梅竹马,只是郎有情妾无意,错过的爱就是低贱的赔本买卖,除了自愿,其他的都是幻影。

    金币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情谊不比你对他少半分。我真是羡慕他,能得到你恒久的爱。”

    “但我也唾弃他,竟然放弃与你长相厮守去前线。真是可笑。是人都知道我们终会战败,我们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金币说完,女人当面给了他一个巴掌。这让金币盛怒,他抓住了女人的手,恶狠狠地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两人对视,女人的目光一直是坚定的。而金币在看到她如此坚定的目光后灰溜溜地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床沿上,只是重复说着“我爱你,我愿意。”

    女人收拾好自己被金币扯开的衣服,坐在了梳妆台前梳着自己的头发。而后,从桌洞里掏出一把剪子。金币怕她出事所以站起来想阻止,但女人撩拨起一缕头发,剪了下来,放在了金币的手上。她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她的深情永远不属于金币。

    哪怕是负了金币内心是不忍的,但她必须这样。头发交给了金币,说“给你留个念想。”

    “我不会再想你。”金币找了块布包住了她的断发,嘴上的狠和心里的落寞是所有单相思人的真实写照。他一边包一边说“想你是对我最严重的酷刑。我不想去想……但我又止不住。”

    女人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阵。

    时间匆匆而过,大概20分钟后,金币把之前剪头发的剪刀递给了金币,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只要女人刺伤了金币,再去酒店经理那里哭诉金币的暴行,那她就会受到酒店的庇护,按照酒店的规矩,那些男人永远都别想再得到她。

    而金币就会被逐出酒店,因为他身份是虚假的,他的一切都是杜撰的。为的就是帮助女人过这一关。哪怕他是真的有钱有权,但不是贵族他就没有资格入住酒店,获得驿站的庇护。

    女人握着剪子,金币多希望她不忍心,那他也可以微笑着握住女人的手,再把剪子扎进自己的身体里。

    金币解开扣子,露出了胸膛。他多希望,哪怕女人是装的也好。

    但是女人没有,她就是睁眼扎了进去。

    金币红了眼眶,他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把一切都弄成是一场强奸。女人扯开门,在门口扔下了剪子,而后尖叫着跑了出去。

    门外的所有人都吓傻了。他们从不曾预料到这样的后果,有人壮着胆子去看金币,只听着对方在咆哮,说着女人是贱货,然后寻求医生的帮助。

    等人们都从房间离开,元他们四人才从外沿翻到墙内。率先说话的是元,他不理解为什么金币会同意和女人演这么一出戏。

    柳尽拾说道“情爱难自控。有一种说法是,为什么神要断情绝爱?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吴金平则是冷笑,也不知道他笑的是女人还是金币。

    几人快速在房间翻找,他们想知道女人的名字,还有要怎么结束现在的局面。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元和柳尽拾都认为他们是穿越了时间线,回到了这个青山研究所还是酒店的时间。那他们要如何回去?又要如何结束?

    “上一次是吴金平吸干了女人的血,女人死亡整个场面就结束了。那这次是不是也需要女人的死亡?”元说。

    尚鲸则给出了另外的想法,他说“我觉得,会不会是金币?”几人停下手中的翻找,看着尚鲸,他继续说“首先我并不觉得我们是穿越,我们现在的情况像是一种复现。”尚鲸拿了两张纸放在灯光下。影子落在了纸张上,他解释:就像纸上的影子,我们掀开门牌是触发的“扳机”,而呈现出来的就像是装在惊喜盒子里原本就打包好的一块影子。无论是谁,无论几次都可以触发相同的情节。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看似是在参与,实则是在扮演。”尚鲸收起纸张“就像在一楼遇见女人,我们其实是在扮演她爱的那个军官,所以,吴金平才会被她看做是军官,原因我觉得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站位,当时吴金平站的位置就是进入大厅最中心的位置。”

    几人回想,当时吴金平确实是被挤到了那个位置。

    “还有,我推断,只要这一段被打包好的剧情结束,我们就能回到青山研究所。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在这段剧情里找到有用的信息,比如,女人的名字。”

    按照尚鲸的推论,他们是在扮演,那只要剧情结束,他们自然就回到青山研究所。但几人听见女人的名字突然觉得有一丝惊奇。

    “女人叫春分,金币的真名叫秋收。”尚鲸拿出垫在床底下的一张照片,上面的字和隧道以及大招牌是一致的,那是镜像的繁体。照片上是女人和金币少年时期,他们在学校一类的地方拍的照片,背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隧道的名字?”柳尽拾说“难道隧道是纪念他而建的?”

    吴金平则是在女人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叠报纸,他看得艰难,索性交给了尚鲸。元在厕所里翻找,但一无所获。在镜子里他看不清自己的脸,对于这个所谓的打包好的“剧情”,他有了关于阴魂的其他想法。

    或许,他们触发的就是阴魂这记录下来的。毕竟阴魂能给他预知梦,还能从白雾世界把他诱骗到这里。虽然用骗的并不友善,但确实这两次触发还真有点在做白日梦的感觉。

    尚鲸把元喊了出去,在报纸上他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白雾统治世界,人类正在沦为怪异口粮。”

    “驿站人数饱和,多数拒绝进入驿站的人类开始后悔没有第一时间进入驿站。”

    “白雾的割裂下,世界已不是整体。区域自治与文化民主正遭受着无比严峻的打击。”

    “人类第三批异化升华解放(异化升华,生命解放)战士已经投入战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