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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曲中之意

    “平王为了增大自己的势力,联合了司空有翌的九曜盟,这次的叱灵使臣贡品失窃一事,涉及到我江湖一方,作为泣灵的盟主,我不可能再袖手旁观了。现在江湖也不仅仅是江湖了,如今司空有翌的九曜盟,投靠了平王凌豫端,而尤鹭修的诛妖庄投靠了太子凌豫禧,如果是太子或是平王继位,我们江湖也会引起大乱,龚丞依的凌虚堂,因实力单薄,所以与我们泣灵联合,这便是如今的江湖局势。”桓瑧简单讲清楚了现在的江湖局势。

    “小姐,敏薇公主来请小姐出去玩了”桃夭突然来报。

    “敏薇来了?”陆盈玥开心道“要不让她也过来……”

    身后桓瑧和陆炫瑾交换了眼色,“月儿,你去玩的时候,顺便给桓阁主带些桃花糕回来”陆炫瑾道。

    陆盈玥看着自己的哥哥,硬生生的吞下了没说完的话,瞪了他一眼“行,我带回来就是了。”

    陆盈玥甩手出了浅吟堂,去五府外见凌敏薇。

    只见凌敏薇里面是一件杏黄色牡丹刺绣圆领褙子,白色交领袄子,下身是一条桃红色牡丹长裙,外穿一件大红牡丹团花斗篷,尽显雍容华贵。

    “盈玥,快来快来!”凌敏薇与陆炫瑾年龄相仿,从小就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来面对陆盈玥。凌敏薇与当今太子凌豫禧是一母所生,母凭子贵,女又凭母贵,凌敏薇是如今在凌烨前除了凌瑶外,最受宠的一位公主。

    “怎么了?怎么了?”陆盈玥问道。

    “凝歌楼今日有新歌了,快快快,陪我去听听!”凌敏薇耽于享乐,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局势,陆盈玥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下:“好吧,走吧?”

    而仍在浅吟堂的桓瑧,在目送了陆盈玥出了堂后,摘下了遮住了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陆璟等人见了他,都是吃了一惊,陆璟问道:“你……你怎么提前回京,你怎么还是泣灵的盟主?”

    桓瑧只是淡淡一笑:“我幼时就已经成立了泣灵盟,当时我还在京中,不过那是只是秘密的成立,还没有打响名声,只是当时不方便告知,我怕会引起追杀…”

    陆璟却抱着桓瑧:“你能平安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转眼老泪纵横。

    “陆伯父,这件事情,现在只有月儿不知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月儿,毕竟……兼顾江湖和朝廷,我不希望在这时候让月儿得知,再引她心烦。”桓瑧轻声道。

    “好,好,都依你”陆璟满口答应。

    “你母亲,还好吗?”凌晴雨也是泣不成声:“十年没见了……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好……”

    “姨母放心,母亲现在很好,我离开之后,母亲和祖父替我在那边,听说了两个门派入了朝中党政之争,我便先行启程了,也是……先回来见一见她……”桓瑧轻轻扬起唇角。

    “那你说,如今应该怎么办?”还是何琳舒提起了主题。

    “我让盟中的人去捉拿九曜盟盗取珍宝的人了,炫瑾去告知陛下此事,但是不要提起九曜盟,就说,盗取之人已经捉拿归案,你们也顺便将礼部的人换掉”桓瑧道。

    “你是已经准备另立新君了?”何琳舒问道。

    桓瑧淡淡一笑,并不回答问题,而是另有所指:“我相信你们的选择,也会是他。”

    陆炫瑾让人拿了几支笔来:“不如把我们的选择写在手中吧?”

    陆璟等人看着小一辈的做法,不由得暗自好笑,何竹锦问道:“你们不怕八个人八个答案吗?”

    只见陆炫瑾,何琳舒,江珩飏,傅晨珣和殷毅珺都看着桓瑧笑,殷璐羽和蓝婼漪则是对视一眼,八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手心上都写着一个字“睿”

    睿王,凌豫弘,这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和秦家军一样,也是常年驻守边疆,不过,他的生母,则是江嫣然曾经的贴身侍女,柳遥语。

    陆璟等人也纷纷咂舌,殷坚煊愣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默契?”

    “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这是我对睿王的认知”桓瑧道。

    陆璟点了点头:“你们这一辈,哪怕是隔了万里远,十年未见,还是这般有默契。豫弘那孩子,也真的是苦了他了,嫣然去世后,被派去边疆的,也就属晟桓和豫弘了。”

    “大人”陆璟的贴身侍卫盛勋来报道:“府外有个名为耿义的人,自称是泣灵盟之人,来寻陆公子,带着个人,说是已经捉到了九曜盟盗取珠宝的人。”

    陆炫瑾点点头:“那我便去宫中上报了。”

    “我与你一同走吧”桓瑧又带上了面具:“我这段时间不能在五府久留,等大军回京后,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在这里,否则,也会被江湖中人说成是泣灵也投靠了朝中五府。”

    “好”傅婧童拉着桓瑧的手:“你在江湖,注意安全。”

    桓瑧点点头,转眼不见。

    “这五府的路线,变化莫测,所有的江湖中人,也就是他敢在这五府中来去自如了。”江柯奇叹了口气道:“也难怪泣灵的人也只敢在门外通报。”

    凝歌楼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陆盈玥听着,觉得心里有些凄凉。

    “敏薇,我们回去吧?”陆盈玥低声道。

    “现在回去干嘛?”凌敏薇奇怪道,朝着刚刚下台的小旦招手,对身边的人低声道:“让她过来。”

    陆盈玥起身准备走,却被凌敏薇拉着坐下:“再听一曲再听一曲嘛,急着走干嘛?”

    小旦乖巧的站在凌敏薇面前,躬身行礼道:“拜见敏薇公主。”

    陆盈玥并不想理会,只是听着台上的唱词。

    “则为你不曾建甚奇功,便教你做元辅,满朝中都指斥銮舆。眼见的平章政事难停住,寡人待定夺些别官禄。”

    “且着你做节度渔阳去,破强寇永镇幽都。休得待国家危急才防护;常先事设权谋,收猛将保皇图。分铁券,赐丹书,怎肯便辜负了你这功劳簿。”

    “朝纲倦整,寡人待痛饮昭阳,烂醉华清。却是吾当有幸,一个太真妃倾国倾城。珊瑚枕上两意足,翡翠帘前百媚生。夜同寝,昼同行,恰似鸾凤和鸣。”

    ……

    “我着绛纱蒙,翠盘盛。两般礼物堪人敬,趁着这新秋节令赐卿卿。七宝金钗盟厚意,百花钿盒表深情。这金钗儿教你高耸耸头上顶,这钿盒儿把你另巍巍手中擎。”

    “瑶阶月色晃疏棂,银烛秋光冷画屏。消遣此时此夜景,和月步闲庭,苔浸的凌波罗袜冷。”

    “露下天高夜气清,风掠得羽衣轻,香惹丁东环佩声。碧天澄净,银河光莹,只疑是身在玉蓬瀛。”

    ……

    “双撮得泥金衫袖挽,把月殿里霓裳按。郑观音琵琶准备弹,早搭上鲛绡襟。贤王玉笛,花奴羯鼓,韵美声繁。宁王锦瑟,梅妃玉箫,嘹亮循环。”

    “止不过奏说边庭上造反,也合看空便,觑迟疾紧慢。等不的俺筵上笙歌散,可不气丕丕冒突天颜!那些个齐管仲郑子产,敢待做假忠孝龙逢比干?”

    ……

    “寡人有心待盖一座杨妃庙,争奈无权柄谢位辞朝。则俺这孤辰限难熬,更打着离恨天最高。在生时同衾枕,不能勾死后也同棺椁。谁承望马嵬坡尘土中,可惜把一朵海棠花零落了。”

    “原来是滴溜溜绕闲阶败叶飘,疏剌剌刷落叶被西风扫,忽鲁鲁风闪得银灯爆。厮琅琅鸣殿铎,扑籁籁动朱箔,吉丁当玉马儿向檐间闹。”

    ……

    “斜軃翠鸾翘,浑一似出浴的旧风标,映着云屏一半儿娇。好梦将成还惊觉,半襟情泪湿鲛绡。”

    “懊恼,窨约。惊我来的又不是楼头过雁,砌下寒蛩,檐前玉马,架上金鸡;是兀那窗儿外梧桐上雨潇潇。一声声洒残叶,一点点滴寒梢,会把愁人定虐。”

    “这雨呵,又不是救旱苗,润枯草,洒开花萼,谁望道秋雨如膏。向青翠条,碧玉梢,碎声儿剥,增百十倍,歇和芭蕉。子管里珠连玉散飘千颗,平白地瀽瓮番盆下一宵,惹的人心焦。”

    ……

    “长生殿那一宵,转回廊,说誓约,不合对梧桐并肩斜靠,尽言词絮絮叨叨。沉香亭那一朝,按霓裳,舞六幺,红牙箸击成腔调,乱宫商闹闹炒炒。是兀那当时欢会栽排下,今日凄凉厮辏着,暗地量度。”

    “润蒙蒙杨柳雨,凄凄院宇侵帘幕。细丝丝梅子雨,装点江干满楼阁。杏花雨红湿阑干,梨花雨玉容寂寞。荷花雨翠盖翩翩,豆花雨绿叶潇条。都不似你惊魂破梦,助恨添愁,彻夜连宵。莫不是水仙弄娇,蘸杨柳洒风飘?”

    “顺西风低把纱窗哨,送寒气频将绣户敲。莫不是天故将人愁闷搅?前度铃声响栈道。似花奴羯鼓调,如伯牙《水仙操》。洗黄花润篱落,渍苍苔倒墙角。渲湖山漱石窍,浸枯荷溢池沼。沾残蝶粉渐消,洒流萤焰不着。绿窗前促织叫,声相近雁影高。催邻砧处处捣,助新凉分外早。斟量来这一宵,雨和人紧厮熬。伴铜壶点点敲,雨更多泪不少。雨湿寒梢,泪染龙袍。不肯相饶。共隔着一树梧桐直滴到晓。”

    陆盈玥听着听着,终于起身:“我去给我哥哥买些桃花糕回去”

    凌敏薇并没有听清,也没有理会陆盈玥。陆盈玥走后不多时,太子凌豫禧急匆匆的赶来,见只有凌敏薇一个人,急着问道:“婉清呢?”

    “咦?”凌敏薇奇道:“我约了她出来的啊?”问身边的小旦:“刚刚我身边的那个姐姐呢?”

    “回公主,上一曲结束了,那个姐姐就走了”小旦躬身行礼道。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瑱。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怪她裙钗上,花鸟绣双双,宛转随儿女,辛勤做老娘。”

    台上还在唱着,凌豫禧也不禁出了神,也便坐下来看曲了。

    而陆盈玥则跑回府中,见陆炫瑾不在府中,便去冰清堂寻在吃糕点的蓝婼漪:“炫瑾呢?桓瑧呢?”

    蓝婼漪看看陆盈玥:“怎么了?桓阁主已经走了,炫瑾也入宫了,桓阁主派人将九曜盟那个盗取珍宝的贼捉拿了,炫瑾便带着那人入宫了。但是桓阁主不知去向。”

    陆盈玥呆了一下,沉默的叹了口气,把桃花糕放在桌子上:“炫瑾让我买的桃花糕,我放桌子上了,你们若是想吃便吃吧。”

    陆盈玥跑到父亲的潮音阁:“爹,新储君有人选了吗?”

    “怎么?月儿不是一向不关注朝中局势吗?怎么如今转了性子了?”

    “敏薇约我去凝歌楼听曲子,听到梧桐雨的唱词的悲凉,月儿才懂得,若是储君贪恋温柔乡,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就算是五府,也是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