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屠宰”
“咔嚓。”铁栅栏打开了。
一只大手抓向狭小铁笼之中蜷缩着的柯维。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市场之中看见的肉鸡肉鸭，在被屠宰前，商贩用一只手伸进笼子里把它们抓出来的情景。
柯维看着壮汉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已经重复过这种动作非常多遍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被莫名其妙的绑架来到这里，然后死去。
壮汉露出一嘴黄牙对他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柯维接下来可悲的命运。
他的额头左边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一直到下巴，满脸横肉，就算是笑起来也是凶神恶煞。
他左手将另一位与柯维相同处境的哥们扛在肩上，那哥们也只穿了个裤衩子。任由他怎么挣扎，壮汉都纹丝不动。
之后想了想干脆右手直接掐着柯维脖子，导致他下半身在地上拖行。
下半身与粗糙的地面接触不断摩擦，并且这房间的地面上还有不少玻璃碎渣、金属碎片、粗糙石子。只是十几米的距离，他的双腿就已经被擦得满是伤痕流出鲜血。
柯维被他一只手掐得眼冒金星，呼吸喘不过气来，口水与眼泪不断流出，下意识用双手抓住他的右手使劲拉扯，试图将他的手扯开。可惜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常年在工坊之中做研究与设计，疏忽了锻炼，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弱不禁风的研究人员。
他被从铁笼之中拖出，看见了外面的空间。
这个房间大概有三个中学教室拼接起来那么大，房间的最左边放置着一堆铁笼，前后都是墙壁，右边是一扇沉降式的铁门，动力来源是铺设在其旁边的蒸汽管道。
这些蒸汽管道同时还连接着位于房间中心的一个装置，外表为被透明玻璃围成的池子，池子中承载着某种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无色液体，玻璃的四周用一些细小的金属管道连接到池子正上方的一个玻璃容器之中，同时能看到玻璃底部散发着蓝光的魔石组。
柯维从来没见过这种造物，不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干嘛的......
液体在池子里规律地翻腾着，就如同潮汐一般，并且发出一股十分浓郁的油腥味。
原来这就是房间里油腥味的来源。
柯维还注意到，刚才在笼子里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的隐隐约约的蓝光就是那些魔石。
魔石以十个一组的形式排列在装置底部，整整排了五组。
从散发出颜色的鲜艳程度来看，应该都是“军用级”的违禁品。
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军用级魔石？那可是魔能装甲、魔能大炮之类的军用武器才可能装上的被严格管控的材料。
要是在下城区出现了没有被记录在案的军用级魔石，必然会有魔能警卫大队出动去对该地区进行细致搜查。
池子前端有着一排装置，装置上有多个按钮与操作面板。一个戴着眼镜的矮子用其尖锐的声音说道：“快点！解决掉这两个人，咱们的工作就结束了！”
“急什么？难道他们还能跑得了不成？”壮汉慢慢悠悠走向矮子。
“呜呜！我是米切尔商业公司的会计，我能给你们提供很多能赚大钱的机密，繁华区那些大亨的秘密我也知道不少！！”被扛在壮汉肩上的哥们边哭边说道。看起来确实是很想活下来了，这种一听就是假的话难道还真有人会信吗？真能赚大钱，为什么你自己不赚呢？
“你很聪明吗？”矮子突然停下在装置前的动作问道。
“是的，是的！我很聪明，我处理公司的账本的速度是全公司前十！”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会计男拼命地在壮汉身上挣扎，认为是矮子看上了自己的实力，想要挽救自己的生命。
壮汉也顺从他，将他放在了矮子身前。会计男跪倒在他身前，恳求他救自己。
“聪明？聪明最好了，这次的“素材”一定能成功让石头成型！把他扔进去！”矮子盯着会计的眼睛咧嘴大喊道。
矮子挥手拍了一下装置上的一个红色圆形按钮，池子之中的液体翻腾，魔石光芒大盛，开始向整个装置供能，装置开始发出轰鸣声。
壮汉则先将半死不活的柯维扔在地上，伸出双手把想要逃跑的会计男一把抓住，毫不留情地就扔进了那个池子之中。
接下来，柯维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目前为止看见过的最可怕的一幕。
会计被扔到池子之中后就像是被液体给“抓住”了一样——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巴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后触碰到液体的皮肤开始燃烧，发出肉体烧焦的味道。
他开始在池子之中越陷越深，液体涌进他的嘴巴，然后是食道，惨叫声就这么戛然而止，在透明的容器之中能够清晰的看见会计身体在剧烈颤抖，张大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但从他狰狞的面目与爆张的血管之中却能感觉到他此时正遭受无比巨大的痛苦。
首先是已经被烧成焦炭的皮肤开始寸寸崩裂，后是血液飘出，能看到神经、血管如同拉丝一般，一根根地被扯了起来。会计因为巨大的疼痛双眼怒睁，嘴巴张得更大了。他的双眼就像可拆卸的灯泡一样从他的眼眶之中飘了出来，牙齿也得到了自由，从他的嘴里全部跑出。这些内容物从他身体里跑出后，就被魔石激起的波浪化作了类似焦炭的黑色物质，又在液体冲刷下变成了灰色。
然后是肌肉、内脏......
这一切只发生在不到半分钟！！
柯维曾经看见被法术融解的人的尸体，但那死也死得有点人样。
从来没这么细致地看过一个活人在自己眼前一寸一寸地被分解，变成了一滩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
血肉都被溶解干净，除了黄色的油脂以外，都化作了某种灰色的、与池子之中的液体不相容的其他液体。油腥味更加浓郁，能够看见液体与油脂互不相容分为了两层，油脂在下层，而液体在上层。
原来......油腥味是这么来的......
此时装置的轰鸣声渐渐变小，而液体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些由会计男分解而成的灰色液体被安装在装置两侧的金属管道吸收，传递到了位于池子上方的玻璃容器之中。这个玻璃容器也是透明的，由许多从天花板处垂下的管道连接着，能够看见那些灰色液体进入容器后与里面原本就有的白色气体产生反应，容器中的内容物开始不断翻腾最终都化作了纯白色的气体。
不知道为什么，柯维觉得他对这些气体有着莫名的亲近感。但下一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那可是把人融化了之后变成的气体啊！
“接下来就是你了。”壮汉咧嘴对他笑。他应该是一个爱笑的人。
但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柯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无视着虎视眈眈的二人，转头皱眉好奇地盯着那个池子。
“这个装置是怎么运作的？”柯维问到。会计男被融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好奇起面前的这台机械装置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这个造物竟然有着他都看不懂的精巧构造，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真想将其拆开研究。
壮汉和矮子眉头一皱。他俩遇见太多在死之前跪地求饶、涕泗横流、大小便失禁的人，可从来没遇见过死之前还在在意面前的机械造物是什么东西的人。何况，这人马上就要死了，但是语气却是满不在乎。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一只大手抓向狭小铁笼之中蜷缩着的柯维。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市场之中看见的肉鸡肉鸭，在被屠宰前，商贩用一只手伸进笼子里把它们抓出来的情景。
柯维看着壮汉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已经重复过这种动作非常多遍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被莫名其妙的绑架来到这里，然后死去。
壮汉露出一嘴黄牙对他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柯维接下来可悲的命运。
他的额头左边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一直到下巴，满脸横肉，就算是笑起来也是凶神恶煞。
他左手将另一位与柯维相同处境的哥们扛在肩上，那哥们也只穿了个裤衩子。任由他怎么挣扎，壮汉都纹丝不动。
之后想了想干脆右手直接掐着柯维脖子，导致他下半身在地上拖行。
下半身与粗糙的地面接触不断摩擦，并且这房间的地面上还有不少玻璃碎渣、金属碎片、粗糙石子。只是十几米的距离，他的双腿就已经被擦得满是伤痕流出鲜血。
柯维被他一只手掐得眼冒金星，呼吸喘不过气来，口水与眼泪不断流出，下意识用双手抓住他的右手使劲拉扯，试图将他的手扯开。可惜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常年在工坊之中做研究与设计，疏忽了锻炼，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弱不禁风的研究人员。
他被从铁笼之中拖出，看见了外面的空间。
这个房间大概有三个中学教室拼接起来那么大，房间的最左边放置着一堆铁笼，前后都是墙壁，右边是一扇沉降式的铁门，动力来源是铺设在其旁边的蒸汽管道。
这些蒸汽管道同时还连接着位于房间中心的一个装置，外表为被透明玻璃围成的池子，池子中承载着某种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无色液体，玻璃的四周用一些细小的金属管道连接到池子正上方的一个玻璃容器之中，同时能看到玻璃底部散发着蓝光的魔石组。
柯维从来没见过这种造物，不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干嘛的......
液体在池子里规律地翻腾着，就如同潮汐一般，并且发出一股十分浓郁的油腥味。
原来这就是房间里油腥味的来源。
柯维还注意到，刚才在笼子里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的隐隐约约的蓝光就是那些魔石。
魔石以十个一组的形式排列在装置底部，整整排了五组。
从散发出颜色的鲜艳程度来看，应该都是“军用级”的违禁品。
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军用级魔石？那可是魔能装甲、魔能大炮之类的军用武器才可能装上的被严格管控的材料。
要是在下城区出现了没有被记录在案的军用级魔石，必然会有魔能警卫大队出动去对该地区进行细致搜查。
池子前端有着一排装置，装置上有多个按钮与操作面板。一个戴着眼镜的矮子用其尖锐的声音说道：“快点！解决掉这两个人，咱们的工作就结束了！”
“急什么？难道他们还能跑得了不成？”壮汉慢慢悠悠走向矮子。
“呜呜！我是米切尔商业公司的会计，我能给你们提供很多能赚大钱的机密，繁华区那些大亨的秘密我也知道不少！！”被扛在壮汉肩上的哥们边哭边说道。看起来确实是很想活下来了，这种一听就是假的话难道还真有人会信吗？真能赚大钱，为什么你自己不赚呢？
“你很聪明吗？”矮子突然停下在装置前的动作问道。
“是的，是的！我很聪明，我处理公司的账本的速度是全公司前十！”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会计男拼命地在壮汉身上挣扎，认为是矮子看上了自己的实力，想要挽救自己的生命。
壮汉也顺从他，将他放在了矮子身前。会计男跪倒在他身前，恳求他救自己。
“聪明？聪明最好了，这次的“素材”一定能成功让石头成型！把他扔进去！”矮子盯着会计的眼睛咧嘴大喊道。
矮子挥手拍了一下装置上的一个红色圆形按钮，池子之中的液体翻腾，魔石光芒大盛，开始向整个装置供能，装置开始发出轰鸣声。
壮汉则先将半死不活的柯维扔在地上，伸出双手把想要逃跑的会计男一把抓住，毫不留情地就扔进了那个池子之中。
接下来，柯维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目前为止看见过的最可怕的一幕。
会计被扔到池子之中后就像是被液体给“抓住”了一样——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巴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后触碰到液体的皮肤开始燃烧，发出肉体烧焦的味道。
他开始在池子之中越陷越深，液体涌进他的嘴巴，然后是食道，惨叫声就这么戛然而止，在透明的容器之中能够清晰的看见会计身体在剧烈颤抖，张大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但从他狰狞的面目与爆张的血管之中却能感觉到他此时正遭受无比巨大的痛苦。
首先是已经被烧成焦炭的皮肤开始寸寸崩裂，后是血液飘出，能看到神经、血管如同拉丝一般，一根根地被扯了起来。会计因为巨大的疼痛双眼怒睁，嘴巴张得更大了。他的双眼就像可拆卸的灯泡一样从他的眼眶之中飘了出来，牙齿也得到了自由，从他的嘴里全部跑出。这些内容物从他身体里跑出后，就被魔石激起的波浪化作了类似焦炭的黑色物质，又在液体冲刷下变成了灰色。
然后是肌肉、内脏......
这一切只发生在不到半分钟！！
柯维曾经看见被法术融解的人的尸体，但那死也死得有点人样。
从来没这么细致地看过一个活人在自己眼前一寸一寸地被分解，变成了一滩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
血肉都被溶解干净，除了黄色的油脂以外，都化作了某种灰色的、与池子之中的液体不相容的其他液体。油腥味更加浓郁，能够看见液体与油脂互不相容分为了两层，油脂在下层，而液体在上层。
原来......油腥味是这么来的......
此时装置的轰鸣声渐渐变小，而液体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些由会计男分解而成的灰色液体被安装在装置两侧的金属管道吸收，传递到了位于池子上方的玻璃容器之中。这个玻璃容器也是透明的，由许多从天花板处垂下的管道连接着，能够看见那些灰色液体进入容器后与里面原本就有的白色气体产生反应，容器中的内容物开始不断翻腾最终都化作了纯白色的气体。
不知道为什么，柯维觉得他对这些气体有着莫名的亲近感。但下一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那可是把人融化了之后变成的气体啊！
“接下来就是你了。”壮汉咧嘴对他笑。他应该是一个爱笑的人。
但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柯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无视着虎视眈眈的二人，转头皱眉好奇地盯着那个池子。
“这个装置是怎么运作的？”柯维问到。会计男被融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好奇起面前的这台机械装置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这个造物竟然有着他都看不懂的精巧构造，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真想将其拆开研究。
壮汉和矮子眉头一皱。他俩遇见太多在死之前跪地求饶、涕泗横流、大小便失禁的人，可从来没遇见过死之前还在在意面前的机械造物是什么东西的人。何况，这人马上就要死了，但是语气却是满不在乎。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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