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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黄帝认为,要想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就必须首先做好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把有熊氏的都城从新郑迁移到涿鹿。新郑就是现在的河南省新郑市,涿鹿就是现在的河北省涿鹿县。因为,新郑位于淮河之畔,涿鹿位于太行山下。如果有熊氏与其他氏族发生战争,前者将是一个四面受敌的军事险地,后者将是一个攻防兼备的军事要地。第二件大事就是要在有熊氏实施修德振兵的发展战略。所谓修德,就是要通过积极推动经济发展和文化发展来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所谓振兵,就是要通过不断加强法治建设和军队建设来努力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

    为了做好这两件大事,黄帝先后网罗了风后、力牧、常先、大鸿、石夷、武罗、强良、天吴、陆吾、英招、伶伦、仓颉、歧伯等杰出人才。他让风后负责管理政务,让力牧负责管理军务,让常先负责管理治安,让大鸿负责管理刑罚,让石夷负责管理农牧业,让武罗负责管理工商业,让强良负责管理交通运输,让天吴负责管理城乡建设,让陆吾负责管理土地开发、让英招负责管理扶贫救灾,让伶伦负责管理礼仪乐章,让仓颉负责管理文化教育,让歧伯负责管理医疗卫生。此外,黄帝还让自己的妻子嫘祖负责管理桑蚕丝织。因为,嫘祖也是一个杰出人才。她在嫁给黄帝之前,就已经发明了桑蚕丝织技术。

    在这些人才的大力协助下,黄帝经过长达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把有熊氏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不仅制止了有熊氏对其他氏族的抢劫活动,而且也制止了其他氏族对有熊氏的抢劫活动,使有熊氏和其他氏族之间形成了和睦相处互不侵犯的友好关系。但是,就在他为此备感欣慰之际,却突然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少昊氏的新任氏族首领蚩尤宣布成立九黎部落。九黎部落就是少昊氏与九九八十一个相互通婚的兄弟氏族结成的部落联盟,这个部落联盟的最高首领就是少昊氏的氏族首领。黄帝此时刚刚外出巡视回来,他从风后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不由得眉头紧锁沉吟不语。因为这个消息意味着:少昊氏已经不再隶属于神农氏了,神农氏的一统天下已经被打破了,神州大地将会进入一个更加混乱的社会局面。

    “你说,蚩尤为什么会这样做?”

    黄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问风后。风后立刻对黄帝说:

    “他和你一样,都对炎帝纵容抢劫活动的行为忿忿不平。因为,少昊氏曾经多次遭到太昊氏的抢劫。”

    “可是,我的做法和他不一样呀!”

    “是的!你的做法和他不一样。你没有采取公开对抗炎帝的做法,他采取了公开对抗炎帝的做法。”

    “那么你来说一下,在这两种做法中哪种做法更好呢?”

    “从目前情况来看,当然是你的做法更好了!因为,服从炎帝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社会习惯。他的做法肯定会遭到社会舆论的非议,使他陷入不仁不义的指责之中。”

    “是啊!”

    黄帝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上述说法表示赞同。

    “但是,”

    风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对黄帝说:

    “我觉得,不管采取哪种做法,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

    黄帝听到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因为,”

    风后语重心长地向黄帝解释着:

    “你虽然没有公开对抗炎帝,但是早就引起了炎帝的不满。首先,炎帝想让你把盐湖的经营权交给他,却遭到了你的拒绝。其次,那些靠抢劫活动发财致富的氏族,每年不只向炎帝纳贡,还会经常给炎帝送礼。可是这二十多年来,你除了每年向炎帝纳贡之外,从来没有给炎帝送过礼。炎帝是一个重利轻义之人,他对你的所作所为能够感到满意吗?既然你已经引起了炎帝的不满,他迟早都会想办法把你除掉的!”

    “是啊!”

    黄帝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上述说法表示赞同。

    “那么你再来说一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黄帝继续问风后。

    “你必须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风后继续对黄帝说:

    “我认为,炎帝很有可能让你去讨伐蚩尤。如果你打胜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你打败了,他就会向你兴师问罪。所以,你现在就要想好一个问题,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怎么去?如果不去怎么不去?”

    但是,还没等黄帝想好这个问题,就有人前来禀报:炎帝使者朱厌求见。于是,黄帝只好暂时中断了与风后的谈话,板起面孔对来人说:

    “让他来见我吧!”

    很快,朱厌就恭恭敬敬地走到黄帝面前,向黄帝鞠躬施礼。黄帝知道,朱厌具有来去如风行踪诡秘的特异功能,可以在一日之内游遍神州大地却无人知晓。因此,炎帝一直让他充当自己的使者。但是,他不只充当炎帝的使者,还在充当炎帝的密探。炎帝也不只通过他向其他氏族首领传达自己的命令,还在通过他搜集其他氏族首领的活动情报。所以黄帝一见到朱厌,心里就充满了戒意。

    “说吧!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黄帝没有给朱厌回礼,而是毫不客气地向他大声询问。只见朱厌挺起腰杆大声回答:

    “传达炎帝的命令!”

    “什么命令?”

    “炎帝命令有熊氏和泰逢氏共同出兵讨伐神农氏叛臣蚩尤!”

    黄帝听到这话,不由得扭头看了风后一眼。风后见此情景,便立刻向朱厌发问:

    “为什么非要有熊氏出兵呢?其他氏族不是也可以出兵吗?”

    “嘿!”

    朱厌冷笑了一声。

    “因为这件事情与有熊氏有关。”

    “与有熊氏有什么关系?”

    黄帝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朱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黄帝说:

    “蚩尤不仅背叛了神农氏,而且劫持了有熊氏的一个人。”

    “什么人?”

    黄帝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人嘛!”

    朱厌故弄玄虚地对黄帝说

    “我就不好直说了!你还是自己去查一查吧!”

    说罢,朱厌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朱厌走后,黄帝立即对风后说:

    “你马上去查一查,有熊氏是不是少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她呀?”

    风后若有所思地对黄帝说:

    “我听说,这几天你的妻子们正在到处寻找你的女儿,她们都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我本想在谈完公事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可是朱厌的突然到来,把我想说的话打断了!”

    黄帝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黄帝共有四个妻子。第一个妻子名叫嫘祖,第二个妻子名叫女节,第三个妻子名叫彤鱼,第四个妻子名叫嫫母。嫘祖是西溪氏的氏族首领之女,女节是方雷氏的氏族首领之女,彤鱼是第九代炎帝榆罔的妹妹,嫫母是嫘祖传授和推广桑蚕丝织技术的帮工。与嫘祖、女节和彤鱼相比,嫫母不仅出身卑贱,而且相貌丑陋。但她品德高尚,举止端庄,所以深受黄帝敬重。嫘祖、女节和彤鱼共计为黄帝生下了二十五个儿子,却始终没有生出一个女儿。嫫母没有为黄帝生出一个儿子,却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名叫女魃。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嫫母相貌丑陋,但是女魃却天生丽质,母女两人竟然长得千差万别。女魃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聪明伶俐,因此被黄帝视为掌上明珠。女魃如今年满十五,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尽管前来求婚的人络绎不绝,黄帝却一直舍不得把她嫁出去,总想给她找一个上门女婿。这个上门女婿就是应龙。应龙是黄帝的侍卫。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武功高强并具有化身飞龙的特异功能。黄帝经常骑着这条飞龙外出巡视。此次黄帝外出巡视,就是和应龙一起去的。

    但是,女魃并不喜欢应龙。因为,她从嫫母口中得知:应龙是一个好色之徒。他经常利用自己的特异功能趁其不备强奸有熊氏的良家妇女。由于受害者知道他是黄帝的侍卫,所以只好忍气吞声。嫫母一再告诫她:一定要远离应龙。一开始,女魃并不相信嫫母的这些话。自从有了一次亲身经历,她就不得不相信了。那天夜里,女魃从睡梦中惊醒。她借着窗外透出的月光,看见床前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你是谁?”

    女魃惊恐万状地问。这时,只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是谁?你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说话间,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凑到了女魃面前。女魃这才知道,此人正是应龙。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女魃对应龙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她记得,自己在入睡之前已经紧紧地锁上了房门。

    “我怎么不能到这里来呢?”

    应龙嬉皮笑脸地对女魃说。

    “你就是锁上了一百道房门也挡不住我呀!”

    应龙的话音刚落,女魃就看见一条飞龙从屋顶的通气孔中钻了出去,随后又钻了进来。女魃见此情景,立刻愤怒地对应龙说:

    “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应龙趾高气扬地对女魃说。

    “黄帝已经和我说过,再过一年就让我给你当上门女婿。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现在就想给你当上门女婿!”

    “不行!”

    女魃声色俱厉地对应龙说。

    “你如果敢这样做,我就要告诉黄帝,你强奸了我!我还要告诉黄帝:你不只强奸了我,还强奸过许多良家妇女!”

    应龙听到这话,只好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应龙走后,女魃感觉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怎么才能不让应龙伤害自己呢?她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题,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就是离家出走。自从想出了这个主意,女魃就开始寻找离家出走的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因为她听嫫母说,黄帝和应龙又要外出巡视了。于是,等到黄帝和应龙外出巡视之后,她就拿出了一根保存已久的羽毛。这根羽毛是一只小鸟送给她的。

    那天早上,她吃过早饭之后,就独自一人到花园里游玩。突然间,她看见一只异常美丽但又从未见过的小鸟飞到了树上,便情不自禁地对这只小鸟说:

    “鸟呀!鸟呀!我如果是鸟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飞上天空了!”

    不料,女魃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这只小鸟对她说:

    “人呀!人呀!我如果是人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不再伤心了!”

    女魃听到这话,不由得大吃一惊。她连忙问这只小鸟:

    “你到底是人还是鸟?”

    只听这种小鸟对她说:

    “我以前是人,现在是鸟。”

    女魃听到这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又连忙问这只小鸟:

    “你以前是人是一个什么人?现在是鸟是一只什么鸟?”

    只听这种小鸟又对她说:

    “你不要问这问那了!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就到我常去的地方去吧!只要你到了那个地方,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可是,”

    女魃为难地对这只小鸟说:

    “我不知道你常去什么地方呀?”

    “你去问它吧!”

    这只小鸟冷漠地对女魃说:

    “什么时候你想追求新生活了,什么时候它就会告诉你。”

    说罢,这只小鸟就从树上飞起来,远远地飞走了。女魃抬头看去,只见这只小鸟的身下飘落了一根羽毛。这根羽毛好像知道自己的去处,轻轻地飘落在她的脚下。此时此刻,女魃把这根羽毛拿在手里,小声对这根羽毛说:

    “我想追求新生活了!你把她常去的地方告诉我吧!”

    女魃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鸟似地飞起来了,飞过了一个个村镇,飞过了一片片田野,飞过了一座座山峰,飞过了一条条河流,一直飞到了一片海边沙滩,飞到了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边。望着突然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女魃禁不住自言自语地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这里就是东海!”

    突然间,拿在女魃手中的这根羽毛飞了起来,飞到了一只从她头顶掠过的小鸟身上。只见这只小鸟向着身下的大海用力拍动了一下翅膀,一股迎面而来的海浪就把女魃从这片海边沙滩卷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女魃不会游泳,她手忙脚乱地使劲挣扎了几下,就身不由己地沉入了海水之中。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崖上的人,立刻奋不顾身地跳入了大海,犹如一条入水蛟龙似地向女魃驶去,把女魃从海水之中打捞出来,又带着女魃游回了这片海边沙滩。

    (二零二三年九月二十九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