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烟雨
伴随着太平巷口的平静，临安城的这场动乱才算停歇了下来，这个夜晚，充满着肃杀，充满着血腥，谁也不知道这是开头，还是结束，将来在这临安城中，还会发生什么，会演变成什么，没人知道。
清晨，淡淡的雾气伴随着丝丝的小雨，缓缓升起，雾气笼罩了临安城，街上行驶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往来的行人也不像往常一般来去匆匆，原本一览无余的街景，隐藏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临安城这场雨，似乎是为了掩盖昨日叛乱，本是随处可见的血迹，如今倒是变得不可多见了，只有在淋不到雨的地方，才能看见一些血痕，提醒着人们昨日的惨烈，白雾漫天，城墙和街道上也增加了巡逻的士兵。
三三两两的士兵们也感知到了清晨的湿意，一些人围着火盆取暖，小声的聊着昨日发生的事情，东平西凑，倒也颇为精彩，随后又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如谁家的小娘子怎么怎么样，自己的孩子如何，诸如此类，偶有巡查的将领过来，若看到了，便会立马站起身来，若未看到，免不得被训斥几句。
昨日天平巷口的现场，本没有多少人，但是发生的事情，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安德鲁看着自己桌上的一份份文书，都是有关各区的治安情况，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刚刚起床，当看到昨日天平巷口的报告，眉头微皱，看了一会后，便放在了一边，而后大概是处理完了，便出门了。
陈凡在街上又吃了顿霸王餐，不过老板倒也没有计较，因为吃霸王餐的这人，住在他隔壁，偶有兵丁来闹事，这个吃霸王餐的男子碰见了，都会出手，所以老板对这人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不怎么说话，不过几次之后，便没什么兵丁来这里闹事了。
西边的城墙之上，白雾中出现了一抹鲜红的血色，凌冽的枪影在白雾中闪烁，似有人影闪烁，不到一会的工夫，突如其来的人影便将这块区域的兵士杀的干干净净，因为白雾的关系，周围巡逻的兵士，似乎都没注意到，因为那些兵士死去的时候，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一行人将这些兵士的尸体绑在了一起，堆放在城墙上，有人从数十米高的城墙一跃而下，有人则是顺着绳索降落在城墙外。
一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白雾之中，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离开了临安城附近，不过在不久之后，又有一行人顺着绳索进了临安，其中一人一跃而起，直接登上了城墙，一袭白衣，在白雾中看不清身影，不知是男是女。
与此同时，永乐朝的王宫里，朝会也持续了一段时间，永乐朝毕竟是一群绿林草莽组建起来的班子，倒不像立国已久的夏朝，基本上天天都有朝会，永乐朝的朝会都是有大事需要商量的时候，才会进行，至于一些小事，基本上都是私下召见，而且各势力头领之间有什么事情，大多也是私下碰面，临安城说大也不大，毕竟也就是一城之地。
今日主要是针对昨夜的那场叛乱，虽说利益分配上早就已经定好了，但是后续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得讨论一下的，各势力之间的各种博弈和妥协，也要这朝会上定下基调，至于具体的，那就得等落实之后再说了，这场朝会不过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不像朝廷那边，一件事能争论许久，下了朝还要争论。
朝会结束后，方十三将王玄和李长林留了下来用膳，邵英仙也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家宴了，方十三在私底下，基本是不用孤这般自称的，毕竟面对的都是些老兄弟，倒也不太习惯用这种称呼。
“昨夜之事，雪晴倒是出了大力了。”
王玄说道：“只不过雪晴年纪尚小，心里估计还是不好过的吧。”
李长林说道：“她一再要求，又能怎么办呢？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成大事者，必有牺牲，要怪也只能任家的立场不坚定，圣公已经登基，不允许有招安派的存在，所以任重也算得上是为我永乐朝做了贡献，只不过现在想来，便是我，心中也有些不忍。”
方十三说道：“李相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纵然任兄立场不对，也终究和我们一起战斗过，我也下令让人将他的尸首好好安葬，他家中还有活下来的家眷，我也妥善安置了，不过我相信他的牺牲，乃是我永乐朝走向胜利的第一步，如今城内其他招安派也已经改变了立场，其他的一些宵小，倒是不足为惧了。”
王玄说道：“圣公，有一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说吧。”
王玄说道：“昨日，齐家兄弟找了雪晴报仇，除了我府上死了几名侍卫，好像雪晴也受伤了。”
方十三眉头微皱，说道：“我只知道她与任重一战受了伤，倒不曾想过她会等齐家兄弟上门，如今如何了？”
王玄说道：“按静安之言，她那军师已经为她请了大夫了，不过在那院子里睡了一夜，今早才离开了。”
“军师？是那个叫李安的书生吧。”
王玄说道：“正是。”
方十三说道：“我想起来了，此子当有些谋略，当初我要他来我身边做事，他却执意留在雪晴身边，我便想着雪晴身边多个有谋略的人也是不错的，后来陈凡和安德鲁都受过他指点，我还记得前段时间，他在一夜之间筹集了几百石粮食，后来又用几袋米，让石怀仁将粮仓的粮食送了大半出去，此子倒是可用，不过他的底细，我们没查出来，不过百官宴上，他倒是出席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投靠朝廷了。”
李长林说道：“此子，我也曾了解过，先前倒是一心就为天刀营处理些公务，他的谋略，我知道的，倒是没什么太出奇的，都是按规矩在办事，没有什么出奇的法子，那筹粮之事，我问过陈凡了，倒是有些可取之处，不过只能用一次，用不了第二次的，我安排的眼线说下，自从给他安了官职之后，便开始四处结交城中一些不入流的势力，或者是些商贾和书生，想来就算是日后要投靠朝廷，朝廷也未必会收。”
王玄说道：“此子，若真心投靠我们，倒也可以给他些权力，就怕他是为了活命才这般行事。”
李长林说道：“那又如何，朝廷恐怕接纳不了他了，城中必然还有朝廷的探子，他为我们做事的消息必定会传将出去，就算他与朝廷有点关系，按照朝廷的一贯作风，只会觉得他已经和我们是一伙的了。”
王玄说道：“我觉得要么就让他下不了船，这样他才会真心实意的替我们做事。”
方十三说道：“好了，这李安暂且不论，不过雪晴一个姑娘家在一个男人家留宿，传出去倒是不太好听，我没记错的话，四娘的这孩子，已经二十了吧。”
清晨，淡淡的雾气伴随着丝丝的小雨，缓缓升起，雾气笼罩了临安城，街上行驶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往来的行人也不像往常一般来去匆匆，原本一览无余的街景，隐藏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临安城这场雨，似乎是为了掩盖昨日叛乱，本是随处可见的血迹，如今倒是变得不可多见了，只有在淋不到雨的地方，才能看见一些血痕，提醒着人们昨日的惨烈，白雾漫天，城墙和街道上也增加了巡逻的士兵。
三三两两的士兵们也感知到了清晨的湿意，一些人围着火盆取暖，小声的聊着昨日发生的事情，东平西凑，倒也颇为精彩，随后又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如谁家的小娘子怎么怎么样，自己的孩子如何，诸如此类，偶有巡查的将领过来，若看到了，便会立马站起身来，若未看到，免不得被训斥几句。
昨日天平巷口的现场，本没有多少人，但是发生的事情，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安德鲁看着自己桌上的一份份文书，都是有关各区的治安情况，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刚刚起床，当看到昨日天平巷口的报告，眉头微皱，看了一会后，便放在了一边，而后大概是处理完了，便出门了。
陈凡在街上又吃了顿霸王餐，不过老板倒也没有计较，因为吃霸王餐的这人，住在他隔壁，偶有兵丁来闹事，这个吃霸王餐的男子碰见了，都会出手，所以老板对这人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不怎么说话，不过几次之后，便没什么兵丁来这里闹事了。
西边的城墙之上，白雾中出现了一抹鲜红的血色，凌冽的枪影在白雾中闪烁，似有人影闪烁，不到一会的工夫，突如其来的人影便将这块区域的兵士杀的干干净净，因为白雾的关系，周围巡逻的兵士，似乎都没注意到，因为那些兵士死去的时候，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一行人将这些兵士的尸体绑在了一起，堆放在城墙上，有人从数十米高的城墙一跃而下，有人则是顺着绳索降落在城墙外。
一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白雾之中，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离开了临安城附近，不过在不久之后，又有一行人顺着绳索进了临安，其中一人一跃而起，直接登上了城墙，一袭白衣，在白雾中看不清身影，不知是男是女。
与此同时，永乐朝的王宫里，朝会也持续了一段时间，永乐朝毕竟是一群绿林草莽组建起来的班子，倒不像立国已久的夏朝，基本上天天都有朝会，永乐朝的朝会都是有大事需要商量的时候，才会进行，至于一些小事，基本上都是私下召见，而且各势力头领之间有什么事情，大多也是私下碰面，临安城说大也不大，毕竟也就是一城之地。
今日主要是针对昨夜的那场叛乱，虽说利益分配上早就已经定好了，但是后续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得讨论一下的，各势力之间的各种博弈和妥协，也要这朝会上定下基调，至于具体的，那就得等落实之后再说了，这场朝会不过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不像朝廷那边，一件事能争论许久，下了朝还要争论。
朝会结束后，方十三将王玄和李长林留了下来用膳，邵英仙也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家宴了，方十三在私底下，基本是不用孤这般自称的，毕竟面对的都是些老兄弟，倒也不太习惯用这种称呼。
“昨夜之事，雪晴倒是出了大力了。”
王玄说道：“只不过雪晴年纪尚小，心里估计还是不好过的吧。”
李长林说道：“她一再要求，又能怎么办呢？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成大事者，必有牺牲，要怪也只能任家的立场不坚定，圣公已经登基，不允许有招安派的存在，所以任重也算得上是为我永乐朝做了贡献，只不过现在想来，便是我，心中也有些不忍。”
方十三说道：“李相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纵然任兄立场不对，也终究和我们一起战斗过，我也下令让人将他的尸首好好安葬，他家中还有活下来的家眷，我也妥善安置了，不过我相信他的牺牲，乃是我永乐朝走向胜利的第一步，如今城内其他招安派也已经改变了立场，其他的一些宵小，倒是不足为惧了。”
王玄说道：“圣公，有一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说吧。”
王玄说道：“昨日，齐家兄弟找了雪晴报仇，除了我府上死了几名侍卫，好像雪晴也受伤了。”
方十三眉头微皱，说道：“我只知道她与任重一战受了伤，倒不曾想过她会等齐家兄弟上门，如今如何了？”
王玄说道：“按静安之言，她那军师已经为她请了大夫了，不过在那院子里睡了一夜，今早才离开了。”
“军师？是那个叫李安的书生吧。”
王玄说道：“正是。”
方十三说道：“我想起来了，此子当有些谋略，当初我要他来我身边做事，他却执意留在雪晴身边，我便想着雪晴身边多个有谋略的人也是不错的，后来陈凡和安德鲁都受过他指点，我还记得前段时间，他在一夜之间筹集了几百石粮食，后来又用几袋米，让石怀仁将粮仓的粮食送了大半出去，此子倒是可用，不过他的底细，我们没查出来，不过百官宴上，他倒是出席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投靠朝廷了。”
李长林说道：“此子，我也曾了解过，先前倒是一心就为天刀营处理些公务，他的谋略，我知道的，倒是没什么太出奇的，都是按规矩在办事，没有什么出奇的法子，那筹粮之事，我问过陈凡了，倒是有些可取之处，不过只能用一次，用不了第二次的，我安排的眼线说下，自从给他安了官职之后，便开始四处结交城中一些不入流的势力，或者是些商贾和书生，想来就算是日后要投靠朝廷，朝廷也未必会收。”
王玄说道：“此子，若真心投靠我们，倒也可以给他些权力，就怕他是为了活命才这般行事。”
李长林说道：“那又如何，朝廷恐怕接纳不了他了，城中必然还有朝廷的探子，他为我们做事的消息必定会传将出去，就算他与朝廷有点关系，按照朝廷的一贯作风，只会觉得他已经和我们是一伙的了。”
王玄说道：“我觉得要么就让他下不了船，这样他才会真心实意的替我们做事。”
方十三说道：“好了，这李安暂且不论，不过雪晴一个姑娘家在一个男人家留宿，传出去倒是不太好听，我没记错的话，四娘的这孩子，已经二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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