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轻尘之往昔
玄武湖畔。
苏沐风和叶承欢已经从紫竹苑出来了。
那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根本就没有他俩说话的份儿。
俩人在玄武湖畔信步而走，周围的精致别样美丽。
绿柳环堤，柳枝低垂随风徘徊，撩拨着玄武湖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樱树拥岸，樱花烂漫随风缱绻，拨动着有情人的心弦，奏起曲曲柔情。
斜阳远衔，印照玄武湖，漾起点点银光，船行其间，犹如荡游银河。
如果要问苏沐风此时的心情如何，“欣慰”二字并不足以表达。
他没有辜负他心中敬重的风大哥的临终托付，将小念平安地带到了沅江城，交给凌卓然，小念现在不但有了新的生活环境，结识了新的朋友，而且还拜了一个了不得的师傅，再也不是孤苦无依。
长期绷紧的神经和悬挂在他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松和放下了，除了欣慰，脸上还不由自主地溢满轻松之色。
“苏兄，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高兴，能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吗？”旁边的叶承欢看到苏沐风一直面含微笑，于是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苏沐风随口说道，看了一眼周围的风景，巧妙地将话题一转，“景色真美啊，在这里修行学习，应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叶承欢侧身微望：“难道苏兄也想入玄武学院修行吗？欢迎之至啊，以后我们就是同窗好友了。”
苏沐风默而不语。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动身前往剑宗，他能感受到风大哥对他的期待，他自己对剑宗也充满了期待，这里的景色再美，终究不是他的归宿。
“叶兄，我刚才注意到，你们对凌院长收小念为徒这件事，表现得似乎特别惊讶，这是为什么？”
在紫竹苑的时候，他心中就产生了这个疑问，但不便当场问出。此刻，这里只有他和叶承欢两个人，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了。
“你不知道吗？”叶承欢的语气有疑惑，也有惊奇，像极了一位老师对一位学生的反问。
苏沐风果断地摇摇头：“我要是知道，又何必问你呢？”
叶承欢微微点头，沉吟道：
“其实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玄武学院的院长历来都只收一个徒弟，不会同时收两个，除非这个徒弟殒落，才会考虑收一下个弟子。而这唯一的徒弟，就是玄武学院下一任的院长。千年以来，这个规矩都未曾变过。
“而凌院长今日收小念为徒的做法，算是打破了这个规矩，所以我们才会如此惊讶。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估计整个沅江城都要抖三抖。”
“原来是这样。”苏沐风心下了然，对凌卓然不由更加敬佩，“之前我听到你叫浥轻尘师姐，我还以为你也是凌院长的高徒。”
“我哪儿有这等福气。”叶承欢自嘲一笑，“苏兄有所不知，其实我的家族和玄武学院有些渊源，也因为这层关系，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父母就想让我拜在凌院长的门下，但院长以‘我的天赋不符合要求’给拒绝了。
“玄武学院的院长择徒极严，世人皆知。
“你要知道‘玄武学院下一任院长’这个头衔始终是与‘院长徒弟’这个身份绑定在一起的，若是没有极高的天赋，根本撑不起这个头衔。
“不过，凌院长虽然没有收我为徒，但偶尔也会指点我，让我受益匪浅。”
“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层缘由。”苏沐风讶然。
“后来没过多久，院长带回来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浥轻尘？”
“不错，就是浥师姐。起初，我还不服气，浥师姐刚来的时候，连气域都没有开辟。而我那个时候在家族各种灵药的帮助下，已顺利进入了气域境初期。但没过多久，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浥师姐就开辟出了气域，简直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叶承欢的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浥师姐修行天赋的恐怖，后来更是一骑绝尘，把我甩得远远的。我如今不过聚元境中期修为，而她已经是丹元境初期修为，枉我还比她多修炼几年。
“我叫她师姐，并不是因为她年龄比我大，而是因为她的的修为比我高深。她就是我修行路上的一盏明灯，高贵而不自恃，冷艳不可方物，如九天玄女谪入凡尘……”
苏沐风知道他又“犯病”了，看来这家伙对浥轻尘不是一般的崇拜。
想想也是，如此天才般的少女，集美貌与天赋并存，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不为之倾倒？
“浥师姐，是凌前辈收养的孤儿吗？”苏沐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么一个八卦问题。
他有些后悔，希望叶承欢没听见。
但他又有些期待，希望叶承欢能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种矛盾心理的驱使下，他用眼角的余光瞄叶承欢的反应，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并不符合他的第一种心理。
“不清楚。”叶承欢神情忧郁地摇摇头，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让他无暇去细想它有什么不合情理之处。
他自顾自说道：
“院长从来没有谈过浥师姐的身世。
“小时候，浥师姐既沉默又冷漠，我每次到紫竹苑去，都不敢跟她说话，后来我们慢慢熟悉起来，我才有勇气问她家在哪里，她只是冷冷地说她没有家。
“她那冰冷的语气让我意识到我的问题可能伤到了她，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并且告诉倾欢也不要问。”
他的声音忽然转而低沉。
“浥师姐自从来了紫竹苑后，就拼命地修炼，寒暑不辍，风雨无阻。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刻苦的人。不像我，总是和倾欢打闹，和一些所谓的朋友纵情酒乐、秉烛笙箫，对修炼，永远是懈怠多于勤奋。
“后来，浥师姐在十六岁的时候，正式进入玄武学院修行，她当时在测元石上显示的境界是聚元境大圆满，所以进的是‘菱洲岛’。
“她上岛以后，不断有人向她挑战，她也不断向别人挑战，但无一败绩，从此以后便有了一个‘菱云仙子’的名号。而且在这不久以后，她就突破到了丹元境。
“对外人而言，浥师姐的出现谈得上是横空出世，她以实力赢得别人的尊敬和倾慕，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不仅是想一睹她容颜上的风华，更是想一睹她在武台上的风采。”
苏沐风一直在安静地聆听。
他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也很仔细。
这种状态，只有一个人对故事中的人物很感兴趣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丝毫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和几个时辰前内心的想法是完全相悖的。
听完以后，一直默默不语，低头沉思。
“苏兄，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就怕你不肯说实话。”叶承欢一脸促狭地看着苏沐风，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他对自己要问的问题的答案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猜测。
苏沐风先是一怔，继而一脸淡然。
“你问吧，”他说，“只要我知道，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叶承欢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他怎么会对你们那么好，还收小念为徒，实在令人费解。”
“如果我说我和院长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苏沐风一脸认真地回答。
“不信。”叶承欢也是一脸认真地摇头道。
“那你觉得我和院长能有什么关系？”苏沐风无奈，反问道。
叶承欢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我猜，你是院长的私生子，小念是——”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见叶承欢越说越离谱，苏沐风连忙打断他，“我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你的猜测完全不着边际。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凌前辈没有任何关系，更别说血缘关系，小念也是一样，你爱信不信。至于凌前辈为何收小念为徒，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苏沐风先是非常坚定地反驳叶承欢，继而维持原意，最后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有看过第三封信，自然不知道凌卓然为何要收小念为徒。
不过在他的心中，自有一番推测。
以他对风无痕的了解，风大哥绝不会要求凌前辈收小念为徒。风大哥是一个喜欢为别人考虑的人，他知道凌前辈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所以绝不会提让朋友为难的要求。
况且，一旦做了凌前辈的徒弟，小念以后的日子就会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玄武学院下一任的院长就是她毕生的使命。
这显然不是小念父母和风大哥希望看到的，小念父母的临终遗言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仅此而已。
分析来看，凌前辈收小念为徒，更像是他自己的意愿。他这样做，既履行了朋友的嘱托，让身处在完全陌生环境中的小念有了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让她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毕竟，浥轻尘才是他明面上的众所周知的徒弟。
俩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天色将黑时才返回紫竹苑。
期间，苏沐风了解到叶承欢的家世时，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来自沅江城四大家族中的叶家，而且还是嫡系。
苏沐风和叶承欢已经从紫竹苑出来了。
那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根本就没有他俩说话的份儿。
俩人在玄武湖畔信步而走，周围的精致别样美丽。
绿柳环堤，柳枝低垂随风徘徊，撩拨着玄武湖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樱树拥岸，樱花烂漫随风缱绻，拨动着有情人的心弦，奏起曲曲柔情。
斜阳远衔，印照玄武湖，漾起点点银光，船行其间，犹如荡游银河。
如果要问苏沐风此时的心情如何，“欣慰”二字并不足以表达。
他没有辜负他心中敬重的风大哥的临终托付，将小念平安地带到了沅江城，交给凌卓然，小念现在不但有了新的生活环境，结识了新的朋友，而且还拜了一个了不得的师傅，再也不是孤苦无依。
长期绷紧的神经和悬挂在他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松和放下了，除了欣慰，脸上还不由自主地溢满轻松之色。
“苏兄，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高兴，能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吗？”旁边的叶承欢看到苏沐风一直面含微笑，于是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苏沐风随口说道，看了一眼周围的风景，巧妙地将话题一转，“景色真美啊，在这里修行学习，应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叶承欢侧身微望：“难道苏兄也想入玄武学院修行吗？欢迎之至啊，以后我们就是同窗好友了。”
苏沐风默而不语。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动身前往剑宗，他能感受到风大哥对他的期待，他自己对剑宗也充满了期待，这里的景色再美，终究不是他的归宿。
“叶兄，我刚才注意到，你们对凌院长收小念为徒这件事，表现得似乎特别惊讶，这是为什么？”
在紫竹苑的时候，他心中就产生了这个疑问，但不便当场问出。此刻，这里只有他和叶承欢两个人，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了。
“你不知道吗？”叶承欢的语气有疑惑，也有惊奇，像极了一位老师对一位学生的反问。
苏沐风果断地摇摇头：“我要是知道，又何必问你呢？”
叶承欢微微点头，沉吟道：
“其实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玄武学院的院长历来都只收一个徒弟，不会同时收两个，除非这个徒弟殒落，才会考虑收一下个弟子。而这唯一的徒弟，就是玄武学院下一任的院长。千年以来，这个规矩都未曾变过。
“而凌院长今日收小念为徒的做法，算是打破了这个规矩，所以我们才会如此惊讶。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估计整个沅江城都要抖三抖。”
“原来是这样。”苏沐风心下了然，对凌卓然不由更加敬佩，“之前我听到你叫浥轻尘师姐，我还以为你也是凌院长的高徒。”
“我哪儿有这等福气。”叶承欢自嘲一笑，“苏兄有所不知，其实我的家族和玄武学院有些渊源，也因为这层关系，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父母就想让我拜在凌院长的门下，但院长以‘我的天赋不符合要求’给拒绝了。
“玄武学院的院长择徒极严，世人皆知。
“你要知道‘玄武学院下一任院长’这个头衔始终是与‘院长徒弟’这个身份绑定在一起的，若是没有极高的天赋，根本撑不起这个头衔。
“不过，凌院长虽然没有收我为徒，但偶尔也会指点我，让我受益匪浅。”
“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层缘由。”苏沐风讶然。
“后来没过多久，院长带回来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浥轻尘？”
“不错，就是浥师姐。起初，我还不服气，浥师姐刚来的时候，连气域都没有开辟。而我那个时候在家族各种灵药的帮助下，已顺利进入了气域境初期。但没过多久，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浥师姐就开辟出了气域，简直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叶承欢的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浥师姐修行天赋的恐怖，后来更是一骑绝尘，把我甩得远远的。我如今不过聚元境中期修为，而她已经是丹元境初期修为，枉我还比她多修炼几年。
“我叫她师姐，并不是因为她年龄比我大，而是因为她的的修为比我高深。她就是我修行路上的一盏明灯，高贵而不自恃，冷艳不可方物，如九天玄女谪入凡尘……”
苏沐风知道他又“犯病”了，看来这家伙对浥轻尘不是一般的崇拜。
想想也是，如此天才般的少女，集美貌与天赋并存，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不为之倾倒？
“浥师姐，是凌前辈收养的孤儿吗？”苏沐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么一个八卦问题。
他有些后悔，希望叶承欢没听见。
但他又有些期待，希望叶承欢能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种矛盾心理的驱使下，他用眼角的余光瞄叶承欢的反应，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并不符合他的第一种心理。
“不清楚。”叶承欢神情忧郁地摇摇头，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让他无暇去细想它有什么不合情理之处。
他自顾自说道：
“院长从来没有谈过浥师姐的身世。
“小时候，浥师姐既沉默又冷漠，我每次到紫竹苑去，都不敢跟她说话，后来我们慢慢熟悉起来，我才有勇气问她家在哪里，她只是冷冷地说她没有家。
“她那冰冷的语气让我意识到我的问题可能伤到了她，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并且告诉倾欢也不要问。”
他的声音忽然转而低沉。
“浥师姐自从来了紫竹苑后，就拼命地修炼，寒暑不辍，风雨无阻。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刻苦的人。不像我，总是和倾欢打闹，和一些所谓的朋友纵情酒乐、秉烛笙箫，对修炼，永远是懈怠多于勤奋。
“后来，浥师姐在十六岁的时候，正式进入玄武学院修行，她当时在测元石上显示的境界是聚元境大圆满，所以进的是‘菱洲岛’。
“她上岛以后，不断有人向她挑战，她也不断向别人挑战，但无一败绩，从此以后便有了一个‘菱云仙子’的名号。而且在这不久以后，她就突破到了丹元境。
“对外人而言，浥师姐的出现谈得上是横空出世，她以实力赢得别人的尊敬和倾慕，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不仅是想一睹她容颜上的风华，更是想一睹她在武台上的风采。”
苏沐风一直在安静地聆听。
他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也很仔细。
这种状态，只有一个人对故事中的人物很感兴趣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丝毫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和几个时辰前内心的想法是完全相悖的。
听完以后，一直默默不语，低头沉思。
“苏兄，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就怕你不肯说实话。”叶承欢一脸促狭地看着苏沐风，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他对自己要问的问题的答案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猜测。
苏沐风先是一怔，继而一脸淡然。
“你问吧，”他说，“只要我知道，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叶承欢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他怎么会对你们那么好，还收小念为徒，实在令人费解。”
“如果我说我和院长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苏沐风一脸认真地回答。
“不信。”叶承欢也是一脸认真地摇头道。
“那你觉得我和院长能有什么关系？”苏沐风无奈，反问道。
叶承欢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我猜，你是院长的私生子，小念是——”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见叶承欢越说越离谱，苏沐风连忙打断他，“我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你的猜测完全不着边际。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凌前辈没有任何关系，更别说血缘关系，小念也是一样，你爱信不信。至于凌前辈为何收小念为徒，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苏沐风先是非常坚定地反驳叶承欢，继而维持原意，最后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有看过第三封信，自然不知道凌卓然为何要收小念为徒。
不过在他的心中，自有一番推测。
以他对风无痕的了解，风大哥绝不会要求凌前辈收小念为徒。风大哥是一个喜欢为别人考虑的人，他知道凌前辈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所以绝不会提让朋友为难的要求。
况且，一旦做了凌前辈的徒弟，小念以后的日子就会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玄武学院下一任的院长就是她毕生的使命。
这显然不是小念父母和风大哥希望看到的，小念父母的临终遗言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仅此而已。
分析来看，凌前辈收小念为徒，更像是他自己的意愿。他这样做，既履行了朋友的嘱托，让身处在完全陌生环境中的小念有了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让她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毕竟，浥轻尘才是他明面上的众所周知的徒弟。
俩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天色将黑时才返回紫竹苑。
期间，苏沐风了解到叶承欢的家世时，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来自沅江城四大家族中的叶家，而且还是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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