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拿起水杯，大口喝了几口水后，感觉自己的困意稍稍退了些，又拿出清凉油，在太阳穴，鼻子下抹了厚厚一层，以此来让自己减少一些困意。
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本来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外加上今天早上还跑了早操，刚才在数学课上是强撑着的，下节课可说不定了。
物理老师在上课铃的伴随下走了进来，我打了个哈欠，揉开眼尾的湿润，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打败瞌睡的。
没成想文琪刚讲了没五分钟，我的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沉，脑袋也不由自主地靠近桌面。
就在这时，残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是上课，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拿起笔，然后举起一定的高度，接着朝着自己的手背就扎了进去——
疼痛感让我瞬间恢复了一些意识，奈何实在是昨晚没睡好，以及今早跑早操的双重原因，困意再次卷土重来。
拿起笔，再次刺向手背，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痛感明显被困意削弱了不少，根本达不到痛醒我的程度！
没办法了，只能再刺一次了。
这次我的力道刻意提升，好在是起了一点作用了，“所以我们根据大G值和小g值可以先完成第一问的计算，根据已知条件，G等于…”
我听着文琪的讲解，迷迷糊糊地记着笔记，而思想意识不知何时已然又飘向了远方。
“瞧瞧你们一个个困的，怎么了，昨晚通宵了？”文琪有些不悦地问。
“我讲课真的有那么催眠吗？”文琪接着反问，“你们这一个个睡的，要不咱们别讲了，一起睡吧！”
“咱们一起sleep，怎么样？”
sleep…
我的意识一寸一寸地被困意吞噬，笔尖滑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写啥，想再扎一下自己，可困意缠绕的我却没有过多的意识去扎自己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终究，困意打败了意识，主宰了我的行为…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只是有些时候，祸福相依，得到了也不一定全是好的，比如——
“许玖，你给我出来！”
在安然推醒我的时候，我听到了死神般的召唤——不知何时，王丽芳已然站在了教室门口，冲着我怒吼道，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也黑着脸看向我。
完蛋了！
我的心里瞬间笼罩起一层恐惧，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得快点儿过去。
“你聋了？”王丽芳再次冲我吼道，“叫你呢，没听见？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快去啊！”安然急切地推了我一把。
我不敢再犹豫，匆匆跑了出去。
王丽芳在我出去后，顺手关上了教室的门，而我一直低着头，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你干什么呢？上课是让你睡觉呢？老师还在上面呢，你就敢光明正大地睡？”王丽芳咄咄逼人地训斥着我，“你想干嘛呢？”
“我，我昨晚没睡好，今天起的又早，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老师！”不管怎么样，先把态度放好。
“没睡好？起早了？”王丽芳的音调像爬楼梯似的逐渐提高，“那别人怎么就没睡觉呢？怎么就你睡呢？你看看你旁边的安然，人家和你不是一个点睡的，还是不是一个点起的？怎么人家就没睡觉呢？怎么，就你特殊？”
我心下一动，就是嘛，安然既然没困，怎么她就不叫一叫我呢？怎么偏要等王丽芳喊我才叫我？
“上课困了，就不知道站起来站一会儿？怎么，谁抓住你的腿不让你站起来了？”王丽芳仗着有我的把柄越骂越起劲，“去，你不是犯困嘛，今天上午就不用坐下了，给我站着上课！”
我咬了咬唇瓣，推门进教室，“报告。”回到座位上拿起课本和笔，站到了教室的最后。
刚站好，门口就又传来了王丽芳的尖酸刻薄的声音，“谁再睡觉，以后就给我站着上课，站到你不睡觉为止！”
说完，冲着讲台上的文琪轻轻点了点头，“小文，你接着上课啊！”然后关上了教室的门走了。
“好了，咱们接着上课。”王丽芳离开后，文琪若无其事地淡淡启齿。
像有一团火气，在心底逐渐燃起，我看向安然的背影，失望而心寒。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本想回座位上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天不遂人愿，外面传来了跑课间操的铃声。
“我去上个厕所，先走了。”冷淡地和和安然说了一嘴，我就走出教室了，没有等她的回答。
快步走到操场上，赶在跑操前从厕所里出来，快步走向早上跑操时的位置，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早上我们跑操的位置上却站着别的班的同学。
我心底一慌，我们班在哪里？
因着我们初高中衣服款式不同，于是，我很快找到了高中部，而高中三个年级衣服上的条纹颜色不同，于是，我很快找到了我们年级。
跟着年级找班级，就看班主任好了，这个是94班，这个是95班，那我们班就在那里——王丽芳站着的位置！
“检操员开始检操。”
这时，喇叭里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我加快步伐在王丽芳的眼皮下跑向我们班，结果可想而知，再次邂逅死神。
“怎么又是你！”王丽芳一张脸黑得像鞋油，“你怎么啥也办不好？站最后去，不要把刚整好的队形因为你一个人给我弄乱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跑操音乐播放起来，我低着头，站到了队伍的最后，跟着前面的人跑了起来。
王丽芳那个懒汉站在原地，没有像其他班主任一样一起跟着跑操，也正因为如此，后排的吉思梦悄悄在拐弯处回头问我，“玖姐，你咋迟来了？”
“没事，别问了。”我嫌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干脆终结话题。
见我不想多说，吉思梦也识相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顾着跑她的去了。
因着是跑过来找到班里的队伍的，导致我现在跑起来十分吃力，感觉力气已经用光了，外加上站了半节课的缘故，我的腿上也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硬撑着跑完了两圈，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以此来缓解肺部的压力。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那个智障主任又开始发号施令，“点评一下。”
“今天跑的一个字，乱！”他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没有一个班是整齐的，全跑的是乱的！”
“怎么了，你们没吃饭？还有没有一点中学生的朝气和魄力了？拿出你们的精神气来，一点年轻人的样子都没有！”
真有意思，有本事你来跑啊，切，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想听他再胡诌八扯，我索性低头想一些别的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想的，为什么早操和课间操的位置不一样？真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被僵尸吃了。
下节语文课，老师布置的平板作业，精把人——我早就提前写完了，林淑霞应该也不会去挑背《赤壁赋》，那也就没什么了，只是，我还得站着上课！
等他点评完了，我就赶紧回教室，能多休息一会儿算一会儿。
最后一节化学课，唉，又是一节无聊的课。
不过呢，最后一排离门口近，到时候提前收拾好东西，一放学我就冲出去，后门离得楼道楼梯口也近，我一下子就可以跑出去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没那么郁闷了。
“点评结束，各班主任点评，然后自行解散。”
太好了，可以回去多休息一下了，快点让我走，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再强调一遍，”王丽芳板着个黑脸，带着威胁的语气严肃地说，“明天再有迟到的，全班一起留下，迟到几个罚跑几圈，我看谁还敢迟到！”
“还有，都给我长点脑子，”王丽芳继续说，“早操和课间操的位置我没有强调过？我说没说过？”
天哪，她什么时候说的？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该不会在梦里说过吧？
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她连稍微坐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拿上语文课本和平板，以及中性笔和改正带，我翻着白眼站到了教室最后。
将平板和改正带放在书柜上，一只手捧着书，另一只握着笔，身体靠在书柜上，就这样等着语文老师进来。
林淑霞拿着语文书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快六七分钟了。
“抱歉同学们，”林淑霞一边放下语文书，一边解释来晚的原因，“刚才开会了，迟来了一下。”
待稳定好心神后，林淑霞温柔地和我们说，“咱们今天开《论语》，翻到书的48页，课代表领读一下。”
杨未希闻言，配合地开口，“子曰：君子食无求饱，一二。”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智胜文则野，文胜智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
“……”
等到我们读完了，林淑霞才接着开课，“《论语》，二声，就不用我再强调了吧？初中应该都学过，那咱们就直接步入主题——先讲一讲孔子。”
“对了，《论语》收集的内容不仅仅只是孔子的，还有——”
未等她说完，我们就异口同声地回答，“孔子及其弟子的。”
“嗯，看来初中学的还没有忘完。那咱们接下来再深入了解一下孔子。”
老师一边讲着，大家也忙记着笔记，而我则是转过身，趴在书柜上写笔记。
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本来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外加上今天早上还跑了早操，刚才在数学课上是强撑着的，下节课可说不定了。
物理老师在上课铃的伴随下走了进来，我打了个哈欠，揉开眼尾的湿润，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打败瞌睡的。
没成想文琪刚讲了没五分钟，我的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沉，脑袋也不由自主地靠近桌面。
就在这时，残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是上课，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拿起笔，然后举起一定的高度，接着朝着自己的手背就扎了进去——
疼痛感让我瞬间恢复了一些意识，奈何实在是昨晚没睡好，以及今早跑早操的双重原因，困意再次卷土重来。
拿起笔，再次刺向手背，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痛感明显被困意削弱了不少，根本达不到痛醒我的程度！
没办法了，只能再刺一次了。
这次我的力道刻意提升，好在是起了一点作用了，“所以我们根据大G值和小g值可以先完成第一问的计算，根据已知条件，G等于…”
我听着文琪的讲解，迷迷糊糊地记着笔记，而思想意识不知何时已然又飘向了远方。
“瞧瞧你们一个个困的，怎么了，昨晚通宵了？”文琪有些不悦地问。
“我讲课真的有那么催眠吗？”文琪接着反问，“你们这一个个睡的，要不咱们别讲了，一起睡吧！”
“咱们一起sleep，怎么样？”
sleep…
我的意识一寸一寸地被困意吞噬，笔尖滑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写啥，想再扎一下自己，可困意缠绕的我却没有过多的意识去扎自己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终究，困意打败了意识，主宰了我的行为…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只是有些时候，祸福相依，得到了也不一定全是好的，比如——
“许玖，你给我出来！”
在安然推醒我的时候，我听到了死神般的召唤——不知何时，王丽芳已然站在了教室门口，冲着我怒吼道，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也黑着脸看向我。
完蛋了！
我的心里瞬间笼罩起一层恐惧，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得快点儿过去。
“你聋了？”王丽芳再次冲我吼道，“叫你呢，没听见？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快去啊！”安然急切地推了我一把。
我不敢再犹豫，匆匆跑了出去。
王丽芳在我出去后，顺手关上了教室的门，而我一直低着头，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你干什么呢？上课是让你睡觉呢？老师还在上面呢，你就敢光明正大地睡？”王丽芳咄咄逼人地训斥着我，“你想干嘛呢？”
“我，我昨晚没睡好，今天起的又早，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老师！”不管怎么样，先把态度放好。
“没睡好？起早了？”王丽芳的音调像爬楼梯似的逐渐提高，“那别人怎么就没睡觉呢？怎么就你睡呢？你看看你旁边的安然，人家和你不是一个点睡的，还是不是一个点起的？怎么人家就没睡觉呢？怎么，就你特殊？”
我心下一动，就是嘛，安然既然没困，怎么她就不叫一叫我呢？怎么偏要等王丽芳喊我才叫我？
“上课困了，就不知道站起来站一会儿？怎么，谁抓住你的腿不让你站起来了？”王丽芳仗着有我的把柄越骂越起劲，“去，你不是犯困嘛，今天上午就不用坐下了，给我站着上课！”
我咬了咬唇瓣，推门进教室，“报告。”回到座位上拿起课本和笔，站到了教室的最后。
刚站好，门口就又传来了王丽芳的尖酸刻薄的声音，“谁再睡觉，以后就给我站着上课，站到你不睡觉为止！”
说完，冲着讲台上的文琪轻轻点了点头，“小文，你接着上课啊！”然后关上了教室的门走了。
“好了，咱们接着上课。”王丽芳离开后，文琪若无其事地淡淡启齿。
像有一团火气，在心底逐渐燃起，我看向安然的背影，失望而心寒。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本想回座位上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天不遂人愿，外面传来了跑课间操的铃声。
“我去上个厕所，先走了。”冷淡地和和安然说了一嘴，我就走出教室了，没有等她的回答。
快步走到操场上，赶在跑操前从厕所里出来，快步走向早上跑操时的位置，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早上我们跑操的位置上却站着别的班的同学。
我心底一慌，我们班在哪里？
因着我们初高中衣服款式不同，于是，我很快找到了高中部，而高中三个年级衣服上的条纹颜色不同，于是，我很快找到了我们年级。
跟着年级找班级，就看班主任好了，这个是94班，这个是95班，那我们班就在那里——王丽芳站着的位置！
“检操员开始检操。”
这时，喇叭里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我加快步伐在王丽芳的眼皮下跑向我们班，结果可想而知，再次邂逅死神。
“怎么又是你！”王丽芳一张脸黑得像鞋油，“你怎么啥也办不好？站最后去，不要把刚整好的队形因为你一个人给我弄乱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跑操音乐播放起来，我低着头，站到了队伍的最后，跟着前面的人跑了起来。
王丽芳那个懒汉站在原地，没有像其他班主任一样一起跟着跑操，也正因为如此，后排的吉思梦悄悄在拐弯处回头问我，“玖姐，你咋迟来了？”
“没事，别问了。”我嫌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干脆终结话题。
见我不想多说，吉思梦也识相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顾着跑她的去了。
因着是跑过来找到班里的队伍的，导致我现在跑起来十分吃力，感觉力气已经用光了，外加上站了半节课的缘故，我的腿上也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硬撑着跑完了两圈，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以此来缓解肺部的压力。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那个智障主任又开始发号施令，“点评一下。”
“今天跑的一个字，乱！”他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没有一个班是整齐的，全跑的是乱的！”
“怎么了，你们没吃饭？还有没有一点中学生的朝气和魄力了？拿出你们的精神气来，一点年轻人的样子都没有！”
真有意思，有本事你来跑啊，切，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想听他再胡诌八扯，我索性低头想一些别的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想的，为什么早操和课间操的位置不一样？真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被僵尸吃了。
下节语文课，老师布置的平板作业，精把人——我早就提前写完了，林淑霞应该也不会去挑背《赤壁赋》，那也就没什么了，只是，我还得站着上课！
等他点评完了，我就赶紧回教室，能多休息一会儿算一会儿。
最后一节化学课，唉，又是一节无聊的课。
不过呢，最后一排离门口近，到时候提前收拾好东西，一放学我就冲出去，后门离得楼道楼梯口也近，我一下子就可以跑出去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没那么郁闷了。
“点评结束，各班主任点评，然后自行解散。”
太好了，可以回去多休息一下了，快点让我走，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再强调一遍，”王丽芳板着个黑脸，带着威胁的语气严肃地说，“明天再有迟到的，全班一起留下，迟到几个罚跑几圈，我看谁还敢迟到！”
“还有，都给我长点脑子，”王丽芳继续说，“早操和课间操的位置我没有强调过？我说没说过？”
天哪，她什么时候说的？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该不会在梦里说过吧？
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她连稍微坐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拿上语文课本和平板，以及中性笔和改正带，我翻着白眼站到了教室最后。
将平板和改正带放在书柜上，一只手捧着书，另一只握着笔，身体靠在书柜上，就这样等着语文老师进来。
林淑霞拿着语文书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快六七分钟了。
“抱歉同学们，”林淑霞一边放下语文书，一边解释来晚的原因，“刚才开会了，迟来了一下。”
待稳定好心神后，林淑霞温柔地和我们说，“咱们今天开《论语》，翻到书的48页，课代表领读一下。”
杨未希闻言，配合地开口，“子曰：君子食无求饱，一二。”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智胜文则野，文胜智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
“……”
等到我们读完了，林淑霞才接着开课，“《论语》，二声，就不用我再强调了吧？初中应该都学过，那咱们就直接步入主题——先讲一讲孔子。”
“对了，《论语》收集的内容不仅仅只是孔子的，还有——”
未等她说完，我们就异口同声地回答，“孔子及其弟子的。”
“嗯，看来初中学的还没有忘完。那咱们接下来再深入了解一下孔子。”
老师一边讲着，大家也忙记着笔记，而我则是转过身，趴在书柜上写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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