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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学堂供学生用膳的地方就在上书院旁,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到了。

    不过学堂桌子数量还是有限的,若想要好一点的位置,需要提前占好。

    “公主,三皇子已经占好位置了。”长安和云若雨到那里的时候,冷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那快走吧!”长安早膳没用多少,如今自然饿了。

    “皇兄,枫哥哥,你们都在啊!”长安一进去就看见了沐冥夜和云枫,一人一身黑,一人一身白,且两人都是人中龙凤,随意坐着也很是显眼。

    “见过三皇子。”云若雨向沐冥夜行礼后,就站在云枫旁边了。要说云若雨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见三皇子还是感觉压力。

    “既然都来了,那就用膳吧!”沐冥夜开口道。

    长安看见桌上的好吃的,早就饿了。正准备动筷,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哟,你们就开始吃了!”沐玄懿直接在旁边坐下,“皇妹,不介意吧?”

    大皇子沐季皓安安稳稳地站在沐玄懿身旁,丝毫没有存在感,俨然就是一个小跟班!

    沐玄懿在长安身旁的座位坐下,眼睛一直看着长安。

    长安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她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个皇兄关系这么好了。平日里因着她母后和薛贵妃的关系,她和沐玄懿并不怎么有来往。

    长安没有理他,没有拿起筷子向自己爱吃的鱼夹去。

    “皇妹这就伤皇兄的心了!皇兄竟然还比不上这鱼……”沐玄懿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惹的旁边那些千金小姐羞红了脸。

    因为这一桌子都是皇子公主,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长安被这么多人围着,也只能放下筷子,“大皇兄!二皇兄!”

    “你称呼三皇弟的时候可从来直接称皇兄的!”沐玄懿接着说道。

    长安简直烦不胜烦,刚想开口说话。

    “二皇兄可是什么都要与皇弟相比?”沐冥夜淡淡开口道。

    沐玄懿真心觉得自己这个皇弟瘆的慌,说来也可笑,他竟然看着这皇弟时,自己心生怯意。

    而且要说比,读书和骑射,他都是比不过的!

    “皇兄不过是闹着玩的!”沐玄懿见场面尴尬,笑道,“没想到皇弟倒是真疼爱皇妹!”

    沐冥夜听着,也没有反驳,他不宠长安宠谁。

    众人做下来用膳,其它千金小姐也在旁边桌子坐下。

    因着都是官家子女,用膳也很有礼仪,一时间倒是没有什么声音。

    长安吃着沐冥夜给她挑好鱼刺的肉,吃的肚子鼓鼓的。

    全桌子的人都看着沐冥夜理所当然地挑鱼刺。

    云枫也在心里郁闷,他妹妹也在旁边,殿下这么宠溺长公主,显得他这个哥哥好不尽职,他发现雨儿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

    沐季皓安安静静地做在那里,一点没有存在感。沐玄懿朝着长安这边看了好几眼。

    这里古怪的气氛,引的其它桌子上的千金小姐看了好几眼!

    “这样看三皇子,好体贴啊!”有千金小姐说道。

    “可不是嘛!以前觉得二皇子好,如今看来……”又有人娇羞说道。

    沐冥夜听到,没有丝毫反应。沐玄懿听着,倒手握紧了筷子。

    以前因为沐冥夜对谁都很冷,他沐玄懿自然是所有千金小姐心中的最好夫婿人选,如今……

    可气!连这个都被沐冥夜比过去了,他身为皇子,自然知道以后他的皇子妃最好有助于他登上帝位!

    长安吃饱了,就坐在那等着他们。

    沐冥夜也没再吃多少,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长安,“时辰快到了,你下午也是骑射课?”

    长安点头道,“皇兄,要不你带我先去看看。”想着能去拉弓,长安心里很是激动。

    “哥哥,我也想去!”云若雨听着心里也痒痒的。

    “你说你们一个个姑娘,竟然喜欢这个!”沐玄懿开声讽刺道。

    长安就知道这二皇兄不会让她好过,看现在就来了吧。

    “父皇开设女子骑射,自有他的道理。”长安说道。

    “二皇子,小女也冒昧说一句。我爹说,无论男女都能当将军!女子为什么不能喜欢骑射,就非要喜欢女红!”云若雨也愤愤道,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女将军。

    如今就算说这话的是二皇子,她也忍不住说话,虽然她感觉到云枫一直在掐她的手。

    二皇子可是颇受皇上宠爱的,而且皇家威严不能挑衅,妹妹这样实在是太容易招是非了。

    “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云小姐很是……”沐玄懿说道,虽然他嘴上在夸人,但听着这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果不其然,长安看见旁边的千金小姐都笑了,眼神中带着些许轻蔑,在她们眼中,大家闺秀要上战场打仗,而且连女子该会的都不精通,不是粗鄙是什么。

    还有一些官家少爷也是暗自摇头,这样的女子还真不适合娶回去。

    “皇兄,这就说错了。”沐冥夜淡淡开口,“璃国的开国将军也是女将军,如今受璃国百姓的爱戴。”

    璃国虽然女将军少,也很少女子会去从军,但开国女将军的事迹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些人听着,脸上倒是有些愧色,人家爹是大将军,和他们不同。

    沐玄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云将军在朝中还是很有权势的。

    “若无事,我们先走了。”沐冥夜拉着长安的手向门外走去,云枫和云若雨跟着在后面。

    沐玄懿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其它人也赶紧用膳去了。

    “还是外面好!”长安松了一口气,“若雨,你还好么?”

    云若雨点点头,“公主,我还好!”

    虽然说还好,但看她状态就不太好,长安只有抓了抓云若雨的手。

    “公主,你说都是你哥哥,二皇子和三皇子怎么差那么多呢!”云若雨说道,她虽觉得三皇子很冷,但对公主还是很好的,那二皇子……

    “若雨,你怎么能随意说皇子!”云枫走在云若雨后面,自然听见了云若雨的话,不禁严肃道。

    适才在用膳时,云枫就想阻止云若雨,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啥都说。

    云若雨平日里都是跟着云枫,云枫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将军,做事自然不拘小节,弄的如今云若雨也是……

    而且云枫没有纳小妾,府中没有庶出,云若雨平日里更不用担心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所以十分单纯。

    “枫哥哥,我将若雨当朋友。”长安拉过云若雨的手说道,“皇家哪有那么简单。你若将我当朋友,以后没外人的时候直接叫我长安就行了。平日里都叫公主,都听腻了!”

    长安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骑射场离学堂不算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因为是供学子上课用的,骑射场并不算太大。分为射箭和骑马两个场地,另外还有一大片空地,用于骑射比赛,即骑在马上比试。

    学生上骑射课是都换上专门的衣服,一是为了更好的骑射,二是为了防止受伤。

    长安刚换好衣服,那些学生和夫子就已经来了。

    长安在一群人看见了薛媚和柳雅茹,她们的学堂应该是在她隔壁,是以没有见过她们。下课后就未见过的薛晴倒是跟着她们一起来的。

    女学分为初级、中级、高级,每个等级三年。长安是初级,薛媚和柳雅茹则是中级。

    夫子长的和一般的武夫不太一样,竟然有股文人的气息。

    长安正觉奇怪,那夫子便开口道,“本夫子姓付,即日起,由本夫子教导你们骑射。虽然不要求女子骑射和男子一样的难度,但是……”

    付夫子见下面的女子脸上表现出喜色,语气一转,“要求还是一样严格,不会顾忌到女子。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中、高级的学生。”

    付夫子可谓是学堂中最严厉的夫子,以前有千金小姐受不了他的课程,不来上课,后来就没有结束课业。最后求父亲上书求皇上也无用,悔不当初。

    璃国女子十五岁及笄,是以女子都要在及笄前完成学业,否则婚事将会受到影响。不过若是课业极其优秀,对女子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今日就先教导你们基础的,握弓的姿势。”说完,付夫子拿起旁边的一把弓,拿起弓的时候颇有大将之分。

    长安看着眼睛都亮晶晶的,拍了拍云若雨,“你爹拿弓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我爹可比他厉害多了!”云若雨说道,在她心中,她爹最厉害。

    “你们也去拿那边的弓过来试试。”付夫子见基本的已经说了,最重要还是自己来试。

    “诺,夫子!”女子们听了都向着旁边的放弓箭处走去。

    长安拿了一把弓,觉得手上沉甸甸的,费了好大劲才举起来。

    她回头看了看今日初学的女子,除了云若雨,其它脸上也在冒汗。

    “不许放下来!”那些女子听了都只能咬牙坚持。

    夫子绕着她们转了转,并调整了一下一些错误的姿势。

    半个时辰过去了,好多女子坚持不了将弓放了下来,薛晴咬着牙坚持了那么久,也受不了了。最后就剩下长安和云若雨。

    长安也觉得自己的手已经软了,但还在咬牙坚持。

    “好好!哈哈!”夫子看见了大笑,“还鲜有女子能坚持这么久!你们将弓放下吧。”

    长安将弓放下,手都不能动了。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夫子对她们很是满意,自然宽容了许多。

    “我们去那边看看。”长安拉着云若雨去了她皇兄那边,她早就发现那边可热闹了。

    “哇哇!二皇子好厉害,你看他骑马都射了九环!”几个千金小姐在那里看着一脸痴迷。

    因着今日有初级班入学,中级班和高级班的女子就在这边看男子比试。

    长安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才沐玄懿刚刚比试完,长安即使不看也知道他比试的不错。

    赢得这么多美人的欢心,要说不知道他真正为人的话,长安也许会像其他人一样。

    “下一个是三皇子!”云若雨指了指正坐在马上的沐冥夜。

    长安倒很少见沐冥夜不穿黑衣的样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少年的脸显得更立体。似是察觉到长安的目光,朝这边看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容,整个人也不显得那么冷了。

    沐冥夜握住弓,骑马向前冲去,一箭,两箭,三箭……每一射箭都是那么淡定,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长安也紧张的盯着,眼睛也跟着箭走了。

    “十根箭都射中了十环!”站在箭靶那里的侍卫也惊呆了,而沐冥夜好似早就知道似的,不为所动,缓缓下了马。

    “原来三皇子才是最厉害的!你听见刚刚那侍卫说的话!”一个女子忍不住提高声音。

    “听见了!若能嫁给三皇子,当侧妃我也愿意!”说这话的是高级班的女子,等学业完成了,她就可以嫁人了。

    “你还知不知羞!小声点!”旁边的女子提醒道。

    璃国虽然民风比较开放,但一个女子将嫁人挂在嘴上还是不太好的!

    “我……”那名女子也意识到了,不禁羞红了脸。

    长安在旁边听着嘴巴也抽了抽,她记得以前那些千金小姐是不愿意嫁给皇兄的!说皇兄看着凶神恶煞,她还为此想找她们理论。如今,过了一个中午……

    变的还真是快,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

    最后一个是云枫,虽然看的他瘦瘦小小的,但就算比赛也是如此云淡风轻……

    他轻而易举的射了几个九环,几个十环,引的不少人的目光,连沐玄懿都很是不服。他赢不了沐冥夜,还输给了一个小跟班。

    对于云枫这种平日里就是谦谦君子的,自然有不少人喜欢。

    骑射课只有一个时辰,等长安她们看完比赛,就已经下课了。

    “三皇子,长公主,云枫就先带着妹妹回府了。”云枫牵着云若雨对沐冥夜说道。

    “长安,后两日有空来我府中玩。”云若雨对长安说道,又悄悄到长安耳边嘀咕道,“我带你去京城玩。”

    今日只是先让初级班的学生适应一下,两日后,学堂才正式开课。

    长安听的很是心动,她都还未去过京城的街市。

    “我先去和母后说说。”长安先答道。

    一路上,长安都心不在焉的。沐冥夜摸了摸长安的头发,“想去?”

    “是啊!可是母后定不会同意的!”长安闷闷地说道。

    “可以说去外祖父那里!我们已经很久未去了。”沐冥夜慢悠悠地说道。

    “皇兄真是机智。”长安听了也很是高兴,母后一定会同意的。

    未央宫内,南宫婉儿听了沐冥夜的话倒没有立刻反驳,其实她天天待在宫中,也有点想回娘家看看。可身在宫中,没有那么容易。罢了,让孩子们替她去看看也好。

    南宫婉儿想的时候,长安正在旁边看着,还真怕母后不同意。

    “那你们明日早些去吧,母后去和你们父皇说说。”南宫婉儿缓缓开口。

    长安一开心,晚膳都吃了很多。

    “今日在学堂怎样?”膳后,南宫婉儿问长安,“今日胃口也很不错。”

    “母后,还蛮好的。”长安提到今日在学堂的事,“我还练习了握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