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影随形
“冥王曾说，父神乃天地万物复苏的神灵者，需要大生大灭三次，断魂断魄再重生，才能成为真正的父神灵尊，才有资格接受六界的俯首称臣。连澈，你还年幼，虽胆量无双，可是成为神，你还差点。”虞千的话萦绕耳边，像是空谷足音，无根无源。她仿佛从那女子身上脱离出来，又变回了她的身体。
“那，我应该如何选择。”连澈睁眼说，望见一片混乱的天地，一瞬又变成了市井之象，众人弃她唾她，一瞬又回到那穹庐之境，身边是杀不尽的猛兽生物，她跑不掉逃不脱，唯有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每天都战斗生存下来，直至无限岁月。
万千邪祟冲到她的眼里，让她睁不开眼，是什么温柔覆上了她的眼睛，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在穹庐之境里如月一般的男人，他对她说了些什么，便又消失了，她缓缓醒来，睁开眼看见这个真正的她仍要面临的世界。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沧浔，是虞千，但这已经足够让她满足了，至少不用再回到那可怖的世界里。虞千一把年纪了，却哭着个鼻子，不仅像个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并且搞得好像这一幕像是生离死别，把她惹笑了。
她咯咯笑起来，摸了摸他的手，用安慰小孩的语气说：“我们千千别再哭了，都一把年纪了，再哭就找不到好姻缘了。知道了吗？”
“小连澈，你可担心死我了。”虞千抱了抱她，抹去了眼泪。
春日无边，万物新添生气，连她床头那颗不喜开花的望岁春，都冒出了个细芽，此时正婀娜多姿的在她眼前野蛮生长，窗外是大片竹林，风吹过，唆唆作响，挡不住的春风得意。
她咳了咳，眼角沁出泪水，似乎是在穹庐之境的伤痛还未痊愈，但更多是心伤，与脱离于身体的真实触感，毕竟在他人眼里，她不过是沉睡了大半年，做了一个梦。
“沧浔呢？他去哪了？”她软弱无力的的开口问道。
虞千抿了抿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坐到床边，将她扶起，帮她把脉，平静的点了点头说：“嗯，情况好了很多，伤及心脉连筋骨的地方也快痊愈了。”
“沧浔，是不是死了？”她也平静的开口道。
虞千摇了摇头，开口说：“他走了。”
连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心中万千愁绪翻涌，硬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血。
“他有他的事情还未完成，你不要太难过，若是有缘，仍然会相见。”虞千笑了笑。
“你说的对。”连澈轻笑，一瞬不见了人影。
虞千往地下卦一探，这连澈瓜娃子依旧不按套路出牌，竟用了遁形术，不过半晌，已没了踪迹。虞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
门口闪过一道红色的衣角，虞千往外看去，却没有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倒有几分熟悉。
逾百年。
人间汩罗镇。
“话说六界安稳，各界皆有自己的地界地段，但唯有妖界动乱不堪，妖多是人或是动物修炼成精，从而成妖，自然与那直接飞升的仙神大有不同，魔虽非仙神正道。
但这些年来，修行脱颖而出的魔族人多不胜数，灵力强大，大部分倒是超越了下仙们，由此仙神界便也是只敢背后议论魔族，少不了依然要给魔灵们面子，而妖便是处于仙魔两界中一个尴尬地位，妖精往上走了可飞升成仙，而往鬼界亦可修炼成魔，所以妖界看似自由，但每年族内战争丝毫不亚于人间征伐，于是在妖界过不下去的灵怪们，便藏匿于人界中，与人一同生活，真假难辨。”
一茶档小厮颇有趣味的说着，表情十分夸张，双手摆起来的动作生动无比，说激动时还需站起来比划两下。
茶档旁边坐着许多悠闲的布衣百姓，大多一口茶一个睥睨，认真的听着那人说话。忽然不知道哪里刮来一股强劲无比的妖风，一下子就把桌上的碗筷吹个零落。
门外飞来一个黑衣女子，身形窈窕，行迹如风，仅是一瞬，便哗啦的飞到了那茶档小厮的眼前，把嘴一歪，略带爱慕的看着小厮说：“公子，那你看我是人是妖，可入得了你的眼，不知公子婚配否？”
小厮笑眯眯的说：“娘子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自是比那妖怪还要美上三分，怎会是妖呢？”
那黑衣女子似乎被这轻佻的语言惹得羞红了脸，下一秒似乎是要将小厮掳走成亲的架势。
小厮又缓缓开口道：“可惜我早已成亲，家中已有一位贤良妻子，断不可与这位姑娘有过多逾举，望这位姑娘将这份心思留给其他英年才俊。”
但那黑衣女子像是不依不挠，也不走开，誓要逼那小厮娶她。
眼见八卦没听完，就被这突然来的女子破坏了，旁的人也开始劝说起来。
“是啊，这茶档的小哥哥虽然十分俊俏，但既然已有了婚配，那这位姑娘也不能强人所难呐。”
“就是嘛，成亲也要分先来后到，哪怕是做妾，也是要正头娘子点头才能入家门，不然娶进门那便是家宅不宁。”
“姑娘还是请回吧。”
“是啊，别打扰我们听戏。”
黑衣女子气的脸色黑了一大片，转手就拿刀架在那小厮脖子上，问：“你是娶还是不娶。”
小厮非但没被吓到，反而心平气和地说：“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娘子不仅善妒，而且彪悍无比，喜欢耍刀弄枪，你也知，这要是刀剑无眼，便是人命，若是打起来，家里岂有安宁之日，您说对吧。”
黑衣女子丢掉刀，忽然嘤嘤哭泣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小厮眼看情况不妙，准备逃跑，却被身后一人稳稳扶住了，他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绝色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凡间人，那周身潋滟的仙气不要太明显。
空气忽然安静了，连鸟都不叫了，众人正直直的看着她。黑衣女子与这传说中的“正头娘子”那差距还是有的，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仙女下凡，任谁看了，那都得选仙女呀。
“相公，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你说是不是。”
小厮听见那女子开口，语气甚是温柔，但自己的确是撒谎的，如今来了个帮手，倒是也不错，灵机一动，也积极的应和道：“娘子，你说的是，我这便回家。”
仙女娘子应和，牵上他的手，这香味与这香气，小厮感觉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
但来不及意料的是，那黑衣女子竟变成了一只黑狐，九尾迢迢，尾尖银点星河，甚是美艳。她抓起小厮的脖子，九条尾巴将他捆起来，几乎要把小厮活活闷死。
顷刻之间，那仙女娘子变成了一个十分俊俏的男子，周身的仙气潋滟竟比刚才更为强烈，只是他一手提剑，看向黑狐眼神冰冷，两下便把那紧紧缠着小厮的狐尾斩断，手法干脆利落。黑狐在地上奄奄一息，发出呜咽声。
小厮坠落之间，衣服和头发都凌乱地洒落下来，粗服乱发，不掩绝色，是个女人。
他一把抱住了她，只见她双眼紧闭鼻息微弱，觉得十分奇怪，又凑近探了探，被她一个脑袋撞上了他的鼻子，把他活生生撞开了，女子匆忙的跑开。
“什么东西，破坏本殿下的计划，惹得本殿下……啊怎么是你？”连澈甩了甩袖子，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脸上易容的部分消失了，随后她将那只狐狸收进了藏宝瓶中。
茶档老板匆匆的跑出来，往他们旁边一跪，十分恭敬。原来，众人望见这仙妖之战十分可怕，大家能跑的跑，溜的溜，只剩那茶档老板，他虽然十分害怕，但顾念多日与小厮的陪伴之情，依然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树后瑟瑟发抖，等待着男子解救小厮，并未离开。
连澈一把扶起了茶档老板，笑咪咪的问：“老板，小人在人间是你的伙计，但在是天庭是个神官，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你曾救过我一命，并且收养了很多小动物生灵，善有善报，而且我看过了你的前几世，那都是善泽圆满，功德无量。你可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你可想要富贵，或是想要仙位？”
茶档老板颤抖着起身，摇了摇头开口说：“人这一世，开心快乐一世，悲苦凄凉一世。穷苦一世，富贵一世，更何况，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做个快快乐乐的平凡人，养养鸡，喂喂猫狗，做点小生意，有愁有乐，岂不是美哉。”
连澈笑了笑，又问道：“那你是要仙位？”
老板又摇了摇头，回答她说：“小人只希望人间太平，少点天灾人祸，百姓们可以健康快乐。”
“我下凡可一百年了，这样为天下的愿望却是第一次听，这样吧，我赐你一座客栈，赚到的钱除了养活你一家人，要拿出一部分赡养那些猫猫狗狗的生灵，狐狸也可，说不定哪天她们修成正道，还会找你报恩呢，而且这个客栈，还可以救济一下过路的穷苦百姓，也算一件功德，你说是吧。
至于你说的天下太平，那不是取决于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争难免，更何况，为仙道有争险有欲望的人大有人在，我尚且控制不了他们的思想，那人间的人欲望无限，我又如何能去控制，若是真控制了，这样却也是破坏了人界的平衡，你说是不是？”
连澈徒手变出一座四五层的客栈，装修华丽大气，与这附近的破落小镇风景格格不入。
她又顺手将这座临山脚的小镇修缮成一座较为富丽的小县城，腾空而出的寺庙位于山路旁的一片竹林，牌匾上落下她的笔墨，熠熠生辉。
“这个庙，记得是拜天神沧浔的，叫做苍龙庙吧，若你要感谢我，就多修行功德。”
茶档老板虽然淳朴，但是还是惊喜无比的跪下磕头，嘴里喊道：“谢谢仙姑！”
连澈咧嘴一笑说：“反正你记得，好人会有好报的！”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那在原地静静看她做这一切的男子，男子双手叉腰，望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连澈变了个脸色，平静地说：“月神殿下，你怎么来了。”转身就驾着彩云飞走了，那月神也是飞速追上她，一同离去。
茶档老板抬头看，叹了叹气说：“看来神仙也是有烦恼的啊。”
“那，我应该如何选择。”连澈睁眼说，望见一片混乱的天地，一瞬又变成了市井之象，众人弃她唾她，一瞬又回到那穹庐之境，身边是杀不尽的猛兽生物，她跑不掉逃不脱，唯有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每天都战斗生存下来，直至无限岁月。
万千邪祟冲到她的眼里，让她睁不开眼，是什么温柔覆上了她的眼睛，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在穹庐之境里如月一般的男人，他对她说了些什么，便又消失了，她缓缓醒来，睁开眼看见这个真正的她仍要面临的世界。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沧浔，是虞千，但这已经足够让她满足了，至少不用再回到那可怖的世界里。虞千一把年纪了，却哭着个鼻子，不仅像个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并且搞得好像这一幕像是生离死别，把她惹笑了。
她咯咯笑起来，摸了摸他的手，用安慰小孩的语气说：“我们千千别再哭了，都一把年纪了，再哭就找不到好姻缘了。知道了吗？”
“小连澈，你可担心死我了。”虞千抱了抱她，抹去了眼泪。
春日无边，万物新添生气，连她床头那颗不喜开花的望岁春，都冒出了个细芽，此时正婀娜多姿的在她眼前野蛮生长，窗外是大片竹林，风吹过，唆唆作响，挡不住的春风得意。
她咳了咳，眼角沁出泪水，似乎是在穹庐之境的伤痛还未痊愈，但更多是心伤，与脱离于身体的真实触感，毕竟在他人眼里，她不过是沉睡了大半年，做了一个梦。
“沧浔呢？他去哪了？”她软弱无力的的开口问道。
虞千抿了抿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坐到床边，将她扶起，帮她把脉，平静的点了点头说：“嗯，情况好了很多，伤及心脉连筋骨的地方也快痊愈了。”
“沧浔，是不是死了？”她也平静的开口道。
虞千摇了摇头，开口说：“他走了。”
连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心中万千愁绪翻涌，硬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血。
“他有他的事情还未完成，你不要太难过，若是有缘，仍然会相见。”虞千笑了笑。
“你说的对。”连澈轻笑，一瞬不见了人影。
虞千往地下卦一探，这连澈瓜娃子依旧不按套路出牌，竟用了遁形术，不过半晌，已没了踪迹。虞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
门口闪过一道红色的衣角，虞千往外看去，却没有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倒有几分熟悉。
逾百年。
人间汩罗镇。
“话说六界安稳，各界皆有自己的地界地段，但唯有妖界动乱不堪，妖多是人或是动物修炼成精，从而成妖，自然与那直接飞升的仙神大有不同，魔虽非仙神正道。
但这些年来，修行脱颖而出的魔族人多不胜数，灵力强大，大部分倒是超越了下仙们，由此仙神界便也是只敢背后议论魔族，少不了依然要给魔灵们面子，而妖便是处于仙魔两界中一个尴尬地位，妖精往上走了可飞升成仙，而往鬼界亦可修炼成魔，所以妖界看似自由，但每年族内战争丝毫不亚于人间征伐，于是在妖界过不下去的灵怪们，便藏匿于人界中，与人一同生活，真假难辨。”
一茶档小厮颇有趣味的说着，表情十分夸张，双手摆起来的动作生动无比，说激动时还需站起来比划两下。
茶档旁边坐着许多悠闲的布衣百姓，大多一口茶一个睥睨，认真的听着那人说话。忽然不知道哪里刮来一股强劲无比的妖风，一下子就把桌上的碗筷吹个零落。
门外飞来一个黑衣女子，身形窈窕，行迹如风，仅是一瞬，便哗啦的飞到了那茶档小厮的眼前，把嘴一歪，略带爱慕的看着小厮说：“公子，那你看我是人是妖，可入得了你的眼，不知公子婚配否？”
小厮笑眯眯的说：“娘子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自是比那妖怪还要美上三分，怎会是妖呢？”
那黑衣女子似乎被这轻佻的语言惹得羞红了脸，下一秒似乎是要将小厮掳走成亲的架势。
小厮又缓缓开口道：“可惜我早已成亲，家中已有一位贤良妻子，断不可与这位姑娘有过多逾举，望这位姑娘将这份心思留给其他英年才俊。”
但那黑衣女子像是不依不挠，也不走开，誓要逼那小厮娶她。
眼见八卦没听完，就被这突然来的女子破坏了，旁的人也开始劝说起来。
“是啊，这茶档的小哥哥虽然十分俊俏，但既然已有了婚配，那这位姑娘也不能强人所难呐。”
“就是嘛，成亲也要分先来后到，哪怕是做妾，也是要正头娘子点头才能入家门，不然娶进门那便是家宅不宁。”
“姑娘还是请回吧。”
“是啊，别打扰我们听戏。”
黑衣女子气的脸色黑了一大片，转手就拿刀架在那小厮脖子上，问：“你是娶还是不娶。”
小厮非但没被吓到，反而心平气和地说：“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娘子不仅善妒，而且彪悍无比，喜欢耍刀弄枪，你也知，这要是刀剑无眼，便是人命，若是打起来，家里岂有安宁之日，您说对吧。”
黑衣女子丢掉刀，忽然嘤嘤哭泣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小厮眼看情况不妙，准备逃跑，却被身后一人稳稳扶住了，他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绝色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凡间人，那周身潋滟的仙气不要太明显。
空气忽然安静了，连鸟都不叫了，众人正直直的看着她。黑衣女子与这传说中的“正头娘子”那差距还是有的，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仙女下凡，任谁看了，那都得选仙女呀。
“相公，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你说是不是。”
小厮听见那女子开口，语气甚是温柔，但自己的确是撒谎的，如今来了个帮手，倒是也不错，灵机一动，也积极的应和道：“娘子，你说的是，我这便回家。”
仙女娘子应和，牵上他的手，这香味与这香气，小厮感觉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
但来不及意料的是，那黑衣女子竟变成了一只黑狐，九尾迢迢，尾尖银点星河，甚是美艳。她抓起小厮的脖子，九条尾巴将他捆起来，几乎要把小厮活活闷死。
顷刻之间，那仙女娘子变成了一个十分俊俏的男子，周身的仙气潋滟竟比刚才更为强烈，只是他一手提剑，看向黑狐眼神冰冷，两下便把那紧紧缠着小厮的狐尾斩断，手法干脆利落。黑狐在地上奄奄一息，发出呜咽声。
小厮坠落之间，衣服和头发都凌乱地洒落下来，粗服乱发，不掩绝色，是个女人。
他一把抱住了她，只见她双眼紧闭鼻息微弱，觉得十分奇怪，又凑近探了探，被她一个脑袋撞上了他的鼻子，把他活生生撞开了，女子匆忙的跑开。
“什么东西，破坏本殿下的计划，惹得本殿下……啊怎么是你？”连澈甩了甩袖子，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脸上易容的部分消失了，随后她将那只狐狸收进了藏宝瓶中。
茶档老板匆匆的跑出来，往他们旁边一跪，十分恭敬。原来，众人望见这仙妖之战十分可怕，大家能跑的跑，溜的溜，只剩那茶档老板，他虽然十分害怕，但顾念多日与小厮的陪伴之情，依然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树后瑟瑟发抖，等待着男子解救小厮，并未离开。
连澈一把扶起了茶档老板，笑咪咪的问：“老板，小人在人间是你的伙计，但在是天庭是个神官，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你曾救过我一命，并且收养了很多小动物生灵，善有善报，而且我看过了你的前几世，那都是善泽圆满，功德无量。你可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你可想要富贵，或是想要仙位？”
茶档老板颤抖着起身，摇了摇头开口说：“人这一世，开心快乐一世，悲苦凄凉一世。穷苦一世，富贵一世，更何况，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做个快快乐乐的平凡人，养养鸡，喂喂猫狗，做点小生意，有愁有乐，岂不是美哉。”
连澈笑了笑，又问道：“那你是要仙位？”
老板又摇了摇头，回答她说：“小人只希望人间太平，少点天灾人祸，百姓们可以健康快乐。”
“我下凡可一百年了，这样为天下的愿望却是第一次听，这样吧，我赐你一座客栈，赚到的钱除了养活你一家人，要拿出一部分赡养那些猫猫狗狗的生灵，狐狸也可，说不定哪天她们修成正道，还会找你报恩呢，而且这个客栈，还可以救济一下过路的穷苦百姓，也算一件功德，你说是吧。
至于你说的天下太平，那不是取决于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争难免，更何况，为仙道有争险有欲望的人大有人在，我尚且控制不了他们的思想，那人间的人欲望无限，我又如何能去控制，若是真控制了，这样却也是破坏了人界的平衡，你说是不是？”
连澈徒手变出一座四五层的客栈，装修华丽大气，与这附近的破落小镇风景格格不入。
她又顺手将这座临山脚的小镇修缮成一座较为富丽的小县城，腾空而出的寺庙位于山路旁的一片竹林，牌匾上落下她的笔墨，熠熠生辉。
“这个庙，记得是拜天神沧浔的，叫做苍龙庙吧，若你要感谢我，就多修行功德。”
茶档老板虽然淳朴，但是还是惊喜无比的跪下磕头，嘴里喊道：“谢谢仙姑！”
连澈咧嘴一笑说：“反正你记得，好人会有好报的！”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那在原地静静看她做这一切的男子，男子双手叉腰，望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连澈变了个脸色，平静地说：“月神殿下，你怎么来了。”转身就驾着彩云飞走了，那月神也是飞速追上她，一同离去。
茶档老板抬头看，叹了叹气说：“看来神仙也是有烦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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