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注意分寸
“我真的不是色魔。”
霄寒是个聪明孩子，岚欣的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手指摩挲着袖口，他突然觉得身上的新衣服穿着很不是滋味。
看着眼前一下子低沉下来的霄寒。岚欣随手两下将他先前穿的衣服叠好，将衣服递到他跟前，柔声安慰：
“我知道。
而且我猜十有八九又是你师父给你挖的坑。”
提起师父，霄寒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萧索。默默接过衣服后将之送回储物戒里。
等再抬起头时，一副竭力隐藏骄傲的淡然道：
“嗯，都习惯了。”
岚欣抚了抚霄寒柔顺的寸发，轻柔的劝诫：“不过，听姐话。
哪怕你没有那种不好的心思，在你懂事之后，你就已经不能这么做了知道吗？”
一个词，一个本该铭刻在心的规条。悄然浮现在霄寒的心头，把他略显浮躁的心瞬间凉透——尺度。
终究不是可以毫无保留的接受自己任性的父母。尺度大了，会让人感觉被侵略，尺度小了，会让人感觉被疏远。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应该把握好尺度。越是珍惜这段关系就越应该如此。
霄寒跟这位只见过两面，有些天然呆的姐姐待在一起很开心。只是听她这么一说，霄寒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心到做事失了分寸。
第一次是不小心，所以没被过多计较。可第二次呢？
大庭广众之下被轻薄后不去计较，对于一个良家女孩的声誉来说会有多大影响？
轻佻？肤浅？甚至是放荡？
自己明明只想证明自己的轻薄动作里没有轻薄的意思。岚欣也知道自己只是在闹别扭，轻薄的动作里纯纯的较劲心思，毫无其它。
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看她，对待她？
犯了错的愧疚感不断在霄寒的心里酝酿着。特别是身上这件基本看不出裁剪痕迹的衣服。
早在当初师父给衣服时就发现绣纹，并且进行修改涂抹的霄寒。他本身自然对纺织绣品的一针一线并不陌生。
所以仅凭一眼，他就知道，身上这件“新衣”其实是从大号的女式道袍改过来的。
并且他还知道。宗门规定，宗门供奉每五年可无条件领取两套宗门衣裳。
原因是宗门供奉的衣裳虽非法宝，亦无阵法依附。却也都是用不染尘埃的一品宝材白玉蚕蚕丝，一丝成衣编织而成。
若无特殊情况，一名供奉一般也就拥有两套衣服。那么，身上这身衣服的“原材料”可想而知。
“岚欣姐......”
霄寒低着头，闻着衣服上舒适的植物皂香，视线模糊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嗯？”岚欣气调柔和的应和。
“谢谢你！还有...”霄寒似乎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欲言又止。
“什么？”
“请你下次不要把别人用来训诫你的话搬到我身上。
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好别扭。搞得我都不知道该听话好还是该笑话你好。”
话还没说完，霄寒就捞起扫帚往下跑。等他跑到不见踪影，弥留的话音空中消散。
才反应过来的岚欣满脸通红，随手抄起扫帚就朝他追去。
“给老娘回来解释清楚！
老娘费了多少心思！掉了多少头发！熬了多少个日夜才想出来的智慧结晶！
怎么就成老娘用过的了！”
......
之后。
两人因为在楼道追逐耍闹，屡教不改。
原有的惩罚十倍化。
也就是说，两人需要来回扫十遍楼梯，将近三十万层的台阶。
......
藏经阁内不显昼夜。
霄寒两人忙了很久，却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忙了多久。
所幸的是藏经阁的所有建筑都自带自净功能。对两人的惩罚意味多过于清洁本身。
打扫一条不存在灰尘的楼梯，更多的只是在装模作样。
扫帚轻轻一拂，一层台阶就算清扫结束。
为了测试惩罚的计算机制。
霄寒尝试过两层楼梯来回交替扫；拿过岚欣手上那把玩起双帚流；把扫帚挂在身后，像蜥蜴一样跑动甩弄起来......
各种各样的尝试，不仅看得岚欣目瞪口呆，也令器灵小经直呼大开眼界。
可能是因为以前也有人耍过滑头，有的尝试失败了。也很有可能当时的他们被身边的器灵小经警告过，所以不敢继续耍滑头。
霄寒的绝大部分尝试都轻易的生效了，并且他还缩短了大部分的惩罚量。
他是这么跟器灵小经商量的：
“老经啊！作为藏经阁的器灵，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漏洞你自己都不清楚。要是万一发生了什么严重后果那怎么办！
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是很乐意借着这个机会帮你测试出更多的问题的。
而按照宗门规定，立功之人可以抵消部分惩罚。
作为我的好朋友，你无需为难如何偏帮我。大家公事公办就可以了。
我呢！就尽情的测试你可能存在的漏洞。你呢！就按照我发现的漏洞适量减少我们的处罚。
这皆大欢喜的结局你看怎么样？”
单纯的器灵小经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
虽然它能按相应的规则规范宗门弟子的行为，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本身不想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完善......
说到底，器灵也是灵。
有了靠山撑腰的霄寒，彻底发挥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特有脾性。
比如将扫帚当标枪斜向下投。测试工具离手是否清扫还作数。
比如高举扫帚，使之顶在上层楼梯，然后来回奔跑。测试清扫楼梯背面是否生效。
比如拖着扫帚跳向对面，然后用力下挥。测试扫帚能不能间隔阶梯清扫起效。
......
当然了，过程中难免会打扰到别人，给对方带来不是很好的体验。
只不过，宗门规定：宗门子弟皆有义务配合宗门领导分配的相关工作。
而藏经阁器灵小经，刚好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拥有这项权力。
也因此，受霄寒“无意”波及到的宗门弟子们在发现上诉无果后，只能纷纷选择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要不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霄寒绝对能把那些害自己跟岚欣出现“情感裂缝”的“罪魁祸首”们搅得鸡飞狗跳。
最简单的就是把扫帚直接扔下旋转楼梯的空心处。
理由也很简单，空气的尘埃估计比楼梯上的还多。那么实际上扫帚打扫到的尘埃又会如何计算？
只不过。高空抛物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被砸到，金丹期以下基本就是身死道消。
或许到时候自己面临的，就将是比眼前处罚还要严苛千倍的严惩。
霄寒一边验证自己的脑洞，一边调皮报复。
随情纵意的他虽说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倒也不觉时间过得有多煎熬。
霄寒是个聪明孩子，岚欣的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手指摩挲着袖口，他突然觉得身上的新衣服穿着很不是滋味。
看着眼前一下子低沉下来的霄寒。岚欣随手两下将他先前穿的衣服叠好，将衣服递到他跟前，柔声安慰：
“我知道。
而且我猜十有八九又是你师父给你挖的坑。”
提起师父，霄寒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萧索。默默接过衣服后将之送回储物戒里。
等再抬起头时，一副竭力隐藏骄傲的淡然道：
“嗯，都习惯了。”
岚欣抚了抚霄寒柔顺的寸发，轻柔的劝诫：“不过，听姐话。
哪怕你没有那种不好的心思，在你懂事之后，你就已经不能这么做了知道吗？”
一个词，一个本该铭刻在心的规条。悄然浮现在霄寒的心头，把他略显浮躁的心瞬间凉透——尺度。
终究不是可以毫无保留的接受自己任性的父母。尺度大了，会让人感觉被侵略，尺度小了，会让人感觉被疏远。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应该把握好尺度。越是珍惜这段关系就越应该如此。
霄寒跟这位只见过两面，有些天然呆的姐姐待在一起很开心。只是听她这么一说，霄寒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心到做事失了分寸。
第一次是不小心，所以没被过多计较。可第二次呢？
大庭广众之下被轻薄后不去计较，对于一个良家女孩的声誉来说会有多大影响？
轻佻？肤浅？甚至是放荡？
自己明明只想证明自己的轻薄动作里没有轻薄的意思。岚欣也知道自己只是在闹别扭，轻薄的动作里纯纯的较劲心思，毫无其它。
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看她，对待她？
犯了错的愧疚感不断在霄寒的心里酝酿着。特别是身上这件基本看不出裁剪痕迹的衣服。
早在当初师父给衣服时就发现绣纹，并且进行修改涂抹的霄寒。他本身自然对纺织绣品的一针一线并不陌生。
所以仅凭一眼，他就知道，身上这件“新衣”其实是从大号的女式道袍改过来的。
并且他还知道。宗门规定，宗门供奉每五年可无条件领取两套宗门衣裳。
原因是宗门供奉的衣裳虽非法宝，亦无阵法依附。却也都是用不染尘埃的一品宝材白玉蚕蚕丝，一丝成衣编织而成。
若无特殊情况，一名供奉一般也就拥有两套衣服。那么，身上这身衣服的“原材料”可想而知。
“岚欣姐......”
霄寒低着头，闻着衣服上舒适的植物皂香，视线模糊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嗯？”岚欣气调柔和的应和。
“谢谢你！还有...”霄寒似乎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欲言又止。
“什么？”
“请你下次不要把别人用来训诫你的话搬到我身上。
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好别扭。搞得我都不知道该听话好还是该笑话你好。”
话还没说完，霄寒就捞起扫帚往下跑。等他跑到不见踪影，弥留的话音空中消散。
才反应过来的岚欣满脸通红，随手抄起扫帚就朝他追去。
“给老娘回来解释清楚！
老娘费了多少心思！掉了多少头发！熬了多少个日夜才想出来的智慧结晶！
怎么就成老娘用过的了！”
......
之后。
两人因为在楼道追逐耍闹，屡教不改。
原有的惩罚十倍化。
也就是说，两人需要来回扫十遍楼梯，将近三十万层的台阶。
......
藏经阁内不显昼夜。
霄寒两人忙了很久，却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忙了多久。
所幸的是藏经阁的所有建筑都自带自净功能。对两人的惩罚意味多过于清洁本身。
打扫一条不存在灰尘的楼梯，更多的只是在装模作样。
扫帚轻轻一拂，一层台阶就算清扫结束。
为了测试惩罚的计算机制。
霄寒尝试过两层楼梯来回交替扫；拿过岚欣手上那把玩起双帚流；把扫帚挂在身后，像蜥蜴一样跑动甩弄起来......
各种各样的尝试，不仅看得岚欣目瞪口呆，也令器灵小经直呼大开眼界。
可能是因为以前也有人耍过滑头，有的尝试失败了。也很有可能当时的他们被身边的器灵小经警告过，所以不敢继续耍滑头。
霄寒的绝大部分尝试都轻易的生效了，并且他还缩短了大部分的惩罚量。
他是这么跟器灵小经商量的：
“老经啊！作为藏经阁的器灵，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漏洞你自己都不清楚。要是万一发生了什么严重后果那怎么办！
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是很乐意借着这个机会帮你测试出更多的问题的。
而按照宗门规定，立功之人可以抵消部分惩罚。
作为我的好朋友，你无需为难如何偏帮我。大家公事公办就可以了。
我呢！就尽情的测试你可能存在的漏洞。你呢！就按照我发现的漏洞适量减少我们的处罚。
这皆大欢喜的结局你看怎么样？”
单纯的器灵小经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
虽然它能按相应的规则规范宗门弟子的行为，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本身不想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完善......
说到底，器灵也是灵。
有了靠山撑腰的霄寒，彻底发挥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特有脾性。
比如将扫帚当标枪斜向下投。测试工具离手是否清扫还作数。
比如高举扫帚，使之顶在上层楼梯，然后来回奔跑。测试清扫楼梯背面是否生效。
比如拖着扫帚跳向对面，然后用力下挥。测试扫帚能不能间隔阶梯清扫起效。
......
当然了，过程中难免会打扰到别人，给对方带来不是很好的体验。
只不过，宗门规定：宗门子弟皆有义务配合宗门领导分配的相关工作。
而藏经阁器灵小经，刚好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拥有这项权力。
也因此，受霄寒“无意”波及到的宗门弟子们在发现上诉无果后，只能纷纷选择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要不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霄寒绝对能把那些害自己跟岚欣出现“情感裂缝”的“罪魁祸首”们搅得鸡飞狗跳。
最简单的就是把扫帚直接扔下旋转楼梯的空心处。
理由也很简单，空气的尘埃估计比楼梯上的还多。那么实际上扫帚打扫到的尘埃又会如何计算？
只不过。高空抛物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被砸到，金丹期以下基本就是身死道消。
或许到时候自己面临的，就将是比眼前处罚还要严苛千倍的严惩。
霄寒一边验证自己的脑洞，一边调皮报复。
随情纵意的他虽说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倒也不觉时间过得有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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