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真相(三)
***
黑老十在杜兴的屋子外面等了许久,仍不见屋子里的动静,不由有点着急。他正想叫人进去察看,却发现萧翌从村外山那边飞奔而来,不由惊奇。
萧翌来到黑老十马前,便说道:“黑堂主,我们三人上山追人,章堂主说叫你们在这里等,别轻举妄动。”
黑老十听了,点了点头,说:“萧左侍你放心,你跟章堂主说,如果需要帮手就放信号。”
“好!”萧翌拱一拱手,马上转身飞奔而回。
黑老十见萧翌远去,便挥了挥手,说:“大家先下马歇息。”他自己下了马,拿个小马扎坐了下来,然后他指着“张全”家,对着朱临风说:“朱老大,你去把那边的兄弟叫来,再去看看周边屋子还有没有村民。”
朱临风应了一声,跑去张全家的院子门口一看,只见自己十几个手下正躲在里面吃饼。他脸一黑,把那些人都拉了出来,赶着他们又去各家各户搜人。
那些村民一大早被赶出家门,又惊又累,怨声载道,但又害怕神火教的人,都只是小声喃喃,不敢大声说话。
那朱珮按捺不住,走到黑老十这边,说:“老大,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等下什么功劳都让他们江东堂抢了。”
黑老十别了他一眼,低声说:“这杜兴的亏你还没吃够?”
朱珮听了,瞪大了两眼,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没有再说话,悻悻地走开了。他走过村民那边,手里挥舞着狼牙棒,向他们吼叫几声,吓得那些人惊叫着后退。他又走近一间土屋,狼牙棒一砸,把那土墙砸出一个洞来。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黑老十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他向村外一看,便向手下挥了挥手。那些身穿黑绸衣的人马上走到他旁边身后,还在马上的人也立即下了马。
只见顷刻之间,村口出现两匹黑色的骏马,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穿一个黑底金红火纹大氅,衣襟随风飘动。他头戴镶着红宝石的黄金发箍,棕红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火焰在身后飞舞。等他靠近了,只见他不仅头发是棕红色,连眉毛、眼珠、唇上的胡子都是同样颜色,一双眼睛闪烁着红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来到黑老十前面,黑老十等人都弯腰行礼,说道:“恭迎教主!”
此人正是神火教教主萨孤铎。他四处看了看,问道:“人呢?”
“那杜兴带着卖饼老头的孙女逃上山了。”黑老十说道。
萨孤铎听了,又四处望了望。朱临风一班人在后面跪着,一看见萨孤铎看到他们,马上在泥地上磕头,参差不齐地喊道:“教主万岁!”
萨孤铎没有理他们,继续问黑老十:“那为什么不追?”
“章堂主他们追去了,我们留在这里等候教主指令。”黑老十说道。
“他们抓到那怪物了没有?”萨孤铎继续问。
“应该没有。”黑老十说,“昨晚因为找不到这个地方,又下大暴雨,兄弟们在这附近夜宿躲雨。今早凌晨时候,有兄弟看到住宿的地方附近有一个身穿红衣、毛发脏乱、似人似鬼的东西向西去了。这东西跟章堂主信中所描述的怪物相似,所以应该就是那怪物。”
“此怪物不是昼伏夜出么?怎么会在白天看到。”
“这个属下不知,恐怕得问章堂主。”
“嗯,”萨孤铎说,“那刘庄在哪?”
黑老十指着村中横路说:“往此路去,离这里还有五里。”
萨孤铎听了,叫道“黑信。”他后面跟他一起来的那人便骑马走了过来。那人头戴一顶卷沿毡帽,身上也是黑底金红火纹的短衣长裤,但外面套着黑皮甲。他腰挎短刀,背负长弓,脚套长靴,目光犀利如箭。此人是神火教神射堂堂主黑老大黑信。
“你带人去刘庄。”萨孤铎说道。
黑信点了点头。
“槐石,”萨孤铎又说,“你这里留朱珮和两个手下,其他人随黑信去。”
“好,好!”黑老十应道。
黑信经过萨孤铎身边时,萨孤铎低声说道:“听我信号,只留庄绣。”黑信微微点点头,带着人便向刘庄去了。
黑信走后,萨孤铎又说:“槐石,你留在这里,等我信号。”
“属下明白!”黑老十恭恭敬敬地说。
于是萨孤铎便拍马向村外的后山而去。他路过朱临风面前时,马蹄溅起的泥水喷了朱临风一身。朱临风直起身子,脸上的泥土也不擦,看着萨孤铎远去的背影,眼睛放出崇拜的目光:“这就是神仙啊!”
***
山上树林间的小路上,杜兴背着一把钢刀,匆匆地走着。
小月半走半跑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被草木的枝叶刮破。
从秦老头的客馆被杜兴带走,到了杜兴家,钻进地洞,来到山边,又上了山,她一路都有很多疑问,但她被杜兴严峻的神情吓住了,一直不敢开口。
昨晚发生的事,已经超过她的理解和承受能力,虽然睡了一觉,精神上好了一些,但此时她内心中仍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一不留神,她被地上一条树根绊倒,“哎呀”一声摔到地上。
杜兴急忙转过头,过来扶起她,问道:“小月,你没事吧?”
小月站了起来,她拍拍身上的衣服,此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眼睛一眨,眼泪直流下来:“陈大叔,那些人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是要去哪里?”
“小月,不要哭。”杜兴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我觉得他们一定不怀好意,我们先避开他们,然后我带你去找你祖父母和小齐。”
“他们……真的没有死吗?”
“是的,我相信……那个人。我们快走吧。”
“好。”小月抹了抹了眼泪,跟着杜兴继续走。
走了一阵,他们走出了树林,来到接近山头的一片空草地,这里左边是下山的山坡,山腰间就是一片树林;右边不远处是一片断崖,从断崖边可以望见远处山脚下的刘庄。
小月紧跟着杜兴,但来到草地后,又被地上的藤草绊了一脚。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喘呼呼。
杜兴在前面停下,转过身子,跟她说:“小月,我们不能停,快走吧。”
“好。”小月点点头,她喘了一会儿气,咬紧牙根,便跟了上来。
但当杜兴转过身准备继续赶路时,却发现前面山头背负着双手走下来一个人。
杜兴定睛一看,发现是章谦,不由站住了身子。
此时钟耿和萧翌从他们后面的树林里走出来。三人马上形成一个三角形包围住他们两人。
小月也看见了,她又惊又喜,说:“萧公子,是你们!我祖父……”但她马上发现气氛不对,不由有些害怕,“萧公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月,你快走,”萧翌说,“这人不是好人!”他说着,双手从腰后取出那对铁尺,铁尺的叉刃在阳光下闪着暗淡的绿光,
“小月,快离开他,”章谦此时也说,“他是杀人凶手!”
小月听了,看了看萧翌和章谦,又看了看杜兴,一脸困惑,然后她看向钟耿,问道:“钟大叔,是……是真的吗?”
钟耿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小月不由惊叫一声,她瞪大双眼看向杜兴,满脸惊疑,仿佛杜兴变成一个陌生人,“陈大叔,你……你……”
“小月,我……”杜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姓陈,他真名叫杜兴!”萧翌大声说道,“他和杀你祖父母和小齐的张山是一伙的!”
“真的吗?”小月仍直瞪着杜兴,此时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
“这……”杜兴一时语噎,现在他终于确定那个人是张山。
“你不仅杀死了章逊,”章谦冷冷说,“夏侯教主的死你也要负责!”
“夏侯兄也死了!”杜兴大吃一惊。
“啊——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此时小月终于哭了出来,她流着眼泪,惊慌失措地看了看杜兴、章谦他们四个人,突然转身就跑。
“小月!”杜兴马上惊醒,他急忙要去追小月,但江东三杰立即又把他包围住,对着他亮出武器。
杜兴看着小月跑远了,只好定住身子,他拔出背后的长刀,冷静地看着江东三杰。
三个人围着他慢慢转圈,他眼睛盯着章谦,也跟着移动。
“夏侯兄怎么死的?”他问道。
“被张山杀了!”萧翌说道。
“这不可能,他说他没有动手!我相信他!”杜兴说。
“你们是一伙的,他当然为他说话。”萧翌说。
此时钟耿也开口了:“现场是有些可疑之处……”
“就算夏侯教主不是你和张山合谋所杀,”章谦打断钟耿的话,“章逊死在你手下总没错吧?”
“章逊的事,我已经跟黑老十说了,我会亲自上朱雀山庄请罪!”杜兴说。
“那你现在就放下武器跟我们走!”章谦说道。
“我现在还有要事必须处理,等我完成了承诺自然会去!”杜兴说道。
“哼!”章谦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
“我杜兴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杜兴说,依然集中精神观察着章谦他们三人。
“你要带小月去哪里?”萧翌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要事吗?”
“是!”杜兴答道,“去哪里我答应别人不能说。”
“那张山要你带她走的吧!”章谦冷冷说道。
“对……!”杜兴答道。
“你是要把小月带给张山消灭罪证吗?”萧翌问道。
“这……”杜兴被问住了。昨晚之事他也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钟兄,你相不相信我?”他问道。
“老二,别上他的当!”章谦此时说,“此人不止杀了章逊,以前还杀过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杜兴,你自己说有没有?”
“这……”杜兴听到此话,心情黯淡下来,“那次确实是我错了……”
钟耿听了,便说:“杜兄,你放下武器,跟我们回朱雀山庄,你和教主是旧相识,我相信教主会给你个公正合理的处置的。现在山下都是我们神火教的人,你和小月是没有办法跑的。”
“钟兄,你——我是相信的,但是……”杜兴说,“我真的必须带走小月,你们劳师动众来这个山村,恐怕不会只是来对付我吧?”
“老二,别跟他废话了,小心他使诈!”章谦此时说,说完他身子一动,一把软剑已经直刺向杜兴。
黑老十在杜兴的屋子外面等了许久,仍不见屋子里的动静,不由有点着急。他正想叫人进去察看,却发现萧翌从村外山那边飞奔而来,不由惊奇。
萧翌来到黑老十马前,便说道:“黑堂主,我们三人上山追人,章堂主说叫你们在这里等,别轻举妄动。”
黑老十听了,点了点头,说:“萧左侍你放心,你跟章堂主说,如果需要帮手就放信号。”
“好!”萧翌拱一拱手,马上转身飞奔而回。
黑老十见萧翌远去,便挥了挥手,说:“大家先下马歇息。”他自己下了马,拿个小马扎坐了下来,然后他指着“张全”家,对着朱临风说:“朱老大,你去把那边的兄弟叫来,再去看看周边屋子还有没有村民。”
朱临风应了一声,跑去张全家的院子门口一看,只见自己十几个手下正躲在里面吃饼。他脸一黑,把那些人都拉了出来,赶着他们又去各家各户搜人。
那些村民一大早被赶出家门,又惊又累,怨声载道,但又害怕神火教的人,都只是小声喃喃,不敢大声说话。
那朱珮按捺不住,走到黑老十这边,说:“老大,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等下什么功劳都让他们江东堂抢了。”
黑老十别了他一眼,低声说:“这杜兴的亏你还没吃够?”
朱珮听了,瞪大了两眼,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没有再说话,悻悻地走开了。他走过村民那边,手里挥舞着狼牙棒,向他们吼叫几声,吓得那些人惊叫着后退。他又走近一间土屋,狼牙棒一砸,把那土墙砸出一个洞来。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黑老十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他向村外一看,便向手下挥了挥手。那些身穿黑绸衣的人马上走到他旁边身后,还在马上的人也立即下了马。
只见顷刻之间,村口出现两匹黑色的骏马,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穿一个黑底金红火纹大氅,衣襟随风飘动。他头戴镶着红宝石的黄金发箍,棕红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火焰在身后飞舞。等他靠近了,只见他不仅头发是棕红色,连眉毛、眼珠、唇上的胡子都是同样颜色,一双眼睛闪烁着红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来到黑老十前面,黑老十等人都弯腰行礼,说道:“恭迎教主!”
此人正是神火教教主萨孤铎。他四处看了看,问道:“人呢?”
“那杜兴带着卖饼老头的孙女逃上山了。”黑老十说道。
萨孤铎听了,又四处望了望。朱临风一班人在后面跪着,一看见萨孤铎看到他们,马上在泥地上磕头,参差不齐地喊道:“教主万岁!”
萨孤铎没有理他们,继续问黑老十:“那为什么不追?”
“章堂主他们追去了,我们留在这里等候教主指令。”黑老十说道。
“他们抓到那怪物了没有?”萨孤铎继续问。
“应该没有。”黑老十说,“昨晚因为找不到这个地方,又下大暴雨,兄弟们在这附近夜宿躲雨。今早凌晨时候,有兄弟看到住宿的地方附近有一个身穿红衣、毛发脏乱、似人似鬼的东西向西去了。这东西跟章堂主信中所描述的怪物相似,所以应该就是那怪物。”
“此怪物不是昼伏夜出么?怎么会在白天看到。”
“这个属下不知,恐怕得问章堂主。”
“嗯,”萨孤铎说,“那刘庄在哪?”
黑老十指着村中横路说:“往此路去,离这里还有五里。”
萨孤铎听了,叫道“黑信。”他后面跟他一起来的那人便骑马走了过来。那人头戴一顶卷沿毡帽,身上也是黑底金红火纹的短衣长裤,但外面套着黑皮甲。他腰挎短刀,背负长弓,脚套长靴,目光犀利如箭。此人是神火教神射堂堂主黑老大黑信。
“你带人去刘庄。”萨孤铎说道。
黑信点了点头。
“槐石,”萨孤铎又说,“你这里留朱珮和两个手下,其他人随黑信去。”
“好,好!”黑老十应道。
黑信经过萨孤铎身边时,萨孤铎低声说道:“听我信号,只留庄绣。”黑信微微点点头,带着人便向刘庄去了。
黑信走后,萨孤铎又说:“槐石,你留在这里,等我信号。”
“属下明白!”黑老十恭恭敬敬地说。
于是萨孤铎便拍马向村外的后山而去。他路过朱临风面前时,马蹄溅起的泥水喷了朱临风一身。朱临风直起身子,脸上的泥土也不擦,看着萨孤铎远去的背影,眼睛放出崇拜的目光:“这就是神仙啊!”
***
山上树林间的小路上,杜兴背着一把钢刀,匆匆地走着。
小月半走半跑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被草木的枝叶刮破。
从秦老头的客馆被杜兴带走,到了杜兴家,钻进地洞,来到山边,又上了山,她一路都有很多疑问,但她被杜兴严峻的神情吓住了,一直不敢开口。
昨晚发生的事,已经超过她的理解和承受能力,虽然睡了一觉,精神上好了一些,但此时她内心中仍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一不留神,她被地上一条树根绊倒,“哎呀”一声摔到地上。
杜兴急忙转过头,过来扶起她,问道:“小月,你没事吧?”
小月站了起来,她拍拍身上的衣服,此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眼睛一眨,眼泪直流下来:“陈大叔,那些人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是要去哪里?”
“小月,不要哭。”杜兴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我觉得他们一定不怀好意,我们先避开他们,然后我带你去找你祖父母和小齐。”
“他们……真的没有死吗?”
“是的,我相信……那个人。我们快走吧。”
“好。”小月抹了抹了眼泪,跟着杜兴继续走。
走了一阵,他们走出了树林,来到接近山头的一片空草地,这里左边是下山的山坡,山腰间就是一片树林;右边不远处是一片断崖,从断崖边可以望见远处山脚下的刘庄。
小月紧跟着杜兴,但来到草地后,又被地上的藤草绊了一脚。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喘呼呼。
杜兴在前面停下,转过身子,跟她说:“小月,我们不能停,快走吧。”
“好。”小月点点头,她喘了一会儿气,咬紧牙根,便跟了上来。
但当杜兴转过身准备继续赶路时,却发现前面山头背负着双手走下来一个人。
杜兴定睛一看,发现是章谦,不由站住了身子。
此时钟耿和萧翌从他们后面的树林里走出来。三人马上形成一个三角形包围住他们两人。
小月也看见了,她又惊又喜,说:“萧公子,是你们!我祖父……”但她马上发现气氛不对,不由有些害怕,“萧公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月,你快走,”萧翌说,“这人不是好人!”他说着,双手从腰后取出那对铁尺,铁尺的叉刃在阳光下闪着暗淡的绿光,
“小月,快离开他,”章谦此时也说,“他是杀人凶手!”
小月听了,看了看萧翌和章谦,又看了看杜兴,一脸困惑,然后她看向钟耿,问道:“钟大叔,是……是真的吗?”
钟耿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小月不由惊叫一声,她瞪大双眼看向杜兴,满脸惊疑,仿佛杜兴变成一个陌生人,“陈大叔,你……你……”
“小月,我……”杜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姓陈,他真名叫杜兴!”萧翌大声说道,“他和杀你祖父母和小齐的张山是一伙的!”
“真的吗?”小月仍直瞪着杜兴,此时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
“这……”杜兴一时语噎,现在他终于确定那个人是张山。
“你不仅杀死了章逊,”章谦冷冷说,“夏侯教主的死你也要负责!”
“夏侯兄也死了!”杜兴大吃一惊。
“啊——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此时小月终于哭了出来,她流着眼泪,惊慌失措地看了看杜兴、章谦他们四个人,突然转身就跑。
“小月!”杜兴马上惊醒,他急忙要去追小月,但江东三杰立即又把他包围住,对着他亮出武器。
杜兴看着小月跑远了,只好定住身子,他拔出背后的长刀,冷静地看着江东三杰。
三个人围着他慢慢转圈,他眼睛盯着章谦,也跟着移动。
“夏侯兄怎么死的?”他问道。
“被张山杀了!”萧翌说道。
“这不可能,他说他没有动手!我相信他!”杜兴说。
“你们是一伙的,他当然为他说话。”萧翌说。
此时钟耿也开口了:“现场是有些可疑之处……”
“就算夏侯教主不是你和张山合谋所杀,”章谦打断钟耿的话,“章逊死在你手下总没错吧?”
“章逊的事,我已经跟黑老十说了,我会亲自上朱雀山庄请罪!”杜兴说。
“那你现在就放下武器跟我们走!”章谦说道。
“我现在还有要事必须处理,等我完成了承诺自然会去!”杜兴说道。
“哼!”章谦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
“我杜兴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杜兴说,依然集中精神观察着章谦他们三人。
“你要带小月去哪里?”萧翌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要事吗?”
“是!”杜兴答道,“去哪里我答应别人不能说。”
“那张山要你带她走的吧!”章谦冷冷说道。
“对……!”杜兴答道。
“你是要把小月带给张山消灭罪证吗?”萧翌问道。
“这……”杜兴被问住了。昨晚之事他也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钟兄,你相不相信我?”他问道。
“老二,别上他的当!”章谦此时说,“此人不止杀了章逊,以前还杀过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杜兴,你自己说有没有?”
“这……”杜兴听到此话,心情黯淡下来,“那次确实是我错了……”
钟耿听了,便说:“杜兄,你放下武器,跟我们回朱雀山庄,你和教主是旧相识,我相信教主会给你个公正合理的处置的。现在山下都是我们神火教的人,你和小月是没有办法跑的。”
“钟兄,你——我是相信的,但是……”杜兴说,“我真的必须带走小月,你们劳师动众来这个山村,恐怕不会只是来对付我吧?”
“老二,别跟他废话了,小心他使诈!”章谦此时说,说完他身子一动,一把软剑已经直刺向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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