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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夜袭(二)

    钟耿将萧翌扶了起来,章谦问道:“老三,没事吧?”

    “没事,大哥!”萧翌说,双眼直盯着怪人,“此人好生厉害,大爪如同利刃,要小心了!”

    章谦点了点头,他盯着那怪人,慢慢地从腰间的腰带里抽出一把软剑,又从后背的衣服里抽出一面盾牌。那盾牌不大,龟壳状,像是皮制一样柔软,但表面又布满了精钢制成的鳞片,一看就知道制作工艺极其精致。他把那盾牌套在左手的小臂上。

    钟耿也从背后取下竹节锏,他见萧翌胸前后背都有血迹,担心地问道:“三弟,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事,皮外伤,不碍事。”萧翌说。

    那怪人看着三人,说:“又来了两个,可以吃几天了。”说话时,口水又流下来,流到灰色的、又脏又乱的长胡须上。他说完,立即挥舞着双爪,向三个人扑来。

    只见站在中间的萧翌往后退,章、钟两人向两边闪开。此时钟耿右手持锏,左手向怪人一扬,又是放出几颗暗器。但怪人的反应却极其敏捷,也是又用袖子将暗器打落,同时一只手直掏向萧翌胸口。

    萧翌在章谦、钟耿两人至来后,精神又振奋起来,信心大增,全身肌肉处于放松状态。他见怪人扑来,也不招架,而是身体轻盈向后一翻,落到身后的草地上。怪人扑了个空,正想继续攻击,但却发现身后两侧的剑和锏都已经进攻过来。他首先向右后方的钟耿扑过去,大爪迎击节锏,只听见“当”的一声,爪和锏互相碰到一起,钟耿被震退好几步。同时怪人又转身,向背后章谦刺来的软剑抓去,只见章谦的软剑像一根丝带一样,被他用爪子抓在手里。

    但章谦并不慌张,他右手一抖,那软剑如毒蛇一般,从怪人的爪缝里抽了回来,又向怪人的咽喉刺去。怪人急忙用手拨开,另一只爪子同时也向章谦抓去。章谦立即用左手的盾牌去挡,只听“砰”的一声,大爪打在盾牌上面,章谦被打得退后两步。怪人想乘机向章谦进攻,但此时萧翌已经一个箭步,铁尺向他后背刺来。他只好一转身,大爪再向萧翌扫去。萧翌此次并没有用尽全力,那怪人刚转过来,他马上向后一退,躲开怪人的攻击。

    怪人又扑了个空,他停了下来,稳住身体,目光向四周扫射一番,发现自己已经被三个人围在中间,眼睛里不由有一丝惊慌。但他马上定下神来,突然大吼一声,右爪向扑向钟耿。钟耿此时已经是双手持锏,也大喝一声向怪人的爪子击去。这次爪锏撞击的声音更响,震耳欲聋,两人都各退后两步。怪人还没来得及喘息,身后章谦和萧翌的武器已经分别刺向他的肋下和腰间。怪人展开双臂旋转着挥舞双爪,两人马上收回进攻往后退,萧翌轻盈地闪了过去,章谦则仍用盾牌一挡,借撞击的力量向后翻身而去。

    怪人见章谦露出破绽,就趁他刚落地之时向他扑去。章谦斜着身子避开,同时软剑又如毒蛇一般直取怪人的肋下。怪人又要去抓章谦的剑,但是此时萧翌和钟耿又在他身后偷袭。怪人只好闪开章谦的软剑,一爪扫向萧翌,一爪去挡钟耿的节锏。但萧翌出击的力度仍是拿捏得很好,来得快收得更快,又是轻松躲开怪人的扫击。而钟耿的节锏此次并没有和怪人硬碰硬,而是在空中划个弧线,打在怪人的胸口上,虽然力度不是很大,但是这一锏也是打得结结实实。

    就这样又斗了几个回合,章、钟、萧三人以三角围困的方式,将怪人围在中间。三人的配合极其默契,跟怪人的距离是不远不近,既不会被他轻易伤害,又在有效的进攻范围内。怪人向其中一人进攻,受攻击的人只是防守躲避,而另两人就从他背后袭击而来。三人的进攻力度又都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不求一击必杀,而是只想给予怪人创伤,并逐步消耗他的体力。

    这样几个回合下来,怪人的呼吸开始变粗了,他发现自己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被三个猎人围困着。他停了下来,低着头,一边喘着气,一边观察三人的动态。章谦他们三人并没有跟随怪人而停下来,而是围住他慢慢转动,寻找攻击的机会。

    时近子夜,一轮凸月已经升上夜空,天上的浮云也渐渐多了起来。地上刮起了风,一阵阵地从草地上吹过,吹得荒草像波浪一样起伏,“沙沙”作响。怪人一直用眼角瞄着三人,没有再发起攻击,大概在寻思着对策。章谦他们三人向他试探性进攻,他也只是躲闪,并不还击。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吼一声,猛地向萧翌扑去。

    这次怪人飞扑的速度比之前快很多,而且也完全不顾背后章谦和钟耿的袭击,似乎有孤注一掷之意。萧翌想用铁尺去格挡怪人的大爪,但是由于已经战斗多时,而且又受伤流血,他的体能已经有所下降,反应速度已经慢了。眨眼间怪人已经扑到眼前,他只好后仰躲闪。

    那怪人并没有乘机攻击萧翌,而是一个翻身,从萧翌身体上方掠过,落在萧翌身后,然后猛地弹起,如箭般向着山坡上射去。

    章谦和钟耿的攻击并没有碰到怪人。眼看那怪人向山坡窜去,钟耿左手一挥,又是打出几个暗器,但怪人丝毫不理会,不停地向山上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山坡上的树木里。

    章、钟两人见怪人的速度极快,知道追赶已经来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此时,萧翌也从地上跃起,见怪人消失之后,说:“老大、二哥,要小心,还有两个对手!”

    章钟一听,和萧翌三人面向外、背向内站立,四下环顾。但此时只有风不停刮着,四处除了草本“沙沙”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确认再无危险,萧翌绷紧的神经立即松解下来,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叭”的一声坐到地上。钟耿急忙过来扶他,问道:“三弟,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累,让我歇一会儿。”萧翌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章谦问道。

    萧翌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钟耿说:“那两个高手看来是不想让人看到身形,所以才那样穿着,也许此二人就潜伏在此村中。”

    章谦眯起眼睛,往村庄那边看了看,说:“有可能。”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门派的?功夫好奇怪!”萧翌说。

    “没听说过这种功夫。”钟耿说。

    “刚才那人也好奇怪,人不人鬼不鬼的。”萧翌说。

    “这怪物看上去像是胡人,但身材又比胡人更高大,好像疯疯颠颠的。”

    “是,”萧翌说,“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满口胡言乱语。”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这样的怪物。”钟耿说,同时把节锏在草丛里擦了擦,“这东西身上也很臭,估计也是很久没有洗澡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和章谦对看一下。他问萧翌:“三弟,他这个臭味,跟那个小道士身上的臭味似乎不一样?”

    “是,”萧翌说,“小道士身上的臭味比他的还要臭,一闻到就恶心得要吐。”

    钟耿听了,又和章谦对看一下,两个人往山坡上望去,只见此山坡一直连到道观所在的山丘后面的山脉。钟耿对着章谦说:“大哥,要不要去山上看看?”他说着,眼睛盯着山丘上的小道观。

    “我们都累了,今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上山。如果估计没错,这小道士中了毒掌,也是跑不了的。想不到这个小村庄还挺有趣的。”章谦说。

    “上山看什么?”萧翌问道。

    “我们先回去,给你包扎包扎,再告诉你。你休息够了吧?”钟耿问。

    “好了,二哥你扶我起来啊。”萧翌说着,向钟耿伸出手,钟耿就把他拉了起来。三个人便向客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