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以待毙
时佑是中午醒来的，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痛。
醒来之后发现屋内一片昏暗，而自己身上被盖上了薄薄的毯子。时佑认出来这是褚珏专属的沙发毯子。
掀开毯子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看到一脸凝重斜倚在窗边正在掀开窗帘往外看的褚珏，咧嘴一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习惯性打趣道：“哟，难得见到你起的比我早。”
褚珏闻声一怔，放下掀起的窗帘，布满血丝的双眼疲惫的看了时佑一眼：“你终于醒了。”
时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窗户？”
时佑扶着微痛的脑袋，站起身更仔细的打量昏暗的房间。
时佑发现了一旁昏迷的裴娇，惊讶的发现这位同学被绑在椅子上，脑袋无力的垂在一旁。
“裴娇？她怎么了？”
时佑过去尝试为裴娇松开反绑双手的绳子。
褚珏：“被吓晕了，大概。”
“吓晕？”时佑一边忙一边数落褚珏，“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绑她一定有你的理由。不得不说你的技术太差了，这样绑她，她醒了之后会落枕的！”
褚珏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时佑扶正裴娇的脖子，重新绑回去：“这样就没问题了。”
褚珏：“……”
褚珏：“你…是笨蛋吗？”
时佑站起身，叉着腰，看向褚珏：“现在，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突然睡着。”
褚珏带有血丝的双眼扫了一眼时佑，眼神示意他看表：“你反应有多迟钝，现在看来，大概率是那个女的往你的食物里下了药。”
时佑挠头看了看表：“所以我这是睡了整整一上午？！裴娇她为什么给我下药？”
“这也是我绑她的原因，”褚珏蜷缩回沙发上，裹上自己的专属毯子，略显凝重的低头说道，“这个女的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提前下药，不可信。”
“什么什么？”时佑更加困惑了，“什么提前？发生什么了？”
褚珏直视着时佑的双眼，仔细斟酌着用词，缓慢的说：“大家……嗯……有些狂躁，发生了一些很荒谬的事情。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可以过来看看窗外……”
“狂躁？”时佑听得一头雾水。
又瞬间想起早上在早餐摊莫名其妙的打架事件，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跳起，冲到窗户前。
手握住窗帘一角，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窗帘。
正午刺眼的阳光让时佑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双眼短暂失明。
紧接着，时佑看到了窗外遍地的鲜血和人类的躯体……哦不，还有零星几个不知是侥幸还是不幸的没死透的人，正蠕动着抓挠着附近的躯体。
他甚至看到有几只经常徘徊在小区附近的眼熟的流浪狗，正在两眼发光的围着一些边缘区域的人类躯体打转。但是碍于人类的威慑力，迟迟不敢靠近。
时佑感到胃里一阵抽搐，手抓饼好像要翻滚出来了一般。他感到一阵不真实，揉了揉有点发花的双眼，有些茫然的倒退半步，扭头求助般的看向褚珏：“……这是……”
“这恐怕是真实的。”褚珏疲惫的直视着时佑的双眼，回答了他还没问出口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如果不是我在做梦的话，这恐怕是真实的……”
时佑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低下头。
“你……”，还好吧…褚珏没有问出口，仔细确认着时佑的神情。
褚珏心里清楚，自己很宅，跟众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但热情开朗的时佑就不一样了。下面近乎一半的人，时佑都认识。褚珏担心时佑看到外面的场景会接受不了。
“我没事。”时佑再次抬头时，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面部肌肉每一块都在用力，做出尽可能平静的表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褚珏很是担忧，迟疑的安慰时佑道：“这也许是梦也说不定……”
时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扭头重新掀起窗帘，看向外面。
“你别看了。”褚珏不忍让时佑再次看到这个对于他来说过于刺激的场面。
身为孤儿的两人，长期被小区内的大家照顾着，褚珏心里清楚，时佑早已把大家看作亲人。可想而知，看到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家惨死在外面，时佑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褚珏伸手拉了拉时佑的胳膊。时佑抬手挣开，继续看着窗外。
“你别看了！”褚珏意识到时佑的状态明显不对，努力将他从窗户边拉开。
时佑又一抬手挣开。目光仍旧直直的看着窗外。
“佑！别看了！”褚珏有些慌乱了，用手臂勒住时佑的脖子，想要强行拉开他。
时佑挣扎了一下，但仿佛发现了什么，颤抖着立刻停顿了。
褚珏听到时佑用很细微的，略带哽咽的声音探寻的说：“那棵……那棵树……那棵树底下，是早餐店……刘……刘婶吗？”
褚珏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是的……”
“……头呢？”
褚珏感到自己手肘触碰到时佑下巴的衣袖湿了……
他默默松开勒住时佑的手臂，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回答：“锅里那个就是……”
时佑：“……”
褚珏：“……”
时佑：“刘叔……”
褚珏：“在花坛里……”
时佑：“……”
时佑：“你……看到了？”
褚珏：“我目睹了。”
时佑突然扭头一把抱住褚珏，头埋在褚珏肩膀上。
褚珏感到自己肩膀衣服也湿了。
微不可查的怔了一下，褚珏默默用自己身上披的毯子包裹住自己和时佑。一言不发的轻轻拍了拍时佑，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褚珏明白这对于备受大家照顾的时佑来说太难接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时佑起身，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盯着褚珏。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会…我、我、为、睡过去…为什么？”时佑咬着牙，平复着心情，努力组织语言。
褚珏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你睡过去了反而是件好事。”
时佑点了点头，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脾气，无力的摊在旁边的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你说的对。”
褚珏仔细确认了下时佑的状态，确定他已经宣泄完之后，松了口气，坐到时佑身边的沙发上。
“不过你要是问，为什么会睡过去，”褚珏扯了扯因为湿了而变得不舒服的衣服，向裴娇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现在看来，还要感谢她一下。”
“哦对，她。”时佑扭头，疲惫的打量了一下依旧被绑在椅子上的裴娇，“我记得你刚刚说她应该提前知道些什么，是怎么回事。”
“这你就要问她了，”褚珏说着提高音量，“喂，你刚刚就醒了吧。”
后半句是对裴娇说的。
“……果然瞒不过你们……”低着头的裴娇被叫到，慢慢睁开了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二人。
时佑从沙发上坐起，直勾勾的盯着裴娇，急促的问到：“褚珏说你提前知道些什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为什么你给我的饭里面有迷药？”
裴娇略显恐慌的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只是知道会发生一些大事，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要是早知道会有种事情发生，我肯定不会瞒你们的！”
褚珏皱眉坐正：“你都知道些什么？”
裴娇抬头偷偷瞄了一眼神情凝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佑，神色不太自然的躲闪开目光：“其实……我是偷听到的！”
“偷听？”
“对！偷听到的！”裴娇有些慌乱，“对！我宿舍舍友最近有点不太对劲！我从她那里偷听到的！”
“偷听到了什么？”时佑略微有点急躁。
“偷听……偷听……”裴娇略微思考了一下，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我舍友前几个月一直神神秘秘的，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都说她好像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前天她在没人的宿舍打电话的时候，我在门外听到了！只是一些大概的信息和时间，什么‘狂躁’、什么‘末日’、什么‘据点、储备物资’之类的。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不是自己藏起来。”褚珏皱眉，隐隐感觉到这个女的做了些隐瞒。
“我……我听说了人们会狂躁了之后，很担心时佑会被卷入争斗。所以……所以我想着，提前来找你们，确定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乖乖在家不介入就好了……”裴娇说到这里，脸颊不自觉红了一下，用略低一些的音量接着说，“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当然因为……因为……”
“因为你喜欢时佑？”褚珏补充道。裴娇闻言再次红透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时佑：“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些！”
褚珏：“起码目前看来，你的迷药让时佑没能目睹那些，这倒算件好事……”
裴娇抬起头，努力用显得坚定一些的目光看着褚珏眼睛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大面积伤亡事件！你要相信我。”
“信不信你先放一边，”时佑插嘴，“为什么褚珏没有昏迷，为什么你也晕了？”
褚珏：“她是吓晕的……或许她真的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就像她说的，只知道大概时间和模糊的信息。至于我……我那份食物被你吃掉了。”
时佑：“……”
裴娇：“……”
沉默了片刻，时佑看起来平复了很多。
裴娇：“既然你们相信我了，能不能先帮我松开，毕竟根据我偷听到的内容，接下来需要储备物资……”
褚珏时佑对视一眼，时佑上前为裴娇松绑。
裴娇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算了，褚珏心想，起码她应该不会对时佑不利，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心理大概也不会阴暗到哪里去吧。
褚珏：“先说好，我们还没有完全信任你，不过恐怕你说的是对的，咱们需要计划下接下来的行动了。”
褚珏说着拿出手机：“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尝试给安全部门打了几次电话，但是恐怕目前他们也处于麻烦之中……我上网看了看，万幸目前网络只是变慢，并没有断。求救信息几乎覆盖了全球，看来这种异常狂躁覆盖面非常广……”
“同时，就在一小时前，收到官方的信息，内容是‘不明病毒正在肆虐，已派出紧急搜救队伍，请幸存的居民锁好门窗躲在家里不要外出。目前传播途径尚不明确，请各位戴好口罩做好防护措施。’”
被松绑的裴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口罩？这听起来像是三年前那场瘟疫……但明显比那个严重……这难不成是传染病吗？”裴娇嗤笑一声，“看来，也有人像咱们一样，因为某种未知原因，没有被影响到？
时佑好像想到了什么，略显迟疑的走到褚珏身边，问道：“珏……你联系过汪虹没有？他没事吧……”
褚珏抬头：“汪虹他在事件刚开始的时候，来过电话，简短的提醒咱们不要出门……然后就挂了。”
说着，褚珏从手机上调出短信界面：“就在刚刚你醒来之前，我尝试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但是他回过来了一条短信，起码他目前看来是安全的。”
时佑凑上前，看那条短信：
‘安好勿忧，趁白天搜集一些物资，躲好不要出门，一切才刚刚开始，注意安全！等我消息。
WH’
醒来之后发现屋内一片昏暗，而自己身上被盖上了薄薄的毯子。时佑认出来这是褚珏专属的沙发毯子。
掀开毯子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看到一脸凝重斜倚在窗边正在掀开窗帘往外看的褚珏，咧嘴一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习惯性打趣道：“哟，难得见到你起的比我早。”
褚珏闻声一怔，放下掀起的窗帘，布满血丝的双眼疲惫的看了时佑一眼：“你终于醒了。”
时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窗户？”
时佑扶着微痛的脑袋，站起身更仔细的打量昏暗的房间。
时佑发现了一旁昏迷的裴娇，惊讶的发现这位同学被绑在椅子上，脑袋无力的垂在一旁。
“裴娇？她怎么了？”
时佑过去尝试为裴娇松开反绑双手的绳子。
褚珏：“被吓晕了，大概。”
“吓晕？”时佑一边忙一边数落褚珏，“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绑她一定有你的理由。不得不说你的技术太差了，这样绑她，她醒了之后会落枕的！”
褚珏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时佑扶正裴娇的脖子，重新绑回去：“这样就没问题了。”
褚珏：“……”
褚珏：“你…是笨蛋吗？”
时佑站起身，叉着腰，看向褚珏：“现在，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突然睡着。”
褚珏带有血丝的双眼扫了一眼时佑，眼神示意他看表：“你反应有多迟钝，现在看来，大概率是那个女的往你的食物里下了药。”
时佑挠头看了看表：“所以我这是睡了整整一上午？！裴娇她为什么给我下药？”
“这也是我绑她的原因，”褚珏蜷缩回沙发上，裹上自己的专属毯子，略显凝重的低头说道，“这个女的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提前下药，不可信。”
“什么什么？”时佑更加困惑了，“什么提前？发生什么了？”
褚珏直视着时佑的双眼，仔细斟酌着用词，缓慢的说：“大家……嗯……有些狂躁，发生了一些很荒谬的事情。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可以过来看看窗外……”
“狂躁？”时佑听得一头雾水。
又瞬间想起早上在早餐摊莫名其妙的打架事件，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跳起，冲到窗户前。
手握住窗帘一角，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窗帘。
正午刺眼的阳光让时佑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双眼短暂失明。
紧接着，时佑看到了窗外遍地的鲜血和人类的躯体……哦不，还有零星几个不知是侥幸还是不幸的没死透的人，正蠕动着抓挠着附近的躯体。
他甚至看到有几只经常徘徊在小区附近的眼熟的流浪狗，正在两眼发光的围着一些边缘区域的人类躯体打转。但是碍于人类的威慑力，迟迟不敢靠近。
时佑感到胃里一阵抽搐，手抓饼好像要翻滚出来了一般。他感到一阵不真实，揉了揉有点发花的双眼，有些茫然的倒退半步，扭头求助般的看向褚珏：“……这是……”
“这恐怕是真实的。”褚珏疲惫的直视着时佑的双眼，回答了他还没问出口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如果不是我在做梦的话，这恐怕是真实的……”
时佑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低下头。
“你……”，还好吧…褚珏没有问出口，仔细确认着时佑的神情。
褚珏心里清楚，自己很宅，跟众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但热情开朗的时佑就不一样了。下面近乎一半的人，时佑都认识。褚珏担心时佑看到外面的场景会接受不了。
“我没事。”时佑再次抬头时，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面部肌肉每一块都在用力，做出尽可能平静的表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褚珏很是担忧，迟疑的安慰时佑道：“这也许是梦也说不定……”
时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扭头重新掀起窗帘，看向外面。
“你别看了。”褚珏不忍让时佑再次看到这个对于他来说过于刺激的场面。
身为孤儿的两人，长期被小区内的大家照顾着，褚珏心里清楚，时佑早已把大家看作亲人。可想而知，看到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家惨死在外面，时佑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褚珏伸手拉了拉时佑的胳膊。时佑抬手挣开，继续看着窗外。
“你别看了！”褚珏意识到时佑的状态明显不对，努力将他从窗户边拉开。
时佑又一抬手挣开。目光仍旧直直的看着窗外。
“佑！别看了！”褚珏有些慌乱了，用手臂勒住时佑的脖子，想要强行拉开他。
时佑挣扎了一下，但仿佛发现了什么，颤抖着立刻停顿了。
褚珏听到时佑用很细微的，略带哽咽的声音探寻的说：“那棵……那棵树……那棵树底下，是早餐店……刘……刘婶吗？”
褚珏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是的……”
“……头呢？”
褚珏感到自己手肘触碰到时佑下巴的衣袖湿了……
他默默松开勒住时佑的手臂，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回答：“锅里那个就是……”
时佑：“……”
褚珏：“……”
时佑：“刘叔……”
褚珏：“在花坛里……”
时佑：“……”
时佑：“你……看到了？”
褚珏：“我目睹了。”
时佑突然扭头一把抱住褚珏，头埋在褚珏肩膀上。
褚珏感到自己肩膀衣服也湿了。
微不可查的怔了一下，褚珏默默用自己身上披的毯子包裹住自己和时佑。一言不发的轻轻拍了拍时佑，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褚珏明白这对于备受大家照顾的时佑来说太难接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时佑起身，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盯着褚珏。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会…我、我、为、睡过去…为什么？”时佑咬着牙，平复着心情，努力组织语言。
褚珏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你睡过去了反而是件好事。”
时佑点了点头，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脾气，无力的摊在旁边的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你说的对。”
褚珏仔细确认了下时佑的状态，确定他已经宣泄完之后，松了口气，坐到时佑身边的沙发上。
“不过你要是问，为什么会睡过去，”褚珏扯了扯因为湿了而变得不舒服的衣服，向裴娇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现在看来，还要感谢她一下。”
“哦对，她。”时佑扭头，疲惫的打量了一下依旧被绑在椅子上的裴娇，“我记得你刚刚说她应该提前知道些什么，是怎么回事。”
“这你就要问她了，”褚珏说着提高音量，“喂，你刚刚就醒了吧。”
后半句是对裴娇说的。
“……果然瞒不过你们……”低着头的裴娇被叫到，慢慢睁开了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二人。
时佑从沙发上坐起，直勾勾的盯着裴娇，急促的问到：“褚珏说你提前知道些什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为什么你给我的饭里面有迷药？”
裴娇略显恐慌的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只是知道会发生一些大事，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要是早知道会有种事情发生，我肯定不会瞒你们的！”
褚珏皱眉坐正：“你都知道些什么？”
裴娇抬头偷偷瞄了一眼神情凝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佑，神色不太自然的躲闪开目光：“其实……我是偷听到的！”
“偷听？”
“对！偷听到的！”裴娇有些慌乱，“对！我宿舍舍友最近有点不太对劲！我从她那里偷听到的！”
“偷听到了什么？”时佑略微有点急躁。
“偷听……偷听……”裴娇略微思考了一下，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我舍友前几个月一直神神秘秘的，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都说她好像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前天她在没人的宿舍打电话的时候，我在门外听到了！只是一些大概的信息和时间，什么‘狂躁’、什么‘末日’、什么‘据点、储备物资’之类的。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不是自己藏起来。”褚珏皱眉，隐隐感觉到这个女的做了些隐瞒。
“我……我听说了人们会狂躁了之后，很担心时佑会被卷入争斗。所以……所以我想着，提前来找你们，确定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乖乖在家不介入就好了……”裴娇说到这里，脸颊不自觉红了一下，用略低一些的音量接着说，“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当然因为……因为……”
“因为你喜欢时佑？”褚珏补充道。裴娇闻言再次红透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时佑：“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些！”
褚珏：“起码目前看来，你的迷药让时佑没能目睹那些，这倒算件好事……”
裴娇抬起头，努力用显得坚定一些的目光看着褚珏眼睛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大面积伤亡事件！你要相信我。”
“信不信你先放一边，”时佑插嘴，“为什么褚珏没有昏迷，为什么你也晕了？”
褚珏：“她是吓晕的……或许她真的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就像她说的，只知道大概时间和模糊的信息。至于我……我那份食物被你吃掉了。”
时佑：“……”
裴娇：“……”
沉默了片刻，时佑看起来平复了很多。
裴娇：“既然你们相信我了，能不能先帮我松开，毕竟根据我偷听到的内容，接下来需要储备物资……”
褚珏时佑对视一眼，时佑上前为裴娇松绑。
裴娇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算了，褚珏心想，起码她应该不会对时佑不利，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心理大概也不会阴暗到哪里去吧。
褚珏：“先说好，我们还没有完全信任你，不过恐怕你说的是对的，咱们需要计划下接下来的行动了。”
褚珏说着拿出手机：“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尝试给安全部门打了几次电话，但是恐怕目前他们也处于麻烦之中……我上网看了看，万幸目前网络只是变慢，并没有断。求救信息几乎覆盖了全球，看来这种异常狂躁覆盖面非常广……”
“同时，就在一小时前，收到官方的信息，内容是‘不明病毒正在肆虐，已派出紧急搜救队伍，请幸存的居民锁好门窗躲在家里不要外出。目前传播途径尚不明确，请各位戴好口罩做好防护措施。’”
被松绑的裴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口罩？这听起来像是三年前那场瘟疫……但明显比那个严重……这难不成是传染病吗？”裴娇嗤笑一声，“看来，也有人像咱们一样，因为某种未知原因，没有被影响到？
时佑好像想到了什么，略显迟疑的走到褚珏身边，问道：“珏……你联系过汪虹没有？他没事吧……”
褚珏抬头：“汪虹他在事件刚开始的时候，来过电话，简短的提醒咱们不要出门……然后就挂了。”
说着，褚珏从手机上调出短信界面：“就在刚刚你醒来之前，我尝试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但是他回过来了一条短信，起码他目前看来是安全的。”
时佑凑上前，看那条短信：
‘安好勿忧，趁白天搜集一些物资，躲好不要出门，一切才刚刚开始，注意安全！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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