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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界:第四章 有病,还是没病

    一宿无话。

    第二天,我一早做好充分的准备。

    早早的就去了医院。

    下午挂她的号诊疗,我排了个第一。

    负责挂号的医生都笑了。

    有几分调侃的意味说,“你那么早的过来,等了一晌午,难道就是为了挂‘李医生’的号么?”

    我的那位女同学姓“李”。

    我知道这医生可能误解了。

    她可能认为我挂“李医生”的号根本就不是来瞧病的。

    但我真的是很正经来瞧病的,也真的是很正经的病人。

    可我真的不好解释什么。

    而她给我的号牌,却是“13号”。

    我不仅讶异,心说,“我不是第一个么?”

    那医生笑,而后又笑说,“李医生的号,人家都是预约的,或者一大早来排的,每天十二个!你这一个呀,还是李医生专意吩咐的,不然你至少要等到明天了!”

    我恍然明白,不禁有些汗颜。

    我以为自己来的够早,准备的够充分。

    可结果还是阴差阳错的晚了。

    那医生又笑,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你以前没到医院瞧过病吧?”

    她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太了解这医院看病的流程。

    不禁脑门发烧,又想出汗。

    那医生又接着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快去二楼等着吧,人家后面还排着呢!”

    我忙点首如同大赦的逃开。

    先去洗了一把脸,而后去二楼“神经内科”外面的椅子上坐等。

    我前边十二个人,但我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

    中医看病,一般比较慢。

    虽然现在的中医科室,也有借助仪器,但号诊这一程序,多是不可或缺的。

    等轮到我时,都已经五点多了,也都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了。

    我心说这样也好。

    瞧过病后,无论如何,我要请这老同学吃顿饭。

    分别数年,又一次见面,我有些激动不安。

    被护士带进来,号脉台前坐下。

    护士让我稍等几分钟,说李医生一会就来。

    原来,她正指导一位医生针灸一位病人。

    果然,一会儿之后,她回来了,从诊疗室的侧门进来。

    我忙站起。

    却又木讷着不知怎么说话。

    对方笑了,示意我坐下,而后她自己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她很熟练的让我把手腕自然的放在诊疗台上。

    我依言而行,心里有点紧张。

    旁边的护士轻笑了出去。

    李医生很淡然的没说什么,只伸手来搭我的脉。

    而后静静的诊脉。

    很熟悉的感觉,很快的我也安静了下来。

    大概足足有十多分钟。

    待那个离开的护士重新回来,李医生点了点头,也再没有问我什么,只让我跟着那护士去做几项检查。

    我不明白那检查的项目和门道。

    大概有眼睛、胸透和脑C,还有一项逻辑问题回答,又采了几滴血。

    而后护士告诉我检查好了,又说李医生在医院门口等我,见面后会告诉我诊疗的初步情况。

    我致谢离开。

    这护士很年轻,也很清秀,但很伶俐,我有点不习惯和她在一起,因为她总偷偷的瞧我、审视我,仿佛我真是一个异常的生物。

    飞快来到医院门口。

    第一眼我就瞧见自己的那女同学了。

    她也向我招手。

    不知为何,我竟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在诊疗室的时候,她穿着医生的长褂,也带着宽大的口罩。

    只是那眼睛熟悉,可我也不敢细瞧。

    可是现在,我再一次见到了那刻骨熟悉的面容。

    给我的感觉,不是漂亮,不是标致,尽管她分明的更漂亮而标致了,但我只最感觉熟悉和亲切。

    我突然明白,人的一种爱,真的不是说忘就能忘却的。

    或者也无论多久的时间。

    我怕失礼,也怕丢人,所以在笑着走向她的时候,也紧忙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至少,那眼中的泪水没有流出来;而那骤然而至的汹涌的泪意,也自抑郁着飞快的淡去。

    无须握手,我们彼此微笑点头致意。

    而后并肩漫行。

    她先问我,工作累不累。

    我说不累,而后反问她,学医和行医是不是都很辛苦。

    她笑说有点,又说自己能够医病救人,虽累些也真的很开心。

    我轻叹,不知说些什么好。

    默默前行了一段路,我终究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给她聊天。

    突然她笑了说,听阿东说你一直没谈女朋友,为什么?

    我不禁愣一下。

    “阿东”就是那个引逗我,给我开玩笑的好友。

    天晓得他都说了我些什么。

    但之于自己这同学的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可是也不能不回答。

    想一想,终于说,自己有不好的病症,总不好太拖累人家女孩子。

    我以为自己这个谎言很到位。

    但我忘记了她的身份。

    她似乎有些讶然的看我,而后说,“你不要告诉我你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症状,据我判断你现在的状况出现的至多不会超过一年!”

    好吧,她的判断准确。

    我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在毕业之后才有。

    第一次就是等车的时候看一个人无障碍横穿马路,后来逐渐看到各种异样的状况越来越多。

    脸孔似乎有些发烧。

    但也老实承认,说自己在学校时,只顾得一心读书了,恐怕耽搁学业;可是毕业之后不久,就这样的症状了,真是不知道如何才好。

    她似乎想笑,但却忍了。

    正好走过一个餐厅,她说自己有点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我这才想起自己早先就想好请她吃饭的事,于是忙连连点头。

    她不禁笑,也率先走向而走进餐厅。

    服务员很热情的来招待。

    我原想去餐厅楼上的雅间,女同学却去选了靠窗的一个桌子。

    现在还没到饭点,刚是下班时间,人并不很多。

    我随同其一起坐下。

    服务员让点餐,她没客气,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而后让我点。

    而我又点了几样她爱吃的。

    她不禁笑,但也不说什么。

    实在的,我有点喜欢她,似乎很多同学都知道。

    她也似乎知道。

    只是大家一直都不明说。

    我时常只暗暗心中叫苦。

    菜一会儿上齐。

    她不喜欢吃酒,我点了两杯饮料。

    如此,一边吃菜,一边说话。

    我们说了许多上学时趣事,真的很是开心。

    我是愈来的愈开心,也愈来的愈有些难过。

    如果说,我原来就不般配她,而现在我就更般配她不得了。

    本来,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奢望的。

    比如大学四年,我能通过努力学习而脱胎换骨,倒也和她不是没有一点可能。

    但事实证明,人的凡俗之性,不是通过简单的努力学习,就能够轻易蜕变的。

    至少,我是终于没能。

    我的病症,或者也是因为某一种潜隐的打击所致。

    终于,我们也说起来我的病。

    她审视我。

    我却不敢直直的看她。

    无论是她的美,和她的那种亲切和熟悉,都会让我深深的沦陷。

    所以,我不能无所顾忌的看她。

    除非我不怕自己失态、丢丑。

    终于,她轻叹一声,说我读书读傻了,而后问我为什么认定自己一定是有病呢?

    我不禁一愣,而后苦笑。

    一个人有那么严重的幻听、幻视,难道还不是有病?

    对方以手抚额,而后又叹息。

    接着很认真的给我说,以她的诊断,我真的完全没病,我所出现的自认为的幻听、幻觉,其实都是另一种存在的真实,我之所以能够听到、看到,是因为我的某一种天赋觉醒了,而我这样的状况,也可以称之为特异功能和异人。

    又说,世俗中太多宣称的特异功能或大师,都是假的和骗子;而我的天赋觉醒,却的的确确是真的,而且像我这样的,还有好大一批人。

    我彻底的怔愣了,但又以为她是在给我说笑。

    尽管她说的很认真,而且她似乎也很少给人说笑话。

    但我真的不能相信她说的。

    甚至这一时的,我都有点恍惚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我的异常状况,一种是幻听、幻视,另一种就是做各种很怪异的梦。

    有时一梦醒来,都能有百千年的沧桑。

    而那些所有怪异的梦,都也说不出的真实。

    所以,我认为自己不但病了,而且也病得着实很深重。

    而现在,一个让我最相信的人,却突然告诉我说我没病。

    那么,这能是什么?

    或者,也真的只能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