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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惊蛇

    齐王一听这话,感叹:“难道我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敌人毫无应对办法吗?”

    方青远心中略作思量,并没有着急给出答复,只是不紧不慢的先给齐王泡了壶茶,“王爷切勿急虑,如若贸然行事反而会落入贼子的陷阱之中。”

    “哦?方统领此言可是想到了什么对策?”齐王听了这话也算只安定了下来,缓缓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爷请勿心急,这刺客虽说具有一定的刺杀能力,但是却远不足以将王爷您置于死地。”

    “此话怎讲?”

    “因为这个刺客一定是附属与某一个势力集团的人,而这种势力集团拥有的刺客种类绝对齐全。在王爷您举办生宴当天的情形下,弓手刺客远比这种近身刺客要有力的多。”

    齐王听后一阵后怕,“的确,当晚的情形,只要刺客在远处高墙上弯弓搭箭,一箭就能要了本王的命。”

    “但问题就在这,王爷您府上的安全性虽不说无懈可击,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进出而不被人发现的。而这个刺客却做到了这一点,这就说明这个刺客他熟知齐王府的格局。”方青远暗暗观察齐王的反应,心里思量着:虽说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齐王被刺杀,然后被我阻止了,但是这个刺客本来有更多的选择,偏偏在人没走散的时候进行刺杀,这到底是有人在搅动朝局浑水摸鱼,还是齐王自导自演谋求政治筹码呢。

    “那对方到底意欲何为呢?”齐王此时表现得好像极为相信方青远,丝毫没有想过,还有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件事情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方青远的手笔。

    面对这样的齐王,方青远没有马上答复,紧接着又给自己和齐王倒满了茶,然后自己喝了一口,齐王见此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跟着方青远一起喝了茶。

    方青远见到齐王也喝了茶,心中暗道:很好,他已经跟着我的节奏走了,接下来就该利用齐王来帮我探究这朝堂之中各个势力的状况了。

    “王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下官自幼生活在山林之中,是在少林寺方丈的照顾下长大的,在夏日于山林中游玩时,总是会携带一根细长的树枝击打着四处的野草。一来是因为下官从小就向往着一人一剑行走天下的日子,”说到这方青远右手往桌上敲了敲,“二来就是为了震慑隐藏在草丛深处的蛇虫,让他们远离我。”

    说罢方青远起身背对着齐王,然后忽的转身,见到齐王似在思索着什么,便等待着齐王问下一个问题:“本王明白了,打草惊蛇,同时试探本王的虚实。倘若如此,本王便不再顾虑了,多谢方统领解惑。”说罢齐王便准备向门外走去。

    顾虑?什么顾虑?方青远瞬间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难道这个齐王还有什么后手不成,齐王真的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了吗?我可不能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但此时也不可过于与齐王关系亲密,怎么办!

    其实当朝势力都清楚齐王想要在政治上有所建树是极为困难的,当朝皇帝对于齐王的态度一向是明赏暗惩,总来的说这些年齐王虽然生活上锦衣玉食,但是毫无实权。在朝堂上宛若一个没有眼睛看,没有耳朵听,只有嘴巴可以说的残缺巨人,空有地位而无权利,这就是齐王的现状。

    相比之下,方青远有着一定的权力,但是论政治地位却远没有齐王重要。这就是方青远想要利用齐王的主要原因,本来两者可以各取所需相互扶持,达成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但是齐王好似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点,这可让方青远一阵头疼。

    就当齐王快走出门的一刹那,还在原地思索对策的方青远忽然看到齐王停了下来背对着自己说到:“方统领的茶似乎略微苦涩啊。”

    听了这话,方青远一时间头脑风暴,他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了,他迅速的将之前所有的信息进行整合,突然头像被一道闪电集中一般灵光乍现,连忙躬身向着齐王的方向说道:“下官的茶自然是比不得王爷府上的优质茶叶。但是下官的茶叶虽喝起来苦涩,实则口齿留香,沁人心脾。而茶叶本身并不因他人的喜爱与否就去改变自己的口感,涩则涩已,甘则甘已,这样的茶叶也不会被世人诟病不遵循茶道的自然,去强行改变口感。”

    “原来如此,本王本喜爱甘甜之物,今日有幸品尝方统领这苦涩之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本想向方统领讨要些许,但细细想来还是罢了,反正以后来日方长。本王走了,方统领不必远送了。”说罢便推门而去,“李信,走,我们回府。”

    “下官恭送王爷!”方青远向齐王离去恭敬的一拜,待齐王远去之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背脊一阵发凉,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裳,“好险!怎会如此!还好今日之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方青远慢慢的镇定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开始复盘:刚刚齐王走到门前突然问的那句话与之前的行为举止格格不入,但又不似故意为之。唯有一个可能,门外的李信,这是唯一的答案了。任凭其他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李信这个齐王府的管家居然还是个谋士。

    不,还远不止于此他还有着很强的武功,可以听到我与齐王在室内的话语,这样才能做出反应。并且此人武功应该极高。

    如此想来,那么那天的刺杀可能又可以多出一种可能性了,那场刺杀根本就不是针对齐王,或者说齐王可能只是顺带的震慑,真实目的是为了观察我的反应!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来找我的不是林忠甫本人来,就是他签派大理寺的人来了。或许还不止于此,其他势力估计也会蠢蠢欲动了。

    或许他也是在打草惊蛇?总而言之齐王目前对我还是没有敌意的少一个敌人总归是好的。

    想到这里,方青远起身走出了房间,感受着独属于南方的阵阵凉风,而此时他瞥见天空飘来的一片乌云,感叹道:“又要下雨了啊,就是不知是会打湿了谁家的衣裳,还是滋润了谁家的庄稼,亦或是多了些伤春悲秋的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