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请求
庆召十二年十二月十三，西暨使臣入京朝见，进献当年贡物，并代西暨王向大宁求亲。
因为早有预料，喻泰倒也没有慌张，他考虑过了，现在拒绝西暨求亲不妥，又不想立刻答应，便敷衍几句，没说应下也没有说不应。
次日，西暨使臣再次求见询问，喻泰也不好再拖延，便应下来。使臣大喜，呈上新任太子八字后退下。
喻泰将八字交给礼部，礼部将西暨太子与五公主喻孤岚的八字相对，正相合。
喻泰更是忧虑，急召喻孤箫入宫商议。
但是喻孤箫也拿不定主意，只是道此时不宜拒绝西暨求亲。喻泰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他真的舍不得。
喻孤岚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无法无天惯了，对于她的亲事喻泰极为慎重，生怕委屈了她又担心不和她心意，因此才拖到现在。若是嫁到西暨，远离洛阳故土，远离祁贵妃，喻孤岚一个人在外定要受委屈，一想到此，喻泰心里就皱成一团不能决意。
“父皇，要不，您先去问问孤岚的意思？若她实在不肯，再另想主意？”喻孤箫看着喻泰的脸色，小声提议。
喻泰以手抚额倚在龙榻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母后走了，贵妃到现在都缓不过来，若是这个时候孤岚再嫁出去，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啊……”喻泰眉头紧锁，低声道。
喻孤箫无话。他前两日刚去过栖凌宫看过祁贵妃，虽然祁贵妃没有染病，但是也憔悴得厉害，眼睛终日浮肿着，脸颊上时时挂有泪痕。身后的靠山没有了，与自己相依为命能说说话的姐姐也走了，她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女儿，她本就舍不得喻孤岚出嫁，更别说是嫁到西暨。
“罢了，朕亲自去问问。你回吧。”喻泰从榻上坐起来，余方连忙搀扶他起来，喻泰缓缓地直起身子，脸色很差，看上去很是疲惫，喻孤箫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目送他出去，喻孤箫也垂头丧气地回了东宫。
……
过午，喻孤岚突然跑到了东宫，宫人拦不住，也没来得及通报，她便已经进来了，一边挣开宫人的阻拦，一边哭喊着：“太子哥哥！救我！”
喻孤箫正和季迎江商议着西暨使臣安顿事宜，听见哭喊声急急忙忙地出来，还没站定，喻孤岚立刻跑了过来，扑倒喻孤箫怀里，大喊着：“太子哥哥！救救我！父皇要把我嫁到西暨去！你救救我！”
喻孤箫一愣，任由喻孤岚在怀里哭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身后的季迎江一直看着他等他回应。
“太子哥哥？”喻孤箫迟迟没有回应，喻孤岚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从脸上滑落，鬓角都浸湿了，“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我知道了。”喻孤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抬手想去帮喻孤岚擦一擦眼泪，却被喻孤岚一巴掌打了下来。
“早就知道，你和父皇是一伙的，你们都要让我嫁到西暨去！”喻孤岚大吼一句，哭着就跑开了。
季迎江一慌，想追过去，愣了一下冷静下来，绕到喻孤箫面前，跪地请求：“殿下，属下知道不该问，但是，五公主实在不想和亲，您想想办法帮帮她吧！”
喻孤箫垂眸看着季迎江的眼睛，轻声道：“我就说，你有事瞒着我。”
季迎江愣了愣，缓缓地低下头来。
“我会和父皇商量的，你去看看她吧，她现在这样，怕是会出事。”喻孤箫淡淡地道，说着转身要回房。
季迎江缓缓抬起头，看见喻孤箫的背影突然停下来。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只怪我知道的太晚了。”说完，喻孤箫便回了房。
季迎江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
喻孤岚没有跑完，就在东宫附近一处园子里，坐在湖边哭着。
季迎江本来追得很急，看到她之后，脚步却慢了下来，一步一挪不敢上前。
“你追过来干什么！”喻孤岚听见了脚步声，猜测到是季迎江，头都没抬，哭着问道。
“我……殿下怕您一个人……”
“怕我投湖自尽吗？”喻孤岚抬起头，眼睛已经红肿了，满脸的泪。
季迎江的心抽动一下，咬咬唇，低声道：“怕您跑得太远不回宫……”
喻孤岚撇过头去，看着湖面。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些地方的冰被人用石子砸开了，在冬阳下闪着光，更显得凄凉严寒。
“公主，天冷，您早些回宫吧。”季迎江站在原处，看着喻孤岚的身影，轻声规劝。
“回宫？”喻孤岚低下头，“不回。”
季迎江脱下自己的外衣，缓缓地走过去，披在喻孤岚身上，“天冷，您保重身子。”
“你不冷吗？”喻孤岚斜过头去看着季迎江，季迎江一愣，手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喻孤岚的眼睛。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不管怎样掩藏，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喻孤岚低下头，轻声道，“为什么要隐藏呢？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哪怕你跟太子哥哥说一句，他都会帮你。”
“公主何意？属下愚钝，不懂……”
“你懂。”喻孤岚伸手取下季迎江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盯着季迎江的眼睛，季迎江急忙闪躲开。
“父皇多次要提拔重用你，你以为只是简单的看重你吗？”喻孤岚道，“可惜我一个女子，不能先言明。季迎江，你喜欢我吗？”
季迎江不回话，喻孤岚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我，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季迎江看了她一眼又急忙闪开了，咬着牙不说话。
喻孤岚苦笑着松开手。
“父皇就是担心你这副样子，所以才不肯先提亲事。一直等，一直拖，到了现在，你我，都已无法脱身。”
“公主？”
“你喜欢我吗？”喻孤岚再次问道，抓起季迎江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
季迎江感受着自己乱作一团的心跳，用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道：“喜欢……”
“带我走。”喻孤岚抓住季迎江的手，死死地攥住，“我们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再回来。”
“那……殿下怎么办？”季迎江慌了神，茫然地看着喻孤岚，“我带你走了，殿下肯定受责骂，陛下那么宠爱您，他不会饶了殿下的……”
“你管他还是管我！”喻孤岚吼道。
“我……”季迎江低下头，皱着眉头大口得喘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湖面，他才缓过神来。
“公主，”季迎江从喻孤岚手中挣开，“属下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虽然西暨使臣是求亲事，但是陛下也只是应下，还没有下旨意要您和亲……”
“他去找我了，他亲口告诉的我！”喻孤岚崩溃大哭，痛哭地抱住脑袋，“我不去！我走了，母妃怎么办！皇后娘娘不在了，舅舅夜不在了，父皇都多久不去栖凌宫看看了，我走了，母妃怎么办……”
“可是，我如果带您走了，贵妃娘娘也会着急啊……”季迎江看着喻孤岚哭，彻底乱了方寸，想抱住她安慰几句又不敢上前，只是愣在原地，轻声劝阻。
“等风声过去，我们就回来，不行吗？”喻孤岚抬起头，带着少有的乞求和无助的神情看着季迎江，季迎江看着她，心里开始动摇了。
“就当是救我一命，也不行吗？”喻孤岚拉住季迎江的手臂，使劲地晃了晃。
季迎江不敢看他，看着湖面和湖对岸的几株腊梅。
“我知道了……”喻孤岚松开手，失神地转过身去，“就和你一直拒绝父皇的提拔一样，在你心里，太子哥哥才是第一位的。”
“对不起。”季迎江低下头，轻声道，“我原本就是侍卫营出身，既然追随殿下，这辈子，只能殿下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更不会，把他置于两难之地。”
“你不是喜欢我吗？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他重要。”
“我的确喜欢，第一次在栖凌宫见你，就喜欢了，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金枝玉叶，而我……”季迎江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喻孤岚，今日的她，和他心里的她不一样，她总是快活的，蹦跳着的，笑着的，今日，她满脸的忧愁和恐慌，满脸的无助和惶恐，可是，他却不能保护她，他也没有资格保护她。
“你怎么了？父皇说你有将相之才，只是妄自菲薄，不成大器。父皇看的准。”
“我配不上公主，更不敢奢求。我只想远远地看着您……”
“你以后，看不见我了。”喻孤岚转过头来，朝着季迎江笑了笑，笑里是不尽的苦涩。接着，她转过头去，看着冰冷的湖面，冷冷地道：“不就是和亲吗？我去。反正我也没有相中的夫婿，喜欢我的人又不敢娶我，那剩下的，是谁都无所谓了。”说着，喻孤岚站起身，哭得久了站起来眼前有些晕，她闭着眼睛缓了缓。
“就当我没有找过你，我不想让人家知道，五公主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
季迎江抬头，看着喻孤岚的背影，心痛如刀割，他紧紧地攥住拳头，因为用力身子都狠狠地颤抖着，恍然间又泄了气，缓缓地松开手，颓然地看着映着光的湖面，抓起地上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因为早有预料，喻泰倒也没有慌张，他考虑过了，现在拒绝西暨求亲不妥，又不想立刻答应，便敷衍几句，没说应下也没有说不应。
次日，西暨使臣再次求见询问，喻泰也不好再拖延，便应下来。使臣大喜，呈上新任太子八字后退下。
喻泰将八字交给礼部，礼部将西暨太子与五公主喻孤岚的八字相对，正相合。
喻泰更是忧虑，急召喻孤箫入宫商议。
但是喻孤箫也拿不定主意，只是道此时不宜拒绝西暨求亲。喻泰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他真的舍不得。
喻孤岚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无法无天惯了，对于她的亲事喻泰极为慎重，生怕委屈了她又担心不和她心意，因此才拖到现在。若是嫁到西暨，远离洛阳故土，远离祁贵妃，喻孤岚一个人在外定要受委屈，一想到此，喻泰心里就皱成一团不能决意。
“父皇，要不，您先去问问孤岚的意思？若她实在不肯，再另想主意？”喻孤箫看着喻泰的脸色，小声提议。
喻泰以手抚额倚在龙榻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母后走了，贵妃到现在都缓不过来，若是这个时候孤岚再嫁出去，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啊……”喻泰眉头紧锁，低声道。
喻孤箫无话。他前两日刚去过栖凌宫看过祁贵妃，虽然祁贵妃没有染病，但是也憔悴得厉害，眼睛终日浮肿着，脸颊上时时挂有泪痕。身后的靠山没有了，与自己相依为命能说说话的姐姐也走了，她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女儿，她本就舍不得喻孤岚出嫁，更别说是嫁到西暨。
“罢了，朕亲自去问问。你回吧。”喻泰从榻上坐起来，余方连忙搀扶他起来，喻泰缓缓地直起身子，脸色很差，看上去很是疲惫，喻孤箫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目送他出去，喻孤箫也垂头丧气地回了东宫。
……
过午，喻孤岚突然跑到了东宫，宫人拦不住，也没来得及通报，她便已经进来了，一边挣开宫人的阻拦，一边哭喊着：“太子哥哥！救我！”
喻孤箫正和季迎江商议着西暨使臣安顿事宜，听见哭喊声急急忙忙地出来，还没站定，喻孤岚立刻跑了过来，扑倒喻孤箫怀里，大喊着：“太子哥哥！救救我！父皇要把我嫁到西暨去！你救救我！”
喻孤箫一愣，任由喻孤岚在怀里哭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身后的季迎江一直看着他等他回应。
“太子哥哥？”喻孤箫迟迟没有回应，喻孤岚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从脸上滑落，鬓角都浸湿了，“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我知道了。”喻孤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抬手想去帮喻孤岚擦一擦眼泪，却被喻孤岚一巴掌打了下来。
“早就知道，你和父皇是一伙的，你们都要让我嫁到西暨去！”喻孤岚大吼一句，哭着就跑开了。
季迎江一慌，想追过去，愣了一下冷静下来，绕到喻孤箫面前，跪地请求：“殿下，属下知道不该问，但是，五公主实在不想和亲，您想想办法帮帮她吧！”
喻孤箫垂眸看着季迎江的眼睛，轻声道：“我就说，你有事瞒着我。”
季迎江愣了愣，缓缓地低下头来。
“我会和父皇商量的，你去看看她吧，她现在这样，怕是会出事。”喻孤箫淡淡地道，说着转身要回房。
季迎江缓缓抬起头，看见喻孤箫的背影突然停下来。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只怪我知道的太晚了。”说完，喻孤箫便回了房。
季迎江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
喻孤岚没有跑完，就在东宫附近一处园子里，坐在湖边哭着。
季迎江本来追得很急，看到她之后，脚步却慢了下来，一步一挪不敢上前。
“你追过来干什么！”喻孤岚听见了脚步声，猜测到是季迎江，头都没抬，哭着问道。
“我……殿下怕您一个人……”
“怕我投湖自尽吗？”喻孤岚抬起头，眼睛已经红肿了，满脸的泪。
季迎江的心抽动一下，咬咬唇，低声道：“怕您跑得太远不回宫……”
喻孤岚撇过头去，看着湖面。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些地方的冰被人用石子砸开了，在冬阳下闪着光，更显得凄凉严寒。
“公主，天冷，您早些回宫吧。”季迎江站在原处，看着喻孤岚的身影，轻声规劝。
“回宫？”喻孤岚低下头，“不回。”
季迎江脱下自己的外衣，缓缓地走过去，披在喻孤岚身上，“天冷，您保重身子。”
“你不冷吗？”喻孤岚斜过头去看着季迎江，季迎江一愣，手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喻孤岚的眼睛。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不管怎样掩藏，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喻孤岚低下头，轻声道，“为什么要隐藏呢？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哪怕你跟太子哥哥说一句，他都会帮你。”
“公主何意？属下愚钝，不懂……”
“你懂。”喻孤岚伸手取下季迎江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盯着季迎江的眼睛，季迎江急忙闪躲开。
“父皇多次要提拔重用你，你以为只是简单的看重你吗？”喻孤岚道，“可惜我一个女子，不能先言明。季迎江，你喜欢我吗？”
季迎江不回话，喻孤岚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我，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季迎江看了她一眼又急忙闪开了，咬着牙不说话。
喻孤岚苦笑着松开手。
“父皇就是担心你这副样子，所以才不肯先提亲事。一直等，一直拖，到了现在，你我，都已无法脱身。”
“公主？”
“你喜欢我吗？”喻孤岚再次问道，抓起季迎江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
季迎江感受着自己乱作一团的心跳，用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道：“喜欢……”
“带我走。”喻孤岚抓住季迎江的手，死死地攥住，“我们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再回来。”
“那……殿下怎么办？”季迎江慌了神，茫然地看着喻孤岚，“我带你走了，殿下肯定受责骂，陛下那么宠爱您，他不会饶了殿下的……”
“你管他还是管我！”喻孤岚吼道。
“我……”季迎江低下头，皱着眉头大口得喘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湖面，他才缓过神来。
“公主，”季迎江从喻孤岚手中挣开，“属下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虽然西暨使臣是求亲事，但是陛下也只是应下，还没有下旨意要您和亲……”
“他去找我了，他亲口告诉的我！”喻孤岚崩溃大哭，痛哭地抱住脑袋，“我不去！我走了，母妃怎么办！皇后娘娘不在了，舅舅夜不在了，父皇都多久不去栖凌宫看看了，我走了，母妃怎么办……”
“可是，我如果带您走了，贵妃娘娘也会着急啊……”季迎江看着喻孤岚哭，彻底乱了方寸，想抱住她安慰几句又不敢上前，只是愣在原地，轻声劝阻。
“等风声过去，我们就回来，不行吗？”喻孤岚抬起头，带着少有的乞求和无助的神情看着季迎江，季迎江看着她，心里开始动摇了。
“就当是救我一命，也不行吗？”喻孤岚拉住季迎江的手臂，使劲地晃了晃。
季迎江不敢看他，看着湖面和湖对岸的几株腊梅。
“我知道了……”喻孤岚松开手，失神地转过身去，“就和你一直拒绝父皇的提拔一样，在你心里，太子哥哥才是第一位的。”
“对不起。”季迎江低下头，轻声道，“我原本就是侍卫营出身，既然追随殿下，这辈子，只能殿下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更不会，把他置于两难之地。”
“你不是喜欢我吗？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他重要。”
“我的确喜欢，第一次在栖凌宫见你，就喜欢了，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金枝玉叶，而我……”季迎江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喻孤岚，今日的她，和他心里的她不一样，她总是快活的，蹦跳着的，笑着的，今日，她满脸的忧愁和恐慌，满脸的无助和惶恐，可是，他却不能保护她，他也没有资格保护她。
“你怎么了？父皇说你有将相之才，只是妄自菲薄，不成大器。父皇看的准。”
“我配不上公主，更不敢奢求。我只想远远地看着您……”
“你以后，看不见我了。”喻孤岚转过头来，朝着季迎江笑了笑，笑里是不尽的苦涩。接着，她转过头去，看着冰冷的湖面，冷冷地道：“不就是和亲吗？我去。反正我也没有相中的夫婿，喜欢我的人又不敢娶我，那剩下的，是谁都无所谓了。”说着，喻孤岚站起身，哭得久了站起来眼前有些晕，她闭着眼睛缓了缓。
“就当我没有找过你，我不想让人家知道，五公主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
季迎江抬头，看着喻孤岚的背影，心痛如刀割，他紧紧地攥住拳头，因为用力身子都狠狠地颤抖着，恍然间又泄了气，缓缓地松开手，颓然地看着映着光的湖面，抓起地上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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