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旧相识
雨末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桌子，扶起两旁的板凳，清嘉扶那算卦的蒋铁口坐定了，蒋铁口还在惊魂未定地直喘大气。
方才大闹过一场，清嘉才想起，他们明天便走，但那冯爷是此地地头，他们一走，冯爷定不会和蒋铁口善罢甘休。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建议蒋铁口和他们一道走，送他到下一个镇子，至少要确保冯爷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雨末一听，他们平白多出一件麻烦事，这麻烦还要跟着他们上路，眉头就皱起来了。
清嘉虽然气雨末给他脸色，但这麻烦是他给大伙添的，他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忍了下来没有回嘴，转向蒋铁口道：“蒋先生，给您添麻烦了，让您在这儿待不下去。”
蒋铁口见这年轻人为他打抱不平，却一点儿也没有施恩于人的架子，心里暗暗赞许他有这身本领，又为人谦逊，实在难得，赶紧说：“哪儿的话！今天可是你们救了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被他们拆了！我们做这行的难免遇上这种事，算得了卦人家不爱听，只好赶紧走，这我都习惯了。”
蒋铁口打卦算命最善察言观色，看出雨末不满意清嘉管自己的闲事，赔着笑对两人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算一卦，算是聊表我的谢意。”
“不必！爷不信这个。”雨末别过头，没好气地说。
“雨末！”
“大爷，我没什么好答谢你们，您要不接受，我可真过意不去。”蒋铁口诚心地说。
清嘉在桌下踢了雨末一脚，清嘉自个也不大信算卦的，只是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雨末见清嘉瞪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了生辰，让蒋铁口给他排八字。
“这可不太好。”蒋铁口沉吟道，“孤克之命，克父兄，妨师友······而且你想要的东西，注定不会得到。”
清嘉一听就僵住了，心想这算卦的说话这么冲，怪不得时常被人撵着跑呢。
“呿！”雨末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兴趣缺缺地说，“这我早就知道了。”
“那您也给我算算！”清嘉见场面僵了，赶紧接口说，“我们弟兄这趟出门急了点儿，临行还没请人卜过凶吉呢！只要写生辰就可以了吧。”清嘉赶紧低头，在蒋铁口准备的纸张上写下自己的生辰。
蒋铁口接过清嘉的生辰，也没排八卦盘儿，也不掐指默算，只是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有些迟疑地说：“小兄弟，你该不是霖县顾家的吧？”
“这可神了！蒋先生，这您也算得出来”清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没的事儿！”蒋铁口哈哈一笑说，“我认得这生辰，你小时候我给你算过卦呢！”
“那可真巧了！”
“可不是嘛，令尊，可好？”蒋铁口试探地说。
“我爹谢世多年了。”
“唉，真是没想到，好人不长命啊！”蒋铁口感叹地说，“当作我下了狱，都是亏得你爹才出得来，如果不是你爹，我早就死在大作里了。后来又是算卦惹的事，没办法离了霖县，没想到这一走，就没机会再见你爹了。”
“蒋先生，您和我爹认识啊？”清嘉好奇地说，他爹死得早，他早就没什么印象了，虽然不是十分想念，只是心里总是会好奇，自己的亲爹是怎么样的人。
“岂止是认识，还是喝酒的朋友呢！我只是个走江湖卖卦的，你爹不嫌弃，拿我当个朋友。”蒋铁口怀念地说。
说起清嘉他爹的事，蒋铁口便露出无限缅怀的神情，至于清嘉那张生辰，蒋铁口只顺口说“大有出息啊”，便将纸揉了塞进袖子里了。
“没的事儿！一点也不麻烦，顾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就放心跟着我们吧！”孙瑞豪爽地笑着说。
清嘉和雨末带着蒋铁口回到城门口和大家会合，清嘉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明了要带蒋铁口同行的理由。罗远有些迟疑，他们是出门公干的，身边还带个闲杂人等，这像什么话。
但孙瑞一听是顾行直的旧识，便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于永年也佩服清嘉打抱不平，便说好人要做到底，完全不反对蒋铁口跟他们一道走。
孙瑞和永年打听得这马岗镇上地方小，没有驿馆，只一家客店叫高升客栈，不巧前夜一把火烧了，店主没能逃出来，谁也不知道火是怎么起的，当地地保便介绍他们到城隍庙去，那里有个后厢房，供香客住的，还能让他们落脚，一行人便出发前往城隍庙。
一到城隍庙便看见庙门口围了一圈人，众人议论纷纷，庙祝和几个小徒弟大声喊着什么想要制止众人议论。
“怎么回事儿啊？”孙瑞排开人群，挤进人圈子里大声说。清嘉也跟在他后头想一探究竟。
只见庙门口两座石狮的眼眶中都有红色的液体，顺着石像的脸颊流下，鲜红的颜色在灰白的石狮脸上，看起来格外怵目惊心。
两个小徒弟正在用抹布擦拭石狮，庙祝哑着嗓子对大家说：“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有人恶作剧罢了，大家少安毋躁。”
但是庙祝的话显然一点儿用都没有，人群还是不住鼓噪着。清嘉不管四周躁动的人们，踏了两步一蹿身就跳到两人高的石狮头顶上，蹲在狮头伸手去摸那石狮的眼眶，把手指伸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庙祝见状急得大喊：“怎么能踩在狮爷头顶上！你快下来呀！”
清嘉上来时也没多想，只是因为这石狮踩着球，背是斜的不好落脚，才一蹦蹦到石狮头顶上，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在人家的地方借宿，一来就做出这么冒失的事，实在有失礼数，便赶紧跳下来，走到孙瑞身边小声地说：“孙哥，是朱砂，都干了，大概也有大半天了。”
清嘉知道昨天晚上下过雨，有可能是朱砂遇水，流出了石狮的眼眶才被人发现，也许更早就涂上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没有办法确定是什么时候被人恶作剧的。
孙瑞点点头，转向围观的人大声说：“没什么好看的，恶作剧而已，有什么好吵的？该干啥干啥去！走啊！”
方才大闹过一场，清嘉才想起，他们明天便走，但那冯爷是此地地头，他们一走，冯爷定不会和蒋铁口善罢甘休。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建议蒋铁口和他们一道走，送他到下一个镇子，至少要确保冯爷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雨末一听，他们平白多出一件麻烦事，这麻烦还要跟着他们上路，眉头就皱起来了。
清嘉虽然气雨末给他脸色，但这麻烦是他给大伙添的，他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忍了下来没有回嘴，转向蒋铁口道：“蒋先生，给您添麻烦了，让您在这儿待不下去。”
蒋铁口见这年轻人为他打抱不平，却一点儿也没有施恩于人的架子，心里暗暗赞许他有这身本领，又为人谦逊，实在难得，赶紧说：“哪儿的话！今天可是你们救了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被他们拆了！我们做这行的难免遇上这种事，算得了卦人家不爱听，只好赶紧走，这我都习惯了。”
蒋铁口打卦算命最善察言观色，看出雨末不满意清嘉管自己的闲事，赔着笑对两人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算一卦，算是聊表我的谢意。”
“不必！爷不信这个。”雨末别过头，没好气地说。
“雨末！”
“大爷，我没什么好答谢你们，您要不接受，我可真过意不去。”蒋铁口诚心地说。
清嘉在桌下踢了雨末一脚，清嘉自个也不大信算卦的，只是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雨末见清嘉瞪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了生辰，让蒋铁口给他排八字。
“这可不太好。”蒋铁口沉吟道，“孤克之命，克父兄，妨师友······而且你想要的东西，注定不会得到。”
清嘉一听就僵住了，心想这算卦的说话这么冲，怪不得时常被人撵着跑呢。
“呿！”雨末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兴趣缺缺地说，“这我早就知道了。”
“那您也给我算算！”清嘉见场面僵了，赶紧接口说，“我们弟兄这趟出门急了点儿，临行还没请人卜过凶吉呢！只要写生辰就可以了吧。”清嘉赶紧低头，在蒋铁口准备的纸张上写下自己的生辰。
蒋铁口接过清嘉的生辰，也没排八卦盘儿，也不掐指默算，只是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有些迟疑地说：“小兄弟，你该不是霖县顾家的吧？”
“这可神了！蒋先生，这您也算得出来”清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没的事儿！”蒋铁口哈哈一笑说，“我认得这生辰，你小时候我给你算过卦呢！”
“那可真巧了！”
“可不是嘛，令尊，可好？”蒋铁口试探地说。
“我爹谢世多年了。”
“唉，真是没想到，好人不长命啊！”蒋铁口感叹地说，“当作我下了狱，都是亏得你爹才出得来，如果不是你爹，我早就死在大作里了。后来又是算卦惹的事，没办法离了霖县，没想到这一走，就没机会再见你爹了。”
“蒋先生，您和我爹认识啊？”清嘉好奇地说，他爹死得早，他早就没什么印象了，虽然不是十分想念，只是心里总是会好奇，自己的亲爹是怎么样的人。
“岂止是认识，还是喝酒的朋友呢！我只是个走江湖卖卦的，你爹不嫌弃，拿我当个朋友。”蒋铁口怀念地说。
说起清嘉他爹的事，蒋铁口便露出无限缅怀的神情，至于清嘉那张生辰，蒋铁口只顺口说“大有出息啊”，便将纸揉了塞进袖子里了。
“没的事儿！一点也不麻烦，顾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就放心跟着我们吧！”孙瑞豪爽地笑着说。
清嘉和雨末带着蒋铁口回到城门口和大家会合，清嘉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明了要带蒋铁口同行的理由。罗远有些迟疑，他们是出门公干的，身边还带个闲杂人等，这像什么话。
但孙瑞一听是顾行直的旧识，便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于永年也佩服清嘉打抱不平，便说好人要做到底，完全不反对蒋铁口跟他们一道走。
孙瑞和永年打听得这马岗镇上地方小，没有驿馆，只一家客店叫高升客栈，不巧前夜一把火烧了，店主没能逃出来，谁也不知道火是怎么起的，当地地保便介绍他们到城隍庙去，那里有个后厢房，供香客住的，还能让他们落脚，一行人便出发前往城隍庙。
一到城隍庙便看见庙门口围了一圈人，众人议论纷纷，庙祝和几个小徒弟大声喊着什么想要制止众人议论。
“怎么回事儿啊？”孙瑞排开人群，挤进人圈子里大声说。清嘉也跟在他后头想一探究竟。
只见庙门口两座石狮的眼眶中都有红色的液体，顺着石像的脸颊流下，鲜红的颜色在灰白的石狮脸上，看起来格外怵目惊心。
两个小徒弟正在用抹布擦拭石狮，庙祝哑着嗓子对大家说：“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有人恶作剧罢了，大家少安毋躁。”
但是庙祝的话显然一点儿用都没有，人群还是不住鼓噪着。清嘉不管四周躁动的人们，踏了两步一蹿身就跳到两人高的石狮头顶上，蹲在狮头伸手去摸那石狮的眼眶，把手指伸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庙祝见状急得大喊：“怎么能踩在狮爷头顶上！你快下来呀！”
清嘉上来时也没多想，只是因为这石狮踩着球，背是斜的不好落脚，才一蹦蹦到石狮头顶上，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在人家的地方借宿，一来就做出这么冒失的事，实在有失礼数，便赶紧跳下来，走到孙瑞身边小声地说：“孙哥，是朱砂，都干了，大概也有大半天了。”
清嘉知道昨天晚上下过雨，有可能是朱砂遇水，流出了石狮的眼眶才被人发现，也许更早就涂上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没有办法确定是什么时候被人恶作剧的。
孙瑞点点头，转向围观的人大声说：“没什么好看的，恶作剧而已，有什么好吵的？该干啥干啥去！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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