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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重在掺和

    丹桂苑门外,红梁和红木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范定艳的脸色非常难看,身边还有丫鬟,很多话,冀忞不方便说,只好不做声。

    柳儿轻轻把门窗关紧,同时,又不着痕迹地放下帘子,这样,屋里的人只能听到外面有声音,但是,除非,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要不,基本听不清什么。

    范定艳看看冀忞,努力挤出一个浅笑,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到别扭,范定艳凄然道:“忞儿妹妹,你不用担心,我有准备,本来我来京城就险些让侯爷把我送到人家做妾室。现在,秦公子比那个什么孟大人的儿子好很多,我也不算亏。何况,你救了我的父亲,我们一起进秦府,你妻我妾,也算是我报答你。”

    冀忞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跟她解释呢?这里面变数很多好吧?

    而且,等真的看见了圣旨,你再想这些好吗?

    别说皇上不会轻易给一个国公府的庶子赐婚,就是赏秦贵妃恩典赐婚,自己身上或者说礼国公府牵扯的利益很多,皇上也不会轻易下决定。

    很明显,秦贵妃要造成“既定事实”将自己和秦国公府、七皇子捆在一起。

    秦贵妃聪明过了头,你秦贵妃还有个掌过兵权的父亲,在军中有影响有背景的兄长,皇上尽管优柔寡断,但决不喜欢别人“胁迫”他。

    因此,冀忞笃定,秦贵妃的心思太昭然若揭,不见得会得逞。

    但是,世事难料,冀忞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万一,万一呢!

    何况人多口杂,冀忞如果把这些掰开了、揉碎了说给范定艳及这几个丫鬟们听,传出去,又会让皇上觉得自己过分揣测圣意,难免又落个“杨修”的下场。

    从皇宫里进出过的人,在皇宫里险些丧命的人,跟皇室牵牵绊绊赔尽了一世的人,总要学的乖一些、聪明一些、谨慎一些。

    嘟嘟低头想了一会儿,走到冀忞面前福身下拜,央求地道:“冀忞小姐,以后,你可别欺负我们小姐。”

    冀忞此时已经顾不上头疼,流言的力量,无形而庞大,可是人们深信不疑。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冀忞叹口气,有点无力地道:“我与秦公子几乎没说过话,而他却阴差阳错地救了范姐姐两次,依我看,他们才是天作之合,我是多余的那个。”

    嘟嘟,范定艳包括柳儿等人听冀忞这么说都有点不知所措。

    冀忞低头,掀开杯盖,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小小饮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一次,两次地遇险,都被秦公子救下,范姐姐,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范定艳一怔,似乎有点开窍,但是,更多的还是不解。

    冀忞有点无奈,只能又道:“而这两次,焦公子,宁公子,也都在,秦公子的的确确救了姐姐两次,大家有目共睹。秦贵妃,可能爱弟心切,在没有完全了解清楚的情况下,以讹传讹也是可能的。”

    目前不能跟范定艳说,秦贵妃为了七皇子的太子之位,设计了这两次的“英雄救美”。她无法理解,会添乱。

    这方面,冀忞教训沉痛。

    前世刚入福远宫的时候,有一天焦贤妃心情不好,据说因为皇上在朝堂上对四皇子和七皇子大加赞赏。

    焦贤妃在宫里大发脾气,每个靠近的人都不可避免地劈头盖脸挨顿臭骂。跟冀忞在一起的有个陈采女,躲在房间里吓得瑟瑟发抖。

    恰在这时,焦贤妃召见陈采女,陈采女大哭。冀忞心下不忍,冀忞毕竟在侯府的后宅中,尽管没怎么参与太多宅斗,但听说的也还是不算太少。而陈采女是外省一个县令的女儿,家里成员简单,县令夫人是她的母亲,家里有个姨娘,但是很恭顺。她进宫,是因为父亲的上司极力鼓动,陈县令也想给自己和儿子多个出路,便把女儿送进了宫。

    冀忞见状大为不忍,一下子来了冲动,大发善心地安慰陈采女:“放心,贤妃娘娘只是心情不好,你到她那里,别跟她争辩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她累了,火气也就消了。再说,咱们只要没有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贤妃娘娘就不能轻易处置咱们。”

    然而,陈采女去了正殿不久,焦贤妃就派人来狠狠训斥了“芩美人”,并罚了冀忞一个月的份例,禁足一个月,又抄了一个月的经书。理由是“挑唆陈采女目无尊长。”

    原来,在拜见焦贤妃的时候,陈采女一言不发,焦贤妃问话什么都不说,实在问急了,陈采女道:“芩美人说了,等您发火发累了,气也就消了。”

    焦贤妃素日最恨别人猜中她的心思和举动,由此,对冀忞恨之入骨。

    此后,冀忞在福远宫再也没有好日子可言。

    冰儿(绿石)靠近窗子,侧耳听了一会儿,忽然道:“有人来了!”

    丹桂苑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听不到红梁和红木的声音,代之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声音。

    不过这个声音,听着是个中年妇人,但声势咄咄逼人,再仔细一听,是在训红木和红梁,该妇人说话十分流利而且语速极快,言辞犀利但是遣词造句不是很丰富,反反复复就那几个意思,还好象有点江浙的口音,冀忞费了一会儿精神,才逐渐适应。

    该妇人训斥红木红梁翻来覆去就是如下几个意思:

    其一,贵妾与妾有什么不同,贵妾比妾“贵”在哪里;

    其二,人家做了坏事修了几百辈子还能修一个“贵妾”,红木红梁这样的就是做尽好事再修几百辈子也修不来一个“妾”!

    其三,在丹桂苑门口,左一个“贵妾”,右一个“庶子”,这样指桑骂槐,以下犯上,罪无可恕。象红梁红木这样的人如果在义国公府,重则被打死,轻则被发卖!

    义国公?贵妾?难道是南宫皇后乳母的女儿曹姨娘?当年,南宫夫人去世后,为了照顾南宫夫人生的两个嫡子易洪易涛,南宫皇后将乳母的女儿曹氏嫁进了义国公府,入府即为“贵妾”。

    义国公府的曹姨娘都出动了?是代表皇后娘娘,还是哪个皇子?

    正琢磨着,福艳一头扎了进来,见大家都在,一愣,随即感觉也不奇怪,冲着冀忞匆匆福了福身,急急地道:“忞儿小姐,你们没听说啊?外面都传开了!”

    嘟嘟气鼓鼓地道:“还用你说,都知道了,要我们小姐和冀忞小姐都嫁给秦公子。”

    福艳看着嘟嘟,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我说大姐,这都是哪个朝代的事情了?我说的不是秦公子!是宁公子和焦公子都求取冀忞小姐!对了,还有三皇子!”

    “啊?”屋内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只不过,嘴张的有大有小。连经过风风雨雨的潘嬷嬷都呆住。

    福艳知道不是卖关子的时候,马上道:“我听侯爷跟大少爷说的,宁国公进宫见皇上,说秦公子救的是范小姐,宁公子救的是冀忞小姐,而且,宁公子刚刚被记在了夫人名下,作为嫡子入了族谱。宁公子跟冀忞小姐是缘分天定。”

    冰儿(绿石)脱口而出:“定他奶奶的腿儿!”

    屋内的人充耳不闻,倒是柳儿担心地问道:“那焦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福艳道:“焦大人说,冀忞小姐是焦公子救的。”

    嘟嘟奇道:“跟焦公子有啥关系?”

    福艳也奇怪道:“据说焦公子用棋子把大黑狗的腿砸瘸了……”

    范定艳喃喃地道:“是狗先瘸的,他才砸的,好不好?要说砸狗,其实是人家易公子先砸的!”

    福艳有点茫然:“侯爷可没这么说!不过,三皇子说,他和冀小姐比焦公子秦公子认识的都早,在齐府家宴上一见钟情!议亲,不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众人齐齐地看向冀忞,好像这已经不是妻与妾的问题,而是要嫁给谁的问题,不算秦远航,已经三家,咋选?

    冀忞有点震惊,又有点感到可笑,更多的是悲哀:

    这么多人求娶,没有一个人,为的是自己。

    正忧心忡忡间,只听门外有人大声笑道:“可是冀忞小姐跟我们义国公府的明公子一见钟情吗?我们国公爷可说了,义国公府礼国公府是世交,可是不能委屈了人家,我们明公子,马上就是嫡子了!”

    冀忞一阵恍惚,又一个,你们是商量好了把我推向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