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学第一课
等张主任离开，我才拿起课程表看了起来。
怪。
奇怪。
相当奇怪。
准确地说，是课程表上的课程奇怪。
艺体课倒还正常，每周一节课。
如果说课程表上没有英语、数学这两个科目，已经让我好奇的话，那么课程表上的“综合”这一科目，让我诧异不已。
因为综合这个科目的课时，比语文还多，多了将近一倍。
我虽然没有当过老师，没有教过学，可是我做了十几年的学生。
从小学开始，不管哪个年级，哪个阶段，语文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课时也都是最多的，得语文者得天下，这是至理名言。
可是这个课程表，音、体、美每周各一节，语文每天平均只有一节课，而剩下的课时，全都被阅读课和综合课给瓜分了。
连阅读课都比语文课时多。
这叫什么事儿？
这个综合科目，到底是个什么鬼？
没有数学和英语又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不用小升初的么！
“夏老师，还有半个小时，你怎么还盯着课程表，赶紧备课啊！”
董筱筱提醒我道。
“备什么课？”
“一会儿要上的课啊。”
我顿时惊叫起来：
“上什么课？给谁上课？”
董筱筱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像是自言自语说，你到底是怎么应聘进来的啊。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对着我嘟了嘟嘴：
“当然是给学生上啊。”
“哪儿来的学生？”
“当然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听，他们已经开始进班了。”
董筱筱指着办公室外。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校园内嘈杂吵闹的声音。
那声音，太熟悉不过了。
吵吵闹闹，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校园。
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校园里的时光。
“可是，现在不是暑假吗？这个学校，都不放暑假的吗？”
“哪里有什么暑假这一说。快备课吧，六一班第一节可是你的语文课哦。”
我看了一眼课程表，果然是我的语文课。
傻眼了！
我赶紧慌里慌张地翻开语文课本，准备备课，能备多少，是多少。
不是说下午只是让熟悉工作环境的吗？
怎么突然就要上课了。
从没有上过讲台，不知道该怎么讲啊。
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第一篇课文，《草原》，抒情文。
好难。
最不好讲的就是抒情文。
越看，脑子里越乱，脑子越乱，就什么也看不进去。
还没看一分钟，我就又合上了。
一二十分钟，课文我也只是刚刚能读熟而已，怎么可能备好课。
我当机立断，与其讲课文出糗，还不如索性不上课。
第一节课，不讲课文，不讲语文，聊聊天，先和同学们彼此认识熟悉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扬长避短，聊天，是我的专长。
董筱筱似乎比我还紧张，低声说道：
“你疯了？被张主任知道了，会考核你的，扣工资啊。”
我两手一摊：
“这不是没办法嘛。”
我稍做准备，等到了上课铃声。
铃声一响，我的心，顿时砰砰砰直跳。
长这么大，第一次当老师，从没有上过讲台。
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儿嘛，没什么的。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出糗。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语文课本，缓缓往六一班教室走去。
一路上，走廊上都是鸦雀无声。
越是安静，我的心跳的越快。
走到六一班门口，教室门紧闭着。
教室里面，等待我的，不知道是凶，还是吉。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平静一下，推门而入。
可我没想到，我一头撞在了门上。
“砰……”地一声。
门关得太紧，我没有推开。
我听到了里面的爆笑声。
得，还没见面了，就出丑了。
唉。
我加大了力气，直接用身体撞向教室门。
没想到，这次，那个门，很轻松开了。
我一个急刹车，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
好在我身体瘦弱，还算敏捷，及时刹住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张张，惊奇的脸。
看到我的到来，他们的脸上，先是满脸的疑惑，接着是惊奇，然后齐刷刷地咧开了嘴，突然爆发出了匪夷所思的欢呼声。
准确地说是他们的自嗨声。
有大声尖叫的，有拍着桌子的，甚至还有几个男生，还手舞足蹈起来，好像现在不是上课，而是他们高考结束的那一瞬间。
彻底的疯了。
不知道他们看到我，为什么会这么嗨。
我没有打断他们，而是趁着这么一会儿，暗自观察一下他们。
诺大的教室，也就二三十名同学，女生要比男生更多一些。
六年级的孩子，也就十一二岁，正处于一个从小孩子，进入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想法的年纪，也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叛逆期的潜发期。
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灿烂，他们的呼喊真正的发自肺腑，不带一点儿的虚假。
多么美好的年华。
多么让人羡慕的年纪。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嗨。
待他们嗨够了，我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同军人下了命令一般，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端正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这个班，不简单。
“起立……”
所有同学齐刷刷地站起来，向我深鞠一躬：
“老师好……”
第一次被人喊老师，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和兴奋。
这一声“老师好”，让我的身上，开始承担起教书育人的重任。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了。
“同学们好，请坐。”
我问道：
“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一个女孩儿率先站起来，先酝酿一下情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了，居然掉出几滴眼泪来。
场面有些滑稽。
笑着笑着就哭了，就是这样的情景吗？
我想笑。
却笑不出来。
“我在这里上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啊，终于遇到男老师了。”
说完她又抹着眼泪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多同学附和她。
“这么说，我还挺受欢迎的啊。”
接着有女生说道：
“对，对，对，还是这么帅的男老师。”
“哈哈哈……”
“咦……”
“花痴，一群花痴。”
这声音来自班里的男同学们。
很明显，他们在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我笑着说道：
“你们的审美水平，还是很高的嘛。”
“咦，自恋……”
这次是所有女同学发出的声音，像是戏谑，又像是另一种肯定。
当然我喜欢这种轻松的氛围，我的紧张感，已经烟消云散。
“我先点一下名，让我认识一下你们。”
“请班长起立。”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女孩儿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她的笑容，实在是太迷人了，甜甜的，纯纯的。
“你叫什么名字？”
“苏寒。”
“以后班级的大小事务，就靠你了，请坐。”
苏寒笑着坐了下来。
“请语文科代表起立。”
一个文静的戴着一副白框眼镜的女孩儿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楠。”
“我的搭档，以后语文作业之类的，要麻烦你了，谢谢你，辛苦你了。”
她点点头，坐下了。
“陈子宇。”
“到……”
“闫志晨……”
“到……”
……
怪。
奇怪。
相当奇怪。
准确地说，是课程表上的课程奇怪。
艺体课倒还正常，每周一节课。
如果说课程表上没有英语、数学这两个科目，已经让我好奇的话，那么课程表上的“综合”这一科目，让我诧异不已。
因为综合这个科目的课时，比语文还多，多了将近一倍。
我虽然没有当过老师，没有教过学，可是我做了十几年的学生。
从小学开始，不管哪个年级，哪个阶段，语文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课时也都是最多的，得语文者得天下，这是至理名言。
可是这个课程表，音、体、美每周各一节，语文每天平均只有一节课，而剩下的课时，全都被阅读课和综合课给瓜分了。
连阅读课都比语文课时多。
这叫什么事儿？
这个综合科目，到底是个什么鬼？
没有数学和英语又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不用小升初的么！
“夏老师，还有半个小时，你怎么还盯着课程表，赶紧备课啊！”
董筱筱提醒我道。
“备什么课？”
“一会儿要上的课啊。”
我顿时惊叫起来：
“上什么课？给谁上课？”
董筱筱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像是自言自语说，你到底是怎么应聘进来的啊。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对着我嘟了嘟嘴：
“当然是给学生上啊。”
“哪儿来的学生？”
“当然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听，他们已经开始进班了。”
董筱筱指着办公室外。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校园内嘈杂吵闹的声音。
那声音，太熟悉不过了。
吵吵闹闹，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校园。
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校园里的时光。
“可是，现在不是暑假吗？这个学校，都不放暑假的吗？”
“哪里有什么暑假这一说。快备课吧，六一班第一节可是你的语文课哦。”
我看了一眼课程表，果然是我的语文课。
傻眼了！
我赶紧慌里慌张地翻开语文课本，准备备课，能备多少，是多少。
不是说下午只是让熟悉工作环境的吗？
怎么突然就要上课了。
从没有上过讲台，不知道该怎么讲啊。
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第一篇课文，《草原》，抒情文。
好难。
最不好讲的就是抒情文。
越看，脑子里越乱，脑子越乱，就什么也看不进去。
还没看一分钟，我就又合上了。
一二十分钟，课文我也只是刚刚能读熟而已，怎么可能备好课。
我当机立断，与其讲课文出糗，还不如索性不上课。
第一节课，不讲课文，不讲语文，聊聊天，先和同学们彼此认识熟悉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扬长避短，聊天，是我的专长。
董筱筱似乎比我还紧张，低声说道：
“你疯了？被张主任知道了，会考核你的，扣工资啊。”
我两手一摊：
“这不是没办法嘛。”
我稍做准备，等到了上课铃声。
铃声一响，我的心，顿时砰砰砰直跳。
长这么大，第一次当老师，从没有上过讲台。
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儿嘛，没什么的。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出糗。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语文课本，缓缓往六一班教室走去。
一路上，走廊上都是鸦雀无声。
越是安静，我的心跳的越快。
走到六一班门口，教室门紧闭着。
教室里面，等待我的，不知道是凶，还是吉。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平静一下，推门而入。
可我没想到，我一头撞在了门上。
“砰……”地一声。
门关得太紧，我没有推开。
我听到了里面的爆笑声。
得，还没见面了，就出丑了。
唉。
我加大了力气，直接用身体撞向教室门。
没想到，这次，那个门，很轻松开了。
我一个急刹车，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
好在我身体瘦弱，还算敏捷，及时刹住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张张，惊奇的脸。
看到我的到来，他们的脸上，先是满脸的疑惑，接着是惊奇，然后齐刷刷地咧开了嘴，突然爆发出了匪夷所思的欢呼声。
准确地说是他们的自嗨声。
有大声尖叫的，有拍着桌子的，甚至还有几个男生，还手舞足蹈起来，好像现在不是上课，而是他们高考结束的那一瞬间。
彻底的疯了。
不知道他们看到我，为什么会这么嗨。
我没有打断他们，而是趁着这么一会儿，暗自观察一下他们。
诺大的教室，也就二三十名同学，女生要比男生更多一些。
六年级的孩子，也就十一二岁，正处于一个从小孩子，进入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想法的年纪，也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叛逆期的潜发期。
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灿烂，他们的呼喊真正的发自肺腑，不带一点儿的虚假。
多么美好的年华。
多么让人羡慕的年纪。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嗨。
待他们嗨够了，我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同军人下了命令一般，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端正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这个班，不简单。
“起立……”
所有同学齐刷刷地站起来，向我深鞠一躬：
“老师好……”
第一次被人喊老师，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和兴奋。
这一声“老师好”，让我的身上，开始承担起教书育人的重任。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了。
“同学们好，请坐。”
我问道：
“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一个女孩儿率先站起来，先酝酿一下情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了，居然掉出几滴眼泪来。
场面有些滑稽。
笑着笑着就哭了，就是这样的情景吗？
我想笑。
却笑不出来。
“我在这里上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啊，终于遇到男老师了。”
说完她又抹着眼泪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多同学附和她。
“这么说，我还挺受欢迎的啊。”
接着有女生说道：
“对，对，对，还是这么帅的男老师。”
“哈哈哈……”
“咦……”
“花痴，一群花痴。”
这声音来自班里的男同学们。
很明显，他们在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我笑着说道：
“你们的审美水平，还是很高的嘛。”
“咦，自恋……”
这次是所有女同学发出的声音，像是戏谑，又像是另一种肯定。
当然我喜欢这种轻松的氛围，我的紧张感，已经烟消云散。
“我先点一下名，让我认识一下你们。”
“请班长起立。”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女孩儿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她的笑容，实在是太迷人了，甜甜的，纯纯的。
“你叫什么名字？”
“苏寒。”
“以后班级的大小事务，就靠你了，请坐。”
苏寒笑着坐了下来。
“请语文科代表起立。”
一个文静的戴着一副白框眼镜的女孩儿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楠。”
“我的搭档，以后语文作业之类的，要麻烦你了，谢谢你，辛苦你了。”
她点点头，坐下了。
“陈子宇。”
“到……”
“闫志晨……”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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