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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边垂钓

    吕望道:“小人是个屠户,名叫吕望。河内人——小人先祖曾随大禹治水,因功封于吕地。小人幼时也曾受过教育,只因家道中落,时乖命蹇,没奈何才做个卖肉的。”

    姜子牙看着他,笑道:“你命中并无仙缘。”

    吕望听了,黯然神伤。

    姜子牙又道:“你虽无仙缘,却也无须妄自菲薄;你现在虽然沦落,将来却有可能出将入相。”

    吕望听了,大喜,道:“求老神仙成全!”

    姜子牙从怀中掏出一卷轴,道:“这卷上古兵书,是我师尊元始天尊传授给我的,你可拿去,能不能着懂,能看懂多少,不必勉强。”

    吕望听了大喜,恭恭敬敬接过。

    姜子牙叮嘱道:“我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你好好修习这卷轴上的兵法,时候到了,自有施展的机会——去吧。”

    吕望恭敬地道:“是,师尊。”又恭敬地磕了个头,转身离去。

    姜子牙在渭水边垂钓,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天。

    有个以打柴为生的少年樵夫武吉,经常从渭水边经过,时间久了,对姜子牙产生了兴趣,主动走近和姜子牙聊天。

    姜子牙从不理他。

    武吉以为姜子牙又聋又哑,动了恻隐之心;有时候从姜子牙身边经过,会把自己省下没吃完的干粮分一点给姜子牙——他在山上若是得了野果,也总是会预备一份给姜子牙。

    姜子牙对武吉的示好从不拒绝,也从不言谢。对此,武吉也不以为意。他经常坐在姜子牙身边自说自话,说一些自己的事或者在西岐城卖柴时的所见所闻——就这样过了几年——

    这一日,武吉挑着一大担柴,从姜子牙身边经过,又给了姜子牙一些刚釆摘的野果。

    姜子牙突然开口道:“武吉,这几日你最好留在家中,不要出门。”

    武吉听了,不意识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发现姜子牙竟然会说话,讶道:“原来你不是又聋又哑!”

    姜子牙摇头道:“不是。”又道:“我看你脸上气色不好,这几日容易惹上官司。”

    武吉道:“什么官司?”

    姜子牙看了他一眼,道:“你左右眼尾布满暗青色,此乃‘奸门发黑’之兆——此处一有发黑,轻则本人有口角官非,重则本人有牢狱之灾。以你的面相看来,这几日你若进城,会打死人!”

    武吉听了笑道:“我进城卖柴,从来不与人计较。我又不好勇斗狠,怎会去打死人!”

    姜子牙望着滔滔渭水,莫测高深地道:“不是你自己有意,人生总有意外——意外的事情,避不避得了,只在于你一念之间。”

    武吉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挑了柴便走——心中越想越气!他早上出门,家中老母说米缸中剩米不多,要他卖了柴籴些米回家。他今天好不容易砍了担好柴,想着卖个好价钱,籴些米、买点肉回家孝敬老母;没想到姜子牙却突然开口叫他这几日不要进城!

    武吉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竟然到了西岐城南门外。他一咬牙,暗道:“我偏就不信了!”挑着柴便进城。

    武吉进了城南门,恰巧遇到西伯侯姬昌出巡——姬昌回到西岐后,见西岐在儿子姬发的下一切都井井有条,于是没急着收回权力。

    西岐百姓听说国君归国后出巡,争相来着热闲——一时间到处被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负责保护姬昌的士兵一路上不断地分开人群,为姬昌的马车开道。

    武吉挑着一担重柴,在人群中被人推来推去,像个陀螺,身不由已——终于,一头柴塌了,扁担弹起,打中一个叫王相的门军,一下子将他打死了!

    王相的同僚一下子抓住武吉,嚷道:“樵夫打死人啦,樵夫打死人啦!”

    人群一下子大乱——

    姬昌当即停车,让人把武吉抓过来,问道:“那樵夫,你为何当街打死人?”

    武吉哭道:“君侯,小人武吉乃是西岐良民,怎敢当街杀人——小人今日进城卖柴,刚好遇上这场热闹,在人群中被挤得腾不出手;肩上重担被挤得塌了一头,才误伤了门军。小人实是无心,绝非有意!求君侯开恩!”

    姬昌见当时情形,估计武吉确实并非故意杀人,于是吩咐左右道:“先扣押起来,待有司论罪。”

    武吉身陷牢狱,想起今日姜子牙对他的忠告,悔不当初;又想到自己如今身陷牢狱,家中寡母孤苦无依,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不止!

    大夫散宜土陪姬昌出巡归来,想起武吉打死人的事,去到刑部询问。

    刑部的人回复散宜生,武吉自入狱后,大哭不止,眼睛都哭出血来。

    散宜生听了,心中不忍,下到监狱,见了武吉,问道:“虽说杀人偿命,但你不是有意,论罪不过监禁而已,怎么如此伤心?”

    武吉哭道:“小人之所以伤心痛哭,不是为自己,是为家中老母。小人既无兄弟姐妹,也无妻室,一向与老母相依为命。老母体弱多病,——如今小人遭此灾难,相到以后老母无人照顾,所以才忍不住悲哀!”说着,抽泣不止。

    散宜生听了,也觉得确实可怜,便道:“我现在先放你回家,你回去跟你**说明情况,作些安排。三日后你再回来服刑,如何?”

    武吉听了,忙磕头谢恩。

    武吉出了监狱,飞奔回家——远远地看到正站在家门口等他回来。

    武吉看到武吉回来,问道:“我儿,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武吉突然哭道:“孩儿悔不听渭水异人的话他今日说孩儿近日会惹上官司,劝孩儿这几日不要出门;是孩儿想着要卖柴换米,于是没听他的劝;结果才到了西岐城南门,刚好遇到君候出巡;满城百姓围观。孩儿在人群中身不由己,肩上的柴落了一头,扁担打死了一个叫王相的门军。国君命人将我关进监狱,是大夫散宜生可怜我无心之失,让我先回家,三日后再去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