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真是这样的人
9月6号，周三。马越再次试着打电话找吴站长，无法联系。
9月7号，周四。一如前日。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马越一家的情绪也逐渐变差。
特别是赵芯，在村里的大槐树下，还和孙遥妈激烈地吵了一架。
估计是因为参赛已定，孙遥妈这回没再隐忍，高亢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要不是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广播，说周日镇里有个农产品展会大家可以去参观，估计她们两个的嘴仗能打到天黑。
马越和马红军都知道赵芯在外面吵架，但都没有去劝止。
女人嘛，总得有个发泄的方式。
他们两个在店里忙着做饭，招呼客人，可以用劳累来分散情绪。而赵芯不行。
每每到店里经营不好的时候，她都会自责自己是“厨盲”，帮不上马红军什么忙。上次马红军赔钱，她就自责了好一阵，差一点儿神经衰弱。
你别看她嘴上很厉害，现在总用这事儿怼马红军，但心里的愧疚，一直没散。
这次，马家参不了赛，她没觉得是因为她帮不上厨艺啥的，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消息得到太晚了，影响了马家的运作。
她以为，如果自己消息再灵通一点儿，早早听到风儿，说不定孙遥那个名额，可能就是马家的。
这种思维，不管马越怎么解释，她也很难纠正过来。
所以，她想跟孙家吵一架，就吵去吧。找个发泄口，也省了自己睡不着觉再神经衰弱。
幸好，这两天的生意还算可以，尽管那边打着大横幅，马红军家常菜馆也能保持50块左右的毛收入，也就是二十多块钱的净利润，不至于给他们家三个人更多精神上的刺激。
9月8号，周五。
马越记得很清楚，农机站的人告诉他，吴站长周五晚上能回来。
他并没有等到晚上，中午时候，就往农机站打了电话，但是吴站长还没有回。
马越心中仅存的那点儿希望，正在一点一点随时间消散。
整个下午，他其实心情都很不好。
特别是，傍晚时分，对面的通八路饭店，还专门搞了一桌出师宴。
孙遥和他那些小弟，加上几个狐朋狗友，专门将桌子摆到了店门口，好几个人光着膀子，吆五喝六。
赵芯最看不惯，在自己这边儿不知道给了多少个白眼，骂了多少句人。
但是，人家喝人家的，确实跟你又没啥关系。
到最后一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故意学习影视情节，一桌人举杯碰完，大吼一声，全干，把杯子往地上使劲一摔，齐声来了几句口号：
“祝孙哥，旗开得胜，大展雄威，名利双收，财源广进！”
但是，没过多久，有人“嗷”一声惨叫。
因为天色已晚，看不清地上，加上喝得迷迷糊糊，有个小弟被他们自己摔碎的酒杯碎片扎脚了，好像扎得还挺深。
另外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掺着他，骑上摩托车往镇卫生院去处理伤口。
赵芯在屋里，使劲儿拍了下手，“该！老天有眼！就该你们全扎脚，扎死你们！”
与此同时，店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马越走过去，见是农机站打来的，不由得精神一振。
但接起来，不是吴站长，是他这几天一直联系的那个工作人员。
那人告诉马越，看见吴站长回来了，但是没说上话。吴站长似乎挺着急，把东西放下，就回家了。
挂了电话，马越又是感激又是期望。
感激的是，这农机站的人还是淳朴，不像是他穿越之前那个年代，别说你打电话去找个人了，就算你堵大门堵个十天半月，也没人会给你透信儿你要找的人在哪儿。
期望的是，吴站长这么急匆匆地走，会不会就是要找自己？
他没有再往人家家里打电话，而是坐卧不安地在店里等了半个小时。
三十分钟，足够农机站的小轿车开到这里了。
可是，到最后也一直没有动静。
马越实在按捺不住，又打了吴站长家里的电话。
因为是晚上，有人接听，是个女的，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怨气：吴站长一回来，入下行李就走了，说是晚上有个重要的酒局，喝酒去了。
马越：！！！
好嘛，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少想了。明天是招商引资的大会，外来的商户今天晚上肯定都已经到齐，涉及到吴站长这一块儿的，按照常理不也应该招待招待？
挂掉电话，马越终于算是死心了。
没想到，他真是这样的人。
收拾了东西，拉上父母，回家！
果然，不分年代，酒话都半真半假！
彻底放弃了希望，马越虽然也郁闷，但是晚上反而也睡得最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也不再惦记什么比赛的事儿，照常到自己店里。
马红军和赵芯也是。
他们看着孙遥上午从店里大张旗鼓地出发，却并没有再评论什么。
马红军甚至还憋了股劲儿：你今天关门，我怎么也得抢你两三个顾客过来！
但是，他们三个几乎都忘了，今天9月9号，是中秋节。
传统节日赶上周六，便是公路上的那些运货车都少了不少。到中午，店里一片冷清，只有一个司机来吃饭。
马家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店里的气氛欲加压抑，就在赵芯又要忍不住吐槽时，店里电话响了。
马越过去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是马红军接的，但是马越能听见听筒里的声音。
那个人的语气很是焦急：“马红军菜馆是吧？马越在不在店里？赶紧找到他，快快，准备好到镇上来！我已经派我的车去接他了，快点啊！”
马红军听得一头雾水，转向马越，“你在镇上有啥预约？这人电话打得没头没尾的，就说让你赶紧去镇上，去哪儿都没说！对了，还说要来接你，是不是让你去给招商那边儿做饭啊？”
马越皱了皱眉头。他走到电话旁，按照号码拨了出去，却没人接。
正在疑惑，外面一声轿车喇叭传了过来。
农机站那个司机连跑带颠儿地进了屋，拉住马越就往外走，“快，快快，要来不及了，快走！”
马越心中突然掀起了狂风巨浪。
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干啥？啥事儿这么急？”
司机边走边道，“比赛呀！厨艺比赛！我来的时候都快开始了，就你没到！快走吧，再不去结束个屁的了！”
他的这话说完，马红军和赵芯呆立当场。
他们始终没明白，马越怎么这时候要去比赛了？而且，还要迟到了？
而马越，心中的情绪像是洪水一样涌了出来，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现在很想说点儿什么来表达一下，可是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结果，又没法确定是该惊喜，还是该气愤，还是该埋怨，亦或都有。
最终，出门前，他一手握拳，在空中狠狠地挥了一下，两个字脱口而出：“沃~次奥！”
9月7号，周四。一如前日。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马越一家的情绪也逐渐变差。
特别是赵芯，在村里的大槐树下，还和孙遥妈激烈地吵了一架。
估计是因为参赛已定，孙遥妈这回没再隐忍，高亢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要不是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广播，说周日镇里有个农产品展会大家可以去参观，估计她们两个的嘴仗能打到天黑。
马越和马红军都知道赵芯在外面吵架，但都没有去劝止。
女人嘛，总得有个发泄的方式。
他们两个在店里忙着做饭，招呼客人，可以用劳累来分散情绪。而赵芯不行。
每每到店里经营不好的时候，她都会自责自己是“厨盲”，帮不上马红军什么忙。上次马红军赔钱，她就自责了好一阵，差一点儿神经衰弱。
你别看她嘴上很厉害，现在总用这事儿怼马红军，但心里的愧疚，一直没散。
这次，马家参不了赛，她没觉得是因为她帮不上厨艺啥的，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消息得到太晚了，影响了马家的运作。
她以为，如果自己消息再灵通一点儿，早早听到风儿，说不定孙遥那个名额，可能就是马家的。
这种思维，不管马越怎么解释，她也很难纠正过来。
所以，她想跟孙家吵一架，就吵去吧。找个发泄口，也省了自己睡不着觉再神经衰弱。
幸好，这两天的生意还算可以，尽管那边打着大横幅，马红军家常菜馆也能保持50块左右的毛收入，也就是二十多块钱的净利润，不至于给他们家三个人更多精神上的刺激。
9月8号，周五。
马越记得很清楚，农机站的人告诉他，吴站长周五晚上能回来。
他并没有等到晚上，中午时候，就往农机站打了电话，但是吴站长还没有回。
马越心中仅存的那点儿希望，正在一点一点随时间消散。
整个下午，他其实心情都很不好。
特别是，傍晚时分，对面的通八路饭店，还专门搞了一桌出师宴。
孙遥和他那些小弟，加上几个狐朋狗友，专门将桌子摆到了店门口，好几个人光着膀子，吆五喝六。
赵芯最看不惯，在自己这边儿不知道给了多少个白眼，骂了多少句人。
但是，人家喝人家的，确实跟你又没啥关系。
到最后一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故意学习影视情节，一桌人举杯碰完，大吼一声，全干，把杯子往地上使劲一摔，齐声来了几句口号：
“祝孙哥，旗开得胜，大展雄威，名利双收，财源广进！”
但是，没过多久，有人“嗷”一声惨叫。
因为天色已晚，看不清地上，加上喝得迷迷糊糊，有个小弟被他们自己摔碎的酒杯碎片扎脚了，好像扎得还挺深。
另外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掺着他，骑上摩托车往镇卫生院去处理伤口。
赵芯在屋里，使劲儿拍了下手，“该！老天有眼！就该你们全扎脚，扎死你们！”
与此同时，店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马越走过去，见是农机站打来的，不由得精神一振。
但接起来，不是吴站长，是他这几天一直联系的那个工作人员。
那人告诉马越，看见吴站长回来了，但是没说上话。吴站长似乎挺着急，把东西放下，就回家了。
挂了电话，马越又是感激又是期望。
感激的是，这农机站的人还是淳朴，不像是他穿越之前那个年代，别说你打电话去找个人了，就算你堵大门堵个十天半月，也没人会给你透信儿你要找的人在哪儿。
期望的是，吴站长这么急匆匆地走，会不会就是要找自己？
他没有再往人家家里打电话，而是坐卧不安地在店里等了半个小时。
三十分钟，足够农机站的小轿车开到这里了。
可是，到最后也一直没有动静。
马越实在按捺不住，又打了吴站长家里的电话。
因为是晚上，有人接听，是个女的，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怨气：吴站长一回来，入下行李就走了，说是晚上有个重要的酒局，喝酒去了。
马越：！！！
好嘛，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少想了。明天是招商引资的大会，外来的商户今天晚上肯定都已经到齐，涉及到吴站长这一块儿的，按照常理不也应该招待招待？
挂掉电话，马越终于算是死心了。
没想到，他真是这样的人。
收拾了东西，拉上父母，回家！
果然，不分年代，酒话都半真半假！
彻底放弃了希望，马越虽然也郁闷，但是晚上反而也睡得最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也不再惦记什么比赛的事儿，照常到自己店里。
马红军和赵芯也是。
他们看着孙遥上午从店里大张旗鼓地出发，却并没有再评论什么。
马红军甚至还憋了股劲儿：你今天关门，我怎么也得抢你两三个顾客过来！
但是，他们三个几乎都忘了，今天9月9号，是中秋节。
传统节日赶上周六，便是公路上的那些运货车都少了不少。到中午，店里一片冷清，只有一个司机来吃饭。
马家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店里的气氛欲加压抑，就在赵芯又要忍不住吐槽时，店里电话响了。
马越过去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是马红军接的，但是马越能听见听筒里的声音。
那个人的语气很是焦急：“马红军菜馆是吧？马越在不在店里？赶紧找到他，快快，准备好到镇上来！我已经派我的车去接他了，快点啊！”
马红军听得一头雾水，转向马越，“你在镇上有啥预约？这人电话打得没头没尾的，就说让你赶紧去镇上，去哪儿都没说！对了，还说要来接你，是不是让你去给招商那边儿做饭啊？”
马越皱了皱眉头。他走到电话旁，按照号码拨了出去，却没人接。
正在疑惑，外面一声轿车喇叭传了过来。
农机站那个司机连跑带颠儿地进了屋，拉住马越就往外走，“快，快快，要来不及了，快走！”
马越心中突然掀起了狂风巨浪。
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干啥？啥事儿这么急？”
司机边走边道，“比赛呀！厨艺比赛！我来的时候都快开始了，就你没到！快走吧，再不去结束个屁的了！”
他的这话说完，马红军和赵芯呆立当场。
他们始终没明白，马越怎么这时候要去比赛了？而且，还要迟到了？
而马越，心中的情绪像是洪水一样涌了出来，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现在很想说点儿什么来表达一下，可是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结果，又没法确定是该惊喜，还是该气愤，还是该埋怨，亦或都有。
最终，出门前，他一手握拳，在空中狠狠地挥了一下，两个字脱口而出：“沃~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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