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子
和陈家豪定下与其堂哥见面的事情后，杜宽坐着县里到镇上的大巴车，回了下河村。
到了村口，杜宽就意识到自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村民们看着杜宽的眼神带着异样，一副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杜宽一把揪住靠着墙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李栋。
“栋子，是不是我爹回来了？”杜宽脸色不好看，即便后来他和杜发旺在漫长的岁月谅解了对方。
可现在的杜发旺就是纯纯的祸害，自己改变了小燕姐被带走，杜发旺就不会受到刺激而颓废。
也就是说，自己的老爹还是个坑全家的货。
李栋讪笑了一声，“宽哥，你还是自己回家看看吧，我妈催着我回家吃饭，回头再聊。”
说完，李栋缩着脖子就跑开了。
不是他没胆子，实在是杜宽家里的事情谁也理不清楚。
再怎么说，杜发旺也是杜宽的爹，再混蛋，其他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杜宽站在老屋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咯吱作响的木门。
“秀梅，给我整点吃食，要饿死你男人啊。”
“还有小燕，给你爹我烧点水洗洗脚，乏死我了。”
杜发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屋里响彻，指挥着家里两个女人团团转。
杜小燕低着头从堂屋走了出来，看到杜宽回来脸上挂着喜色。
紧接着杜小燕仿佛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摆手示意杜宽赶紧回屋。
要知道这对父子凑在一起，准没个安生。
从前的杜宽看见自己老子，一句话都不说，杜发旺自然对自己这个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好在杜发旺每次回来的时间不长，杜宽又忙于学业，父子俩碰头的机会并不多。
“我听见门响了，是不是杜宽回来了？”杜发旺晃悠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杜宽咧嘴一笑。
毕竟父子俩关系再不好，也是亲父子。
况且杜宽考上了大学，给他老子涨了好一番面子。
“小宽……”杜发旺话还没说完。
嘭！
杜宽上去就是一脚，直把杜发旺踹在地上。
“你还敢回来！”杜宽盯着杜发旺，脸上阴沉一片。
杜发旺整个人都蒙了，这是老子让儿子打了？
回过神来杜发旺眼睛都红了，起身就要重振父威。
特娘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杜发旺在村子里还有脸活没？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小燕姐，你还是人不？把小燕卖给刘德贵！”杜宽一把揪住杜发旺的脖领子，“刘德贵是啥子人你清楚不？他特码是个人贩子！”
别看杜发旺瘦巴，可到底是成年人，要对付杜宽一个半大小子还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打巴掌伸到一半，听到杜宽的话，整个人都傻了。
出来想要阻止两人的李秀梅和杜小燕全都站定不动。
刘德贵是人贩子？
想到小燕被带走的下场，李秀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阵后怕。
刘德贵的身份，杜宽跟村子里从没有讲过。
他也不打算告诉李秀梅和杜小燕，自己承担就好了。
可是看到杜发旺的那一刻，积压在自己心里几十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前世杜发旺回来知道消息就整个人颓在了家里，精气神都没了。
杜宽又忙着上学，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刘德贵身份，这事吵吵也就过去了。
直到杜发旺被抓，杜宽再去见杜发旺时，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身子佝偻得厉害，一忍再忍没说出口。
三十年了，这声质问终于出口。
“我……我不知道，刘德贵他们设局坑我，我就出去躲了一段，他……他咋会是人贩子？”杜发旺牙关打着颤，眼里满是后怕。
经过杜宽这么一说，杜发旺想起刘德贵的种种行径，哪还会不知道对方真正身份。
再一想到，自己视若亲闺女的杜小燕，差点被刘德贵带走，杜发旺更是腿都站不直了。
“杜发旺，我跟你拼了，你差一点就害了妮儿啊，要不是小宽及时到了，我的小燕就完了！”李秀梅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了过来，朝杜发旺抓挠着。
不出片刻，杜发旺满脸的血痕子，躲都没地躲。
杜小燕哭着上前拦住了二人。
“杜发旺，你平时不着家就算了，赌点喝点我也忍了，你害了自家孩子一个，咱俩就都别活了！”李秀梅发疯了似的，隔着杜小燕还挥舞着指甲。
“妈的，今个谁也别拦我，我找刘德贵拼命去，敢动俺闺女，我要他也活不成。”杜发旺发了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杜宽只是冷眼看着，他不相信尚未改变的杜发旺口中任何一句话。
收到村里凑来的学费，杜宽甚至让母亲藏好了地方，免得被杜发旺给寻摸走了。
这个家伙除了窝里横以外，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直起过身子。
果不其然，杜发旺站在了老屋门口，踌躇着没有动作。
“刘德贵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就安生在家待着，这家不用你挣钱，你少给我惹事就行。”杜宽脸色不善，但还是缓和了下语气。
自己这个爹向来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虽然说是酿出了大祸，归咎起来还是刘德贵动了邪念。
杜宽对杜发旺没有过高的期待，只要杜发旺能够安安生生的，杜宽一个人足以撑起这个家了。
杜发旺听到杜宽的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我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小屁孩管，你上你大学就中了。”说着，杜发旺犹豫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小沓毛票子，“省着点花，你娘也不容易，你爹我身子骨硬着嘞，用不着你一个娃娃顶。”
钱放下，杜发旺扭头就出了门，身影越来越远。
屋子里李秀梅的哭喊声和杜小燕小声的啜泣交杂在一起，奏响每个家庭独有的悲曲。
杜宽看着自己老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随后拾起了地上的钱，杜发旺祸害归祸害，钱总不是祸害。
杜宽数了数，有个二十来块，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不过也好，兜里没钱，指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到了村口，杜宽就意识到自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村民们看着杜宽的眼神带着异样，一副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杜宽一把揪住靠着墙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李栋。
“栋子，是不是我爹回来了？”杜宽脸色不好看，即便后来他和杜发旺在漫长的岁月谅解了对方。
可现在的杜发旺就是纯纯的祸害，自己改变了小燕姐被带走，杜发旺就不会受到刺激而颓废。
也就是说，自己的老爹还是个坑全家的货。
李栋讪笑了一声，“宽哥，你还是自己回家看看吧，我妈催着我回家吃饭，回头再聊。”
说完，李栋缩着脖子就跑开了。
不是他没胆子，实在是杜宽家里的事情谁也理不清楚。
再怎么说，杜发旺也是杜宽的爹，再混蛋，其他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杜宽站在老屋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咯吱作响的木门。
“秀梅，给我整点吃食，要饿死你男人啊。”
“还有小燕，给你爹我烧点水洗洗脚，乏死我了。”
杜发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屋里响彻，指挥着家里两个女人团团转。
杜小燕低着头从堂屋走了出来，看到杜宽回来脸上挂着喜色。
紧接着杜小燕仿佛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摆手示意杜宽赶紧回屋。
要知道这对父子凑在一起，准没个安生。
从前的杜宽看见自己老子，一句话都不说，杜发旺自然对自己这个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好在杜发旺每次回来的时间不长，杜宽又忙于学业，父子俩碰头的机会并不多。
“我听见门响了，是不是杜宽回来了？”杜发旺晃悠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杜宽咧嘴一笑。
毕竟父子俩关系再不好，也是亲父子。
况且杜宽考上了大学，给他老子涨了好一番面子。
“小宽……”杜发旺话还没说完。
嘭！
杜宽上去就是一脚，直把杜发旺踹在地上。
“你还敢回来！”杜宽盯着杜发旺，脸上阴沉一片。
杜发旺整个人都蒙了，这是老子让儿子打了？
回过神来杜发旺眼睛都红了，起身就要重振父威。
特娘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杜发旺在村子里还有脸活没？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小燕姐，你还是人不？把小燕卖给刘德贵！”杜宽一把揪住杜发旺的脖领子，“刘德贵是啥子人你清楚不？他特码是个人贩子！”
别看杜发旺瘦巴，可到底是成年人，要对付杜宽一个半大小子还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打巴掌伸到一半，听到杜宽的话，整个人都傻了。
出来想要阻止两人的李秀梅和杜小燕全都站定不动。
刘德贵是人贩子？
想到小燕被带走的下场，李秀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阵后怕。
刘德贵的身份，杜宽跟村子里从没有讲过。
他也不打算告诉李秀梅和杜小燕，自己承担就好了。
可是看到杜发旺的那一刻，积压在自己心里几十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前世杜发旺回来知道消息就整个人颓在了家里，精气神都没了。
杜宽又忙着上学，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刘德贵身份，这事吵吵也就过去了。
直到杜发旺被抓，杜宽再去见杜发旺时，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身子佝偻得厉害，一忍再忍没说出口。
三十年了，这声质问终于出口。
“我……我不知道，刘德贵他们设局坑我，我就出去躲了一段，他……他咋会是人贩子？”杜发旺牙关打着颤，眼里满是后怕。
经过杜宽这么一说，杜发旺想起刘德贵的种种行径，哪还会不知道对方真正身份。
再一想到，自己视若亲闺女的杜小燕，差点被刘德贵带走，杜发旺更是腿都站不直了。
“杜发旺，我跟你拼了，你差一点就害了妮儿啊，要不是小宽及时到了，我的小燕就完了！”李秀梅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了过来，朝杜发旺抓挠着。
不出片刻，杜发旺满脸的血痕子，躲都没地躲。
杜小燕哭着上前拦住了二人。
“杜发旺，你平时不着家就算了，赌点喝点我也忍了，你害了自家孩子一个，咱俩就都别活了！”李秀梅发疯了似的，隔着杜小燕还挥舞着指甲。
“妈的，今个谁也别拦我，我找刘德贵拼命去，敢动俺闺女，我要他也活不成。”杜发旺发了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杜宽只是冷眼看着，他不相信尚未改变的杜发旺口中任何一句话。
收到村里凑来的学费，杜宽甚至让母亲藏好了地方，免得被杜发旺给寻摸走了。
这个家伙除了窝里横以外，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直起过身子。
果不其然，杜发旺站在了老屋门口，踌躇着没有动作。
“刘德贵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就安生在家待着，这家不用你挣钱，你少给我惹事就行。”杜宽脸色不善，但还是缓和了下语气。
自己这个爹向来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虽然说是酿出了大祸，归咎起来还是刘德贵动了邪念。
杜宽对杜发旺没有过高的期待，只要杜发旺能够安安生生的，杜宽一个人足以撑起这个家了。
杜发旺听到杜宽的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我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小屁孩管，你上你大学就中了。”说着，杜发旺犹豫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小沓毛票子，“省着点花，你娘也不容易，你爹我身子骨硬着嘞，用不着你一个娃娃顶。”
钱放下，杜发旺扭头就出了门，身影越来越远。
屋子里李秀梅的哭喊声和杜小燕小声的啜泣交杂在一起，奏响每个家庭独有的悲曲。
杜宽看着自己老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随后拾起了地上的钱，杜发旺祸害归祸害，钱总不是祸害。
杜宽数了数，有个二十来块，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不过也好，兜里没钱，指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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