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识讲述河北战况 刘秀再娶情非得已
丽华倚在春暖阁书房的窗前，情丝缕缕萦绕，往事若隐若现，不知自己是梦是醒。
邓巧楚在里间挑起帘子掩身进来，关切询问：“丽华，从你看完信到现在过去了两个时辰了，你一直站在这儿，一言不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丽华略稍迟钝，渐渐似乎醒了神，只说了一个“他……”便泪涌满面。低着头直进里间，蜷缩着双腿，双手掩面无声流泪，又一言不发……
邓巧楚心知一定不是小事，又不知怎么安抚，再想去找李通问问缘由，看看更漏，已是二更了。
她又知丽华秉性喜静，况且不知事情缘故，只能陪坐一旁，等待转机。
邓巧楚想着陪坐，不知几时竟然迷迷糊糊歪在榻上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见丽华满眼红肿呆呆地凝望着窗纱，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也许正刺痛她的眼。
邓巧楚见丽华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她竟一夜未睡。忽然感觉她的嘴唇在动，隐约有个弱弱的声音，邓巧楚凑上前仔细听，似乎在说一个人的名字，郭X通，再细细听听，是郭圣通。
邓巧楚好生奇怪，她从未听丽华提起过这个名字。正要去找李通问个明白时，帘外玲珑喊：“请大老爷安，小姐还没洗漱呢，您先请坐，我去回禀一声。”
邓巧楚未等玲珑进屋忙说：“大表兄快进来吧！”随后又对玲珑说：“你们不用在这儿伺候了，都下去吧！”
玲珑自是个机灵人儿，知道一定有大事了，摒开屋里干粗活的侍女，随手掩上房门，到不远处的拐角门静静地侯着，望着风，担心来人莽撞打扰，又担心屋里喊人没人侍候。
邓巧楚见进来的阴识消瘦了许多，她顾不上心疼，用手指着丽华示意着她一夜未睡。”
阴识一脸惆怅，无可奈何地望着妹妹，竟也一言不发。
邓巧楚端来一盏茶，说：“丽华，大哥来了，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丽华一听大哥二字，转过身来看了阴识一眼，便又掩面大哭起来……
阴识忙上前把小妹的头搂在胸前，轻柔抚摸着，近乎哀求道：“小妹，你别太伤心了，你要说话，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你这样，大哥心里更难受……”不等说完，一串串泪珠从脸上滚落到丽华乌黑亮发上。
“小妹，你听大哥一句劝，你也要为文叔想想，他也是事出无奈。大哥知道你心里的痛楚，屋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痛快都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做了病根。”阴识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丽华缓缓情绪，低声哭诉道：“大哥，一个人的誓言就那么不堪一击吗？誓言的回音还没散尽呢？他就另有新欢了，而且是明门正娶，那我……我又算什么呢？”
邓巧楚从帘外进来，又斟了一盏茶递给阴识，她听得明明白白，刘秀又娶妻了，便大怒道：
“好个刘文叔，一脸谦卑礼仪，说什么：娶妻当得阴丽华，敬慕之心天下皆知，如今又干起道貌岸然的勾当，真是个卑鄙无耻的负心汉。我若见了她，定照他脸上啐上几口。”
“巧楚，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听我把事情原委说一遍，你们再发火，好不好？”
“也好，那你先喝口茶吧。”
阴识把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又接过邓巧楚的温热面巾，递给小妹擦泪。
“唉……”阴识长叹一口气，说：“文叔他去了河北，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后来遇到了对他极为不利的局势，近乎使他前功尽弃。就是已故赵缪王之子刘林拥戴一个叫做王郎的人在邯郸称帝，王朗假称是汉成帝的后人，他们与更始帝对抗，用重兵追杀文叔。文叔原本兵寡不抵，又加以北方的刘接也起兵响应，更始帝刘玄本来就有铲除文叔之心。文叔陷入了两面夹击背后捅刀的危险困境。”
丽华安静地转过脸来，紧张认真地听起来。
邓巧楚也急着问：“后来怎么样？”
阴识接着说：“刘林扶植王郎自称天子，又劝服刘杨归附王郎，一时间河北群英聚集，各地纷纷响应，短短几个月聚集了几十万军势。文叔在河北已无容身之地，别说要平定河北，就是他自己的生命都令人堪忧。这时文叔想到真定王刘杨手中拥有雄兵十余万，又是汉室宗亲，他想争取得到刘杨的支持，就派骁骑将军刘植去说服刘杨。刘值对刘杨讲了：人言蔡少公宣称“刘秀当为天子”，又有《赤伏符》里边说“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昆阳之战以区区九千不足的兵力战败汉贼王莽四十二万大军，以彰显天意，天意不敢违背呀！
刘杨自知王朗非真命天子，不过是刘林手中的傀儡，他早有耳闻刘文叔在昆阳率领十三骑士破四十二万雄师，又亲眼所见刘文叔在短短一个月期间所取得的战果硕硕，笃定此人能成大事，审度再三后，刘杨同意投降文叔。但是他有个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文叔娶他的外甥女郭圣通为妻。”
阴识讲到这里，心疼地看了一眼丽华，无奈地说：“丽华，自打你嫁给文叔的时候，他就不是你心里的那个谦谦学子，农耕自足的庄稼汉，他是邓禹、冯异、朱祐、祭遵、铫期、臧宫、马成、王霸等等众英雄豪杰的精神支柱，是动乱中流离失所民众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希望啊！”
丽华的神态迷茫，一时不知如何回兑。
邓巧楚因不知详情，还是急于问结果。“你快说，后来怎么样？”
阴识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在众将领强烈要求下，文叔他……他在郭圣通的母家漆里舍举办了婚礼，刘扬也高兴得击筑欢歌。”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丽华紧绷的神经突然迸发了。他不顾哥哥的拦阻掩面哭泣地跑出去。
邓巧楚顾不上多想什么，紧追出来……
阴识吩咐凤黛和玲珑给丽华和邓巧楚拿去了披风御寒。
自己也小心翼翼尾随其后。
又有下人道：“李次元(李通)公子来了。在水韵阁等着呢。”
阴识的水韵阁。
李通前来辞行，难为情地说：“次伯兄，我明日就要赶回去了。你看……，你这里有什么信件让我捎回去的吗？”
阴识心里明白，很为难的说：“丽华突然知道此事，一时半会儿也……，你回去告诉文叔这里一切都好，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顾念这里！”
邓巧楚在里间挑起帘子掩身进来，关切询问：“丽华，从你看完信到现在过去了两个时辰了，你一直站在这儿，一言不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丽华略稍迟钝，渐渐似乎醒了神，只说了一个“他……”便泪涌满面。低着头直进里间，蜷缩着双腿，双手掩面无声流泪，又一言不发……
邓巧楚心知一定不是小事，又不知怎么安抚，再想去找李通问问缘由，看看更漏，已是二更了。
她又知丽华秉性喜静，况且不知事情缘故，只能陪坐一旁，等待转机。
邓巧楚想着陪坐，不知几时竟然迷迷糊糊歪在榻上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见丽华满眼红肿呆呆地凝望着窗纱，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也许正刺痛她的眼。
邓巧楚见丽华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她竟一夜未睡。忽然感觉她的嘴唇在动，隐约有个弱弱的声音，邓巧楚凑上前仔细听，似乎在说一个人的名字，郭X通，再细细听听，是郭圣通。
邓巧楚好生奇怪，她从未听丽华提起过这个名字。正要去找李通问个明白时，帘外玲珑喊：“请大老爷安，小姐还没洗漱呢，您先请坐，我去回禀一声。”
邓巧楚未等玲珑进屋忙说：“大表兄快进来吧！”随后又对玲珑说：“你们不用在这儿伺候了，都下去吧！”
玲珑自是个机灵人儿，知道一定有大事了，摒开屋里干粗活的侍女，随手掩上房门，到不远处的拐角门静静地侯着，望着风，担心来人莽撞打扰，又担心屋里喊人没人侍候。
邓巧楚见进来的阴识消瘦了许多，她顾不上心疼，用手指着丽华示意着她一夜未睡。”
阴识一脸惆怅，无可奈何地望着妹妹，竟也一言不发。
邓巧楚端来一盏茶，说：“丽华，大哥来了，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丽华一听大哥二字，转过身来看了阴识一眼，便又掩面大哭起来……
阴识忙上前把小妹的头搂在胸前，轻柔抚摸着，近乎哀求道：“小妹，你别太伤心了，你要说话，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你这样，大哥心里更难受……”不等说完，一串串泪珠从脸上滚落到丽华乌黑亮发上。
“小妹，你听大哥一句劝，你也要为文叔想想，他也是事出无奈。大哥知道你心里的痛楚，屋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痛快都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做了病根。”阴识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丽华缓缓情绪，低声哭诉道：“大哥，一个人的誓言就那么不堪一击吗？誓言的回音还没散尽呢？他就另有新欢了，而且是明门正娶，那我……我又算什么呢？”
邓巧楚从帘外进来，又斟了一盏茶递给阴识，她听得明明白白，刘秀又娶妻了，便大怒道：
“好个刘文叔，一脸谦卑礼仪，说什么：娶妻当得阴丽华，敬慕之心天下皆知，如今又干起道貌岸然的勾当，真是个卑鄙无耻的负心汉。我若见了她，定照他脸上啐上几口。”
“巧楚，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听我把事情原委说一遍，你们再发火，好不好？”
“也好，那你先喝口茶吧。”
阴识把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又接过邓巧楚的温热面巾，递给小妹擦泪。
“唉……”阴识长叹一口气，说：“文叔他去了河北，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后来遇到了对他极为不利的局势，近乎使他前功尽弃。就是已故赵缪王之子刘林拥戴一个叫做王郎的人在邯郸称帝，王朗假称是汉成帝的后人，他们与更始帝对抗，用重兵追杀文叔。文叔原本兵寡不抵，又加以北方的刘接也起兵响应，更始帝刘玄本来就有铲除文叔之心。文叔陷入了两面夹击背后捅刀的危险困境。”
丽华安静地转过脸来，紧张认真地听起来。
邓巧楚也急着问：“后来怎么样？”
阴识接着说：“刘林扶植王郎自称天子，又劝服刘杨归附王郎，一时间河北群英聚集，各地纷纷响应，短短几个月聚集了几十万军势。文叔在河北已无容身之地，别说要平定河北，就是他自己的生命都令人堪忧。这时文叔想到真定王刘杨手中拥有雄兵十余万，又是汉室宗亲，他想争取得到刘杨的支持，就派骁骑将军刘植去说服刘杨。刘值对刘杨讲了：人言蔡少公宣称“刘秀当为天子”，又有《赤伏符》里边说“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昆阳之战以区区九千不足的兵力战败汉贼王莽四十二万大军，以彰显天意，天意不敢违背呀！
刘杨自知王朗非真命天子，不过是刘林手中的傀儡，他早有耳闻刘文叔在昆阳率领十三骑士破四十二万雄师，又亲眼所见刘文叔在短短一个月期间所取得的战果硕硕，笃定此人能成大事，审度再三后，刘杨同意投降文叔。但是他有个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文叔娶他的外甥女郭圣通为妻。”
阴识讲到这里，心疼地看了一眼丽华，无奈地说：“丽华，自打你嫁给文叔的时候，他就不是你心里的那个谦谦学子，农耕自足的庄稼汉，他是邓禹、冯异、朱祐、祭遵、铫期、臧宫、马成、王霸等等众英雄豪杰的精神支柱，是动乱中流离失所民众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希望啊！”
丽华的神态迷茫，一时不知如何回兑。
邓巧楚因不知详情，还是急于问结果。“你快说，后来怎么样？”
阴识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在众将领强烈要求下，文叔他……他在郭圣通的母家漆里舍举办了婚礼，刘扬也高兴得击筑欢歌。”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丽华紧绷的神经突然迸发了。他不顾哥哥的拦阻掩面哭泣地跑出去。
邓巧楚顾不上多想什么，紧追出来……
阴识吩咐凤黛和玲珑给丽华和邓巧楚拿去了披风御寒。
自己也小心翼翼尾随其后。
又有下人道：“李次元(李通)公子来了。在水韵阁等着呢。”
阴识的水韵阁。
李通前来辞行，难为情地说：“次伯兄，我明日就要赶回去了。你看……，你这里有什么信件让我捎回去的吗？”
阴识心里明白，很为难的说：“丽华突然知道此事，一时半会儿也……，你回去告诉文叔这里一切都好，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顾念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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