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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章

    仙草不能落入杨百胜手中!他不会献给国王,那样国王就会以为他们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们相互勾结。国王病重,疑心病更重。

    杨百胜大概是受了伤,观察力下降,并没有识破自己的谎言,左青龙安慰了他几句,各回各处。

    急忙回到家中。楼相友己经请了道士在那里做道场,丧事该有的他都弄了,家中仍是热闹,小如己经装殓好躺在棺材里。

    左青龙看到棺材才想起仙草怎样给小如吃呢?是生吞,那不行,人都死了,不能吞咽。那是要煮好了,炖成汤,也喝不下去。人死了,吃不了任何东西。

    他又去找东家。现在,他没有谁可以商量,他是个需要有人商量的人,他只能去找年少的东家。

    云满天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仙草轻而易举地就被左青龙采到,他真希望自己能亲眼看到仙草长什么模样。

    “嗯,它就是一棵草,绿色的,啊,它快要枯死了,怎么办?东家,怎么办?”

    左青龙现在才掏出仙草,一看,傻眼。仙草似乎被他急切的心烫得死气沉沉,快要枯萎。

    “既是草,那是需要水的,浇些水看看。”云满天也只是依常理说道。

    手忙脚乱浇水后观察,枯黄的叶子快要掉了,浇的水无济于事。

    “东家,你知道怎么服用仙草吗?快给小如吃了,它的叶子发黄,像是很快就要掉光了。”

    “仙草是有灵气的,应是将它放在人的鼻子旁边,灵气自行进入其体内。我猜想是这样。”

    左青龙听了也觉得是这样,他又急着走。云满天看不到,也想摸一摸。“左老爷,能让我摸一下么?”

    左青龙再急也还是将仙草给他摸一下。

    丝状的根,细长的茎上毛绒绒的并不扎手,直到顶端才长叶子,共有二十五片,最下边一圈五片稍大,往上长着五层,最上边五片最小。叶子是小小心型,有五个小齿,柔软有绒毛。如果左青龙不说它并没有开花,只是叶子,云满天就会以为这是一朵他听过的牡丹花。

    云满天细细摩挲仙草,左青龙着急的心突然要跳出来。枯萎的仙草在东家的手中慢慢由黄变绿,变得鲜活,绿得发光。

    年轻的东家能做算命先生,果然是有些特别能力。“东家,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云满天也不想错过。他心中暗想,倘仙草真能轻易采到,那他也可以去采,采来卖钱。

    明天就要出殡,左青龙说他请了东家来给小如做一个特别的法事。等人都退了,他将仙草放在她的鼻子旁,静待她的醒来。

    安静到老鼠都无所畏惧地出来,饱食祭品,还吱吱的呼朋唤友。想必仙界的灵力不会这么磨磨叽叽,半天没反应。云满天想要么仙草是假的,要么楼相友说的是对的,仙草不能起死回生。

    左青龙一时间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云满天还是要问一问他仙草怎么采到的。

    采是没采到,但白虎仙赐给了他仙草,只是仙草怎么就没用呢?“我真的见到了白虎仙,它老人家就是特别的可爱,赐给了我仙草,它只要了我的胡子。这是真正的仙草。”

    左青龙用胡子换的仙草,那位白虎仙这么好说话,他完全可以去试试。“左老爷,那可能友哥说的是真的,仙草不能起死回生。”

    再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终究是事实,它摆在那里,不管有没有位置。小如苍白美丽的容颜终归要归于黄土。

    “东家,我本是国王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来到白仙府是有特别任务的...”

    左青龙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悲伤不再化为眼泪,而是化成言语。不喜欢听人倾诉的云满天也耐着性子听他说。鸡叫三遍,磕睡虫自己都睡着了,也没来打扰他们,老鼠们庆幸自己早就吃饱逃跑,要不然也要沉浸在左老爷毫无感情发泄式倾诉当中。

    “左老爷,如果这是真的仙草,那可以卖给杨百胜,他再献给国王。至少开价八千两银子,杨百胜也要赚的。有了这笔钱,您干脆辞职,一心做个茶叶商人,不就称心如意了么?”云满天听出他不喜欢他的工作。可左青龙虽是个上门女婿,也想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我不能辞职,那是我岳父花光他的全部家当买来的,我不能辞。”

    如此,云满天也不能给他任何可行性的意见。他做什么事都朝着目标前进,他的目标非常一致,从没改变,就是赚钱治眼睛。至于眼睛治好以后的事,那得以后再说。“那仙草,那些事,你看着办吧,我回去了。”

    小如,他的爱人,就让仙草陪着她。左青龙将棺盖盖好,他采仙草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他与小如就当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还是与岳父岳母,妻子,八个女儿,多了一个儿子继续以前的生活。

    国王又来了密信,同意左青龙留在白仙府监视临山王,只是要求他每五天汇报一次。左青龙便要时时来往两地,家中所有事务都由左青城打理,又加上左欢喜似乎生下来就身体弱,不是生病就是哭闹,左青城很快就支撑不下去,卧床不起。

    为了妻子,左青龙又想去五爪山求仙草让左青城好起来。

    他仍是上次的打扮上到山顶,仙草的样子,他似乎又忘记了。他觉得所有的草都是一样的绿,一样的有叶子,但白虎仙他是记得的,山中应只有它一只老虎。

    他下山,快到山脚了,还没见到老虎。他不甘心,又往上走,再下来,还是没见到。

    一次不成,二次又去,见不到老虎,也没采到仙草。

    他又去问云满天,“仙草长什么样?”

    “左老爷,您这记性,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呢?”就这么看重他呢,他是个瞎子啊,长什么样?反正不是长一副傻样。

    “我就是记不住模样,一个人长什么样,我看好多好多遍也不一定记得住,一棵草更加了。我现在完全不知那仙草长什么样。”左青龙眼中的仙草太平凡,他记不住,应该说他当初根本就没花心思去记一棵草长什么样。

    也不是故意来嘲讽他。“你去请画师来,我说他画,再按图索骥,看能不能找到。”

    请人画了一幅仙草图,左青龙拿着去五爪山上找,从早到晚,从上到下,没看到这种草。

    他的运气就如同小如被埋在黄土地下,再也不能重现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