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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操刀鬼曹正

    武松本就相貌堂堂,穿着公服,更显得威风八面。

    可现在武松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张安要走了。

    他低着头,闷声赌气道:“三哥,可是嫌弟弟不周嘛?”

    “说什么胡话?”张安拍了拍武松的肩膀,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必做小儿女之态,平白惹人笑话?”

    武松瞪眼,不服道:“谁敢?”

    张安不睬他,扭头看着潘金莲,后者真情流露,也有些不舍,咬着嘴唇道:“三哥,当真非走不可嘛?”

    不等张安说话,潘金莲又道:“武二哥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自然不能做那小儿女之态,奴家是弱女子,却无碍。”

    她对如今自己的生活无比满意。

    守着这样面冷心热的好汉过日子,被呵护的牢牢地。

    家中唯一的长辈又是个面团捏成的软和人,她说东,便没人说西。

    她说鸡蛋带把,那就必须是树上结出来的。

    出了门,她是打虎英雄武都头的家里人,被敬着捧着。

    以前清河县那些大户财主家的女眷,如今哪敢拿正眼觑她?

    她的荣耀和地位全都仰仗武二哥。

    可武二哥身上这些实打实的变化,都是受三哥耳濡目染。

    她惯会算计,精于谋划,对张安的尊敬却发自内心。

    张安心里也是不胜唏嘘,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潘金莲。

    “潘姑娘,还请你以后约束二郎,莫要让他醉酒,误了大事。”

    潘金莲看了武松一眼,道:“武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张安笑着道:“你心里向着二郎,再好不过了。可也不能一味顺着他的意思,要做他的贤内助,而不是拖油瓶。不论是家里还是外面,都要操持起来。”

    俗话说妻贤夫祸少,以潘金莲的精明,如果能跟武松一条心,或许能避免两人的悲剧命运。

    辞别了武松,李四感慨颇多。

    这半个多月,他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在基层,莫说武松这样的都头,就是衙门里寻常的公人,也能轻而易举的让人家破人亡。

    “三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回梁山吗?”

    张安沉吟一会,摇头道:“不回!”

    这些天,他受的刺激也不少,也生出一种大丈夫居于天地间,不可一日无权的感慨。

    酝酿了这么久,如今自己名望有了,该抢一块地盘,大展身手了。

    李四道:“那咱们去哪?总不能回东京吧!”

    “去二龙山。”

    算着时日,眼下提辖差不多也该到了。

    却说兄弟五人重新启程,第三天进了青州地界。

    距离二龙山越来越近,了解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二龙山上有一伙强人落草为寇,打家劫舍。

    寨主邓龙原是宝珠寺住持,只因受不得清规戒律,便蓄发还俗,又收拢了附近的地痞无赖,占山为王。

    山下百姓多受其害。

    官府也曾举兵讨伐,怎奈二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几次无功而返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却说这日,兄弟五人过了蟠龙山,烈日当头,饥渴难耐。

    正好远处隐约可见飘着的幌子。

    等走近了,只见一处酒家开在蟠龙山脚。

    栓了驴车,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

    “你这和尚,吃了酒菜却不给钱,算什么出家人?”

    “洒家一时手紧,先赊着,且宽限几日,又不是不还!”

    “还敢狡辩?你拿什么来还?”

    “休和他废话,且捆起来,扭送官府再说。”

    争吵声落罢,紧接着传来打斗声。

    张安只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回头一看,李四崔九陈达唐俊几个也是攥着拳头,激动难言。

    张安站在门口,喊道:“提辖,是你吗?”

    门里打斗的双方同时住手,齐刷刷的看过来。

    双方的反应截然相反。

    那和尚收起手中的禅杖,往地上一戳,惊讶道:“贤弟,你如何在此处?”

    原来这人正是出走东京的鲁智深。

    鲁智深对面站着三人,两男一女,各个神情戒备。

    中间那汉子横着剔骨尖刀,喝道:“好啊,怪不得你这大和尚有恃无恐,原来是还有帮手,今日管教你们有来无回。”

    说着,挽了个刀花,又扑上来。

    鲁智深抬脚一踢,禅杖又回到手里,他也有些恼怒道:“来得好,以为洒家怕你不成。”

    他本就吃了霸王餐,心里发虚,这才没有下重手。

    否则眼前这三个人哪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刀枪无眼,眼见这两人打出了真火,张安忙道:“提辖手下留情,曹正兄弟,快把刀放下!”

    这下,那汉子“咦”了一声,跳开一步脱离战圈,惊讶道:“你这小白脸,竟认得我?”

    张安笑道:“你叫曹正,原是开封人士,只因在来此地行商,折了本钱,才不得不隐姓埋名,在此处谋生,我说的没错吧?”

    曹正脸色大变,急道:“你到底是谁?”

    张安却不答,继续笑道:“我还知道你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这下轮到鲁智深惊讶了,他收起禅杖,惊讶道:“没想到你这汉子竟和林师弟有旧,不打了,不打了!”

    曹正不动声色,谨慎的看着鲁智深,怕是对方奸计,再忽然暴起发难。

    鲁智深见了,笑着指向张安,道:“好汉子,快放下刀,你道他是谁?”

    曹正冷笑道:“我管他是谁?我只知道吃了饭要给钱!”

    鲁智深睨了他一眼,道:“哼,好个不开眼的蠢货,好让你知道,我这贤弟是义救林娘子的好汉,名满天下的张安张良卿!”

    “他是张安?”曹正心头一震,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摇头道:“有何凭证?”

    鲁智深大怒:“出家人不打诳语,洒家还会骗你不成?”

    “难说!”

    曹正把下巴一扬,哼道:“你这和尚又吃肉又喝酒,算什么出家人,我信不住你。”

    张安无奈,苦笑道:“曹正兄弟慎言,提辖原在小种经略相公帐下听差,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花和尚鲁智深说的便是提辖。不信你看,这一身花绣总做不得假。”

    话锋一转,张安伸手从衣服里掏出那枚核雕,丢过去,道:“这是出来前,林教头给的信物,不知能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曹正接过来看了,却也拿不准主意。

    他迟疑着看向自己浑家,抬头询问。

    夫妻俩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曹正当即拜倒,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好汉,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