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兄弟
张安只觉得，今天这酒，越喝越清醒。
“三哥海量，兄弟们佩服。”
崔九和李四对视一眼，两人商量道：“谁先说？”
这番小动作引得张安侧目。
他抬抬眼皮，道：“你们两个卖什么关子？”
“三哥神目如电，弟弟们不敢隐瞒。”崔九堆笑道：“城南芙蓉坊的李妈妈知会弟弟说，以后每月，必有孝敬。”
李四迫不及待的接话道：“陈记粮铺的掌柜，吉祥酒楼的东家，都有心意请三哥笑纳。”
张安恍然，心道自己这顿杀威棒倒没白挨，反倒成了著名泼皮，足以收保护费了。
只是再著名的泼皮，也还是泼皮，上不得台面。
张安咳嗽一声，给大伙泼了一盆冷水。
“有道是树大招风，名大招祸，更何况我已经成了高俅父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人疑惑道：“官家不是已经赦免了三哥？”
张安叹道：“高太尉是高太尉，赵官家是赵官家，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怕什么？”李四抬脚踩着长凳，拍着胸脯大放厥词道：“别人怕他高二，我可不怕。”
也有人附和道：“就是，大不了拼了！脑袋掉了，碗大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崔九呵斥道：“都闭嘴，听三哥怎么说。”
大伙闻言，停止了叫嚷，把目光转向张安。
“放狠话谁都会。”张三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诸位兄弟自比林教头和鲁提辖如何？”
“这......”
众人迟疑，苦笑道：“自然是比不过的。”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武艺惊人。
鲁达有万斤力气，倒拔垂杨柳。
前者被高俅害得妻离子散，惨遭刺配。
后者也不得不为了避风头，仓皇出逃。
“说句不好听的，在东京城内，高俅想捏死你我，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李四被惊出一身冷汗，醉意散的七七八八。
“咱们听三哥的。”
张安道：“高俅那厮，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正所谓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顿住一下，张安道：“这东京城，我不打算待下去了。”
话音刚落，举座哗然。
“三哥，你走了，兄弟们怎么办？”
“是啊，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声，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太可惜！”
众人七嘴八舌。
李四一拍桌子，道：“少废话，风里雨里，我李四就认准三哥了。”
崔九不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张安。
还有几人表态追随。
剩下大多数，都有所顾忌，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张安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有了计较。
这一茬草草带过，仿佛没有发生过，大伙又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张安没有动作，大伙陆陆续续告辞。
留下来的都是表态追随的有李四、崔九、陈达和唐俊，算上张安，正好五人。
张安挑起嘴角，笑着环视众人道：“你们怎么不走？”
李四病恹恹的摆摆手，他对只留下这四人耿耿于怀，哼道：“别管那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了。刀山火海，三哥只管吩咐，眨下眼的，不是爷们儿。”
张安不置可否，唏嘘道：“承蒙兄弟们错爱，还认我这个三哥，感激不尽。”
他举碗，敬了大伙一个，这才继续道：“提辖出走东京之前，曾托付我照看林娘子一家。我虽不敢自诩君子，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所以，我打算救出林娘子，助林教头一家团圆。诸位意下如何？”
李四当即拍掌叫好，无不应允。
倒是崔九，皱眉沉吟一会道：“三哥高义，弟弟佩服，只是高衙内觊觎林娘子已久，此事颇为棘手，还要从长计议。”
“婆婆妈妈，这也从长计议，那也从长计议，等高衙内的轿子抬进林娘子家门，黄花菜都凉了。”
李四瞪眼，看向另外两人道：“陈达，唐俊，你二人怎么说？”
陈达和唐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咱们听三哥的。”
张安闻言，吩咐道：“四儿，你和陈达、唐俊两位兄弟去林娘子府上，不要打草惊蛇，务必要摸清高衙内布下的暗哨都有谁。”
李四一拍胸脯，道：“三哥放心，你瞧好吧。”
随即，他领着两人走了。
酒桌上只剩下张安和崔九两人。
“九弟......”
“三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张安道：“想来九弟心中已有计较，不如咱们各自写下来如何？”
崔九闻言，目光大盛。
两人当即用酒水蘸湿手指，各自在桌上写字。
张安写的是暗度陈仓，崔九写的是偷龙转凤。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崔九又问道：“假如计划顺利，救出林娘子一家，三哥打算何去何从？”
“你既然开口问了，我也不打算隐瞒。”张安继续道：“山东济州管下，有个梁山水泊。在狱中时，听牢子提及过，林教头杀了陆谦狗贼后已经上梁山落草。”
显然崔九也听过梁山这处所在，话锋一转，他问道：“三哥要如何暗度陈仓，在高衙内的眼皮底下救出林娘子？”
张安心知崔九是在考校自己，他淡笑道：“怪就怪高衙内那厮太自大。”
在高衙内眼里，林娘子已经是悬在嘴边的羊肉，什么时候吃，怎么吃，只在一念之间。
他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过程，愿意看到林娘子的无助和挣扎。
所以，他暂时还没有强抢，只是暗中派人监视。
张安道：“只需让林娘子到大相国寺，我就有办法。”
崔九沉吟了一会，问道：“难道三哥在大相国寺有帮手？”
张安神秘的笑笑，点头道：“当然有，而且这个帮手大有来头。”
崔九惊讶不已，好奇道：“小弟实在好奇，难道三哥这位帮手的来头，比高俅这个殿帅府太尉还大？”
“跟她一比，高俅算什么？”
张安凑过去，耳语道：“我的帮手，是康福帝姬......”
“康福帝姬！”崔九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道：“三哥说的什么醉话！”
张安掰着手指，继续道：“还有先明达皇后，和当今官家！”
崔九若有所思，好半天才一拍脑门，错愕道：“三哥是要......浑水摸鱼？”
张安伸出手掌往下一劈，露出森森白牙，冷笑道：“我还要借刀杀人，给高衙内上点眼药。”
“三哥海量，兄弟们佩服。”
崔九和李四对视一眼，两人商量道：“谁先说？”
这番小动作引得张安侧目。
他抬抬眼皮，道：“你们两个卖什么关子？”
“三哥神目如电，弟弟们不敢隐瞒。”崔九堆笑道：“城南芙蓉坊的李妈妈知会弟弟说，以后每月，必有孝敬。”
李四迫不及待的接话道：“陈记粮铺的掌柜，吉祥酒楼的东家，都有心意请三哥笑纳。”
张安恍然，心道自己这顿杀威棒倒没白挨，反倒成了著名泼皮，足以收保护费了。
只是再著名的泼皮，也还是泼皮，上不得台面。
张安咳嗽一声，给大伙泼了一盆冷水。
“有道是树大招风，名大招祸，更何况我已经成了高俅父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人疑惑道：“官家不是已经赦免了三哥？”
张安叹道：“高太尉是高太尉，赵官家是赵官家，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怕什么？”李四抬脚踩着长凳，拍着胸脯大放厥词道：“别人怕他高二，我可不怕。”
也有人附和道：“就是，大不了拼了！脑袋掉了，碗大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崔九呵斥道：“都闭嘴，听三哥怎么说。”
大伙闻言，停止了叫嚷，把目光转向张安。
“放狠话谁都会。”张三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诸位兄弟自比林教头和鲁提辖如何？”
“这......”
众人迟疑，苦笑道：“自然是比不过的。”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武艺惊人。
鲁达有万斤力气，倒拔垂杨柳。
前者被高俅害得妻离子散，惨遭刺配。
后者也不得不为了避风头，仓皇出逃。
“说句不好听的，在东京城内，高俅想捏死你我，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李四被惊出一身冷汗，醉意散的七七八八。
“咱们听三哥的。”
张安道：“高俅那厮，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正所谓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顿住一下，张安道：“这东京城，我不打算待下去了。”
话音刚落，举座哗然。
“三哥，你走了，兄弟们怎么办？”
“是啊，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声，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太可惜！”
众人七嘴八舌。
李四一拍桌子，道：“少废话，风里雨里，我李四就认准三哥了。”
崔九不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张安。
还有几人表态追随。
剩下大多数，都有所顾忌，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张安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有了计较。
这一茬草草带过，仿佛没有发生过，大伙又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张安没有动作，大伙陆陆续续告辞。
留下来的都是表态追随的有李四、崔九、陈达和唐俊，算上张安，正好五人。
张安挑起嘴角，笑着环视众人道：“你们怎么不走？”
李四病恹恹的摆摆手，他对只留下这四人耿耿于怀，哼道：“别管那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了。刀山火海，三哥只管吩咐，眨下眼的，不是爷们儿。”
张安不置可否，唏嘘道：“承蒙兄弟们错爱，还认我这个三哥，感激不尽。”
他举碗，敬了大伙一个，这才继续道：“提辖出走东京之前，曾托付我照看林娘子一家。我虽不敢自诩君子，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所以，我打算救出林娘子，助林教头一家团圆。诸位意下如何？”
李四当即拍掌叫好，无不应允。
倒是崔九，皱眉沉吟一会道：“三哥高义，弟弟佩服，只是高衙内觊觎林娘子已久，此事颇为棘手，还要从长计议。”
“婆婆妈妈，这也从长计议，那也从长计议，等高衙内的轿子抬进林娘子家门，黄花菜都凉了。”
李四瞪眼，看向另外两人道：“陈达，唐俊，你二人怎么说？”
陈达和唐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咱们听三哥的。”
张安闻言，吩咐道：“四儿，你和陈达、唐俊两位兄弟去林娘子府上，不要打草惊蛇，务必要摸清高衙内布下的暗哨都有谁。”
李四一拍胸脯，道：“三哥放心，你瞧好吧。”
随即，他领着两人走了。
酒桌上只剩下张安和崔九两人。
“九弟......”
“三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张安道：“想来九弟心中已有计较，不如咱们各自写下来如何？”
崔九闻言，目光大盛。
两人当即用酒水蘸湿手指，各自在桌上写字。
张安写的是暗度陈仓，崔九写的是偷龙转凤。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崔九又问道：“假如计划顺利，救出林娘子一家，三哥打算何去何从？”
“你既然开口问了，我也不打算隐瞒。”张安继续道：“山东济州管下，有个梁山水泊。在狱中时，听牢子提及过，林教头杀了陆谦狗贼后已经上梁山落草。”
显然崔九也听过梁山这处所在，话锋一转，他问道：“三哥要如何暗度陈仓，在高衙内的眼皮底下救出林娘子？”
张安心知崔九是在考校自己，他淡笑道：“怪就怪高衙内那厮太自大。”
在高衙内眼里，林娘子已经是悬在嘴边的羊肉，什么时候吃，怎么吃，只在一念之间。
他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过程，愿意看到林娘子的无助和挣扎。
所以，他暂时还没有强抢，只是暗中派人监视。
张安道：“只需让林娘子到大相国寺，我就有办法。”
崔九沉吟了一会，问道：“难道三哥在大相国寺有帮手？”
张安神秘的笑笑，点头道：“当然有，而且这个帮手大有来头。”
崔九惊讶不已，好奇道：“小弟实在好奇，难道三哥这位帮手的来头，比高俅这个殿帅府太尉还大？”
“跟她一比，高俅算什么？”
张安凑过去，耳语道：“我的帮手，是康福帝姬......”
“康福帝姬！”崔九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道：“三哥说的什么醉话！”
张安掰着手指，继续道：“还有先明达皇后，和当今官家！”
崔九若有所思，好半天才一拍脑门，错愕道：“三哥是要......浑水摸鱼？”
张安伸出手掌往下一劈，露出森森白牙，冷笑道：“我还要借刀杀人，给高衙内上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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