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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男人的嫉妒

    “玄……容,别别……别这样……”紫陌双手被束住,反抗不成便急急地出声阻止,只是方才与玄容唇舌纠缠时耗了她不少体力,一番抗拒的话说出来也轻轻飘飘的,听着倒像是矫情的欲拒还迎。

    玄容将轮廓分明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微微有些硌人,在她耳边沉声问道:“是在这里不行,还是与我不行?”

    “别……别在这里……”紫陌被耳边的热气呵得头都有些晕乎乎,原本就绯红的脸颊更加明艳,垂眸小声道:“我害羞……”

    玄容闻言一顿,继而轻笑出声,松开了束着她的手,还贴心地为她拉好衣襟,语调颇为闲适道:“既然害羞,那便回去再说。”

    虽然临时发生了点小插曲,此次来还是要采花做蜜糖的,紫陌在树下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着,指挥着玄容在各个树梢间飞来飞去采她看得上眼的花簇,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篮子。

    紫陌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挎着他的手臂下山,路过一处山坳时却被峭壁上一颗枯木上的植物吸引了,不由多看了两眼,却赫然发现那枯木上生着的竟然是一朵摇曳的红莲花。

    古书有记,尧为仁君,一日十瑞,宫中刍化为木;凤皇止于庭;神龙见于宫沼;历草生楷;宫禽五色;鸟化白神;木生莲;箑莆生厨;景星耀于天;甘露降于地。十瑞中的“木生莲”则是医术上有记载的一味奇药,本以为是闲人杜撰,却不想竟然真有这种东西,紫陌不由兴奋起来。

    可这峭壁也太险了些,紫陌捡起一块石头往下扔,半晌都没听到有落地的声音,当即心凉了半截,依依不舍地盯着那在崖风中摇曳的木生莲看,只恨不能把它印在自己眼里。

    “是想要那个?”玄容站在她身旁,向下看了看问道。

    紫陌忙道:“不是的,随便看看,这崖可真深。”话音未落玄容已经飞身跳下去,紫陌只见一袭玄衣如鸟坠入半崖而后急速直上,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又站在了她身边,只是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紫陌欢天喜地接过这只在医术上看过的神草,赶紧抽出帕子来给妥善地包好,就听玄容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药。”紫陌脱口而出,又赶紧补救道:“我最近在研究药理,看这个像味奇药,拿来研究研究玩的。”

    玄容抿唇一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味道道:“那就玩吧,可别随便吃了。”

    紫陌一颗神医的心在他淡淡的打击中燃起一腔愤怒,心道哪日给你喂一丸“泪滂沱”,看你如何还笑得出来。

    兰若最近嗅出了他们之间的一点不同寻常暧昧味道,无论如何也不栖身在玉佩中做电灯泡,便选了院中的一颗金冠树栖身,惹得紫陌每次从树旁走过时都会格外多看它一眼。

    两人携手缓缓的下了山,路过街市时,紫陌听得那边锣鼓声喧天的热闹响声,想着自己来这里也不短的时间,一直在忙活着如何勾搭玄容,倒还没好好地去街上走过一走,正想着呢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和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从一侧的小路上传来,偏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骑在马背之上,后面搂着她腰的亦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很是登对的两个人,骑着马有说有笑,一会儿便跑没了影子。

    紫陌牵着玄容的手,愣愣的看着消失的二人半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民风旷达的玄冥,如这般男女共乘一骑的事儿都已经普遍到不稀罕了,顿时觉得心里很不爽,哼哼着甩开玄容的手,只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木生莲,也不往前走,玄容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话。

    女人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耍给男人看的,可惜男人天生就不是猜女人心思的高手,即便是一向聪慧过人的玄容似乎也不怎深谙此道,紫陌兀自别扭的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得,玄容听罢抿唇一笑,拉了她的手道:“不过是去街市逛逛罢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紫陌顿时眉开眼笑,笑眯眯的攀上他的胳膊,一同转了方向往街市上去了。

    今日并非玄冥什么大节,但街市上却依旧热闹非凡,赶巧的是域支的一个杂耍摊子来这边表演,紫陌与玄容一道打赏了银子,换了一个好地角看。

    簌倾公主在玄冥算是名人,玄容比她风头更甚,这两个人往人堆里一站,总是很招眼的,便总有人不看耍猴老往他们这里瞟,但凡男子的目光都给紫陌无事了,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总是含情脉脉偷看玄容的年轻女子,玄容倒是面不改色,似乎兴趣都在那些杂耍上了,紫陌看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拉了拉他的袖子,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一直在认真的走神。

    不看杂耍,两人又沿街走了走,玄容给紫陌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玩,最后还从一个摊子上拿了一个拨浪鼓在手里反复的端详。

    紫陌见状抿唇笑,调侃他:“想玩就买下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玄容面色坦然的付了银子,拿着拨浪鼓在手中拨弄了两下,一派悠然道:“留着以后给孩子玩。”

    紫陌差点踩着裙角。

    两人慢悠悠的逛了西街,又招来马车到东街的荷风阁去看最新的首饰花样,一路上玄容手里都捏着那个可爱的小拨浪鼓,玉树临风的公子配上这么一个东西在手,荷风阁的老板迎出来时眼睛都看直了,惹得紫陌偏头一阵闷笑,玄容的神情却依旧十分从容,携着紫陌便进了阁中,老板傻眼了半晌赶紧跟在后面伺候贵客。

    从街上回来,紫陌便将花淘洗干净腌上了,因玄容执意不肯吃街上买回来的糖糕,紫陌觉得有必要治一治这孩子的别扭脾气,就在药房送来药后施施然泡花瓣澡去了,留玄容一个人在房中喝苦药。

    浴房与寝房不过是一墙之隔,她泡完澡从浴房出来,披着一袭雪白轻纱濡湿地长发披在身后,推开厢房门便看见玄容正一脸闲适地斜倚在床上,手里正拿着一卷书简。

    “怎么样,药味不错吧?”紫陌故意气他。

    玄容点点头:“确实,今日的药竟然是甜的。”

    紫陌惊讶,继而满脸疑惑化为了然:“定是府中有哪个丫头心疼你,故意放了蜜糖在里面。”

    玄容摇头:“不是蜜糖的味道,是花香味,很浓。”

    紫陌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什么花腌成了糖后还会有很浓的香气,碗在哪里,给我闻闻。”

    玄容将床边案几上的空碗拿起来,朝紫陌递了递,紫陌迟疑地上前伸手去接,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向前一拉,电光火石间只听见碗碎在地上的声音,玄容已经将她仰面压倒在了床上。

    香发如丝,明眸若星。

    半晌,玄容离开她的唇,饶有兴趣地看她品了品口中的味道,微微皱起了眉头:“骗人,明明是苦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软软的撒娇味道,婉转动人,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玄容抬手拉开她腰间的衣带,喉中含着一丝笑意道:“苦吗,我觉得很甜。”

    这这这……这语气……分明是调戏啊!

    紫陌从化身簌倾以来,一直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个胆大如斗的人物,却不想还是高看了自己,只这样一番暗示,她就傻了眼,拽着被子蹭蹭蹭就缩到床里面去了,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表情微妙的玄容。

    玄容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有原则就代表着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什么时候得到,即便发生再多意外,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还是会如期拿到手中,然而面对这样的簌倾,他第一次有些迟疑起来,想着她是不是真的太害怕了,刚想逗逗她就放她睡觉去,就听见她挪揄地道了一句:“顾城……还是算了吧……”

    玄容眯起眼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墙角拽出来。

    “顾城……是谁?”男人的手劲确实大,紫陌疼得眼泪都要下来时突然听得这一声问,混沌的脑子被“顾城”两个字点化的瞬间清明了许多,而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犯了一个大忌。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与自己面面相对时还在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何况是玄容这样向来习惯掌控的人。

    紫陌今天一共叫错了两次,从她知道玄容就是顾城顾城就是玄容后,她就有点傻傻地分不清楚,索性就将他们看做一个人,不再分裂开,这就直接导致了今天她两次口误,第一次她下意识的并不知道,若不是玄容这样直白的问出来,以她那大条神经想必还不会意识到玄容瞬间粗暴元气为何,然而眼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玄容身上瞬间燃起的熊熊怒火,紫陌一下子就忘了疼为何物,忙结结巴巴道:“玄容……你得听我解释……啊……”

    玄容抚着她的脸,笑得如沐春风:“好啊。”

    紫陌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