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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灼墨多言”

    司空长风不再多言,喝下一口酒,砸了砸嘴:“这是什么酒,之前没喝过?”

    “我新酿的,还没取名字。味道如何?”百里东君问道。

    司空长风耸了耸肩:“好不好喝,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至少还得找两个客人来。”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两声脚步声。

    百里东君猛地抬头,司空长风一把握紧了放在桌边的长枪。

    “哦,是你们啊。”百里东君整个人瞬间舒缓下来,他虽然记不清对方的容貌,可那一身软甲他还是记得的,正是白天里来的那位白眉男的侍从。

    他快步走上前:“刚好我们在品新酒,你们也来喝一杯。”

    一声拔刀声骤起。

    站在前面的那名侍从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冲着向自己走来的百里东君一刀挥去。

    百里东君一愣,猛地往后撤了一步,可已经来不及了,长刀已经快要刺入他的咽喉。

    脚下的地板似乎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那名侍从就已经退了回去,握刀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他恨恨地望向前方:“好枪法。”

    他的对面,司空长风右手持着枪,左手还拿着刚刚饮空的酒杯,他微微地眯了眯眼:“东君,生死片刻间,我救了你一命,这酒的名字就由我取吧。不妨就叫须臾如何?”

    慕玄拍手道:“生死不过须臾间,好名字啊。”不过慕玄总感觉哪里不对?

    六剑奴听见打斗声已经出现在慕玄身后,不过慕玄没有动。还不知道房上之人是何目的。

    侍从持刀对着司空长风沉声道:“以你的武功,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巧了,还真是无名辈。我从小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司空长风将枪重重地一顿地,“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是了,以前看少年歌行怎么没注意到司空长风这么装的。

    司空长风猛地提起枪,随即一头砸下,将那两名侍从逼得连连后退。

    司空长风长枪猛挥,打得虎虎生风,那两名侍从根本未来得及拔刀,刚才的豪言壮语立刻成了笑话,司空长风一边得意,一边也是困惑。

    今日他和那白眉男间接地有过一次交锋,那白眉男的武功在自己身上不少,对方也能估摸出自己的能力,怎会派这么两个不济的侍从过来?

    正在思索间,两名侍从忽然纵身一跃,闪至两边,右手按在刀柄处,冲着司空长风一跃而来。司空长风一愣,正欲回枪,却听到清脆的两声几乎重合的声响,两名侍从冷笑一声。

    “拔刀术?”司空长风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猛地抡回长枪,将那一整个酒肆的长风抡在枪尖。

    “破。”司空长风低喝一声。

    枪回。

    两名侍从手中只剩下了两个刀柄。

    枪再起!

    司空长风持枪掠起,一枪挥出。

    却被一把刀挡了回来。

    一把屠刀,剔骨斩肉,骨上开花。

    司空长风收了长枪,笑道:“原来这才是正主。”

    屠夫提着他那柄醒目的砍骨刀,出现在司空长风面前。

    两名侍从退到一边,低声道:“就拜托前辈了。”

    “看来这一整条街上的人,和白日里那个白眉男都是一伙的,你们在这里是想杀其他想去顾府的人。而你们来杀我,只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开酒馆?”白东君走上前说道。

    屠夫望了白东君一眼,点了点头:“是。”

    “儿戏了吧,我们素昧平生,下午我还去你的店铺里卖了肉,可你现在却提着刀来杀我。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我们并没有权利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白东君很耐心地和他解释。

    屠夫没有再看白东君,只是望向了司空长风,惑道:“白痴?”

    司空长风耸了耸肩:“大概是吧,竟然想和你们这样的人讲道理。但他请我喝过不少酒,我这人有恩必还,不过我比他聪明,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现在从这里立刻离开,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

    屠夫的话依然简略地不能再简略:“不能。”

    “真正会和你讲道理的只有你的家人,没有人会和弱者将道理。这就是江湖。”慕玄看着百里东君在和杀手讲道理的白痴行为,忍不住出口。

    慕玄丝毫不在意楼下的打斗,一直等着房上的人动作。

    司空长风持枪猛撤,退到了百里东君的身边:“打不过,跑吧。”

    百里东君一振衣袖:“我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开酒肆,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你会武功?”司空长风惑道。

    百里东君“呸”了一声:“我要是会武功我就不出来了,我就是不想练武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死吧。”金口阎罗言千岁终于没有了耐心,再次开口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不死。”一个人忽然打断了他。

    言千岁神色一变,他抬起了头,发现横梁上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人了,似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他却始终没有发觉。

    那人从横梁上跃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穿着一身软甲,和言千岁身后的两个侍卫一模一样。

    奎正忍不住喊道:“学正?”

    “真是难听的名字啊,被叫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摆脱了。”那人解下了一身软甲,露出了下面的一身黑衣,他咧嘴笑了笑,“我姓雷。”

    言千岁眉毛一挑:“哪个雷?雷家堡的雷?”

    “可以这么说,虽然雷家堡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子。”那人依然咧嘴笑着,露着一口白牙,“但我还是认这个家的。”

    言千岁冷笑:“雷梦杀,久仰。”

    “久仰什么久仰,你是金口阎罗,我是灼墨多言。你不爱说话,我却能一张嘴把人说死,我们不是一路人,何须客套说久仰?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如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折柳而送,各自别过?”

    言千岁正欲开口,却见雷梦杀立刻伸手止住了他:“别说了,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不行。你是阎罗,不杀人难道是来收租的?我也不想拦你生意,可你是冲着那座宅子的人来的,我是他的朋友,虽然我知道他这个人最怕连累朋友,但所谓朋友,不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吗?”雷梦杀轻轻挥了挥手,“几位小友请退后,这里的事,便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