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卢氏海图与蟒林（2）
“没关系。你坐吧。”拉索乌贾摆摆头说，在书桌后面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瓦图赫见拉索乌贾落座后，方才重新坐下，诠释道：“园主，我这个时候急着来见您，其实并不是我想见您，而是另有其人。”说到这里，他把话打住了。
“是谁？”拉索乌贾关注地问。
“恩鲁古。”瓦图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恩鲁古！”拉索乌贾吃惊地说。这名字对他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许久以前，拉索乌贾和恩鲁古就有过交往，留给他最深的印象是恩鲁古的阴险刁钻和心狠手毒。恩鲁古早年干过海盗，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但这段历史鲜为人知。后来恩鲁古金盆洗手，靠抢劫得来的不义之财在摩努旺开设了典当行以及经营珠宝首饰与古玩字画的店铺，并时不时举办各种慈善活动，因而颇得广大公众的好感，社会声誉极佳，然而他骨子里并未弃恶从善，时常暗地里从事非法勾当，同海盗之间的关系更是藕断丝连。这些年来，尽管拉索乌贾没有跟恩鲁古打交道了，但是对他的底细还是心中有数的。不过，对于恩鲁古的突然求见，拉索乌贾的心里却是迷雾一团，猜不出恩鲁古登门求见的事由，因此盯着瓦图赫半天没有再吭一声。
看着拉索乌贾直愣愣的眼神，瓦图赫提醒道：“园主，恩鲁古正在客厅里坐着呢。”
“噢。”拉索乌贾的头点了一下，问道：“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来见我？”
“没有。”瓦图赫摇头道，“他只是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还挺神秘的！“拉索乌贾鼻孔里哼了一声说，然后询问瓦图赫是否接见恩鲁古。
瓦图赫认为不管是什么事情，见一面是有必要的，就是从礼仪上来说，像恩鲁古这样在黑白两道都具有分量的人物，也应该见上一面，得罪了他没有任何好处，至于见面之后他说的事能否应允，再视具体情况而定。拉索乌贾听后首肯。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书房里出来，步入客厅。
这是一间会见要宾的客厅，面积不大，装饰和摆设都是清一色的典型的印尼传统风格，仅仅在墙上挂有两幅中国山水画。看到拉索乌贾推门进来，面庞瘦削的恩鲁古赶紧起身迎上前去，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说道：“拉索乌贾园主，你好！”
“你好，久违了。请坐。”拉索乌贾不大热情地说。
宾主就坐后，女佣进来为他们上茶，然后退下。
“园主先生，”恩鲁古率先开口说，“我们已经有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有幸得见尊荣，我不胜高兴。听说昨日先生新婚大喜，未能亲临恭贺，甚感遗憾，今天因要事登门拜见顺便带来薄礼一份，还望哂纳。”说罢，递上一个精美的礼盒。
拉索乌贾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镶有多颗钻石的白金项链，价值不菲。望着如此贵重的礼品，拉索乌贾感到为难了，不收吧，却之不恭；收下吧，对方所言之要事就难以拒绝了，但是两相权衡，他觉得还是应该选择前者，于是推辞道：“哎呀，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收下，你的心意我领了。”
恩鲁古了悟拉索乌贾此时的心态，便谔谔相告：“园主，这是我送给你和尊夫人新婚的礼物，跟我下面要说的事情没有任何干系，完全是两码事，请千万不要因为收了此礼而有所顾虑。”
拉索乌贾看看瓦图赫，瓦图赫冲他略略点头，意思是就收下吧，他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并代夫人一同表示感谢。下面你有什么要事就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痛快，这样才是嘛！”恩鲁古说，“我就知道园主是个爽快人，因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不绕圈子啦。我今天登门拜谒园主是受人之托，有人知道园主近来得到了卢氏海图，想出高价买下。这笔交易你看如何呀？”
“原来这就是恩鲁古所说的要事！”拉索乌贾心里暗自惊诧。其实，在他获得卢氏海图之后，他就知道，尽管事情做得秘密，卢府管家也发过誓不对外讲，但要做到丝风不透、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然而海盗这么快就审悉海图已到了他的手中，是他始料未及的，故而着实令他感到震惊。拉索乌贾十分清楚，恩鲁古所言“受人之托”，这“人”实际上指的就是海盗，因此震惊之余又深深感到跋前疐后。他原本允诺婚后把海图还给卢浈的，可是现在海盗却欲购之，这叫他该如何是好呢？一时令他无从措手。事情明摆着，作为海盗一方，拉索乌贾无疑是开罪不起的；而作为妻子卢浈一方，拉索乌贾亦不可失信于她，否则，卢浈就将同他分道扬镳，他的婚姻只能是昙花一现，这也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果。那么，到底是把海图还给卢浈，还是将其拱送于海盗？拉索乌贾面临艰难严峻的抉择，委实感到棘手难办，因此，这张海图一下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心想，眼下只有以实情相告，看看恩鲁古的反应再说，于是，手握着拐杖在地板上轻轻叩了叩，面有难色地说：“哎呀，这件事恐怕有点不大好办。你不知道，我娶卢浈是有条件的，卢浈嫁给我之后，我就得把卢氏海图还给她，为此，我俩婚前签了协议，现在如若要将海图出卖给他人，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不仅我的声誉会受到损害，而且我的婚姻也会因此而破裂。这样的损失不是金钱能够挽回的。”
“是呀，这件事的确十分难办，请恩鲁古先生能够谅解。”瓦图赫会意地附和道。
“依我看，这件事倒也不难办。”恩鲁古嘴角咧了一下，刁钻地说，“夫妻之间又不是外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嘛，再说卢夫人知书达理，只要园主把道理跟她说透了，我想她是不会不同意的。”
瓦图赫见拉索乌贾落座后，方才重新坐下，诠释道：“园主，我这个时候急着来见您，其实并不是我想见您，而是另有其人。”说到这里，他把话打住了。
“是谁？”拉索乌贾关注地问。
“恩鲁古。”瓦图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恩鲁古！”拉索乌贾吃惊地说。这名字对他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许久以前，拉索乌贾和恩鲁古就有过交往，留给他最深的印象是恩鲁古的阴险刁钻和心狠手毒。恩鲁古早年干过海盗，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但这段历史鲜为人知。后来恩鲁古金盆洗手，靠抢劫得来的不义之财在摩努旺开设了典当行以及经营珠宝首饰与古玩字画的店铺，并时不时举办各种慈善活动，因而颇得广大公众的好感，社会声誉极佳，然而他骨子里并未弃恶从善，时常暗地里从事非法勾当，同海盗之间的关系更是藕断丝连。这些年来，尽管拉索乌贾没有跟恩鲁古打交道了，但是对他的底细还是心中有数的。不过，对于恩鲁古的突然求见，拉索乌贾的心里却是迷雾一团，猜不出恩鲁古登门求见的事由，因此盯着瓦图赫半天没有再吭一声。
看着拉索乌贾直愣愣的眼神，瓦图赫提醒道：“园主，恩鲁古正在客厅里坐着呢。”
“噢。”拉索乌贾的头点了一下，问道：“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来见我？”
“没有。”瓦图赫摇头道，“他只是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还挺神秘的！“拉索乌贾鼻孔里哼了一声说，然后询问瓦图赫是否接见恩鲁古。
瓦图赫认为不管是什么事情，见一面是有必要的，就是从礼仪上来说，像恩鲁古这样在黑白两道都具有分量的人物，也应该见上一面，得罪了他没有任何好处，至于见面之后他说的事能否应允，再视具体情况而定。拉索乌贾听后首肯。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书房里出来，步入客厅。
这是一间会见要宾的客厅，面积不大，装饰和摆设都是清一色的典型的印尼传统风格，仅仅在墙上挂有两幅中国山水画。看到拉索乌贾推门进来，面庞瘦削的恩鲁古赶紧起身迎上前去，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说道：“拉索乌贾园主，你好！”
“你好，久违了。请坐。”拉索乌贾不大热情地说。
宾主就坐后，女佣进来为他们上茶，然后退下。
“园主先生，”恩鲁古率先开口说，“我们已经有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有幸得见尊荣，我不胜高兴。听说昨日先生新婚大喜，未能亲临恭贺，甚感遗憾，今天因要事登门拜见顺便带来薄礼一份，还望哂纳。”说罢，递上一个精美的礼盒。
拉索乌贾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镶有多颗钻石的白金项链，价值不菲。望着如此贵重的礼品，拉索乌贾感到为难了，不收吧，却之不恭；收下吧，对方所言之要事就难以拒绝了，但是两相权衡，他觉得还是应该选择前者，于是推辞道：“哎呀，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收下，你的心意我领了。”
恩鲁古了悟拉索乌贾此时的心态，便谔谔相告：“园主，这是我送给你和尊夫人新婚的礼物，跟我下面要说的事情没有任何干系，完全是两码事，请千万不要因为收了此礼而有所顾虑。”
拉索乌贾看看瓦图赫，瓦图赫冲他略略点头，意思是就收下吧，他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并代夫人一同表示感谢。下面你有什么要事就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痛快，这样才是嘛！”恩鲁古说，“我就知道园主是个爽快人，因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不绕圈子啦。我今天登门拜谒园主是受人之托，有人知道园主近来得到了卢氏海图，想出高价买下。这笔交易你看如何呀？”
“原来这就是恩鲁古所说的要事！”拉索乌贾心里暗自惊诧。其实，在他获得卢氏海图之后，他就知道，尽管事情做得秘密，卢府管家也发过誓不对外讲，但要做到丝风不透、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然而海盗这么快就审悉海图已到了他的手中，是他始料未及的，故而着实令他感到震惊。拉索乌贾十分清楚，恩鲁古所言“受人之托”，这“人”实际上指的就是海盗，因此震惊之余又深深感到跋前疐后。他原本允诺婚后把海图还给卢浈的，可是现在海盗却欲购之，这叫他该如何是好呢？一时令他无从措手。事情明摆着，作为海盗一方，拉索乌贾无疑是开罪不起的；而作为妻子卢浈一方，拉索乌贾亦不可失信于她，否则，卢浈就将同他分道扬镳，他的婚姻只能是昙花一现，这也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果。那么，到底是把海图还给卢浈，还是将其拱送于海盗？拉索乌贾面临艰难严峻的抉择，委实感到棘手难办，因此，这张海图一下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心想，眼下只有以实情相告，看看恩鲁古的反应再说，于是，手握着拐杖在地板上轻轻叩了叩，面有难色地说：“哎呀，这件事恐怕有点不大好办。你不知道，我娶卢浈是有条件的，卢浈嫁给我之后，我就得把卢氏海图还给她，为此，我俩婚前签了协议，现在如若要将海图出卖给他人，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不仅我的声誉会受到损害，而且我的婚姻也会因此而破裂。这样的损失不是金钱能够挽回的。”
“是呀，这件事的确十分难办，请恩鲁古先生能够谅解。”瓦图赫会意地附和道。
“依我看，这件事倒也不难办。”恩鲁古嘴角咧了一下，刁钻地说，“夫妻之间又不是外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嘛，再说卢夫人知书达理，只要园主把道理跟她说透了，我想她是不会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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