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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雨夜噩梦

    晴空朗朗,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宽敞洁净的街道上聚满了繁忙的人流和车流。

    这是新学年的第一天,麦頔身着粉红色衣裙,满面春风地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她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诱人的青春气息。由于天生丽质,麦頔自然也就成为众多男生的追逐对象。然而在麦頔心目中,她早已相中了自己的白马王子,那就是人称大猫的罗比。这对于众多的追求者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不过对此,大多数人都心悦诚服,认为罗比的的确确配得上麦頔。当然,不服者、吃醋者也大有人在。

    途经一个岔路口处,麦頔的自行车被一辆突如其来的摩托车拦住,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温瑞蓬,跟他一块来的还有阿毰。

    在追逐麦頔的男生中,温瑞蓬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自称是麦頔的超级粉丝,麦頔的一举一动都令他神魂颠倒,同时他也是对罗比最不服气、最吃醋的人。只要有机会,温瑞蓬就会缠住麦頔,因而死皮赖脸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更何况他对麦頔的鄙视、嘲讽甚至谩骂都毫不在乎,所以麦頔拿他也是没有办法,唯一的法子就是躲。可这会儿麦頔是无法躲避了。

    “温瑞蓬,你想干吗?”麦頔怫然喝问道。

    “麦頔,你别耍脾气嘛。”温瑞蓬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不想干吗,只想跟你聊聊。”

    “你走吧,鬼才想跟你聊。”麦頔厌恶地说,把头扭向一边。

    “嗬,到底是校花,架子还真不小。”温瑞蓬下了摩托车,死乞白赖地继续纠缠道:“哎呀,你身为一校之花,怎么能还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上学呢?这也太掉价了。阿毰,你说是不是?”

    “是啊,确实太掉价了,实在是寒酸!”阿毰附和道。

    “这么着吧,我把摩托车送给你,我来骑自行车。”温瑞蓬一本正经地说。

    “谁稀罕你的摩托车?自作多情!”麦頔不屑一顾地说。

    “那你干脆把自行车扔了,到我车上来吧。”温瑞蓬恬不知耻地说,伸手去搂麦頔的腰。麦頔满脸羞愤,摆动胳膊挡开他的手臂,骂他是流氓。温瑞蓬哈哈大笑,阿毰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毰,你瞧我像流氓吗?”

    “怎么不像?太像了。”

    温瑞蓬越发笑个不止,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时,罗比驾车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前轮碰到温瑞蓬车的后轮上,差点把他撞倒。

    罗比跳下车,一把揪住温瑞蓬的领口,问他为什么又纠缠麦頔,是不是骨头发痒了想挨揍。

    温瑞蓬自知不是罗比的对手,但仍然嘴硬:“麦頔又不是你的专用品,我跟她说说话有何罪过?”

    “少废话,你这号人压根没资格跟她说话。还不快滚!”罗比两眼一瞪,一把推开他。

    温瑞蓬倒退了两步,咬牙切齿地盯着罗比,两颊的肌肉微微抽搐,却又无奈,只好悻悻地离开,口中还念念有词:“好你个大猫,算你有种。别以为你在体校学过几手就不得了啦,咱们走着瞧!”

    温瑞蓬和阿毰骑上车灰溜溜地走了。

    “温瑞蓬太可恶了!”麦頔忿忿地说。

    “麦頔,你没事吧?”罗比关爱地问。

    “没事。”麦頔摇头说,“多亏你来了,要不然,这无赖还不知要纠缠多久。”

    “我们走吧。”罗比说。

    到达校门口时,他俩遇到了柯杰文和毕莎。一见到罗比,柯杰文就告诉他一个消息:班上新来了一位体育老师,名叫杜博,据说人蛮酷,以严厉著称,其体育课的教学也非同以往。

    罗比和麦頔听了都觉得挺新鲜,希望快点一睹杜博的风采。这之后,毕莎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就是国庆节外出旅游的事,要大家快点把旅游地点定下来。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好几个地方,但又都不满意。罗比认为这事先不慌,让大家再好好想想,等汤琪来了再一起定。

    几天后的下午,日光斜映在恒淀中学的操场上,高三二班的同学们整齐地排列在沙坑旁边,沙坑上放着海绵垫子等跳高用具。新来的体育老师杜博喊完队列口令后,自我简介了一下,而后就体育课教学的目的及现状等发表了一番宏论,其要旨是“开设体育课的目的不仅仅是锻炼同学们的身体,更重要的是锻炼其意志品质,没有坚忍不拔的意志品质,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然而目前的状况是,高中的体育课,尤其是高三的体育课不是加强了,而是削弱了,有的学校甚至不上了,拿体育课的时间去上别的课,致使体育课名存实亡。对此,他十分痛心!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恒淀中学发生。”

    杜博年近四旬,身材颀伟,仪表潇洒威严。由于他新来乍到,一开始时不免引起同学们一阵窃窃私语。杜博讲完后,博得了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上学期,他们就几乎一个学期没有上体育课,对此,他们颇有意见。于今,新来的体育老师不仅道出了他们的心声,而且还使他们的体育课有了保障,因而不能不使他们欢欣鼓舞。作为体育委员的罗比,对杜博也有了一个较好的第一印象。

    傍晚,罗比放学后刚回到家门口,又有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在他头顶上盘旋鸣叫。罗比仰首观望,发现还是那种宽嘴棕尾鸦,心里更觉得蹊跷,最近为何常有群鸦光临?而且每次都来得十分突兀,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奥妙吗!他正想着,一张相片忽地从天而降,晃晃悠悠地飘落到门前的石级上。罗比赶紧上前拾了起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那张丢失已久的他同父亲在屋后小河边一块拍的合影照。望着有些褪色的相片,罗比哑然失惊,心里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简直像做梦!”他抬头仰望,鸦群倏已散尽,不见踪影。

    进门后,罗比惊喜地拿着照片走进厨房,“妈,你瞧这是什么?”他一面说一面把相片递给母亲。

    罗太太正在做饭,忙放下手中的活接过相片,拿到眼前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心想这不是罗比跟他父亲在小河边的合影吗?她怕看走了眼,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是罗比和他父亲无误。

    “罗比,这不是那张在照相馆里冲洗时丢失的相片吗?你在哪儿找到的?”罗太太惊奇地说。

    “不是我找到的,是它自己送上门来的。”罗比说。

    “自己送上门来?”罗太太有些懵懂了。

    “就是刚才我进门之前,一群乌鸦飞过来,它便从天而降,落在了门口。”罗比进一步说明得到相片的经过。

    “这么说相片是乌鸦送来的。”罗太太似乎有所明了。

    “我想很可能是的。”罗比赞同道。

    “可是乌鸦怎么会弄到这张照片呢?真是咄咄怪事!”罗太太百思不解。

    罗比摇头,无从解释。“也许这是上天的意思,物归原主吧。”他信口而言。

    夜晚,室外风雨潇潇,电掣雷鸣;室内孤灯荧荧,哑然无声。罗比靠在床头,手捧着镜框,里面镶着那张失而复得的照片。久久地凝视着父亲的遗容,罗比无限伤感。在他的记忆中,那屈指可数的十来次与父亲在一起的欢乐情景,恍若电影般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仅让他感觉到短暂的快慰,因而不禁不由地心酸落泪。夜深了,困倦一阵阵向罗比袭来,他支持不住了,关了床头灯,抱着镜框昏然入眠。

    外面的风更大了,雨更急了,密集的雨点落在窗户玻璃上噼啪作响。罗比睡得深沉,对风雨之声全然不知。在睡梦中,他看见父亲独自驾驶游艇在风光旖旎的海上游玩。父亲兴致甚浓,脸上充满了欢愉和自信;他拿起手机正和母亲通话,游艇突然爆炸起火……顷刻间,父亲葬身于大海之中。

    “爸爸!”罗比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脸上冒出了颗颗汗珠。

    这时房间里的灯亮了,罗太太穿着睡衣走了进来。罗比坐了起来,他望着母亲,眼神中不乏惊惶之色。

    罗太太走了过来,紧挨着他坐下,用绣花手绢拭去他脸上的汗,问他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罗比点头,说他又梦见爸爸惨遭横祸的情形。他傍着母亲的臂膀,说他太想念爸爸了,他至今也不明白爸爸的船为什么会爆炸,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惆怅情怀。

    提起丈夫的死,罗太太心中更是难过,因为这精神上的创伤永远无法弥合,但是为了继续生活下去,她必须将它深埋心底。于是,她凄然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抚摸着罗比的头,劝慰道:“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应该让它过去,不要老是去想它。每一次回忆都只能增加自己精神上的痛苦。”

    “可是妈,你不想爸爸吗?”

    听此一问,罗太太几乎流出泪来,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楚,说:“你爸爸是我的丈夫,我深深地爱着他,我能不思念他吗?然而他已离我们而去,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不能总是在回忆中生活。”

    “妈,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这辈子恐怕是要在对爸爸的忆念中过下去了!”罗比不无忧郁地说。

    罗太太非常理解罗比的恋父情结。自罗比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就少得可怜,而且与父亲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十分短暂,最长的一次不超过三天,那还是两年前他跟父亲最后一次相见。想到这,罗太太更加心疼地抚摩罗比的头,希望以此减轻他内心的创痛。

    罗比又拿起镜框,看着父亲的容颜,往昔的情景历历在目。罗太太从他手上拿过镜框,凝望着丈夫熟悉的面孔,轻柔地说:“罗比,你真像父亲!”

    罗比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猛不丁地问道:“妈,爸爸生前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他极少回家?”

    对于罗比的提问,罗太太并不感到意外,她把镜框放到床头柜上,寻思了一下,说:“你爸爸他是研究化学的,这个你也知道,至于他究竟具体在研究什么东西,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他后来的工作情况我更是一无所知。因为在我面前,你爸爸从不提他的工作,一向守口如瓶,也不让我过问。迄今为止,我连他的研究所在哪都不知道。”

    “妈,你说的后来是指爸爸到印尼工作以后?”

    “对。”

    “你不觉得他的工作太神秘了吗?”

    “是感觉十分神秘,但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好。”

    再往下,罗比也不知该问些什么才好,于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望着母亲娴静端庄的面容,罗比的神情有些迷惘。

    屋外的雨仍在不停地下着,凄风依旧,风声雨声夹杂着间歇的沉闷雷声,透过门窗、墙壁传入到屋里,不绝于耳。

    罗太太的目光这时落在了罗比的左手上,她看着“大猫”问:“近来这只大猫没让你感觉不好吧?”

    “没有。”罗比抬起左手说,“它发出光亮的时候仅仅感到手背上有点疼。”

    “我就担心它妨碍你的健康。”罗太太的眼光里流淌出母亲的慈爱之情。

    “它好像并不碍事。”罗比说,“而且我觉得它变色发光的时候就像是发脾气,挺可爱的,还能给我某种提示或帮助。”

    “要真是这样,你可以当预言家了。”罗太太脸上露出微笑说。

    她的话音刚落,罗比就感到左手背上一阵轻微疼痛,“大猫”转瞬由绿变紫,亮了起来。这时窗外又传来一串滚滚的雷声。罗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翻身下床,冲出房门,疾步如飞地奔进母亲的卧室,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从窗外一晃而过。他不遑细想,径直跑到窗前,撩起窗帘,打开窗子探头向外张望,夜色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罗比关上窗子,攒眉沉思。这黑影是谁,他感到疑惑,难道是窃贼吗?他一时也想不出答案来。

    “怎么回事?”罗太太走进来问道。看着罗比手背上紫荧荧的“大猫”,她真不希望发生任何不测之事,因为平静的生活对这个已经有了创伤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它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或折腾。

    看见母亲略显不安的眼神,罗比不想把刚才看到的事讲出来,以免增加母亲精神上的负担,于是他摇摇头,笑了笑说:“妈,没什么,可能是风声或者雷声。”

    未听说发生什么事情,罗太太放下心来,说道:“罗比,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她平淡的话语里充满了深深的关爱。

    “嗯。”罗比答应着走了,出门时他反手将房门带上。

    目送着罗比魁梧匀称的身影,罗太太心中暖洋洋的。能够平静安闲、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她最大的心愿。